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为夫去上朝,夫人家中守

子夜青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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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景容是个随性的人,回京后如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绝不会踏足皇宫。早先就跟皇帝申请了免他上朝,所以上朝这种事情几乎和他无关。

    但执欢不知道,归宁回来后见他还是迟迟不去上朝,忍不住问了句:“大叔……多日不去上朝,皇上若责怪了怎么好?”

    苏景容思索了片刻,认真地盯着执欢,道:“你喜欢我去上朝?”

    “……”执欢无语,默默地去摆弄花花草草,但凡她问一些和他有关的,他都会反问一句“你喜欢吗?你喜欢?”,最后她也就再也不问了。

    她觉得,还是老老实实做一个没问题的人比较合适。

    这日睡意朦胧间,她感觉到身边的人似乎起身了,还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为夫去上朝了,夫人乖乖家中守。”

    执欢依旧困的很,只是呢喃的应了一声,翻个身继续睡。

    等执欢彻底醒后,发现身边没人了,才想起他好像说去上朝了,她特别诧异……有些不敢相信,下了床鞋都没穿打开门问门口候着的下人:“侯爷呢?”

    丫鬟们端着盆子进门,见她光着脚丫子,连忙取了鞋子伺候她穿上,这才回复:“回少夫人,今儿个侯爷上朝去了,吩咐我们等您醒了再进来伺候。”

    “当真上朝去了啊?”执欢喃喃自语。

    “可不是当真么,咱们侯爷从来我行我素,早先老爷让侯爷去上朝,就是不去。”丫鬟拿着帕子给执欢擦了擦脚,继续道:“如今少夫人一句话,侯爷居然去上朝了,真是稀奇。”

    执欢笑了笑,“是稀奇。”

    这话刚说完,门口就传来苏景华的声音:“太稀奇了!我哥居然去上朝了。”

    “……”执欢默,侯爷大人你到底做了什么,大家都不希望你蹲在家里啊。

    “执欢嫂子!我们去金龟庐去锦衣坊去花市吧!”苏景华一来就抱着执欢的大腿不放:“你和我哥哥成亲后,都没时间陪我了。”

    “那就趁着你哥哥不在,我们去吃好吃的,顺便回趟陆府,给执恒带点金龟庐的酱肘子。”执欢点点头,接过丫鬟手中的棉巾擦了擦脸,“那我就快些梳洗,免得慢了你哥哥回来了。”

    “成成成,我来给你梳头。”苏景华连忙推着执欢坐到梳妆台前,“我听说金龟庐出来几个新菜式,若是好吃也给执恒带一些。”

    接下来,梳妆台前就剩两个女子画眉绾发,聊得好不欢快。

    出了侯府上了马车,执欢心下有些小雀跃,成亲以来第一次上街逛。

    两人先在锦衣坊下的马车,去锦衣坊挑些布料,如有合适的成衣,也准备买下。

    二人刚一进锦衣坊,就听有两个妇人在八卦着些事情。

    绿衣妇人说:“你知道吗,那春风一度的花魁,嫁入江府啦。”

    粉衣妇人诧异:“嫁?你确定是嫁?”

    “不不不,我说错了,不是嫁不是纳。”绿衣妇人左右瞅了眼,神秘兮兮的小声道:“就是做了通房丫头啦!如不是那花魁怀了孩子,哪有她做通房丫头的份啊?也不看看她什么身份。”

    粉衣妇人不屑的表情:“可不是么,一个男人堆里的烂人,居然还想爬枝头,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可不是,我还听说那花魁以死要挟,如果不给她个位分,就带着孩子死在他们面前。”绿衣妇人啧啧了两声:“这种人啊,早死了才好呢。”

    粉衣妇人赞同的点头:“对对,好好的一对璧人就这样被拆散了。”

    ……

    执欢默,转过身自顾自的挑衣料。

    掌柜的一转过头来看到是她,连忙去那几个妇人跟前说:“几位夫人啊,可有挑好的?我给您量一量?”说完还使劲儿朝她们使眼色,粉衣妇人是个有眼力见的,往这边瞅了眼,连忙拉着绿衣妇人走了。

    苏景华原本还想听她们继续八卦那花魁如何了呢,结果落了空,瞪了眼掌柜的道:“顾忌什么,如今陆家小姐已是侯府夫人,不会在乎那些个过去。”

    “是是是,苏小姐说的是。”掌柜的忙赔笑,“可有看上的衣裳?这两日做出来两套牡丹图样的成衣,两位要不要看一下?”

    执欢摇头,“有水仙花图样的吗?”

    掌柜的连忙点头:“有有有,这就给您拿。”

    见掌柜的去里面拿衣裳时,苏景华拉着执欢坐到一旁去,“原以为江沛春那混蛋玩意儿再也不会理会那贱狐狸呢,没想到还是做了个通房丫头,不比丫鬟好多少么。”

    “别人家的事儿,咱管它做什么。你呀,也是马上要嫁人的人了,可千万别跟那些个妇人一样,嘴巴碎的女人男人不喜欢。”执欢伸手指点了点苏景华的唇。

    苏景华瞋了执欢一眼,“好,嫂嫂的话我谨记啦。”

    两人说笑间,门口进来一个人,衣着华丽,从侧面看端庄大方,当她转过脸来时,执欢和苏景华都愣了片刻。

    对方不是别人,是暗恋加明恋苏景容等了苏景容多年最后等到苏景容娶了别人的女子,骆汀蓉。

    当年,骆汀蓉十八岁时,与二十岁的苏景容堪称金陵城中最为登对的二人,可二人一直没有结果。后来骆汀蓉二十岁晚婚年岁时,骆府的门槛都被求亲的媒人给踏垮了,她还是一一拒绝,只为等苏景容。苏景容离开五年,她也便等了五年。

    金陵城中多少男人垂涎的女人,最终还是孤芳自赏了。

    她更获得了“痴女蓉”的外号。

    她看似不在乎,却比谁都在乎甚至还抱有希望,觉得苦等那么多年,他怎么都会娶她,可她终究还是妄想了。

    对方上下打量了执欢一眼,径自去了衣架前看衣裳,甚至连招呼都不曾想过打一下。

    那边的伙计机智,忙上前小心的伺候着。

    苏景华见她这副高冷模样,不由嗤之以鼻,对执欢道:“嫂嫂,咱们取了衣服就早些回去吧,我怕哥哥担心你呢。”

    执欢满头黑线,苏景华啊苏景华,你这是把她往坑里推好么。在一个喜欢苏景容的人面前这样,很真切的打了那人的脸啊。

    执欢拉了拉苏景华,示意她别太过分,好在苏景华也知进退,也就不说话了。

    “侯爷夫人,这水仙花的衣裳也是两套,您看看哪套比较合眼?”掌柜的从里面拿出衣裳放在柜台上,连忙招呼执欢:“瞧这针法和绣工,都是一等一的绣娘做的,你穿上后那绝对是赛西施啊。”

    执欢准备伸手取过来仔细看,却被人一把夺了过去:“这衣服本小姐要了。”

    骆汀蓉此时已站在执欢身边,手中紧捏着衣服一角,脸微抬,挑衅的看着执欢。

    执欢蹙了蹙眉,转脸看向她,忽然觉得很好笑。

    一个得不到心爱男人的心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向别的女人发起挑衅?

    “既然骆小姐喜欢,那就让给你好了,原本我也没打算要。”执欢大方地说,随后轻轻拍了拍手,换上甜美的笑容,对掌柜说:“回头我再来吧。今儿还得去花市,去晚了好花被不懂欣赏的人买去,估摸着要被糟蹋了。”

    掌柜的似懂非懂,一心担忧自己的衣服到底今日花落谁家呢。

    那骆汀蓉却从执欢这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张口就道:“你说谁不懂欣赏?!”她那意思无非就是说她不懂苏景容,却还想嫁给苏景容,说话还带拐弯抹角的,以为她听不懂。

    执欢颇为纳闷地回:“我是说那些个不懂欣赏花的人,莫非骆小姐你也不懂欣?我当真不知道,若知道了定不会这样说。”

    “你……”骆汀蓉被堵的说不出话来,陆执欢一句话让她不打自招,又一句话显得她自作多情还小肚鸡肠,她当真没发现这个女人居然如此伶牙俐齿。

    “骆小姐,当真抱歉。”执欢表现的极尽诚意。

    骆汀蓉眯了眯眼,原本美艳的面容却变得有些难看,“哼。”转过身来继续看衣服。

    执欢勾了勾唇角觉得无趣,转身拉着苏景华离开。

    上了马车后,苏景华终于大笑出声了,刚才她一直坐山观虎斗鸡,后来执欢这只小老虎完胜,那只小母鸡面红耳赤的,脸色当真难看。

    “执欢啊,我没想到你会如此对待情敌。”

    执欢却摇头,“倒不是因为她喜欢你哥哥,只是她抢了我的衣服,我心中不快。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别人不招惹我,我定也不会无故去招惹别人的,但凡别人找我事儿,不好意思,我陆执欢也不是好欺负的。”

    苏景华挑挑眉,不厚道的笑着道:“不知道谁啊,前不久被江沛春那混蛋玩意儿欺负的差点我都认不出来了呢。”

    “喜欢的人除外……”执欢眸子暗了暗,如果亲人、朋友、爱人欺负她,她只会忍下,那些是最亲的人啊,她怎么会舍得去伤?

    苏景华撇嘴不满:“你不喜欢我哥哥啊?”

    “景华……我又不是早三暮四的人,怎么会说喜欢就喜欢了?”

    苏景华唉声叹气:“哎,我那可怜的哥哥啊,居然不知道自己娶了个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我都替我哥哥不值。”

    “我们原本也是强行被拉在一起的,哪儿来的喜欢?”

    苏景华抿了抿唇,心里还在纠结这事儿晚上回去了要不要告诉兄长呢,“那你以后会喜欢上我哥哥么?”

    “他那么好,可能……会吧。”执欢低低地说,喜欢这种东西哪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说喜欢就喜欢了呢?

    不过,苏景容那么好的人,是个正常人都会喜欢上的吧。

    “那就快点喜欢上吧,最好是在我成亲之前!我想看到你们和和美美的。”苏景华满怀期待。

    执欢只是应付的点点头,。

    出门在外,不防冤家路窄。

    在锦衣坊,执欢见到了苏景容的冤家,而金龟庐,却又与前夫狭路相逢。

    江沛春坐在金龟庐大堂靠窗的位置,他身边还坐着一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春风一度花魁魅娘。

    执欢只看了一眼,便拉着苏景华上了楼,有些人避免见到最好,免得心里不快。

    奈何,江沛春早就看到了执欢,见她上去后,他也准备起身,却被魅娘拉住了:“你干什么去?”

    江沛春烦躁的拂开了她的手:“本官的事情不劳烦你管。”下了朝,他还没踏进府门,就被母亲逼着带这个女人出门,说让他带着散散心,对孩子好,若不是他母亲严厉,他出门决计是不会带着这个扫把星的。

    魅娘却不依,再度拉住他,陆执欢从一进门她也关注到了:“她已经是苏侯爷的夫人了,你忘了?还是你陪同去迎的亲!”

    她的话如刀,一下一下的刺着他的心。

    “放开。”江沛春眸子划过冷意,似有刀光剑影,“别以为你用孩子威胁老太太我就会妥协,能给本官生孩子的多了去了,唯独你,没资格!”

    魅娘忽然苦苦一笑,当初确实是她妄想了,可她毕竟怀了他的骨肉,他居然连孩子都不认……

    江沛春在她愣神的时候大步流星的上了楼,直奔方才她们进的雅间。

    自从和执欢分开后,他生活中的每一处都有她的影子,时刻出现在他的梦里;她笑颜逐开的样子他总也忘不了,她做的饭菜道道合胃口,她煮的雪梨汤碗碗香甜;回想起她为他穿戴时,他总会调戏她一下……

    他经常觉得她还没走,还在自己的身边,可是梦醒后一切都是空的。她不在了,嫁给了云中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