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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思尧被快速送入了急救室,杨慕风双眼发直地瞅着急救室的门口。
还没等到思尧出来尹夫人也赶来了:“怎么回事?我女儿怎么会在你家晕倒的,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说!”尹夫人的手指尖都要划到杨慕风的额上去了,气势汹汹不问情由地就要来兴师问罪。
杨慕风现在根本没心情理会她在吼些什么,他只想知道那扇关着的门会给他带来什么。
漫长得好像几个世纪都过去了,急救室门口的信号灯才熄灭,杨慕风飞扑过去看到急救室的白色大门打开,思尧被推出来时人还没有清醒过来,不过脸色已经好看多了。
主诊医生对他们的追问三缄其口,等人推进了加护病房后,才示意尹夫人跟杨慕风到他的办公室去。
“你买完关子没有啊?快给我仔仔细细地说,我女儿到底怎么样了?”
尹夫人已经对医生傲慢的态度忍耐到了极限。
杨慕风看着医生在思索着如何开口的神情心里越来越悬,仿似要跌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气氛异常压抑,每一秒都像漫长得让人难以承受。
“医生。”杨慕风问出这句话时,尾音都带着颤抖。
“大家都坐下吧,心情保持平静点,以下是我对病人作的初步检查请你们静心听我说。”这种时候连惯于颐指气使的尹夫人也乖乖地坐下了。
“这位病人的情况相当不乐观,主要是心脏问题。”医生在电脑里按了几个键,调出属于思尧的多普勒超声心动图在桌子旁的显示屏上展示出来。
“她是突发性的心脏衰竭,你们看。”医生拿伸缩杆指着那图“她有先天性主动脉瓣叶畸形并有心室间隔缺损,导致她的心脏血液左右双向分流已经造成严重的左心室扩张和右心室肥大。”
“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尹夫人与杨慕风的面色都开始发白。
“这是先天性心病性的一种情况,只是病人的情况比较特殊,通常先天性心脏病多半会在婴幼儿期发病,但她可能幼年时候并没有明显的病征以至于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现在病从的情况,”医生停了一下才能接着完句,“很复杂,很不乐观。”
杨慕风惊呆了,先天性心脏病,这个他没有接触过半分的疾病居然套在了思尧的身上。
“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我的心脏好得很,我女儿怎么会有先天性心脏病。”尹夫人一脸的不相信。
“这位太太,先天性心脏病只是指在胎儿发育期,由于发育得不是非常理想,导致了先天性的心脏疾病,并不一定来自于遗传。孕妇在妊娠早期接触致畸药物,如锂、苯妥英钠或类固醇等等又或者是妊娠早期受到放射性物质,好像X射线、同位素的过量照射,又或者因感冒或其他病毒引发的感染也有可能导致这个病的产生。”
“笑话!”尹夫人尖利地回击,“我怀孕时的保养好得很,什么药物什么放射线什感冒的我会犯吗?”
“假如怀孕期受过什么惊吓、生活不安定、休息或心情不佳,早产等等因素也有关系的。”医生继续心平气和的解说。
这下子尹夫人自动闭了嘴,她怀孕时期正值尹世豪闹情外情闹得最利害的时候,那段时间她的心情确实很差,整天的失眠恶食。
“医生那现在我们可以怎么做?”杨慕风不想听尹夫人在旁边尽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还来归究病因有用吗?还不如留些精力来想想接下来该怎样做才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如果是什么心脏有缺损做修补手术不行吗?”尹夫人也提出了她的见解。
“本来室间隔缺损做手术是最好的方法,但病人的隔缺损的位置刚好在主动脉下方,手术的难度很大,而且跟据她目前心脏已经出现的心肌收缩力不足和冠状动脉钙化还有心率失常等等这样的症状,做手术的风险太大,我们不太建设冒这个险。可以作为保守治疗但作用不会太大,所以,我建议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通常医生一说要有心理准备就是被判死刑的另一种比较温和说法。
杨慕风听得脑袋里嗡地一声作响,然后就是一片空白,就连尹夫人被无限拔高到整个楼层都听得到的声音于他也毫无反应。
“你是说我女儿就没救啦??你们没本事治就说什么没得救,怎么可能!!你敢在这里危言耸听的话我要了你的命!”
尹夫人觉得这简直就是完全不可思尧议的事情,就像突然有人告诉她地球其实是方形的一样。
眼睛瞪到巨大的她把满腔的怒愤都归结于医生的无能上面。
“夫人,以目前国内的医学手段真得很困难,强硬施行手术的话成功的可能性不到三成,很多这种情况的患者都是死在手术台上的,我只能很遗憾地跟你说你女儿的治疗拖得太晚了,那怕在一年前发现还是有把握的。可惜就目前来看,她已经到了心脏病晚期。你们可以去找其他专家问问,我们这边也可以再帮她做一个心脏造影看看更详细的情况,但基本上不会出现太大的转机。”
尹夫人颓丧地坐在椅子上,跟杨慕风对坐成两个木偶。
这时医生的房门被推开,刚还在开内部会议的尹世豪赶了过来。
尹夫人一见着他,简直就是见着了发泄的对象一样,猛扑过去就揪着尹世豪的衣领哭喊着说:“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为了你那个贱妇你把我推下了楼,要不然我们女儿怎么会早产又怎么能得这该死的心脏病!你害死了我女儿,我的女儿没得救啦,你高兴啦,满意啦,你这个混蛋还敢来。”
尹夫人这会早已不顾什么公众形象,只知道撒扯着尹世豪的名牌衬衣来泄愤,她的一生都压在了女儿身上了,这回可好,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尹世豪终于可以用无后来废了她了,这叫她怎么可以不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