第三十九章 洞房花烛(下)

燚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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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已然是二更天了,于是容景进来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

    时矜靠在床沿上津津有味的看着手中的春宫图,不时还指指点点……

    “青青喜欢那种?”容景冷不丁地出声相问。

    “……”时矜脸“噌”一下就红了,什么毛病,走路没声啊!

    容景脱下外衫挂了起来,外间的小丫鬟把饭菜端上来就退了下去。

    时矜没好气地把书往容景怀里一塞,“自己看!”就去外间吃饭了。

    夜宵的菜肴都是些清淡的蔬菜和粥,

    时矜看着一直笑个不停的容景就饱了,碗一放,招呼柏儿沐浴。

    半个时辰后,容景才沐浴完,笑着站在床边看着背对她躺着的时矜。

    “青青不想试一试?毕竟学以致用才好嘛!”

    “不好。”时矜一下子用被子蒙住了头,闷声回道。

    同时在心里数落自己,明明都计划好了,也说服了自己,怎么最后关头还是有些不甘心呢……

    不甘心把女子最宝贵的东西交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

    不甘心那些不该活着的人依旧活在世上……

    外面突然静寂下来,容景好像坐了下来,久久没有回音,这下更让她忐忑不安了。

    正当时矜下定决心的时候,容景开口了。

    “为什么不好呢?或许今晚青青就能怀上我们的孩子,这个孩子会成为尊贵的皇长孙,最重要的是,他会有健康的体魄。”

    他的声音没有波澜,停顿一瞬。

    “这样,青青就有了夺嫡的筹码,就能得到想要的权势,光明正大的让憎恨的人身败名裂。”

    最后,带着些许悲凉的说:“而我,会在某一天静悄悄的旧病复发的死去。”

    “不是……”时矜掀开被子坐起来,慌忙辩解道,同时心里暗暗震惊,他怎么知晓她的计划!的确,怀上孩子是最关键的一步,可是她……

    “不是?那为何北漠皇帝原本答应父皇将你许给容煊,最后又换成我呢?”容景直直地看向她,深邃的眼眸中,时矜感觉自己所以的秘密都暴露在他面前。

    时矜深吸一口气,先冷静下来,然后才开口道。

    “我并没有欺骗你,借助孩子上位的确是我的计划之一,但我得考虑你的身子,本意是想虽然你有可能不能坐上龙椅,但我可以尽力让你的血脉能登上那个位置。”

    时矜冷静地解释。

    “至于我为什么选择你,很抱歉,不能说。”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容景挑眉回道。

    “容子昭!”时矜一下子就炸毛了,连名带姓的叫了起来。

    容景愣了愣,突然就笑了起来,眼神一暖看向时矜,柔声唤道:“江青青。”

    时矜瞬间呆住,面色僵硬。

    他知道,他都知道,她所做的,所谋划的一切,他竟然都了然于胸……

    她竟在他面前演了这么久的戏,他就一直抱着胳膊悠闲的看着她演,白痴吗她……

    许是十五年来莫名的孤寂感让时矜忘了如何依靠,灭族之恨让她忘了如何分担痛苦,一时间听见那个十几年没听人叫的陌生又熟悉的名字,一股酸气涌向鼻腔,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说破天,她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子,看着至亲之人死去,却只能一直逃避,一直远离……

    容景见了递过去一张帕子,参着些许笑意道:“我都知晓,从今以后,”

    时矜一把抢过来,把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她怎么能没出息的哭呢?还是在他面前……

    然而声音却是沙哑的。

    “你怎么记得我?我才来过京城一次。”

    容景把目光移开,像是在回想遥远的往事。

    “怎么会不记得呢?青青当时可是打了我一顿呢!”

    “……”她不是故意的好吗……

    谁知道他是太子啊,况且又被魏海那臭小子忽悠的情况下……

    容景笑了起来,看着时矜吃瘪的模样他就莫名的高兴。

    “青青嫁给我的时候,有没有一丝愧疚呢?”

    问这干嘛?

    时矜坐端正,靠在床头上,轻声回道:“当然有啊,我还没有恶毒到做这样的事还面不改色吧……”

    “那就好。”容景没头没脑的回了一句。

    弄的时矜不由得扭头看他,“什么好……”

    “唔……”

    只见容景的俊颜迅速放大,然后她的双唇被温柔的含住,独特的男子气息铺面而来。

    时矜微微有些慌乱,不由得攀住容景的双臂,容景轻易地撬开了她的唇舌,不知缠绵了多久,容景才稍微抬头。

    眼神也有了丝丝氤氲,沙哑着声音。

    “青青,爱上我。”

    说完之后,也没等她回复,又低头吻下去,左手从背后搂住她,右手开始解她的里衣……

    床帘放下,一室暖情。

    龙凤烛微亮的灯火燃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熄灭。

    时矜渐渐醒来,看见容景还在睡,气息均匀绵长。

    两人坦诚相见的躺在床上,紧挨着同盖一床被子,还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她脖子下面枕着。

    想悄悄起身,不料,一动弹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样,动都不能动,全身酸痛,尤其是腰身,跟断了似的……

    在心里默默地把他祖宗问候了一遍,才扭头看他。

    以前没这么近看过,才发现容景锁骨尾端有颗红痣,淡淡的,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正当时矜发愣之时,突然感觉脑袋被推了一下,一下子就亲在他的锁骨上!

    一把推开,就看见容景醒了在笑,刚刚就是他抬了下胳膊,让时矜铺向他怀里。

    “看看你干的好事,我都起不来了!”时矜气的伸手拽了一缕他的头发,不料里面还有自己的,一拽自己疼得呲牙咧嘴的。

    “哈哈哈,我抱你。”容景笑着向外吩咐热水沐浴,不难猜出他的好心情。

    两人打打闹闹总算穿好衣物坐到了饭桌前。

    太子府里只有几个厨娘是女子,其余都是小厮,管家易伯原来是内外院要兼顾,现在麻婶来了,就请她管内院,毕竟太子妃在内院,他不方便。

    早饭是三碟小菜,一笼水晶包子和蘑菇粥,麻婶还端来了一碗饺子。

    只有一碗?

    时矜看看容景,“要不先给太子吃吧?”

    容景笑着摆摆手,“怕是消受不起,你吃就好。”

    听了这话,时矜也不客气,用汤匙舀了一个吃了一口,当下脸色一变就吐了出来。

    “生的?”

    麻婶连忙笑着拍手,“生的好,生的好!”

    时矜愣了半响才明白过来,原来就是想让她说出那俩字,怪不得容景说消受不起……

    “麻婶,你怎么也学起夷人了?”时矜用北漠语撇着嘴问道。

    “是易伯告诉我的。”麻婶笑着回道。

    “怎么才来就听他的呀,麻婶你莫不是看上易伯了吧?”

    “胡说什么呢!”麻婶啐道。

    容喝着粥听她俩说北漠语,也不插话,也不问。

    “太子爷太子妃慢用,老奴这就退下了。”麻婶最后笑眯眯地告退。

    东陵跟北漠不一样,女子有个孩子傍身还是好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