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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下了山,回到庄园,就见一名名甲士被剥的仅仅穿着一件内衣,在院子里整齐站立,脱下的甲胄、兵刃在角落堆起老高。
牛统兴冲冲走过来,对要离道:“大人,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挺精壮,而且看样子只要上官婴大人出面,应该足以招降他们。要不……”
“招降个屁!”要离原本就脸色很不好看,闻言顿时大怒,吼道,“统统不许招降,全部押进矿洞充作矿工挖矿,直到他们全部挖死,——刚刚死了上千矿工,将他们充进去却是正好,现在、马上、立即,——去!”
牛统愕然,眨巴着眼,张口还要说什么,敖业将他一下扯走,旋即冷冷下令,让一干甲士将这些投降甲士全部押进矿洞。
路上,敖业低声将矿洞内发生的事情对牛统说了一遍,牛统一听,顿时也怒火万丈,咬牙道:“这些畜生,既然这样,还与他们客气什么?全部用锁链穿了锁骨,上了手脚镣铐,将他们锁在山洞内,这辈子别想见天日了。”
“看管他们可需要监工,否则这些家伙肯定不会老实干活,而咱们下属弟兄做这等事儿太有些大材小用,老大也不会同意。”敖业皱眉道。
“你这个笨蛋,”牛统鄙视地看着他,“这点事儿就难住你了?现在矿洞内不是还有不少矿工,立即让弟兄将被陶荣那厮打倒的家族甲士所贬成的,给拣选出来担任监工,至于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则不用管,如此还治理不好他们?”
陶荣这处矿山挖掘“通晶银”的矿工的来源,主要是宛罗城死牢中犯了罪责的罪犯,以及宛罗城辖下得罪了他、或家中有什么珍宝被他看上,从而导致覆灭的家族中的甲士充任。
敖业听得双眼发直,想到原本被这些甲士欺压,积蓄了不知多少怨毒恨火的矿工,被释放出来担任监工,这些新矿工还有好日子过?还不天天活在地狱中了?不过对于他们犯下的罪虐来说,这倒正是他们最好的结果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险毒辣狠了?”敖业狐疑地对牛统道。
牛统“嘿嘿”一笑,抬头用尊敬地眼神看向了走远的方牧野身影,深沉地对敖业道:“老二,你还年轻,要注意多学习啊。”
不提这对狐朋狗友如何阴狠算计这批甲士,打算将他们的骨髓都榨出来挖掘“通晶银”,要离直回到庄园中,在一处精舍中坐下,还气愤难平。看看天色将近过午,方牧野眼珠一转,轻笑着道:“那老贼也不能让他好过了,也要让他难受难受,——我捏碎这枚‘传信珠’如何?”
一听,要离双眼大亮,对方牧野道:“你小子鬼心眼多,就这么办。”
方牧野一边掏出“传信珠”捏碎,一边腼腆地道:“都是老大教导的好,当然也有我自己一点儿善于学习的功劳。”
听他无耻的话语,宁家弟兄一阵无语,再想象倒陶荣正与赵宗师狗咬狗打得火热,突然收到老窝被抄的信息,心头会是什么滋味儿?想必一定心如火燎、********吧?这小子还真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都坏透了。
“吭、吭、吭……”
“宛罗城”通往白沙亭城的原野上,一声声雄浑低沉、振聋发聩的巨吼不断响起,就见一头近乎十米高、宛如一座小山般的巨大癞蛤蟆巨兽,一蹦一窜,在原野上飞快奔驰着。它两条粗壮如柱般的后腿一蹬,地面顿时被蹬出了两个深深巨坑,下一刻宛如发射出的炮弹,飞窜而出,掠过百十米空间,轰然落在地上。而一落地,立即双腿再次一蹬,就立时又向前窜出。
在这只超巨癞蛤蟆身后,还有十六名高大威猛、气势如龙的武元师,各骑一匹“火云豹”紧紧追随。“火云豹”速度已经够快,堪称一等一的坐骑了,然而跟随这只癞蛤蟆身后,加上显然奔驰了不知多久,居然就有些赶不上的架势,鼻孔两条白色气柱喷出老长,浑身赤红皮毛已然完全湿透。
在超巨癞蛤蟆“地叫”的背上,摆放了三张舒适华丽的软榻,面容冷酷的赵宗师端坐在其中一张上,醒目的大鹰钩鼻子有些发红,死死盯着正南方十万里大山,默不作声。
自从离了宛罗城,他一直这副模样,另外两张软榻上的王坚、黄般先两位供奉看得心头暗叹,情知这位少爷自幼天资过人,又有赵家护持,一向顺风顺水,从来没有遭遇过什么挫折,而今被人阴得干了一晚上母猪,最后又还将镜像天价卖给了他,却是玩弄他如婴儿般轻松,这让自幼心高气傲目空一切的他心里那里能够忍受?
看着“地叫”身后死死追随、自从离了宛罗城至今整整一夜半日却一直没有歇息过的一干武元师都神色疲乏,坐下“火云豹”疲倦,黄般先心头不忍,开口道:“少主,咱们前往十万大山也不是一日能到,而今已经跑了一晚上了,是不是略略休息一下?”
赵宗师闻言,撩眼皮向着前方一看,发现原野上出现了一座巨大峡谷,算计路程,虽然心头恨不得一步跨进十万大山深处,找到那处火山揪出那小子的那小侍女,但也知黄般先所言不虚,的确不是一日能够赶到的,当下勉强道:“过了这座峡谷,就休息一番。”
黄般先立即将这个消息传下去,十六名武元师闻言神色变得大为放松,虽然眼前这座峡谷也不短,足有几十里长,但毕竟越过就能休息了,当下催动几乎精疲力尽的“火云豹”,继续紧紧跟随着“地叫”。
就在一行人身后十余里处,高高虚空浓密的云雾中,一条白蛟叱诧风云,闲庭信步,不紧不慢尾随着下方的“地叫”。“白蛟”一双竖瞳淡碧巨睛,越过十几里空间,牢牢锁定着“地叫”的身影,看着“地叫”遒劲有力的一蹦一跳,不时咂吧一下嘴,狰狞的面容极为拟人化地显出垂涎之色。
蛇类动物可是最喜欢蛙类食物了,这头四阶“地叫”对这头白蛟来说,自然有着不小的诱惑,关键是同为四阶的白蛟真个吞了这头“地叫”,位阶再晋,成为五阶易如反掌,故而不由得它不心头发痒,垂涎三尺。
小白蛟巨大脑袋上,一对璧人玉立。千洛头戴紫金冠,腰束银带,身上雪蚕丝袍大袖飘飞,胸口、双袖绣着雅致的不染莲,修身长立,风姿如神;身旁的冉小冉,则一身华贵雍容的宫装,身段高挑,玲珑有致,绝美出尘。
两人外表这般宛如神宫仙人般不染丝毫尘埃,然而口里说的话却跟高雅仙人一点儿也不沾边。
“小白不要急,好饭不怕晚,一定会让你美美的美餐一顿的,再耐心等一等哦。”这是女仙人在安慰她的宝贝灵宠坐骑。
“跑了这么久竟然不知道休息一下,简直一群蠢货,也不怕遭遇埋伏,还赵家百年不世出的天才弟子,我呸!”这是男仙人对下方拼命狂奔的赵宗师一行的评价。
女仙人闻言冷笑一声,鄙夷地道:“千洛大少爷,你明明心里恨不得赵宗师去死,而今见他跑这么久,又怕他体力消耗过度,不堪陶荣前方埋伏打击,——不得不说一句,你可真够无耻的。”
“多谢冉仙子夸奖,小生自觉还有上进的空间,以后还望仙子能不吝指教。”千洛脸皮之厚,对区区讥讽自然毫不在意,大言不惭地道。
冉小冉连忙道:“别,我可不敢指教你,哼,就怕我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
“唉,眼前这处峡谷如此险峻,分明是设伏伏击的上佳地点,这个蠢货竟然一头就撞进去,也不知道派人先探查一番,真是该死。”看着赵宗师一行毫不减速,径直冲进了峡谷,千洛连声哀叹道。
冉小冉又狠狠白了他一眼,心下那里不清楚赵宗师之所以变得如此急躁,罪魁祸首还不就是这个家伙?赵宗师要不是急着去灭杀他的小侍女,在他手里夺回颜面,至于如此头脑发昏?这家伙却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虽然与赵宗师是生死仇敌,可是眼睁睁看着他坠入陷阱,我怎么就是心里感到不忍呢?小冉,让小白追上前去,尾随这大蛤蟆后面,我好人做到底,暗暗警告他一下吧。”千洛一脸悲悯地道。
冉小冉撇嘴道:“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你还不是怕赵宗师一头撞进陷阱,根本没有一战之力,死得太痛快,没有消耗掉陶荣的势力?你是生怕他们打得不够激烈,死伤不够惨重,在这儿充什么好人?”
虽然嘴里嘲讽千洛,冉小冉手下可不满,对着小白额头上的大角一拍,小白就此按落云头,对着“地叫”悄无声息俯冲而去。而出了云雾,小白身上白色鳞甲光芒一闪,无比诡异的就此一下隐匿在了半空中不见。
“地叫”在峡谷底部宽阔道路上一蹦一蹦飞速狂窜,随着逐渐深入,峡谷两侧山壁越发高耸陡峭,险恶异常,加上植被茂密,渐渐不见天日,变得阴森异常。
端坐在“地叫”上的王坚转头四顾,眉头渐渐皱起,本能就感到一丝不安,暗道:此地地势如此险恶,倒是设伏的上佳地点,却是要小心一二,免得大意着了道去。毕竟眼下十万大山中天命师先辈洞府出世的消息举世皆知,不知多少牛鬼神蛇纷纷出世,谁知道有没有狂妄嚣张之辈想要喝独汤,在这等必经之路设下埋伏阻拦别人赶去?
王坚心念电转,转头看着赵宗师,就要劝阻他放缓速度,先派遣几名武元师赶去前方探一探路,就在这时,“地叫”身后十几名武元师队列中忽然一声兵刃破空的尖啸发出,不知何人投掷出了一柄粗大银枪,半空划了一个圆弧,让过“地叫”,对着前方峡谷虚空就****而去。
王坚与黄般先同时一愕,旋即暗暗点头,只以为这柄银枪乃一干武元师中的一名射出,用意探查前方,不由心头暗赞机灵。
赵宗师却是脸色一沉,不悦道:“谁射的?多事……”
话未说完,那根在半空中急剧飞射的银枪忽然像射在了铁墙上一般,“铛”的一声,就此倒崩而回,颓然落在地上。
下一刻,被银枪射中的虚空一阵水波般剧烈动漾,“扑”的像是水泡破裂,伪装壁障层层褪却,一副让赵宗师、王坚、黄般先,连同一干武元师尽皆心胆俱裂脸色狂变的景象浮现出来。就见狭窄道路两侧的陡峭高耸山壁上,密密麻麻攀附满了或两头两臂、或两头四臂、或三头六臂的——山蛮武士,足足数百之众,披挂精甲,裸露在外的肌肤山岳图腾闪烁,雄浑杀伐之气弥漫,显然已蓄势十足,只待赵宗师一行再前进数十米,进入他们的包围圈,就将纷纷扑下发起凶残攻击。
“……活见鬼,这儿怎么冒出这么多山蛮武士来?”赵宗师叱喝武元师的话说到一半生生咽了回去,顾不上继续询问谁扔出的银枪,看着山壁上密集的山蛮武士,像是**被人用冰锥给捅了一记,大声惊叫道。
“敌袭,——防御!”相比于赵宗师,不知经历过多少场激战的王坚显然要镇定冷静的多,还明白自己要干什么,一声厉喝,与此同时与黄般先跃身而起,“点星笔”飞转虚点,第一、第二、第三符文尽数招出。
十六名武元师接到命令,毫不迟疑,跃下“火云豹”,飞身上前将“地叫”团团围住,整顿甲胄,招出兵刃,严阵以待。
王坚眼光毒辣,瞬间算定,而今与山蛮武士相距不过数十米,而数百山蛮武士养精蓄锐在此静候已久,自己等人一旦转身仓皇逃窜,在他们全力冲杀下,绝对只有全部覆没一途可走,反而结阵迎战,也许还有一线生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