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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考试用的石头已经从中间裂成了两半。厚比惊呆了,要不是院里只有泰泰一人,自己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他干的。看着瘦瘦弱弱的,难道是个天赋异禀的练功奇才?
“你……”厚比上前满脸怀疑,“是怎么做到的?”
“为了阿珍。”泰泰简短四个字却格外有力。
看来注定是赶不走你了,罢了罢了,厚比感慨,“恭喜你正式成为花郎。”
“多谢风月主。”泰泰谢过后兴冲冲跑回到书房,他想第一时间告诉阿珍。
“不愧是你”,阿珍听完很高兴,“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我身边再也不会有人怀疑你了,虽然我一直都相信你。
方小咸看看阿珍,又看看泰泰,总觉得泰泰有时并没有那么高兴。
……
方小咸发现泰泰一次夜里趁阿珍睡着时,悄悄起来,独自来到了后院假山下,等着他的是一个陌生人。
“最近怎么样?”陌生人冷笑道,“我怎么看你过得越来越滋润了?”
“哪有。没看我一天天可辛苦着呢”,泰泰反驳道,跟平时开朗单纯的样子完全像两个人。
“那就好,别忘了你是组织的人。当初组织大动干戈发动边境战乱,花大力气调虎离山支开那个姓闵的,不是让你进来玩的。你要是敢背叛,别说是这个国的王得死,你就等着跟他一起陪葬吧。”陌生人威胁地放出狠话。
“我才不会那么傻呢,你想的可真多”,泰泰不屑,“早点干完,我的赏金可还没给呢。”
“杀了王,少不了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陌生人见泰泰惦记着赏金,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二人分开后,泰泰悄悄回到了床上,并没有注意到假山后有个男仆也随即离开。
方小咸震惊,泰泰真的是邻国的刺客?一直以来都卧底在阿珍身边?
……
阿珍和泰泰像往常一样来桔梗花丛散步。在花丛中,泰泰发现了一只小白兔,便抱给阿珍看。
“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泰泰抚摸着兔子耳朵说,“我们俩养它好不好?”
阿珍笑泰泰小孩子脾气,但没有拒绝。
“看上去小小的一团,像个鸡蛋,就叫它……”泰泰想了想,“蛋蛋吧。怎么样?”
“你觉得好就行。”阿珍也摸了摸兔毛,柔软的好舒服。
“蛋蛋,以后泰泰训练不在时就由你负责陪阿珍啦。”说完泰泰抱起兔子贴在脸上蹭了蹭,喜欢的不得了。
……
泰泰不知去哪了才回来,见阿珍伏案趴在桌上发呆,看上去不太舒服。
“你是不是病啦?”泰泰坐到阿珍面前,把脸放在桌上,与阿珍同高,看着他关切地问道。
“没事,只是今天处理国事有点乏累。”阿珍见泰泰一脸担心,便解释道。
两个人就这么趴着对视,静静地看着彼此。看着泰泰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不谙世事的样子,阿珍想:“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
前线战争始终未果,我军伤亡惨重,按照传统规定,这种情况,是要派花郎增援的。
可就在花郎出征前的一天,阿珍半夜起身喝水,发现身边泰泰不在。他出门一看,守卫的仆人全部被杀,地上都是血迹,还有打斗过的痕迹。阿珍震惊,喊道:“泰泰!泰泰!你在哪?”
并无人应答。
泰泰不见了,又发生了案件,自然成了最大的嫌疑人。查案时,曾经偷听到他和陌生人说话的男仆,向阿珍举报,说亲耳听到泰泰和敌人串通一气。本来阿珍并不完全相信,但随着陆续查出了敌方私下通信的字条,是泰泰的字迹。于是泰泰是刺客和奸细在大家心中成了板上钉钉的结论,有了证据,阿珍也不得不相信。
花郎除了泰泰,全部出征,战事果然有了好转,捷报频传。阿珍却待在寝宫几天没有出来,连饭也不吃,只是看着他们的兔子时常发呆。
最终闵其虽身受重伤,但还是打了胜仗回来,举国欢庆,天下太平。
“闵其,你受苦了。”阿珍亲自看望,闵其已卧床昏迷迟迟不醒,肩上绑满纱布,左眼还被划伤,看样子十分严重。阿珍心里很不是滋味,留下了眼泪,“这次是我害了你。”
……
这天下午,阿珍在桔梗花丛边的小路散步。快走到小路尽头时,他竟然看见好久不见的泰泰出现站在了自己面前!
“泰泰!”阿珍又惊又喜,但想到闵其以及牺牲的将领,顿时怒火中烧。
泰泰脸色有些苍白,什么话也没有说,径直冲到了阿珍身边,拔出剑,杀掉了阿珍身后跟随的男仆,也就是举报泰泰的那位。
“你!”阿珍见状,“果然刺客是你,枉费我对你那样信任。”
侍卫闻讯火速前来救驾,泰泰被团团包围,他站着看向阿珍,知道自己的结局已定。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阿珍质问道。
“我……我承认……我确实是邻国派来的刺客”,泰泰喘着粗气断断续续说道,“你杀了我吧。”
阿珍从侍卫手中拔出剑,对着泰泰:“我多少将士因你而死!这一剑是替他们还的!”说完,刺向了泰泰腹部。
“咚”!泰泰倒在了地上,但流出的血却是有些发黑的。阿珍扔掉了手中的剑,发现不对劲。他连忙抱住了泰泰。
“你……中毒了?”阿珍焦急而又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死在……你的……怀中……是我……是我最幸福的……一件事”,泰泰用尽最后一口气说,“我不后悔……遇……见你……我爱你。”说完,他便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一丝安详的笑容。
阿珍紧紧抱着泰泰的尸体,哭着喊道:“啊!为什么要当我的敌人,为什么这么残忍,要让我亲手杀了你!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
泰泰流出的血染红了阿珍的红袍,以及身旁的桔梗花,紫色的花瓣浸满了鲜血,变成了黑色。
泰泰死后几天,阿珍又得知闵其最终还是不治身亡,为国捐躯。
一个是深爱的人,一个是自己的忠诚将领,接连遭受了打击后,阿珍从此性情大变,频频发动战争,亲自出征带队,消灭了邻国,但百姓也因此民不聊生,最终新罗国库空虚,没有了闵其的戍守,边防也大不如前,被中原趁机统一。阿珍不甘沦为阶下囚,在泰泰倒下的地方切腹自尽。
方小咸默默看着这一幕幕,早已是泪流满面。她终于知道了这一切,以及阿珍的心结。可她作为梦中的旁观者,多想告诉阿珍,泰泰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却说不出任何话,去阻止这悲剧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