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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尧被踢得周身伤痛地绻在地上,最难以忍受的不是痛而是饿,已经记不得多久没吃过东西了,她有点天生贫血,血糖本就偏低,最是经不起饿。肚子一饿就浑身发虚,头晕无力,再严重时就手脚麻痹发抖,就是以前那怕尹夫人再凶悍也不会在饥饿上头来折磨她。
洛兆天誓要让尹思尧吃苦头,吩咐了不给她任何水与食物,好让她知道辱骂他的后果是如此让人难以承受。可世事往往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而且似乎注定要在尹思尧身上不止一次地发生,她并没有求饶。
看着监控室录像的洛兆天笑了,果然骨头够硬,好,我就喜欢又贱又硬的骨头。
“给我继续饿,就不信还有不怕死的。”洛兆天吩咐下去。
过了三天还没见动静的洛兆天心里有点意外了,这还真有人敢挑战他认知的极限,告诉他骨气比生命更重要吗?这个人还是个弱女子。
他带着半分探究与玩味之心,在黄昏时候来到了牢房。
洛兆天傲慢地装模作样地叫了几声后披头散发地趴在地上的人一动也不动。
“不是饿死了吧,不是叫你们看着别让她死的吗?”洛兆天不满地咒骂出来,把精铁铸的牢门拍得山响。
这牢门为了让人更难于越狱特意在牢门的铁栅格上缠上了钢丝,钢丝上无数根直坚着的倒勾就成了让人退避三尺的利器。现在洛兆天拍着的是门上唯一可以下手的地方,那个开门的锁位。
洛兆天看地上那一团披着黑发脏兮兮的东西还是没有反应,突发其想竟恶化剧地弄来了个烤得香喷喷的鸡腿,利用长杆推到尹思尧的面前。
尹思尧在数度饿到天昏地暗之后意识已经模糊了,开始的时候胃部炙痛难忍,后来逐逐就没有感觉了,就在她以为自己已经接近死亡边缘之际,烤肉最让人难以抵受的香气把她拉回来了人世。
肉类烤得香喷喷的味道钻进鼻子里勾起最脆弱而敏感的味觉神经,神经连着肠胃里那股饥肠辘辘的饥喝感觉又被唤醒过来,强势地撞击在意识里比一切的执念更顽强。
她微微地睁开双眼,艰难地抬起头,香喷喷的鸡腿就在眼前,她顾不上这么多瞪着腿爬上前,谁知那鸡腿自己会走,尹思尧又瞪着腿在地上爬着去追,那个鸡腿像是有灵性似的,她越是追,它就越是跑得快。尹思尧惊觉地抬起了上半身,面前有个高大的黑影,黑暗中的那张脸正饶有趣味地向着她戏虐般笑着,而他手上握着的绳子的另一端正绑在那只喷香的鸡腿上。
尹思尧几乎不能相信脸前这一幕,洛兆天没有错过她脸上惊鄂继而愤怒的表情,这让他觉得更过瘾了,他揶揄地道:“怎么,你不是很清高的吗?我说要你,你都不要,现在不过是赏你块肉,你就乖乖地爬过来拿了。”
尹思尧低下头去,心里有滚滚的怒火在翻腾,洛兆天打伤了她,有好几脚是狠狠地睬在她右脚踝上的,导致她的脚裸受了伤,现在只要她右脚着地就痛不可抑,只能单脚走路,而他竟然用这个方法羞辱她,让她在地上爬着,像一条狗一样对他摇尾乞怜。
那该死的嘲笑的语调又在头顶上响起了:“怎么还不爬过来舔,香喷喷的啦,不吃我可就要拿去喂狗了。”
真是下作的嘴脸,心里的怒火就要喷薄而出,她狠狠地咬紧牙忍着早就因过度饥饿而痉挛般抽痛着的肠胃,任指甲深深地捣进掌心,心里问候了这可恶的男人无数遍,可她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偏要针对她。
思尧的迟疑让洛兆天有点急了,原本的戏谑之心也开始往下沉。
他本来是要将之前尹思尧给的羞辱还回去再随便嘲笑一番的,要是这个女人不配合就太没意思了。
于是他又邪恶地继续说:“不吃就是选择饿死哦,为了口气饿死就不值得了,老实说你死了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我还省得被人骂王八禽兽呢?”他嘴上虽刻薄,可心里还是盼着这个女人把他赐的东西吃下去的,这就代表她接受他的交易一样。
洛兆天的话对于尹思尧无疑是有用了,尊严在求生的欲念和饥渴的需求双倍的煎熬下几乎就要妥协。
她饿死了只会便宜现在这个看她笑话的男人,她不能死,不能让这男人如了愿,凭着这个念头思尧一把抓起鸡腿就要啃下去。
“我就知道你不过是装的,以为自己有多高贵,饿几天不就原形毕露了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大言不惭,后悔了吧,不自量力!”
尹思尧立时停了下来,洛兆天那轻蔑与讥笑的口吻在清清楚楚地提醒她,他到底有多恶劣。他在她面前玩弄这套可耻的把戏,当她是狗一样来戏弄,而她居然差点就要接受他的戏弄,她不能软弱了尤其在恶势力之下,她天生受不了这种人格上的侮辱。
她高傲地扔开了洛兆天给她的施舍,她就算被人践踏了身体也不容许任何人来践踏她的尊严。
人又重新伏了头去,再也不对洛兆天看上半眼。
她忍受着胃里面火烧般的炙痛,前胸帖后背的滋味很不好受,可是宁折不辱是她的本性,谁叫她天生就是个硬骨头。
洛兆天被尹思尧这明显的“不领情”气着了,没想到她用她单薄的顽固又再次决绝地击溃了他。
狠狠地乱骂一通之后的洛兆天依然无法动摇眼前人宁饿死不受嗟来之食的决心,他气得把鸡腿拉出来,直接在地上踩了个稀巴烂才怒气冲冲地撂下一句:“想死我就成全你。”
转身恶狠狠地走开后,到了最外面的审讯室时冲着那摆着酒的柜子手臂一挥,满排的酒扫落了一地,连后面跟着的保镖都胆战心惊。
到了第四天上班时他总是心神不宁,就算他拒不承认这种莫名的烦燥是因为那个趴在地牢湿地板上顽劣的她,可事实上他一整天都被这种既烦燥又牵挂的情绪左右着,在监控室里面来回地踱着步,镜头中那个死女人还是那个趴着的样子,纹丝不动——真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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