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间捉貂儿,天降小仙女

子夜青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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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立在土像前的执欢听到这声音时,就已如当头棒喝,那些不堪入耳的对话更如晴天霹雳,劈的执欢连气都不敢出了。

    土像后面传出来的声音不正是她家夫君的?

    她出门时告知他要与闺蜜出门放花灯,并未告知是在十里坡的金龙湖……

    而她前脚出门,他后脚就去寻了别的女人!?

    苏景华熟悉江沛春,听这声音也一下辨认出来这是谁,四下找了根棍子,准备去棒打狗男女,却被执欢拽住了袖子。

    “做什么,你那位在和狐狸精做这种事情,你还能忍?”

    执欢心底一直有两个声音,一个在说:当没发生,当没听见。另一个在说:进去弄死他们……

    她不停的摇头,一直以来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高估了他的德性。

    “执欢!”苏景华一把拉开了执欢的手,拎着棍子就往土像后面走去。

    而土像后面,江沛春已听到外面的动静,慌乱中刚提好裤子,就见黑影压了下来,乱棍立马打在他的肩头、身上,“奸夫□□,我打死你们,打死你们。”

    接二连三的挨了几棍子的江沛春心中大怒,什么时候他也这般狼狈过?好歹他也是堂堂刑部尚书,正抬头要制止对方,一棍子又落了下来,不偏不倚打在脑门中央,江沛春顿时就懵了。

    魅娘一直在尖叫,口中不停的骂着:“你谁啊,你才是□□,别乱打人,他可是刑部尚书!”

    “打的就是刑部尚书这负心汉!”苏景华见那衣衫不整的女人,乱棍狠狠地往那人身上打。

    执欢挪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土像后面来,看着地上两个狼狈的人,衣衫不整不说,面容潮红,刚欢好的颜色还未褪去,忽然凄惨地笑了出来:“哈哈……江沛春,你都说她不要脸了,你却还这般喜欢?你不是更不要脸!”话刚说完,她大步上前来,“啪啪”两巴掌落在江沛春的脸上,几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两巴打醒了江沛春,他一个激灵,再抬头时,就看到执欢早已泪流满面,原本清亮的眼眸此时只有绝望。

    “娘子?……”江沛春还有些不敢置信,她不是出去放花灯了?金陵城的人都喜欢在护城河边上放花灯的,难道她来了金龙湖?

    执欢又上前踹了江沛春一脚,然后撒腿跑了。

    苏景华不解气,又狠狠地打了那对狗男女几棍子,见陆执欢跑远了,这才放下棍子追了出去。

    江沛春还在蒙圈的状态,只见身边的人哭哭啼啼地挂在他□□的肩膀之上,她说:“春郎,你看看你娶的什么媳妇,这都骑到你头上来了。”

    江沛春厌烦的打开了魅娘的手,起身穿好衣服也追了出去。

    若不是魅娘勾引,他怎么会和她在这里野合?这妖精,简直害惨了他!

    执欢边跑边哭,沿着土地庙旁边的山路一直往北去。她心冰凉,前一段时间他才发过誓说“此生不负执欢娘子”,今日便在这里和一个女人在土地庙里野合,还口口声声说“爱死魅娘”,那他将她当做什么?

    他们拜过天地,结发为夫妻,洞房之时许下诺言,最终换来的不过是一句空话。他用行动证明了他的虚假。

    全金陵城的人都知道,他为她痴情等了两年,甚至连她自己都以为他真的浪子回头了,没想到终究还是错付了真心。

    “执欢……执欢……”身后传来苏景华的声音,还有江沛春的声音:“娘子……”

    一听到他的声音,执欢跑的更快了,一眨眼的功夫便隐在了深山树林之中。而她依然没有放慢脚步,此刻只有逃离才能掩盖她的窘迫和绝望。

    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离了多远,只知道她跑的没了力气,摔倒在地时,她才放弃了逃跑,而此时她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执欢揉了揉刮到的脚踝,从地上爬起来,转过身看向跑来的方向,只见近处有草木有她踩踏的痕迹,想往回走的时候却发现踩踏的痕迹越来越稀少,最后找不到了来时路上的踪迹。

    她看了看周围环境,心下又是一惊,周围草木有半人那么高,密密麻麻,望不到尽头的样子,古树参天,遮天翳日,显得阴森可怖。

    天色渐暗,她已很难寻得回去的路,这深山老林中,夜间猛兽众多,她只怕要成为猛兽腹中之餐了。

    执欢颓废的坐在了地上,如果说江沛春的背叛让她绝望,那么此刻关于生死的问题更让她觉得死亡比绝望更可怕。

    至少,活着才有机会绝望,而死了……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风在头顶高树上摇曳着,发出缓慢的沙沙声,周围环境变得神秘莫测,而执欢的心也一点点的坠了下去。

    执欢又重新站了起来,她不能死在这里,她要回去,趁着天还没有全部黑下来。她只能抬起脚步继续走,看运气而行,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活下去,也或许苏景华和江沛春也在找她,她只要坚持到他们的到来。

    当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后,执欢已没了分寸,只听到周围窸窸窣窣的一些声音,动物的低吼声,还有“喔”的一声,狼的嘶吼。其实,这些都不是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感觉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她,似已将她当做食物看待。

    执欢喘着粗气,只感觉身边的草丛中有什么东西窜了过去,她还来不及尖叫,就见眼前出现一个庞然大物,还没看清那是什么,那大物撞了她一下,惊得她“啊”的叫了一声,然后整个人便晕了过去没了知觉。

    而撞了她的那个“庞然大物”迅速的接住了晕倒的人,口中呢喃:“盯了你好一会儿,竟还没察觉有人在暗处看你。”

    “老大,老大……我听到尖叫声了,谁发出来的啊?是不是常年没有闻女人香,你想的慌,自己扮女人呢?”后面传来一个男声,声音极其粗犷,还带着调笑的味道。

    他收了手里的绳子,从草丛中拽出一只山貂来,“捉只山貂,送个女人,这买卖划算。”

    后面的人没有听到他这句话,只是问:“老大,山貂抓着了没有?”

    粗犷声音的男人来到他跟前,手里的火把朝绳子那头绑着的还在挣扎的山貂照了一照,乐呵呵地说:“老大出马,果然一个顶仨。”说着就要收起山貂,没想到这一低头看到了老大怀中的人,惊得说不出话来,四下瞅了一瞅,他说:“老大,这女人是山里妖怪变的啊还是迷失的小仙女儿?怎么……怎么在你怀中?”

    “估摸着老天看我缺个暖床的,送给我的吧。”说着,他就把女人抱了起来,转身往回走,“罗哲,愣在哪里干什么?等着我去剥皮?”

    那粗犷声音的男人正是他口中的罗哲,罗哲一个激灵,抱着山貂跟上了前面人的脚步,嘴里还不停地嘀咕:“我今年也二十三了,也缺媳妇,贼老天你咋不开开眼,也给我送个暖床的媳妇来!”

    “罗哲!”

    “哎,来了来了,马上回去剥皮抽筋!”罗哲一听前面人的声音,又加快了脚步。

    两人回到营地后,罗哲嘀嘀咕咕的去剥山貂皮,眼睛还时不时的瞅向抱着女人的老大,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把那女人抱上他们的树屋,等他从树屋上下来时,他身上的外褂已经不见了。

    虽说夏日里也没那么凉,可这毕竟是深山老林,不比外面,晚上还是多穿一件比较保险,不至于凉着。

    “老大,那小仙女儿漂亮不?”罗哲嘿嘿的笑着,手中依然是剥皮的动作。

    那人坐在火堆前,又往火堆里加了一根木柴,一脸的络腮胡子,根本看不清他长的什么样,只有一双眼眸,如天上的星辉一样,闪闪发亮,难得动了动胡子,送出一句话:“再漂亮也不是你的。”

    罗哲一撇嘴,极为不乐意:“哼,你把这女人抱回来睡树屋,你我晚上睡哪里?难道要在这里睡?”

    “好好剥你的皮,皮毛剥坏了,唯你是问。”

    罗哲一震,连忙闭嘴好好剥皮。

    老大提前从前线回来,就是为他妹子成亲一事。原本可以从西边进入金陵城,沿途听说金陵城外北山之上有稀有山貂,他这才非要绕远路来这里,就是准备给他妹子准备一份亲自做的礼物。

    他们已经在这深山中逗留了半月之久,捉了起码五只山貂了。

    这位络腮胡子大汉,正是金陵城中众多少女们心仪的另一大对象,苏小侯爷,又称铁面将军苏景容。他续了这一脸的胡子,是另有目的。

    半年前,还在前线镇守的他收到家中书信,定下了苏景华的婚事,他开始续胡子。

    军营之中还有另一个人也是一脸的胡子,那便是他的副将路虎。路虎原本也是干净的面庞,被他一声令下,不得不续了胡子。路虎这人有勇而谋欠佳,留这一脸的胡子是让他以假乱真,蒙蔽大辽大帅罗焕春。让其以为路虎就是苏景容,若对方要攻入大晋边境倒也不怕,他已把足智多谋的军师李慕留下坐镇。

    安排好了一切,他提前一个月悠然地回京。在北山的这半月,搭了树屋,设了不少捉山貂的陷阱,也不过守了五只山貂,不曾想今日却守了个女人回来。

    苏景容摸着胡子,目光瞟向树屋,那女子眉目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更多。

    罗哲偷偷观察着苏景容,虽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眼神,那眼中是探究啊还是关心啊?哎,奈何他读人尚浅,不知到底何意,想了想还是说:“老大,刚才烤的蛇肉还剩不少,要不要给那小仙女儿送点过去,估摸着这会儿她也该醒了吧。”

    苏景容怔了怔,回过神来,拿起水囊和一根穿着蛇肉的木棍,走向树屋。

    执欢跑了一路,早已疲惫不堪,方才被吓晕后还小睡了一会儿,此时才慢慢转醒,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她迟疑了一下,确认自己完好无损,才放下心来,没有被豺狼虎豹吃了,没有被蛇蝎虫蚁咬了,万幸。

    她正准备坐起身来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清越的男声:“你醒了。”

    执欢猛地弹了起来,抱紧身上的衣物往后挪,同时发出一声鬼唳般的尖叫:“啊!”

    苏景容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只是淡然地开口:“闭嘴。”

    执欢蓦地闭上了嘴巴,眨着眼睛看向声音来源。

    忽然,狭小的空间内,有了一点微弱的光,紧接着什么东西燃了起来,照亮了这里。

    执欢看清了对方后,又吓得尖叫了一声:“啊!鬼啊!”

    “闭嘴。”

    执欢又乖乖的闭上了嘴巴,眨着眼睛看着拿着火折子的人,对方满脸胡子,根本看不清对方是丑是老,“你……你要干什么?”

    苏景容把水囊丢在她身边,又把插着肉的木棍给她:“吃了。”

    执欢讷讷地接过来,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人,说:“你是山中狩猎的人?”

    “不是。”苏景容丢下两个字,然后离开了树屋。

    执欢所在的地方又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