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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高悬在树梢之上,透过残破腐朽的窗框可以看到二个相抱而眠的人仅睡在以木板塔成的小床之上。
被褥因为久未沾人气已经发出一股难闻的霉味,若不是杨慕风把被套和枕抱都反过来盖,思尧还真有点睡不下去,就此某人还大夸了自己一回,本世纪绝种三好丈夫的楷模。
他当然会是个好丈夫,只是尹思尧觉得自己再没福气当他的好太太了。
又是一阵子的悲从中来!
躺在床上的二个人相拥无言,杨慕风的手指有规律地轻轻抚过她的脸。
思尧抬头看着他须根尚未剃净的下巴就可想而知他内心的焦虑与不安有多么的重,完全失掉了往日的细致与从容。
她禁不住抬起头去吻那些须根,一点点地细吻,从颈项一直往上吻过去,脖子、喉结、下巴再沿着腮边、绕过脸旁最后印在了他的嘴唇之上。
她能够感觉到他的身体和她的心一样同时在绷紧。
杨慕风在轻颤,他清晰地感知到那个柔软香甜的嘴唇正在主动地亲吻着自己,那一下下地笨拙而又亲昵的示意令他的神经在这一刹那倍受煎熬。
一方面他很想要她,已经想了很久很久了,另一方面他怕她受不了激烈的运动所带来的严重后果。
一切的欲念跟或许有可能会发生的万一比起来都是不足以相提并论的,哪怕这个万一只不过是千万份之一。
思尧还在笨拙地顽固地想向它示好,拿舌尖舔着他的唇像要撬开一座紧闭的城池。
她的唇香软绵柔在他的上下唇之间懦动着,左右冲突着。
这个举动极大的诱惑了杨慕风,想之前杨慕风一直明示暗示着想要打通她与他之间尚未完全相通的隐密部份,这重肉体关系不是最重要,但也是很紧要的,往昔这些顾忌都来自于她,现如今却由她来主动打破。
太深的吻激烈犹如嵌入彼此肉体的感知令人亢奋但不适宜于现在的尹思尧,太浅的吻只像礼貌式的又难以表达感情。
在进与退之间的一个无意识的动作,他深深地吮吸住了她的下唇,仿佛藉此吸附着彼此的灵魂。
一切被定格起来,漫长变得受欢迎,这种情感与肉欲无关,渐渐就有了一种近乎虔诚的味道。
仿佛只有这样的相依才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尹思尧最真实的存在,杨慕风只想一直保持住这个吻,永无休止,无生无灭!
月亮升到更高,杨慕风缓缓地放开了尹思尧,与她共枕在同一个枕头之上,凝望彼此。
思尧美丽的大眼睛如月夜下熠熠发光的一泓湖水、透明的肌肤堪教这皎洁月光都顿然失色。
杨慕风再一次把她按进怀里,无需多言,思尧已经明白,他——不想要她。
眼角涌出湿润,她已经这样主动了,他还是不想要她!
如果她没有发病,他铁定会在今晚就将她据为已有。
可惜现在这具衰败到即将要逝去的躯体已经勾不起他的兴趣了,对吗?
凝视着自己盈亮光洁的手臂,仿佛已经能够看到它们行将萎败的将来!
月朗星稀,夜凉如水,如此寂静到叫人能以入睡的夜晚,呼吸与心跳混在了一起却又注定与心事无关。
第二天,借着天光,他们轻易便走出了树林子回到了小木屋。
杨慕风或抱或扶,不让思尧吹风、不让思尧劳累,甚至不让她多走路,做得最多的动作依然是互相拥抱,这种无需多言的动作最被表达彼此间的需要与情感,亲近却又不侵犯。
星星为夜晚的海滩染上了一层神秘之色,成为寥落的天际偶尔的点缀。
入夜时分,杨慕风牵着尹思尧重回海边的小木屋,木屋由杉木板搭成,门前还额外奉送自家小院落一个,像划地围城一样在各家门前圈出一小块的沙地便是了。
杨慕风租的这家的花院是竹篱,稀疏的竹片编织出田园的质感,上面挂满了常青藤、爬山虎等攀援植物,显得绿意盎然。
思尧离得远远的就见门前的花园围栏上装修了七色小灯泡,距离有点远,看得不太真实,当下就有点疑惑。
走近了才知道不单是竹篱,就连小木屋门顶上都修饰了花环与风铃,原来早就有人布置好了一切,只等着他们回来迎接这份浪漫与情调。
思尧正在惊疑,杨慕风忽然拥着她转向屋子右方,这里的空地上竟然摆满了一桌子的西式美食。
桌上明晃晃的摆着二根红蜡烛,火苗在灯芯上噼噼啪啪作响,正烧得欢快。
看样子是刚备好的时间、地点、环境、气氛都配合到恰好,让人霎那间极易被感染、被迷惑着想去投入这份氛围。
杨慕风相当有绅士风度地为思尧拉开椅子,等她站好后又为她把椅子送上去,完全符合西方人就餐的礼仪,这一刻又化身服务生的他为她弯下身掀开头盘。
这隆重出场的头盘是鱼子酱熏焗鲑鱼及清汤汁烧铁板蜗牛,开胃惹味的前菜吊足了人的胃口,唤醒舌尖上的每一个味蕾。
前菜只是开场,接下来是精彩的汤与主菜,杨慕风像变魔术一样,在餐桌旁边的手推车上又变出了两大盘主食,以银色的盖盅罩着。
这道神秘兮兮的菜式在千呼万唤中揭晓,是法式羊扒配薄荷汁。
酥脆的羊扒砌成金字塔般的立体形状,上面沾满了细碎的蒜蓉与香菜来调味,羊肉的腥味被被浓郁的混合香味所替代变得无比的诱人,羊扒下还淋上了碧绿色的薄荷汁让人食指大动。味道还没尝到,色香已经满分。
思尧吃得欢快,吃扒哪能不来点红酒。
红酒的木塞一开,黑浆果与红莓的果香,夹杂着香草的味道,果香四溢。
倒在酒杯中琥珀般的酒色晕开幻变出美妙的层次感,堪称为视觉的艺术。
杨慕风给自己大大的满上一杯,却没有给思尧那边倒。
“今天是什么日子,国庆?中秋?”尹思尧入院后连看日历的机会都没有了,接连地在生与死之间颠倒着过日子。
她嘴上这样问,心底却在发虚,杨慕风的行为分明在向她宣告着某种极具仪式感的举措即将开始那样。
他不会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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