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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也就是此时的苏凝，听着睚眦的回答，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右手不禁地摸向睚眦的脸颊。
睚眦见到苏凝直直瞧着自己，仿佛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一下子反应出了问题，单手抓住了苏凝的手：“你在看什么？”
“看你。”
“可你为什么眼中含着泪水？难道见到我，让你如此难过吗？”他不明白，为什么苏凝每次见到他，都像是与他久别重逢一般。
尤其是她每次凝视他的时候，眼眶总是发红。
闻言，苏凝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眼眶微湿。收敛起情绪，扭头看向别处：“不，见到你，我很欢喜。”
睚眦的眉毛几乎要拧在一处，认真道：“此刻我在你的眼前，在你身边，这才是最重要的。我不喜欢你哭，哪怕是红着眼也不喜欢。”
他不喜欢她这样，好像他负了她一般。
不想看到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苏凝听到睚眦这般回答，细细一想觉得很有道理，转过头：“嗯，我今后不会再在你跟前这般了。”
上天给了机会让自己和他重新遇见，自己就应该欣喜雀跃地面对他。
睚眦听着苏凝的回答，一时间又觉得自己的话说的不对，再一细想，又觉得苏凝的回答怪怪的，就像是自己强迫她一般，一时间也没有了继续说话的念头。
“启禀魔君，顾将军求见。”门外传来侍卫的通报声。
苏凝看了一眼睚眦，见他并未反应，便询问起顾云苏觐见的缘由：“何事求见？”
“魔君，我想同你商议后宫之事。”顾云苏的声音突然响起。
睚眦的眉头再次皱起，抓着苏凝的手更加用力。
苏凝见睚眦这般，就知道他不想自己接见顾云苏，顿了顿：“此事先前已经有了结果。”
顾云苏似乎是听出了苏凝不愿再谈，解释道：“魔君，此事并非云苏一时兴起提出，而是各大族联合上书。”
苏凝听完，也知道事情不简单了。
按理来说，魔族众人在见识到苏凝的手段之后，应该不会逼迫苏凝纳后宫，但是没想道竟然会联合上书。
睚眦听到这里，也知道见顾云苏一事板上钉钉。
俯身靠近苏凝耳边，低声道：“结束后我再来。”说完就从窗户悄悄溜了出去。
苏凝传顾云苏进来后，一直背对着顾云苏没有开口。
顾云苏有些把不准苏凝的意思，但他此行的目的并没有忘记：“魔君，几乎所有大族都自愿将族中的青年才俊送来。”
苏凝转过身，眼神和气势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本君的事，何时轮得到他们来指手画脚，嗯？”
顾云苏听着苏凝语气中的血腥气不禁有些心惊：“魔君，此事需要需要杀一儆百？”他愿意代替魔君解决这些麻烦。
苏凝轻轻抬手：“此事我自有解决办法，你先过来。”待顾云苏到跟前时，苏凝悄悄说了解决办法。
门外的侍卫什么都没有偷听到，只知道顾云苏顾将军离开魔宫的时候一脸笑意。
苏凝肃穆看着顾云苏离去的身影，随后闭上了眼。
睁开时，眼神一派柔和。
白莲刚占据苏凝身体的主导权，睚眦就来了，看着苏凝有些怀疑：“你跟他说了什么？”
苏凝温柔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白莲方才答应了苏凝，要想继续用苏凝的身体，此事就不能提前告诉睚眦。
睚眦也不追问，而是看向了苏凝：“随我去一个地方。”
当苏凝跟着睚眦抵达一片湖泊，抬头便是夕阳时，苏凝反应过来，这不是魔界境内。
此处湖泊清澈见底，此时连小鱼小虾都没有。
转过头：“这里是？”
“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没有听到回答，睚眦笑着看向苏凝，“很奇怪是不是，身为龙族，却不是出生在海里，而是出生在湖泊。”
苏凝觉得此时的睚眦眼中有着伤痛。
“你或许不知道，我是整个龙族里，唯一一个自己找到龙族，而非父皇带回来的龙子。或许是因为出身，很多族人都不喜欢我，小时候的我做了很多事，想要让族人接纳我，却发现都是徒劳。所以……”睚眦看了一眼认真倾听的苏凝，暖心一笑。
苏凝的眼神瞬间化解了睚眦心中的不快。
“所以什么？”苏凝等着睚眦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就拼命修炼，到处打架。谁惹我不高兴，我就打，谁看我不顺眼，我就打到他看得顺眼。久而久之，我树敌挺多的。不过，在这过程当中，我也或多或少救过一些人，所以虽然敌人众多，也有几个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
苏凝自觉地牵起了睚眦的手，柔声道：“苦了你了。”
苏凝心疼的眼神，让睚眦觉得自己此时离她很近很近。
释然一笑，睚眦转头看向苏凝：“在来到魔族之前，这里是我觉得最美好的地方。”
苏凝闻言嘴角微扬：“所以来到魔族之后，你找到了更美好的地方？”
睚眦转过头，严肃认真地看着苏凝的眼睛：“不。”
“不是吗？”那为什么要说来到魔族之前呢？
“是因为有了让我觉得世界变得更美好的人。”言语执着坚定。
睚眦的话一出，瞬间让苏凝眼中的光更甚，可是心中巨大的疑惑又再次袭来。
为什么，现在同她说这些呢？
这意味着他不记得一切，但也会同她一般心动吗？
睚眦看向苏凝：“我觉得你很特别，特别到……会让我忍不住去探究你这个人。”
苏凝悬着的心稍稍放下：“特别？”
“是。对比旁人，我总觉得我离你很近，可是在你看着我时，我却又感觉你离我其实很远。这种若离若离的感觉，在这分离的十三年间被无数次放大，曾几度让我有违反神族天规来见你的念头。”
苏凝听着睚眦的话，跳跃欢欣的心逐渐冷下去。
他没有前世的记忆，所以即便再好奇，他也没有违反天规。
他和原来的他，始终是不一样的，是她一时被重逢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至此，苏凝平复了波动的心绪。
睚眦见自己说完之后，苏凝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