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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鸿云死了。
自刎而死。
并没有试图伤害姬浩然,因为他恨的不是姬浩然,而是整个姬家。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姬鸿云,姬浩然不由得暗暗感叹大伯父的隐忍和痴情。
从刚刚姬家众人的对话中,他渐渐了解了这埋藏了十几年的恩怨。
这一切要从一个叫顾湘云的女人说起。
十六年前,姬鸿康带着她回到姬家成亲。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姬家一开始还颇有微辞,但很快就被这个活泼,可爱,聪明的女人所折服。
当时与顾湘云相处最好的,也是最先接纳她的则是大伯父姬鸿云的妻子。
但是好景不长,随着顾湘云在姬家的地位越来越高,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却越来越差,经常互相针对。
终于在顾湘云生下姬浩然之后,怀恨在心的大伯母暗中下毒,想要毒杀姬浩然——因为她没有孩子。
被撞破之后,两人动起手来,被顾湘云失手杀死。
事情发生后,整个姬家没有人说顾湘云的不是,而是纷纷怪罪死去的大伯母,其中反应最激烈的便是三伯父姬鸿安了。
顾湘云生下姬浩然后无故消失,这件被姬家人渐渐遗忘的恩怨,却在十五年后再次爆发。
慌张,不知所措。
姬鸿康的自刎让姬家众人从愤怒变成了迷惘,失去了发泄怒火的对象,众人皆是像失了魂魄一般。
严捕头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姬鸿云,表情沉重。若是平时,他非得嘲讽姬家一番,但此时,办错了案子的他,感觉自己活像个耍把戏的杂伎。
杨将军感应到怀中玉符震动,取出来,问道,“调查得怎么样了?”
“将军……你还是过来看一眼吧。”
杨将军皱了皱眉,收起玉符向姬家众人道了声告辞,不等回复,转身带着一众将士离去。
严捕头更呆不下去了,虽然没人责怪他断错了案,但仍觉得脸上发烧,一言不发,挥手带着捕快们迅速离开。
出了姬家堡,没了那种沉重的气氛,捕快们立刻欢快起来。
“没想到勾结妖族之人竟是姬鸿云!”
“姬六郎当真大才!”
“没错,这指纹提取之法闻所未闻!”
“要我说,姬六郎最厉害的还是能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事情原委。”
“指纹提取法也很厉害,而且意义重大,此事须通报朝廷,将此法推及天下。”
“没错,这样一来肯定会少了许多冤假错案!”
听到冤假错案这四个字,严捕头紧绷着的脸终是绷不住了,大喊了声,“给我闭嘴!”
捕快们看到老大发怒,一个个寒蝉若惊,不敢继续言语。
走在前方的杨将军,听到严捕头喊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冲着身边的将士们高声说道:
“以后遇到严大人都尊敬些,毕竟人家堂堂青城神捕,一生断案无数。”
“再说这姬六郎,可真不是个东西,黄口小儿,竟敢妄言断案?!”
哈哈哈!身边的将士们哄然大笑,走在后面的严捕头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一艘浮空战舰落下,杨将军同将士们上了舰船,站在船头冲着严捕头喊道:“严大神捕!可需要杨某载兄弟们一程?”
严捕头气得浑身颤栗,扭头便走,身后的捕快们迅速跟上。
————
官府的人走后,姬江茂紧绷着的神情终于萎靡下来,肩膀变得有些佝偻,没有管院落中熙熙攘攘的众人,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院落。
姬鸿康看到父亲离开,冲着姬浩然使了个眼色,然后善后院中的事情。
姬浩然跟在姬江茂身后,喊了声祖父,见其没有反应,便亦步亦趋地跟在其身后,一路来到姬家祠堂。
挂满缟素白绫的房檐屋梁,和噼啪作响的香烛将祠堂衬托得有些阴沉。
姬江茂先是去正堂处拜了拜十一位先祖灵牌,然后走向一旁的偏房,推开门,里面摆满了灵牌,这些是其他姬家族人的牌位,与启道的先祖灵牌分开摆放。
他走到一堆新刻印的灵牌旁,拿起一块灵牌,用袖子细细擦拭,一遍又一遍。
“咳……咳咳……”
看着咳嗽不止的祖父,姬浩然有些紧张的喊了一声,“祖父,您……”
“让我在这儿静一会儿吧。”姬江茂摆了摆手。
看了一眼那道暮气沉沉的萧索身影,姬浩然轻手轻脚的向外走,把偏门关上,心中竟莫名的有些伤感。
————
姬家堡外一座荒凉的山头,父子二人坐在一个坟包旁沉默对饮。
姬鸿康灌了一大口酒,看着对面青葱的山头上,若隐若现的坟墓,突然问道:“这么做值得么?”
“可能大伯父与大伯母……很相爱吧。”
“……”
两人之间恢复了沉默,一杯杯地喝着。
等到月明星稀的时候,姬鸿康晃晃悠悠地去解手,回来的时候,被凸起的坟包险些绊了跟头,从地上爬起来,眼睛瞬间红了起来,恶狠狠地踢着坟包,一边踢一边破口大骂:“蠢如猪狗,不当人子的东西!”
骂着骂着竟提剑要掘开坟墓,姬浩然连忙拦住了他,姬鸿康气哄哄的坐在地上。
“为了一个女人,没有墓碑,入不得祖坟,葬在这荒郊野岭,被野狗叼去,被蛇虫噬咬,他这又是何苦来哉?”
“如果当年死去的是顾湘云,您又会怎么做?”
姬鸿康顿住了,过了一会儿,没好气的瞪了姬浩然一眼,“什么顾湘云,那是你的母亲!”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姬浩然对这个素未蒙面的母亲有些好奇。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最漂亮的女人?”
“就是那种……那种……”
“四千年一遇美少女?”姬浩然提醒道。
“是万年一遇!”姬鸿康强调,“如果用一首诗形容就是……莫笑豆蔻人醉酒,谁家仙女落凡间。”
“噗——”姬浩然一口老酒喷了出来,“那是穆雅小姐给我的诗吧,您不要乱改。”
“什么就是穆雅小姐给你的了?”姬鸿康瞪起了眼睛,“一个舞勺一个豆蔻,是一首诗吗?是吗?”
粗鄙之人,也就会这一首诗了。姬浩然打算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喝着酒,过了一会忍不住问道:“您为何会带我去那种地方?不合适吧?”
“什么地方?”
“去看花船。”
“唉~”姬鸿康长叹了口气,“你长大了,有些事也应该知道了。”
“什么事?”
姬鸿康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五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能去东市的寡妇家买豆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