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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庆是在回京后第三天的晚上去的栖霞苑。不是他不想去,而且手头事务实在太多。
当他来到栖霞苑时,白芷已经睡着了。看着她熟睡中蜷缩着的小身体,轩辕庆真的想如老父亲般将这个女孩儿搂进怀里,给予她安全与温暖。
他已经得知了栖霞苑发生的暗杀事件及白芷那诡异的医术。唐轩查到的结果是表面看是南疆人干得,但仔细检查死者的脚,发现在大脚趾与第二脚趾间有老茧,从而判断是东力人干的。因为他们是长年穿木屐的。
东力,一个半岛国家,原是东吴国的一个附属国。他们崇尚武力,贪婪好战,喜欢抢掠邻国。丫头的父亲白大将军就是在与东力国的一次战争中被奸人所害的。而非国内所说的那样战死沙场。这次东力国暗杀白大将军遗孤又是为什么?她们真的只是两个孩子!而且她们对自己父亲真正去世的原因更是一无所知的。难道是为了医术?可自己没有听说过白家有人会这样诡异的医术啊。
东力这次没有得手,他们一定还会再来的。看来真应该让她们姐妹俩学点功夫了,最起码危险来临之际可以尽快逃离。
轩辕庆小坐一会儿就离开了,顺手还把小白给带走了。
第二天早起锻炼的白芷发现小白不见了,以为它又自己出门去溜达了,倒也没有太在意。
但每天都要逗小白的小小就不同了。没有看到小白的小小如被掐了头的苍蝇,有点无处是从。
“姐姐,小白呢?”
“嬷嬷,小白呢?”
“小春,小白呢?”
…………
她逮人就问。
白芷无奈:“照影!”
“回少主,昨夜会主来过来,将小白带走了。”
“为什么?”小小不解。
“应该是训练它。雪狼会最擅长的就是训狼。”
小小:“可怜的小白!它只是一条狗!”
白芷倒有点相信小白是狼了,因为那一夜,小白咬死了一个杀手。
下午唐轩来了,将白芷姐妹去了县主府——会主送的那个宅子。那里有会主为他们找的习武启蒙师父。小小一脸兴奋:“义父最好了!姐姐,你曾经也答应过给我请师父的,你还记得吗?”
白芷一头黑线,不是她不记得,而且她将此事交给了唐轩去办。
到了那宅子,白芷觉得有点可惜,这么优雅的宅子自己都已经舍不得出租了,现在居然成了自己学习武艺之地了。
当师傅要求她们蹲马步半个时辰时,小小就笑不出来了:“师父,我们还是孩子,能不能少点时间?”
“习武,就应该从娃娃开始练习。你们的年龄都有些偏大了,所以更要刻苦!”教习的简师父不点都不客气。
一旁陪着来的小春小夏明白会主的心意,连忙哄着小小跟简师傅练习。她们知道那个恐怖的夜晚整个栖霞苑只有小小是熟睡中度过的。其实她们也想跟着简师傅学习的。
白芷明白她们的心思,经历过那样恐怖的夜晚,谁都希望可以有点武艺防身的。
“简师父,您可以多收几个人吗?”白芷一边蹲着马步一边问道。
“教你们俩个也是教,多几个也是教。让她们一起练吧!”简师傅无所谓的说道。
“简师傅,我院里还有两个丫头,明天我们一起过来,可以吗?”白芷都感觉自己有点得寸进尺了。
“一起来吧。人多更有气势。”简师傅随和地答应道。
从此,栖霞苑进入了2.0时代,开始了习武的岁月。
白芷名为“苏绣”的绣楼也已经在在唐轩的帮助下开业了。唐轩问过白芷为什么取名“苏绣”,她又不姓苏。小小抢先回答:“唐叔叔,因为我姐姐懒!”而唐轩却还是莫名中。
白芷把绣楼做成了前面展厅后面教学的模式。她特意与其他的绣楼错开经营方式。
当初是自己让孟夫人帮忙收购白玥的绣品,现在自己开绣楼抢人家生意,这样的事她做不来。
她的绣楼只接受定做不卖现货,平时以教学为主。这样做是为了白玥还是可以接孟家的加工单子的。
也许是这样的经营模式让这里的人不太容易接受,到了三月里了,生意还是惨淡。掌柜一直建议先按传统模式经营,打响名气再招学员。可白芷就是不同意,急得掌柜都想辞职了!但为了打响名气掌柜确实花了不少心思,他甚至通过私人关系找画师设计新颖的花样。白芷也是压力巨大。想想那玲珑轩都是限量供应的,招商钱庄更是客人川流不息的;而这里,却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苏绣接到的二笔订单都是会主暗自安排的,他不想白芷每天小脸都皱巴巴的,他喜欢看她笑眼弯弯的样子。
正在白芷愁眉苦脸夜不能寐时,转机来了。
这晚,会主带来一个消息,因为西岭国要来访,皇帝想要寻找一点特别的东西当国礼赠送。
白芷翻了一下白眼:“特别的东西在玲珑轩,与苏绣有什么关系?天下会刺绣的人多了去了。绣品不能算新鲜玩意。”
“丫头,平时看你挺聪明的,今天怎么傻了啊!你二姐姐的手艺没有问题,问题在绣品的寓意上,再说直白些就是图案上。你可以弄一下不一样的图案啊。至于寓意,还不是靠人编的嘛。”
白芷眼睛一亮,但又马上暗淡下去。“可要选中有多难啊!宫里有织造局,宫外有绫绣阁。”
“听说织造局是不参加的。绫绣阁也因太忙不一定参加。”会主说道,绫绣阁是他雪狼会的产业,参不参加还不是他说了算。
“真的吗?”她又有了点信心。
“你要相信我的。”会主捏了捏她的小脸,糯糯的,滑滑的,手感真好!
“义父,你可以弄到最薄最薄的纱绸吗?”
“要多薄?”
“类似透明。反正是越薄越好。颜色要白色的。”
“你要干嘛用?”
“我想要让二姐姐绣一副蕾丝手套。”
“蕾丝手套?”
“对。”
“那是什么?”
“女人戴手上的,让手若隐若现,非常漂亮。”
在这个世界上白芷没有见过手套,更不要说蕾丝了。她现在担心的是有没有这样轻薄的纱,二姐姐是不是可以绣出来。她不担心有没有弹性,能不能带上。既然是国礼,那么颜值和稀有应该更占上风。
第二日一早,白芷将这个想法告诉了小小。小小也觉得难度太大,手绣蕾丝,不敢想象!
“姐姐,我们需要有备选方案。”小小说道,“我们可以做一个玻璃桌屏。底座用金丝楠,中间是二姐姐的绣品,需要认真挑寓意一定要好,绣工一定要佳的,最好是现成的,这样不会另外占二姐姐时间。姐姐,你发现没有,这个世界上的桌屏都是各种石头,特别沉。”
“好,只是这样恐怕对苏绣帮助不多。”白芷还是有点担心。
“姐姐,二姐姐假如绣出蕾丝来,那是一定震惊四方的。但这个难度太大了,所以我们需要备选方案。而这个桌屏的关键就是二姐姐的绣品,所以可能不会震惊但还是给苏绣做了一个广告。”
“可以,就这样办。”
白芷用勾线笔开始画蕾丝的图案。这个还是比较容易画的,就是线条,弯弯曲曲。
画毕,姐妹俩就去落篱院。白芷将画稿递给白玥:“二姐姐,在极薄的纱上你可以绣出这样的图案吗?”
“极薄?比扇面还薄?”
“是的,比纱帐还薄。”
“我没有绣过,应该可以试试。”
白玥的话让白芷安心了不少。这时,白芷才将皇帝要选民间宝物做国礼之事说了出来及她们的打算,并问她是否有寓意好的,底料也好的存货有没有。
白玥笑道:“巧了,孟夫人介绍的那个绣楼正好有几块零碎料子,打算扔了。被我要了回来。根据颜色和拼接的位置,我绣了一副。我拿出来你们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