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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昨日洗浴之时,苏景容没有与她提起过慕澜,她自然也不会把对方往“恶人”行列划分。她对苏景容是信任不已,他说的话比圣旨还管用,所以她才会对慕澜有了防备之心。
红笺打开食盒,拈了块栗子糕道:“表小姐听夫人说留给侯爷吃的时候,她脸都白了,不知道是不是糕点有问题。”
执欢扯了扯嘴角,那慕澜不会是个没脑的吧?在别人家中给主人下毒还不至于吧,若当真死了人,三两下便查到她了啊。转念一想,应该是在糕点中下了些令人腹泻跑茅厕的东西,别的她应也不敢做。
“把糕点拿去丢了吧,回头把食盒还给她。”
红笺和绿菊对视一眼,“是,夫人。”绿菊接过食盒,看了看手中的东西,转身出了门。这食盒内的东西断不会丢了,她还得安置好了,等侯爷回来呈给他看。这表小姐什么心思,她们不用去猜不用去断,侯爷心中自然清楚。
房中,执欢心里隐隐不安,总有一种苏景容要被抢走的感觉,微微一叹,问红笺:“是不是那表小姐也看上侯爷了?”
红笺一愣,抿唇笑了,“侯爷如此玉人,自然诸多人喜欢,那表小姐瞧上侯爷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执欢不愉的蹙了蹙眉,果然啊果然,人长的好看谁都惦记。
红笺又道:“奴婢以为,那表小姐早先便喜欢侯爷了,很早之前她来过侯府,经常打听侯爷的消息,那时候她也不过豆蔻年华。”
“哦。”
红笺见执欢这反映,自知说了些令她不开心的话,连忙又道:“可咱们侯爷啊,只心系夫人一人,任她是天仙还是美女,都不能动摇侯爷爱夫人的心。”
执欢这才抿唇一笑,好听的话她果然还是爱听的。但她还是比较有理智,说苏景容爱她……只怕应该是没有的。
两人被凑到一起,相互包容理解,他行夫君之义,她行为妻之责,大约……如此而已吧。
虽然,有时候她感觉两人相处,当真如热恋一般,令她感觉如梦如幻,似真似假。
红笺见执欢笑了,这才安下心来,又道:“夫人,念书与你听吧?”
执欢收回心思点点头,由着红笺念书:“心脏为阴,居内也。故腑气不生,脏气内洞。洞,疾流泄也……”
苏景容同季青竹离开侯府,便直奔了瑞亲王的别邺,两人连乔装打扮都懒得做,直飞入别邺内院,在正房屋顶之上伏着。
瑞亲王别邺在南城郊区,因着是王府别邺,周围三里内来往的人极少,他们就更懒得隐藏了,反正只要瑞亲王看不到,别的人即便看到了也无妨,还不兴人家在瑞亲王屋顶看风景啊?
苏景容端掉了屋顶的几片瓦,将屋内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季青竹看到的时候,连忙捂脸,哎哟,真是羞死了!
屋内,正是骆汀蓉与一男子在交·媾,而那男子却不是瑞亲王。
骆汀蓉酥·胸半露,背对着男子坐在他的身上,以骑大马的姿势在啪啪啪……
吟哦声不断,低喘声连连,
苏景容忽觉胃里翻腾,恶心之意泛起,别过了脸看向了别处……
季青竹用肘子轻轻地搥了搥身边的苏景容,小声道:“我瞧你这样子,都快吐出来了,莫不是,你如今都还……”是个童子身?
苏景容冷冷的看了眼季青竹,“我只是瞧着别人觉得恶心。”尤其是讨厌的人,更觉得恶心。
“那……你到底是不是个……”童子?
苏景容明白季青竹所指,怒瞪他,“你会娶个媳妇供着不碰?”他其实有点心虚,确实是才与执欢行夫妻之礼,若季青竹早先问,他都没这样的底气回答。
“……哟!开荤了啊,好事好事!”季青竹捂着嘴笑,若非在屋顶,怕是要哈哈大笑的。
苏景容懒得与季青竹废话,“时候差不多了,怎么还不来?”
季青竹望了望头顶的太阳,又往别邺的大门望去,口中道:“快了快了。”这话刚说完,就见瑞亲王踏着步子从外而入。
骆汀蓉嫁给瑞亲王的时候,后院着火,他们并未洞房,瑞亲王开始几日还在别邺居住,后来便住进了太后的宫里,等王府重建好了,再搬出来。而骆汀蓉却一直被安置在别邺。
苏景容想了个下三滥的招。他的认知中,对付下三滥的人不需要有节操,尤其是骆汀蓉这种恶毒的女人。
那瑞亲王来到正房门前,并没有着急的打开房门,而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房内的声音不断传出,甚至还有话语声。
“王妃,若是若是王爷回来了可怎么是好,您大白天就叫人家来,人家有点害怕。”说话的人正是被骆汀蓉坐着的男人,他全身赤·裸,还不停的动着自己的身子。
骆汀蓉轻哼一声,“他娶本王妃不过是为了骆家势力,即便是来了我又何惧有之?”
床上的男人低吼一声,接着说:“王妃若是不怕,人家也不怕,便与王妃□□。”
骆汀蓉娇嗔着,骂了句:“郎君,你真是坏人。”然后继续啪啪啪……
门外的瑞亲王早已怒不可抑,左右看身边的人,只见他们把头低的快掉到地上去了,他堂堂一个亲王,居然带了一顶绿王八帽,还是下人通知他,以死表忠,一定要让他来……他来了,就发现了这贱女人的龌龊事。
如果他没发现,那骆汀蓉是不是好准备生个娃,让他喜当爹?
他脸面都被丢尽了!如此想着抽出腰间的长·鞭,踢开门直冲里屋,“贱人!”
床上二人闻声连忙分开,着急忙慌的穿衣,却不及瑞亲王动作快……
“王、王爷……”骆汀蓉惊恐的看着一脸阴森全是怒意的瑞亲王,“我……我……”
床上另一个人翻滚下来,连忙在瑞亲王面前跪着磕头,“王爷饶命,都是王妃勾引奴才,奴才也是被逼无奈……”
瑞亲王看都懒得看地上的人,鞭子一出,缠上那人的脖颈,鞭子上暗藏的小刀立时乍起,他再猛地一抽回,便将那人的脑袋快速的割了下来,一颗血淋淋的脑袋翻滚在地,那具没有脑袋的尸体还抽搐了两下,血如泉涌……
骆汀蓉看着这一幕,差点晕死过去,但一想到如果真的晕死了那她就真的再也没有醒过来的一天了……
“王爷!别听他胡说,当真当真是他给我下了迷药,不若不若我怎会与他如此……”骆汀蓉的话还没说完,只觉面上一痛,瑞亲王的鞭子已落在了她的脸上,顿时半边脸血肉模糊,尤其是左眼,痛的她无法动弹,只惨叫呜咽,然后便晕了过去。
瑞亲王不解气,收了鞭子上的刀,一鞭一鞭抽在了骆汀蓉□□的身体上,直至打累了才放下鞭子。
而骆汀蓉几番疼醒又几番晕死过去,衣不蔽体的她白皙的身上已全是伤痕,多处皮肉翻飞,令人不忍直视。
瑞亲王看地上的人,心中还是怒,欲再抬手往死里打,却被身后的下人制止了,“王爷,她……她可是骆太傅的女儿,太后的外甥女!若,若当真打死了她……以后如何对那骆太傅交代?”
瑞亲王听了这话,这才收起了鞭子,怒瞪着地上的人,他倒是忘了大事儿了,若骆汀蓉死了,那骆老头定是要问罪于他,到时候关系一僵,只怕他又要往皇帝那边倒了。“这件事情……不许张扬,王妃在别邺遇刺,为保名节以死相抵而伤。”
“属下明白。”下人抱拳,送瑞亲王出去后,他看了看地上的人头,噎了噎口水,不由得颤抖起来,还好与王妃苟合的不是他,这下场也太惨不忍睹了。
随后连忙找人来处理现场,吩咐下人将骆汀蓉抬到隔壁房内,找来大夫给骆汀蓉看伤。
屋顶上苏景容和季青竹相视一笑,随后悄然飞离别邺范围。
二人走到繁华的街市后,季青竹终于能大声说话了,道:“今儿看了场好戏!真是痛快,痛快啊!”
“你是看他们苟·合痛快还是看瑞亲王生气而痛快?”
季青竹一愣,生气的捏拳朝苏景容打过去,却被他挡住了,拳头被他握在了掌中,“你打不过我。”
“我当然是看瑞亲王气炸了的样子感觉痛快,那骆汀蓉就是与一头猪苟合我都没兴趣。”季青竹悻悻的收回手,哼了一声,表示不服。
苏景容听到“与一头猪苟合”这句话时,脑中顿时浮现了骆汀蓉被一头猪压在身下的画面,顿时又觉得一阵恶心!季青竹脑袋瓜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
“不过,这就算解气了?那骆汀蓉只是被打了一顿,你媳妇可是失明啊。”
苏景容打散了脑补的内容,不悦道:“执欢没有失明,只是暂时看不到。”
季青竹微叹,他这般自欺欺人,执欢知道吗,“那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
“这戏还有后话,慢慢等着吧。”
季青竹摸了摸下巴,觉得也是,苏景容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伤害他媳妇人人?
“话说回来,那个奸·夫哪里找的?”
苏景容高冷的送出两个字:“死牢。”
季青竹一愣,“死牢?”那里的人没有皇帝的圣旨,是没机会活着出来的,他居然把死牢中的人放出来,“此人若不听话……只怕又要生事端。”
“一个好色的谋士,并无武功,能重获天日自然听命。”苏景容冷笑一声,那人定不知出了死牢也是一死。“这不是又死了,要生事端下地府生去吧。”
季青竹默,苏景容狠毒,特别的狠毒,从小他就知道。
不过,苏景容倒不是是非不分的,那谋士只怕作恶多端,不若也不会被关进死牢。
该死之人,迟早得死。
能被苏景容提出来利用一番,死前还能做一回风流鬼,也算那人福气。何况,那人睡的还是王妃!
苏景容为执欢报仇的计划是从执欢受伤的第三日开始,那时他带来一个人让安排在王府做下人,目的在于等骆汀蓉嫁入王府后,勾引她。
骆汀蓉嫁入王府当日,王府后院起火,王府上下不得已去别邺住,那谋士便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近骆汀蓉,起先是为骆汀蓉出谋划策,把王府后院的女人们一个个都治了一遍,那些个侧妃妾侍夫人之类的全都对她敬而远之,她稳固了地位之后,那谋士又想方设法爬上了她的床。
一个自恃骄傲的女人,不被瑞亲王放在眼里,而身边有个会甜言蜜语又会出谋划策的人,把她放在眼里心里,她自然沦陷。
这事情一旦有了一次,第二次第三次自然不难,那谋士今日来王府院中时,眼线立马就往外放了消息,那厢自然有“忠人”给瑞亲王说这件事。
最后这一出戏,也便顺利上演了,戴绿帽子的戴绿帽子,死的死,伤的伤。
“我还纳闷一事,这骆汀蓉口口声声说喜欢你,还等了你那么多年,最后却跟一个下人滚床单,未免也……”太善变了吧。
苏景容脚步一顿,道:“她连情字为何都不知,你还指望她能从一而终?在她眼中,我不过是一个得不到而想得到的物件。”
“……物件?你堂堂云中侯,在她眼里居然如此不值钱?”季青竹满是不相信。
苏景容又道:“管她如何看待我,与我无关。”说完大步前行,懒得再与季青竹解释。
不在乎的人,怎么看自己都好,随他们开心。可在乎的人,他非常在意如何看待自己,比如他非常非常在意自己在执欢心中的地位。
季青竹追上苏景容,“那你在执欢眼中是什么?”
“夫君。”想起执欢,苏景容嘴角便勾了起来,“在她眼中,我是可依靠可信任的夫君。”
季青竹翻了个白眼,可依靠可信任……非要把自己说的这样靠谱,怎不觉得害臊啊!
当天,季青竹回府后缠着长乐公主问自己在她眼中是什么,长乐公主被问得不耐烦了就说了句:“你啊?不过是个暖床的驸马,还能是什么?”
季青竹因这个答案伤心了好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