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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爬山消耗了很多体力,大家在东灵山上的最后一顿晚饭都吃得特别的香,饭桌上就连平常几乎无人问津的青菜今天都被一抢而空,最后所有菜都是让师傅给我们加了两次,就这样吃完还有种不怎么饱的感觉。
等再次回到房间后,就是要我们整理好东西准备明天回学校了。
我看见在收拾衣服的时候何安老时不时地抬手用他的手背碰自己的脸,心知他是真晒伤了,现在肯定是有些疼。
不过好在他的程度不算太严重,只是一大片红,并没有起成块的红肿,我就拿了毛巾出去在水龙头那里浸湿然后回来拉住他说:“你先别收拾了,躺床上去,用冷水敷一下应该能好一些。”
何安似是怔了一下,随即笑道:“没事,又不严重,过两天脱层皮就好了。”
“过两天会好是不假,但你现在不是疼么。”我有些无奈,感觉这个人对自己的事未免太不上心了。
“也没多疼,就是和平时不太一样而已,估计等会儿就习惯了。”何安无所谓地说。
“你还是去躺下吧,我毛巾都已经弄好了。”我换上了比较严肃的神情看着他,何安也看着我,过了几秒后终于笑着点了点头说:“行吧,听你的。”
“这才像话。”我松了口气,然后监督者他在我床上躺好,又把毛巾叠好盖在了他的脸上。
在毛巾接触到何安的脸的时候我似乎听见他轻轻嘶了一声,这会儿我倒是铤庆幸山上的水很冰。之前几天每天洗漱都觉得是种煎熬,因为水太冷,手多冲一会儿都觉得要被冻住,刷牙的时候更是像徒牙嚼冰块一样的酸爽,但这个温度在现在这种时候还是蛮管用的。
我看着何安躺着不动了,也稍微放心了些,就自己把剩下的东西都装进了箱子里,最后还有一些洗漱用具之类的等明早用完再一塞就可以了。
“你继续躺着,我去再给毛巾降个温。”我把手轻放在何安的脸上感受了一下,毛巾已经不是很凉了,就想着再去换一次。
可叶煦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就听他古怪地笑道:“吓我一跳,刚才还以为易生准备谋杀亲夫,要闷死安哥呢。”
谋杀亲夫……我又一次被叶煦这斐然的文采所折服,他不去中文系都是屈才了。
何安这时听到他的话也坐了起来,取下脸上的毛巾浅笑着看向我:“不用再弄了,现在已经不疼了。”
“再敷一次比较保险,不然的话万一睡觉了又疼怎么办。”我难得强势一回,从何安手中抢过毛巾就出了房间的门,当时就觉得自己有种咸鱼翻身之感。
等我又回去的时候林久桥已经从他原培同学那里回来了,正在地上装自己的东西,而叶煦也跟他一起在忙活着。
我看了眼自己床上发现何安还老老实实地躺着,瞪眼看着上铺的床板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我不由想笑。
“闭眼。”我走过去对他说道,然后看他听话地闭上眼睛后就把他脸给蒙上了。
“易生,我发现你现在跟安哥说话底气越来越足了啊,果然是有恃无恐。”叶煦蹲在地上抬头瞥了我一眼说。
我心说有恃无恐的明明是何安好吧,他现在就是仗着小爷相中了他所以才肆无忌惮地干着各种没羞没臊的事,节操也跟天女散花似的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而我却是始终如一地坚持做着一个纯洁的少年。
不过,当着林久桥的面我不能把话说得太明,只好忍下不服,淡淡对叶煦道:“我说话一直这样,是你听错了。”
“呵呵。”叶煦不置可否地笑了两声,没再回我,转头就跟林久桥搭讪去了。
我见他终于放过了我便轻松地往何安旁边一躺,也不知何安是不是故意给我留出来的位置,躺下去两个人刚刚好一个贴墙一个溜边儿。
“感觉可以睡觉了。”何安在我身旁淡淡地飘过来一句。
或许是我心邪,反正我就是没从他这话中听出纯粹的想睡觉的意愿,反而其他意思的成分还要重一些。
说实话今天在山上跑了大半天,到这会儿我也稍有些累,毕竟体力虽好到底不是铁人,再加上后来下山的时候为了帮同学我跟何安都是一段路来来回回地走好几趟,体能消耗比其他人也要多了不少。
先前活动的时候还没觉得怎么样,现在一旦躺下|身体上的疲劳感就显现出来了,再懒得动弹。
“你的脸怎么样了?”我铤尸一样地躺在那里问何安。
“已经好了,可以把毛巾拿下来了么?”他的声音透过毛巾穿出来有些闷闷的,听起来就很搞笑。
我不禁咧开了嘴角对他说:“想拿你就拿下来呗,不用请示我。”
“不请示哪行,”何安边说边扯下毛巾放在一边,又深吸了口气道:“你不批准我哪敢擅做决定。”
“噗——”我一个没绷住笑出了声,“你少来啊,还好意思装弱势,弄得像我在压迫你一样。”
“难道不是?”何安瞪着眼一本正经的样子,又在秀他的演技。
这时候刚把包装好的叶煦抬起头接了一句:“没事啊安哥,易生压迫你,你可以压他啊。”
“咳咳——”我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侧过身猛咳嗽。怪不得世界上有嘴炮这种技能,原来说话真得是能说死人的!
何安已经笑着坐了起来,轻轻替我拍着后背道:“这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你还考虑?!”我无奈地看向他。
“是啊安哥,你还需要考虑?”叶煦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们俩。
我觉得林久桥这阵已经是实在听不下去了,就见他站起来用一种看神奇生物的表情看着我们三个人,然后冲何安摇了摇头颇为痛心疾首地说:“何安,想不到,你居然。”
“居然怎么了?”何安眉梢一挑。
“居然弯得这么彻底。”林久桥转瞬已恢复了平时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十分优雅淡定的笑,让人看不出他说这话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不过我想何安应该是能看懂的。反正他们两个人像打哑谜似的对视了一会儿,然后齐齐笑出了声,紧接着林久桥回身上|床,何安则拉了拉我说:“易生,你睡里面,让我到外面去。”
他这句显然不是征求意见的语气,因为还不等我回话他就已经从我身上翻了过去把我推到里头,自己又在外边躺下。
“今晚就这么睡吧。”何安头枕着他的两只胳膊颇为欢快地说。
我知道他昨天就有这个打算了,所以今天并不是很意外,而且说真的我内心还铤期待的。
不过,“睡没问题,但也不用特意换地方吧?”我觉得自己现在享受的完全是何安女朋友的待遇。
“换一下方便。”何安扭头冲我笑笑,“我有被踢到地上的心理准备。”
“……你开心就好。”我转过身去对着墙,以便给何安留出更大的空间。
而叶煦这时也走到门口拉住了灯绳对我们说:“三、二、一、预备——熄灯了!”
他这句话说得动感十足,把我们仨都给听笑了。不得不承认叶煦不熊的时候还是铤好玩儿的,至少这个萌就卖得能让我给他打满分。
“好了,睡吧。”何安这会儿翻了个身贴近我的后背,然后他竟然从后面伸出胳膊圈住了我,手就放在我胸前,那个位置……我感觉自己的气息在一秒之内就飙升了十几度。
“你不觉得这样……太近了么……”我稍微缓了一会儿才压低声音对他说。
何安轻笑一声,他的呼吸就在我耳边,气流窜至耳朵里又痒又麻,而他偏偏还用那种勾死人不偿命的低沉声线小声地道:“就一个被子,不近一点就盖不全了啊。”
完了……
当何安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喉咙一紧,在山上这么凉爽的空气里身上愣是出了一层的汗,而某个地方也是毫无悬念地起了反应。
我靠靠靠靠靠!!!
我现在真得开始后悔不该和何安睡一张床上了,这让人怎么睡?怎么可能睡得着?!
我不由得做起了深呼吸,想让自己的那股躁动平复下去,可是越吸却越觉得心头发热,手心已经全湿了,想握拳却因为手掌太滑而握不紧。
就在这当口,何安居然又靠得跟我更近了些,而我在心脏就要停止跳动的前一秒忽然感觉到哪里不对——
身后的那种触感,和之前在烟台小树林的时候,是一样的!
卧槽……
我想到那个时候我俩最后都是强忍住了,可那毕竟是在野外啊!而且天还没黑!哪像现在这么黑灯瞎火的,我俩还都躺在床上……
这特么我要是还能忍住……那我的定力就足够去出家了。
贫僧易生,法号无欲,四大皆空,阿弥陀佛。
我尝试着用开小差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却发现这次连这种神技都不再管用了,只要何安的胸膛还贴在我的后背上我就不可能淡定下来。
现在四下里都是静悄悄的,叶煦和林久桥睡没睡着不清楚,但肯定都处于要睡的状态了,满屋子就数我和何安的喘气声最吵。
我嗓子眼儿里干得不行,唾|液已经是供不应求,只能靠不停地舔嘴唇来缓解体|内的灼|烧感。可还是不够,不管用。
而就在这么火烧眉毛的时候,何安忽然低哑着嗓音叫我道:“易生。”
只此一声,就仿佛是让弥漫了一整间屋子的瓦斯骤然遇上了明火,砰的一下瞬间爆炸。那一刻连粉身碎骨都已顾不得了。
我猛地回过头去使劲吻住了何安,纵然姿势很别扭也不在乎,此时此刻全心全意都只想着他,只想要他,就想着谁都别跟我提什么忍耐,老子已经忍了很久了。
而何安在我吻上他的那一刻手臂也突然收紧,紧接着他的一只手直接从我的短袖下摆探了进去,另一只手却一直在往下移,最后停在了我那已经铤|立得不行的位置上。
“唔……”
要不是嘴被何安死死堵着,我刚才那一下的声音绝对不会小。
可是不管再怎么压着声音,这样的动静在这片寂静中还是显得过于明显。就算我们俩已不需要在叶煦和林久桥的面前隐瞒彼此的关系,但也没心大到可以当着他俩的面做这么亲|热的事情。
“出去吧。”何安克制地喘着气,停下了亲吻的动作后就拍了拍我,自己先下了床。
我等着他站到地上了才微喘着坐了起来,半边衣服已经湿透了,我让自己缓冲了几秒才跟着翻身|下去。
何安动作十分小心地把门打开,我俩轻手轻脚地溜了出去,在门关上的时候我和他都禁不住舒了口气。
前几天每次晚上出来的时候我们都是穿着外套还觉得有些冷,可今天我只穿着半截袖却还是热的不行。
何安扭头看了我一眼,灼|热的目光在黑暗中亮得发烫,随即他便握|住了我的手腕拉着我往营地旁边的林子里面走去。
居然又是树林,我觉得我一定是命中属土,一碰到木就被克得死死的。
现在这个时间点整个营地方圆几里内大约都是不会有人的了,更别说这在晚上显得尤为阴森的小树林里,所以我跟何安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
原以为中间有了这么长时间的停顿两个人的冲动或许会减弱一些,可是当他骤然回身身体压向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想错了,欲|望这种东西酝酿得越久只会越强烈。
有了几次的经验之后,何安现在接吻的技巧已经愈发娴熟了,学霸真是学什么都快,他如今已把挑逗练到了一定程度,舌头灵活地在我口中上下勾|碾|舔|舐,连丝换气的余暇都不留,我憋气憋得都快要休克了却还舍不得放弃这般激|烈的温|存。
然而就在我大脑几乎要缺氧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自己身|下的触感有了些许变化,两种滚|烫的温度叠加在一起让人全身都仿佛浸浴在火焰之中,我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
“何安……”我挣扎着出来换了口气,然后低声唤他,何安在顿了一瞬之后就又低头吻在了我的脖颈上。
他好像是故意一般地用牙齿轻轻一寸一寸地咬着,在咬到喉结那里时竟还用舌尖轻柔地打了个圈,我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情不自禁地仰起了头,将整个颈动脉暴露在他眼前。
咬吧,说真的,他就是咬断我都没意见。
激情在身体里面积压了很久了,如今终于得到一个纾解的途径自然是彼此都觉得难解难分,等最后终于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是大汗淋漓的了,浑身就像是洗了澡没有擦干一样。还有在草地上,即便天色已黑也依然让人无法忽视的颜色。
真是,太罪恶了,我觉得我再无颜面对这里的一草一木。
不过好歹,总算是都发泄出来了。
何安这时单手撑在我身后的树干上,慢慢地平复着气息,然后另一只手将我拉了起来,轻轻环住。
“易生。”
“嗯。”
“易生。”
“嗯?”
“易生。”
“怎么了?”我忍不住问。
何安稍将我松开了些,热度还未彻底降下去的眼神对上我的,里头还含了一抹深深的笑意。
“真好。”他说,“在一起。”
我愣了一下,随即便也笑了。“嗯,真好。”
东灵山这个地方我将来一定会再来一次的。
如果那个时候,我们还在一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