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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霖岐昏迷的这七天。墨霖岐的魂魄陪着小久久从三岁到十岁,当然少不了祖母的掩护。不过在其他人眼里,小久久确实是个奇怪的孩子。她不合群,喜欢一个人对着花草或者小动物说话。有的时候仰着头对这天空发呆。其实那个时候魂魄墨霖岐都在的。
这些时光是墨霖岐小时候从没有感受过的。八岁以前墨霖岐都被关起来,喂各种各样的药,被人研究,被放血,被逼着生吞各种猛兽的兽丹或者被迫吸收失忆的魂魄……小时候,墨霖岐只能透过屋顶残破的地方看见外面的星空和云。至于白日,他都在被折磨,哪有空闲赏景。那时候的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除了黑暗就是痛苦……
陪着沐久久的这七年,哪怕只是魂体,墨霖岐也心满意足了。陪着小久久一起长大,墨霖岐自己也有了一份开心的回忆。这七年魂体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墨霖岐始终是十九岁。
这七年里,春天墨霖岐和小久久一起在水田地理捉蝌蚪。夏天里墨霖岐把小久久偷偷抱到房子顶上一起赏月观星,一起捉蜻蜓,一起养小兔子。秋天里一起帮忙采摘,还一起躺在稻草堆上看星星,观天象。冬天里,墨霖岐和小久久一起堆雪人,打雪仗。
其实小久久早就发现了墨霖岐的不同,但是这是她和墨霖岐之间的秘密,更何况奶奶也认识墨霖岐。所以墨霖岐不会害小久久。而且墨霖岐见多识广,能教会小久久很多。更重要的是墨霖岐是真心宠着小久久。
只不过,命运就是这么的神奇。明明給沐久久和墨霖岐拴上了红线,可偏偏不让他们两个人如此容易的在一起。
墨霖岐从小久久的世界消失了,遗忘,对于小久久来说,是伤害最低的。不过,忘了墨霖岐的小久久,一度迷失了自己一般,心里总是缺失了一块。还好有奶奶的陪伴,可惜这份陪伴也有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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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霖岐昏迷的这几天,沐久久他们一直在忙着相看宅院。李清风办事还是算利索的。当然也多亏了红鱼等人的帮助。
尚通倒是时不时的来打个卡,没事送点钱,送点礼物,李清风没收,不过暗示沐久久收了。沐久久想了想,大不了有来有往呗,就收下了。更主要原因是沐久久太穷了。
红鱼的病情逐渐稳定下来,也不知道那天红鱼红燕两个姐妹到底是怎么交谈的。反正红燕气哄哄的走了。最近几天也只是让人送了些糕点吃食过来。也不知道两姐妹是关系更僵硬了,还是已经有所缓和,千秋倒是想知道,不过千秋太忙了,没时间八卦。
李清风这几日,天天带着沐久久出去。
这两天小桃花倒是寡言少语,一改往日活泼开朗的样子。刚开始樱花还劝一劝,后来连樱花也不想说什么了。
沐久久也拿桃花没办法,人啊,都要学会长大。沐久久管得了桃花一日三餐,却管不了她寻死腻活。
沐久久不想惯着桃花,既然她想如此,路都是自己选的,随了她就是。她沐久久救不了一个整天想死的人。不是她沐久久无情,是该说的该做的都做了。现在的桃花实在是太作了。哪有人成天花精力在一个不想活的人身上,桃花若是想不开,谁又能救得了她。
这几日,一开始出门,沐久久是让桃花跟着的。本来以为小姑娘嘛,多出去逛逛就好了。没想到别人有说有笑,桃花在那一副神情麻木,事不关己的样子。倒是让别人看了也心情不快。
第一日,李清风带着沐久久、千秋、火雨、桃花、樱花、还有两个马车夫,一行八人去了最近的繁华街道上宅院。
其实院子也不算小,处于县城的中心地带。前后门皆是闹市区。前门是最宽敞的县城中央大街。后门是集市,倒不是每日都有,不过平日里也有许多小摊贩。
进去逛了一圈,说真的,还真没比红鱼的偏院大多少,要价倒是一点也不低。三进三出的宅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院内的设计没有红鱼偏院那么精致,房间也相对来说狭小一些。要是买下来恐怕要大修整一番。院内几乎没什么景致,房间挨着房间,能住不少人。
说实话,李清风有些失望,跟图纸上画的差别很大。李清风本来合计,要是沐久久不喜欢,他也可以买下来,留着媳妇来了住。可惜了,这院子也就位置好些,其他的还真没什么可以夸赞的。
沐久久倒是没那么失望,主要是她本来就不想住在闹市,不过李清风出钱,怎么也要给面子嘛。要是李清风实在想买,她也不会阻拦的。
几人都默契的没有嘲笑李清风。连千秋都没说什么。毕竟这么短的时间,能有这么高的效率已经很不错了。买宅院又不是买菜,说买就买。
几人也没去什么大酒楼,就在街边吃了几碗面。
百花楼那边也不缺什么,平日里红鱼也不会差了姑娘们胭脂水粉。
沐久久想了想,熟悉的也就那么几个。就只给红鱼和梅花一人买了一面小巧的镜子。
火雨问沐久久要不要。沐久久摇了摇头,倒是又买了两个简单一些的。这两个简单的直接给了桃花和樱花。樱花高兴的谢过,桃花却一不留神将镜子摔坏了。
千秋本想斥责桃花几句。
沐久久拦住了千秋。
久:“算了,破镜不能重圆,正如人死不能复生。”
千秋:“你就惯着她吧”
久:“非也,她现在只是仗着有人宠着,有人在意罢了。不过,人都是有底线的。我也就只能原谅她一次两次罢了。”
千秋:“行,你可不许反悔,我现在记着,最多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要是成天这副死样子,我给你花钱买几个乖巧懂事机灵的婢女。何苦要这讨债鬼。”
久:“好了,不生气,等买了宅院,我们就去挑选一些得力之人。再选几批好马可好?”
千秋:“好呀”
久:“也可以再养几只小狗,一只猫,一群小兔子如何”
千秋:“都听你的”
久:“我们买些药材就回去吧”
千秋:“嗯”
回去之后,千秋是最忙的,要给沐久久换药,要替红鱼针灸,要给墨霖岐和暗夜开药,还要自己疗伤。
火雨倒是想帮千秋疗伤,可惜千秋当着众人的面还会搭理火雨。私下里根本就不理火雨。火雨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把这份歉意牢牢记下。
第二日,李清风带着沐久久、千秋、火雨、桃花、樱花,尚通带着梅花以及两名侍从、两个车夫,一行十二人。去往县城西南边,这所宅院是距离百花楼最远的一处。
平安县西南,有一座远近闻名的书院,不少学子慕名前来。
这一行人虽未彰显身份,但是有尚通在想要低调也难。
先前在街上,沐久久和千秋掀开帘子,看见街上有卖面具的,吩咐火雨买了几个。
她们几个女子都戴着帏帽没什么。尚通和李清风,还有火雨,上次在街上闹了那么一出,免得招惹是非,还是掩饰一下的好。
尤其是尚通,非要跟来,真是醉了。
出乎意料的是梅花姑娘的选择。沐久久倒是好奇,梅花在百花楼这几年,一直饱受非议,但是也颇为受文人雅士的吹捧。怎么最后就跟了尚通这个……
沐久久频频看向梅花,梅花也知道沐久久想问什么。只不过一个不敢问,一个不想说,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到了李清风说的那座宅院。
宅院古香古色,不能说精致,但是极其考究。可以说处处皆学问。
不过宅院里的奴仆倒是让人十分讨厌。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从头到尾一副高人一等神情。也不过是多认识两个字,便忘了本分。虽然识字,但却无德。这字啊,白学了。
沐久久是非常看不惯的,那也得忍着脾气,毕竟现在自己可不是个老师。
沐久久和千秋总是走在几人的前面。有那不识趣的下人,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说什么,什么时候轮到女人做主了……女人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有哪家大家闺秀成天抛头露面……一定是什么不正经的女人……沐久久听得一清二楚,懒得计较罢了。
这里相较于沐久久记忆里的封建社会还是有很大不同的。这里弱肉强食,有的女子甚至可以成为一方霸主,也有名扬天下女先生、女将军、女英雄、女医者等等。有钱有势的女子甚至可以成为一家之主,到时候挑选一位如意郎君,再纳几个夫郎。嘿嘿,这些八卦可不是沐久久特意去打听的,谁让沐久久听力好呢。
正是因为沐久久听了这些市井趣闻,才更加觉得这些下人有些过分了。对于这些人来说,这书还不如不读了。
沐久久暗下决定,要是李清风真相中此处,那到时候她就来个大换血,这些下人她可不敢留着。
沐久久可不喜欢一天尔虞我诈,也不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沐久久还以为李清风会喜欢此处呢,毕竟真的很适合文人雅士。没想到李清风居然没相中,倒是正合了沐久久之意。
沐久久问了李清风原因,但是李清风只是摇了摇头,说回去再说。
后来沐久久也察觉到了异常,从离开那座宅院开始,就一直有人跟着他们。
火雨和李清风上了沐久久和千秋的马车,其他人就去了尚通的马车。
几人商量一番,通知尚通,两辆马车直接去了县衙。
县衙之中有通往尚通其他宅院的暗道。几人乔装打扮,换了几套衣服,分批回了偏院。尚通倒是正大光明的去了百花楼。百花楼停业整顿,县令大人可是去查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