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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不要脸!松普哥哥揍他!”蒂娜举起拳头,比划着。
“打他!打……”凯瑞将手里的泥巴仍到了维塔的身上。
松普也挥出了拳头,打在了维塔的脸上。
琳妮弯下腰,在水洼里抓了一把泥巴,也往维塔身上扔。
维塔面对他们的围攻,毫不畏惧,胡乱的挥舞着拳头拼搏。
我看着他们扭打在一起,也兴奋的加入了好玩儿的‘游戏’里……
“都别打了!”
我忽然听到了纳亚的声音。我有些害怕,正要逃跑,可是已经有一只粗糙而肥厚的大手将我提了起来,夹到了腋窝下,咒骂着:“你个傻子,能不能不要总是给我找麻烦?”
“啊……啊……啊啊……”我拼命的挣扎想要逃离她的钳制,胡乱的捶打着。
而她不顾我的挣扎哭喊,将我带回了矮小的房子里。又将我按在浴缸里,用冰凉的水冲我的头、我的脸,还有我那满身泥泞的蓬蓬裙。
虽然外面并不冷,但这冰凉的水冲在我的身上,还是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第二天,我感觉浑身很冷,冷的我没了力气,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纳亚喂我吃药,我觉得那药太苦,不想吃。
“赶快吃药……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纳亚那咆哮的声音震得我的耳朵要聋了。我讨厌她这样,死死的咬住她伸进我嘴里的手指。
忽然,有一种咸腥的味道在我嘴里打转。
她‘啊’的一声怪叫,用力抽回了被我死死咬住的手指,“你个傻子,去死吧……真是可恶……”
她骂骂咧咧的关上了房门,然后离开了……
不知道过了几天,我恍恍惚惚的,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随后是一双高跟鞋与地面缓缓碰触的声音。‘踢……踏……踢……踏……’
这个声音我记得,是妈咪走路的声音。
我似乎清醒了许多,慌忙的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朦朦胧胧的,我看见一张模糊而熟悉的身影。我瞬间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伸出双手,“妈咪……抱抱……”
我见她急促上前几步,又猛然停住,然后又缓步走到距离我床前两步远的位置。
“苏拉娜……你为什么总是不听纳亚的话?晚上不睡觉,跑到外面的泳池里去做什么?”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她似乎很生气。我好害怕,怕又要很久见不到她了,我只想让她抱抱我。
我用尽所有的力气从床上站了起来,张开双臂,“妈咪……抱抱……妈咪……抱抱……”
但我刚刚起身,却又重新摔回了床上。
“妈咪……抱抱……妈咪……抱抱……”我不停的呼唤着,只想再感受一次那个很久很久都没有过的温暖了。
但我却越来越困,眼睛也越来越沉,无法再睁开,随后,眼前是一片黑暗……
*****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我看到了一个女人,从儿时到死去那一刻的所有经历。
她生活在与我所熟知的完全不同的国度,有一个疼爱她的母亲,有一对视她为亲生女儿般疼爱的公婆,还有一个深情温润的丈夫。
虽然生活平淡,却很幸福!但她却在生下孩子时,死去了!
在她临死之前的那一刻,耳边是她丈夫悲痛的咆哮声,“婷婷,不要离开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梦中彻底苏醒。我睁开眼睛,擦了眼角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水。
此时此刻,梦里那个女人的记忆与我的记忆似乎重合在了一起。
我看着头上发了霉的天花板,不自觉的呓语:“穆君华……你在哪儿?我还可以再见到你吗?”
我的脑海里依然回忆着之前的那个梦,想着那个深情温润的男人,想着另一个我与他生活的点点滴滴……
我们一起出去玩儿,他用电驴载着我,我环住他的腰,他哼唱着欢快的曲子。
*****
我们一起去外面吃饭,他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我看着餐桌上剩下的好几块儿我爱吃的鸡翅,抬起头,问他,“老公,你怎么不吃了?”
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我不吃了,给你留着。”
“嘻嘻,老公,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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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电脑桌前,感觉口渴了,随口喊了一声,“老公,我渴了。”
“来了。”他的声音落下不一会儿,我的电脑桌前出现了一杯清茶。
“老公,我还想再喝一杯。”
“好的,我这就给你泡去。稍等,马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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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老婆……老婆……”
一天夜里,我被他的叫声吵醒。我摇着似乎梦魇了的他,问,“你怎么了?”
他豁的睁开眼睛,看见是我,一把搂住我,“老婆……你没事,真好……真好……”
我问:“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将我搂的更紧了一些,惊魂未定的说:“我……我梦见你被人抢走了,还……还把你绑在了树上。”
我拍着他的背说:“老公别怕,那只是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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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在我下定决心减肥的时候,他总是用好吃的引诱我。还说“别减了。这样肉乎乎的挺好,抱着舒服。”
我问:“瘦了不好吗?”
他把手放在我肉肉的肚子上,笑着说:“瘦了不好,摸着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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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工作服正要去上班,见我提着包包要出门,问:“你去哪儿?”
我说:“去商场!”
他说:“你先别去了。等我放假,咱们一起去。”
我说:“我自己去不行吗?”
他说:“我怕你找不到回来的公车。”
就这样,原本独自一人走南闯北的我,硬生生被他宠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大白猪’。
*****
此时的我,原本浑浑噩噩的脑子已然变得清明,从前不大明白的事也豁然开朗了。想明白了母亲这样对我的原因,只因我是个给她带来耻辱的傻子。
我不知道该不该怨恨她?可她毕竟是我的母亲,对我有养育之恩。
至于纳亚……小人而已。从前的事就算了,若是以后还不知道收敛,我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放下心中所有的思绪,我从床上爬了起来。虽然感觉身体还有些虚软无力,但已经不那么冷了。
我走到镜子前,看了一眼镜子里的我……
我的头发乱蓬蓬的,两条残留的泪痕与眼屎挂在眼角边上,身上还是那件被纳亚冲过一遍,却仍是污迹斑斑的已然看不出原本什么颜色的蓬蓬裙。
看到镜子里的我,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走到浴室里,放了温暖的热水,泡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洗干净后,我从柜子里找了一件金边蕾丝的杏黄色蓬蓬裙。
再回到镜子前时,看到的是一个崭新漂亮的我。我的嘴角微微勾了勾。“好一个美人胚子!”
从那段突然出现在脑海深处的记忆里,我辨别出,我这身容貌并不是这个国度原本的种族,我的身体里还留着古老的东方血统。如果猜的不错,我那素未谋面的父亲应该是个东方人。
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东营、高丽、大夏国、还是东南诸国的……
*****
我推开有格子窗的门,温暖的阳光撒在我的脸上,暖洋洋的。突然,我有了一种重生的感觉。
我笑着,兴奋的跑了出去。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翠绿的青草,温暖的风……,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我一边跑着,一边兴奋的转着圈圈。忽然,又停了下来,因为我突然觉得哪里怪怪的。
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这么幼稚呢?”
但又觉得这也不对。“我就喜欢这样啊,为什么不可以呢?”
两种不同的的想法在我的脑子里不停地转变,头有些晕晕的。
我使劲儿摇了摇晕晕的头,想要把那些怪怪的想法抛开,但似乎头晕的更厉害了。忽然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在了草地上。
我干脆闭上了眼睛,就这么躺着,什么也不想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似乎又睡了一觉,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说:“傻子……傻子……”
听到‘傻子’两个字,我本能的从草地上弹跳了起来。站直了身体后,才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微微错楞的小男孩儿。
他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一头棕色的卷发。
“是你……”
这个叫我‘傻子’的人,正是几天前与我很不友好的见过一面的维塔,我那个异父异母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