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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那一封信
当然，秦羽只是策应，上不上不一定。
事实上，有心人已经发现了新的风向, 若秦羽不上，那留在三郡的兵力，足有八万。
这样看来，兖州一线，反而变成了防御重点。
自秦羽起兵以来，与曹操关系密切，多次行动都算得上是辅助曹操。
同样，若没有曹操的支持，秦羽的官位也不会升的这么快。
可从如今的安排来看, 秦羽和曹操的蜜月期，似乎已经走到尽头。
虽说公布了作战计划，并非是马上出兵，秦羽把出兵之期定在了四月。
这两月的时间，则是用来备战。
议事结束之后，营中众将，心思各异。
有人得意，有人失意，也有人，变得更加低调。
比如，高顺，愈加低调。
可以说，其中最大的赢家，非臧霸莫属，反正臧霸就是这么以为的。
若说甘宁是秦营第一战将，那么第二，非臧霸莫属。
而这次, 似乎就是臧霸弯道超车的机会。
臧霸资历、底蕴、能力甚至势力，都不弱于人，唯一所缺，不过军功而已。
若他的军功达到甘宁的程度，在秦羽军中的地位，将碾压甘宁。
臧霸还有一点优势，是其他人所没有的，那就是他在青徐二州民间的声望。
对于青州，臧霸也是熟悉无比。
这就代表着，三路大军之中，他的表现将会更好。
一瞬间，臧霸开始觉得，是不是秦羽对甘宁不满了，想要让自己取而代之？
与此同时，甘宁也这样觉得，甘宁勇猛异常，智谋过人，唯独沉稳欠缺, 心中所想不想为人所知，却隐藏不住。
他想要找人去诉说, 又没想到合适的人选。
半夜辗转反侧，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个人…徐庶。
他与徐庶，也算是搭档多次，妥妥的战友一枚。
他也清楚，徐庶智谋过人更兼有秦羽信任，实在是不二之选。
不过，甘宁没有马上就去，他打算天亮了再说。
这一夜失眠的不仅是他，高顺和张辽也都失眠了。
高顺站在窗前望着天上月，想到了他的抱负与半生蹉跎。
也开始想，秦羽这次对他的重用，真的只是因为他会打仗吗？
提到战绩， 他自己都没底气，毕竟，他是败军之将啊。
不久之前，单挑还败于甘宁之手。
高顺心思一动，莫非是为了让自己制衡甘宁？
高顺缓缓摇了摇头，对于甘宁，他还是有些好感的。
是条汉子。
随后又觉得不对，他实在不擅长这个东西，放弃了。
张辽则是坐在床上发呆，他，也是半生蹉跎。
少年时就成为了雁门郡的郡吏，十八岁就因武力过人被丁原看中。
转眼十余年，仍旧是担任着北地太守、鲁国相的虚职。
下邳陷落，他独自募兵在外，也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
他也曾在曹操、秦羽、袁绍三方势力之间动摇过。
最终还是选择了秦羽。
毕竟，秦羽是吕雯的夫君，而旧主吕布为曹操所擒，若他降曹，与侯成宋宪有何区别。
当然，其中也有臧霸的游说。
秦羽也没有睡觉，不过他不是因为出兵青州之事。
吕雯陪在他身边，走过来从身侧轻轻抱住，淡淡的芬芳不由入鼻。
“夫君，为何不睡？是为战事？我也可以带兵的。”
吕雯关切的问道。
在议事之前，她也曾向秦羽表示过，青州之战，她也想带兵出征。
只是被秦羽拒绝了，“娘子，我知你武艺高强，但刀枪无眼，但凡有一丝风险，我也不愿意让你去冒，区区袁谭，相信夫君可以搞定的。”
得知了秦羽的心思，吕雯也没有再说。
秦羽的目光正放在易京上，缓缓道：“娘子，公孙瓒将亡，我要救他一把，起码，现在他还不能死。”
啊？
吕雯不懂了。
秦羽拿了一份竹简，刻了起来，根据他的记忆，公孙瓒将死于公元一九九年三月，距今不过十余日。
刻了约莫五六分钟，放下了刻刀，冲着一旁的吕雯淡淡一笑，“娘子，我写好了，我们一起去睡觉吧。”
好！
将吕雯拦腰抱起，吹灭灯火，说：“娘子，我要雕刻你了。”
一夜无话，太阳初升，甘宁早早起来，直奔徐庶府邸。
也没有客套，甘宁说出了心中所想，而后凝视着徐庶，生怕错过了什么内容。
只见徐庶摇了摇头，道：“兴霸何出此言啊？身为部属本不该妄议，既然你问起，我就姑且言之，不一定对。”
“兴霸，依在下之见，主公让你留守，才是对你最大的期待。”
听到“不该妄议”几字，甘宁心中一颤，急忙解释：“元直，我非有异议，实有疑惑，特向元直请教，何为期待？”
徐庶道：“你觉得青州与三郡何处更为紧要？”
这一下把甘宁问住了，想了想，道：“三郡重要，三郡今为主公所有，青州是名非实。”
“既然你这么想，那还不明白么？三郡之中，尤以琅琊为重，主公留你镇守，不是对你的期待吗？”
“你的担子并不小，你要防御兖州，甚至冀州，能当次重任者，舍你其谁？”
闻言，甘宁一言不发，似乎在揣摩其中道理，甘宁本就是谋略过人之人，只是不善思人事，三郡之中，确以琅琊为重，这他还是清楚的。
见甘宁还有疑虑，徐庶突然变色，问“莫非，你想独掌握军权不成？”
这下甘宁也慌了，“绝无此事，宁懂了。”
甘宁稍坐之后，转身离开。
徐庶不愧顶级谋士，说得甘宁退却，离开之时，背后已被汗水打湿。
他决定，以后不再问询徐庶，同为核心，徐庶不可信。
事实上，数日之后，一个恰当的机会，徐庶将甘宁之事告之秦羽。
秦羽面色平静，微微点头。
另外一边，秦羽的信也派了专人送往易京，至于能不能顺利接到，目前还不清楚。
历史上，公孙瓒败亡的直接原因，就是他和张燕的信被袁绍所截。
此时的秦羽并未意识到，这封信造成了他统治时期最大的动乱，几乎改变了整个历史走向。
也差点造成了他一生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