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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接下来怎么进城?”陶问贤跳下“金爪豹”,冷冷道。
看着陶问贤九人鲜亮华贵的衣甲,浑身散发的煞气杀气,那名老年甲士脸色蜡黄,浑身发抖。老年甲士年轻最为巅峰的时候,也不过两甲修为,而眼前这九人,其中一名是高高在上、修为通玄的天命师老爷倒也罢了,仅仅那八名甲士也都达到了骇人的八甲之高,足够天命师点化成为武元师资格,与之一比,他不过一只老朽将毙的老龟而已。
拼尽全身力气,年老甲士才颤抖抖地道:“九位、九位大老爷,上官城主说,眼下天命殿新任殿主对宛罗城掌控力越来越强,再像以往那样进城,就怕打草惊蛇。因此,还请、还请你们钻进车内,这是自宛罗城辖下的村落收上来的贡品羊毛毡,每个月两次,毫不起眼,可以、可以做掩护……”
“什么?”八名甲士一听,陡然大怒,就要一刀将这戏弄他们的老甲士给砍下脑袋。他们堂堂陶家的血甲卫,居然贼一样钻进羊毛毡中,被牛车拉进城去,这如何可忍?
然而下一刻,八名甲士神色大愕,就见陶问贤二话不说,跳上一辆大板车,掀开羊毛毡,毫不皱眉就钻了进去。八名甲士也不再吭声,纷纷下了坐骑,将九头“金爪豹”丢给老甲士照看,每人爬上一辆牛车,掀开膻味儿浓重的羊毛毡依次钻了进去。
想不到事情这么顺利,这等高高在上无比强大尊贵的甲士,竟然毫不顾惜自己的身份、地位,真钻进了大板车的羊毛毡内,老甲士如同做梦一般,吩咐另外那名老甲士照看好九头“金爪豹”,自己连叫带踹,喝令一干车夫,驾驭着牛车摇摇晃晃启程,向宛罗城驶去。
又过了近一个时辰,钻进大板车被厚重羊毛毡覆盖的八名甲士,就感觉外面渐渐变得热闹起来,马车行走声,各类牲畜、灵兽的嘶吼声,行人喧哗声,不绝于耳,显然已经进城。又过了半响,声音又渐渐消失,最终,大板车一颤后,停了下来。
“快、快,陶长老在那辆车上?赶紧扶下来,真是罪过、罪过。”就听马车外,一个无比谦恭惶急的声音连声道,八名甲士“砰”的将马车上羊毛毡一下震飞出去,自马车上跃身而出,就见宛罗城城主上官婴已然恭在陶问贤身旁,连声关切问候着。
“看得出你非常谨慎,好好做,这件事儿了后,我禀报家主,重重奖赏于你。”对于自己在腥臭羊毛毡内趴了一路,陶问贤竟然毫不在意,反而对上官婴小心谨慎的安排颇为赞赏。见识到了千洛一干下属甲士的强悍,而今对于这小子陶问贤再也丝毫不敢小觑。
一边跟随上官婴向精舍走去,陶问贤一挥手,八名血甲卫四下散开,进入城主府各个角落,显然是去控制整座城主府了。
上官婴眼角一跳,脸上谦恭笑容却丝毫不变,继续引着陶问贤向府邸中央特意为陶问贤所设的奢靡精舍走去。
进入精舍,就见房内摆放着一张偌大金檀木方桌,各色水果、鲜花、灵茶堆了满满一桌子,一张大大的软榻上铺了软厚的暴雪熊皮,四名衣衫单薄的俏媚侍女正低头垂目,静静站立一旁等待服侍。
一见上官婴引着陶问贤进来,四名侍女立即围了上来,有为陶问贤斟茶的,有削水果的,有按摩的。陶问贤眉头一皱,摆了摆手,淡淡道:“让她们退下吧,正事要紧,待大事已定,这些享受再慢慢来。”
上官婴干笑两声,连连道:“是、是。”一边对四名侍女连连挥手,统统赶了出精舍去。
“一切都准备好了吗?”陶问贤依靠在软厚的暴雪熊皮上,见上官婴亲自给自己倒茶水,暗暗点了点头,心头大为满意,打定主意灭了千洛小贼,以后真正掌控了宛罗城,只要这厮一直保持这么恭顺,也就不另找傀儡将他给换掉灭杀,可以继续让他做城主。当然,那也只不过一个空头而已,宛罗城的所有大权必须掌控在自己家族弟子手里。
“都准备好了,我将家族的十四名长老都集中了起来,日夜修炼围攻法阵,并且将家族府库中积累千年的各类攻击符器都取了出来,给府内武元师统统装配了上,只待那小贼进入府邸,将协助长老您将之给一举拿下,绝对万无一失。”上官婴放下茶盏,信誓旦旦道。
陶问贤彻底放下心来,将自钻入车内手中一直暗中捏着的飞遁玉符,收回“天命宫”,伸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冷冷道:“这还不够,那小贼一进入府内,你立即激发府邸防御符阵,将之给罩在府内,可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是、是,激发符阵,绝对不能让他跑了。”见陶问贤两手都变得空空,伸手再次端向茶盏,上官婴眉花眼笑,连连点头,一边神神秘秘道,“长老稍稍安坐,我为长老准备了一份大礼,且为长老取来。”
陶问贤不以为然道:“哎呀,不要搞这些嘛,一切待灭杀了那小贼后再说。”
“那小贼眼下已经等于是砧板鱼肉,长老且放松心情,这份礼物,绝对超乎长老您的想象。”
见上官婴说的神秘,陶问贤念头一转,想到这厮掌控的毕竟是传承千年的一个大家族,能令自己心动的好东西恐怕还真不少,且看看也不是坏事,当下就不再阻止。
上官婴又给陶问贤斟了一杯茶,然后告罪一声,躬身退出了精舍而去。
“这老家伙能够送出什么好东西,也罢,且以这个机会探查一下他们上官家家底到底有多厚,总之这所有一切,以后还不都是自己的?”陶问贤暗自冷然想道。家主陶问道之所以派遣他前来处理此事,用意他自然非常清楚,以后宛罗城,以及那条通晶银矿脉,就将由他来掌控,他日后就将是宛罗城的太上皇,因此宛罗城内的一切他在心下早看做了自己的私有之物。
“这老家伙还真以为自己会让他继续做独立城主,这么上赶着巴结,真是可怜、可笑至极。”陶问贤一边慢慢品着香茶,一边心下怜悯地道。
一杯香茶堪堪喝尽,上官婴竟然还没有回来,陶问贤眉头一皱,也是上官婴太过恭顺,伪装实在太好,竟然让他还是没有生出太多疑心。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精舍外“嗡嗡”传来蜜蜂振翅般一阵轻响,一瞬间陶问贤像是被人兜头倒了一大桶冰水,全身发紧,过于恐惧之下魂魄似乎都战栗起来:对于这个声音他可是太熟悉了,分明是天命殿主激发殿主印玺,催动金光罩所致。
果真,“嗡嗡”轻响泛起的同时,陶问贤无比敏锐感觉到,精舍内外的天地元气都猛然动荡起来,直波卷潮涌,剧烈无比。
“飞遁玉符”已经收进了“天命宫”,再取出激发已经来不及,生死关头,陶问贤真个急了,一声巨吼:“无休枪刺!”点星笔自天命宫****而出,一阵风车轮般急剧飞旋,第一、第二、第三符文尽出,光芒喷射,相互飞速融合,就此化成技能符篆。就见上百道枪影宛如暴风骤雨,“轰”的一声将精舍给一下震得粉碎,在陶问贤驱使下对着精舍外“嗡嗡”声传来处****而去。
陶问贤可是实打实的子爵极品,而今倾力而发,简直堪称惊天动地,一股狂潮般的飓风挟裹着精舍炸开后的乱木头、碎石头四下狂卷而出,与此同时一道龙卷般气柱冲天而起。
驱使着技能符篆“无休枪刺”冲出精舍,陶问贤果真看到精舍外的广场上,一名肥肥胖胖的年老天命师——正是宛罗城天命殿主吕不韦,正操控印玺,激发一偌大金光罩漾漾成型,对自己连同精舍稳稳罩下。
陶问贤暗松口气,幸而自己见机的快,而这吕不韦不过男爵极品修为,操控这“殿主印玺”释放如此强大金光罩却有些吃力,在金光罩成型落下前,自己逃脱却应该不难。
“上官婴、吕不韦,你们两个狗贼竟然敢暗算老夫,真是大了你们的狗胆。”陶问贤一声怒喝,“无休枪刺”势头越发迅猛,对着吕不韦以及站立在吕不韦身旁的上官婴就继续****过去。
出乎陶问贤意料的是,无论吕不韦还是一向在他心目中不过一条胆小叭儿狗的上官婴,居然都无比镇定,甚至看向他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怜悯。
陶问贤本能就感觉不对,而就在这时,半空又一声巨吼发出:“暗算你的,还有本大爷!”天空中一座肉山,遮天蔽日,轰然落下,赫然是一面目庸碌的死胖子,驱使着一柄似钩非钩、似轮非轮的技能符篆——风暴刃,正是司马昭,对着陶问贤就当头劈下。
陶问贤脸色再次大变,这司马昭不过子爵下品,然而这一刃劈出,显然不知服用了什么激发元力的灵药,竟然威势丝毫不在自己之下,加上这厮又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陶问贤一声怪叫,顾不上继续灭杀上官婴、吕不韦,转而催动“无休枪刺”向上轰然缵刺而出。
“嘭”的一声爆响,一团硕大刺眼光团诈起,五颜六色各色光华乱闪。陶问贤就像是当头挨了一棒,闷哼一声,鼻孔喷血,生生自半空跌落下去。当然司马昭也不好受,肉山般的身躯愣是被反震上了半空,轰然砸向百十米外,幸而身材干瘦的左长老自一旁飞快窜出,将他接住,不然非摔个半死不可。
被司马昭这一阻,陶问贤身躯坠落,吕不韦殿主印玺终于催发,金光罩飘然罩下,碗扣耗子般将陶问贤给正正罩在了里面。
眼睁睁看着金光罩罩下却无能为力,陶问贤大为愤怒,长吸口气,一口精血喷出,落在自“天命宫”内射出的玉符上,就此化为一十米之巨大恐怖血斧,对着金光罩猛然劈出。连声震耳巨响中,薄如蝉翼的金光罩晃动不已,却坚固无比,丝毫没有破碎迹象。
吕不韦一手背负身后,一手托着印玺,肥团团的馒头脸满是倨傲之气,一时间真个有几分高高在上天命师大老爷的风范,冷冷道:“你用力轰,使点儿劲儿,本殿主这段时间什么事儿没有干,天天操控印玺,如果还能扣不住你个死耗子,干脆自己一头撞死这儿。”
陶问贤催动血斧玉符、技能符篆“无休枪刺”,足足对着金光罩狂攻了顿饭工夫,金光罩依旧稳如山岳,似乎他即使攻上三天三夜,也休想将之破开。陶问贤脸色绝望,最终颓然收手。
这时,就见金光罩前广场上,吕不韦、上官婴、左长老、司马昭,竟然都各自弄了一张太师椅端坐上面,一副看耍猴的架势,津津有味看着自己在金光罩内闹腾。
看到这一幕,陶问贤差点没有气疯,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陡然又一声长啸发出。
“闭嘴!不好好的表演,让大爷们看热闹,胡乱嚎叫什么?你不是在找这个几个废物吧?”司马昭一脸不耐烦,随手一抖,一个牛皮包裹抖开,“咕噜噜”七八颗人头滚了出来,正是陶问贤带来的八名血甲卫的头颅。
陶问贤更加愤怒,到此时他算是想明白了,自己是彻底落入了陷阱之中,自从接到上官婴传信,针对自己而设的阴谋就展开了。
“奸贼、小人,陶家给你条件足够优厚,竟然还不知足,死抱那小贼大腿不放,胆敢暗害于我,你必将为自己今日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陶问贤厉声对上官婴喝骂道。
在陶问贤心里,上官婴就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卑鄙无耻小人,心中可没有什么道德正义存在,只要给他足够好处,甚至爹娘老子也能出卖,因此这厮竟然敢冒着身死危险暗害自己,这让他大为不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