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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殿!
李婆子一听这话,双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还嫌儿子在这儿躺着不够乱吗!”老头连忙扶住她,拧着眉毛拉着脸呵斥道。
“小平啊,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不能让他就这么躺下去啊!”李婆子没了刚才理直气壮的模样,她佝偻着背影,抓着陈平的衣袖就要下跪。
陈平一股脑的从炕上爬下来,扶住了她,无奈的说道:“我会尽力的,但如果今天他醒不过来……您和叔叔还是做个心理准备吧。”
二老一听这话,双腿发软,连忙扶住炕头。
陈平无奈的给男人搭脉,脉息梗塞微弱,忽快忽慢,跟气若游丝的状态差不多。
随后扒开他的眼皮看了一下,双眼涣散瞳白扩大,下眼睑连丝血色都没有。
整张脸也泛着一丝乌青色。
他的情况已经很危急了!
庆幸的是,秦舒柔把药箱留在了这里。
陈平迅速打开,找出了其中几枚细针。
若不是秦舒柔最近一段时间对中医感兴趣,现在恐怕连这几枚细针都找不到。
“劝你们二位回避一下,不然待会儿的场面你们可能受不了。”陈平面不改色的提醒道。
“没事没事,我就在这里看着就行了,婶子绝对不会打扰你的!”李婆子摆着双手,态度诚恳的就差发誓了。
实在劝不动他们两个,陈平也就由他们去了,但不忘丑话说在前头,“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就算亲眼看到他吐血,你们也不许上来阻拦。”
“这是为啥?”李婆子焦躁不安的问道,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起了陈平的医术。
陈平漆黑的瞳仁微动,唇角勾起一丝凛然的弧度,“因为他的命,只在我一念之间!”
嗡的一下,二老瞬间闭了嘴。
他们站在一旁,动也不敢动。
生怕发出点声音,惊扰了陈平。
翻转过男人的手腕,指腹按住他枯仄涩平的脉搏,心脏跳动的已经很缓慢了。
指缝中的银针瞬间出鞘,阳光下折射出一道寒芒,稳准狠地落在了他腕间的中心处。
第二针,陈平扒开他胸前的衣服,露出胸骨往下凹陷的胸腔。
锐利的针尖顷刻刺破皮肤,陈平指尖用力不断将针尖往下压,直到这根针身末入半根,陈平才松了口气撤回手。
李婆子见状,拉着老头往门口走了走,悄声打量着陈平,“那针都进去了半根,那可是心脏的位置啊,万一治坏了,陈平能担这责任不?”
“你这老婆子,该急的不急!要不是你给儿子瞎吃补药,他能躺在那生死未卜吗!”老头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生怕让陈平听见。
可他们却不知,陈平耳力过人,就算他们走到院子门口说,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更别说这几步的距离了。
陈平不以为意,就当没听见。
刚落稳了这两根针,秦舒柔就喘着气从门外跑了进来,“药来了,药来了!”
她怀里抱着一只黑漆漆的土疙瘩。
二老脸色一变,都有些狐疑的看向陈平。
“把这个洗干净,切成末,给我端来,速度要快!”来不及多说,陈平语速飞快的吩咐道。
秦舒柔连忙照做。
在场只有她一个人懂药理知识。
而秦舒柔自己也没发现,她居然成了陈平的副手。
要知道,从前陈平掌握的医学知识还不如自己多。
不一会儿,药材就被准备好了。
陈平将一片黄精塞进了男人的嘴里,让他含着。
黄金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甘平质润,滋阴润肺,更有强壮滋补的作用。
但同样的,未经过炮制和蒸熟的黄精带有一定毒性。
他已经服了冬虫夏草,体内累积了一定草酸,若不用相克的东西逼出来,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好不了!
“李婶儿,倒一碗石灰水,要凉的。”陈平头也不回的说道。
李婆子连忙转身照做,除了听陈平的,她现在也无可奈何。
要是大费周章的送去镇里的医院,恐怕人还没到,就先在路上咽气了。
他们家就这一根独苗,赌不起啊!
只好将全部压在陈平身上了!
农村里什么都没有,就石灰多的很!
不一会,一碗温热的石灰水就被端了过来。
李婆子一边走一边用嘴吹,“小平,这石灰水干啥使啊?”
下一秒,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只见陈平接过碗,一股脑的把水全给她儿子灌了进去!
“这这这,这可不成啊!”李婆子惊的六神无主,上去就要扑开陈平,却被秦舒柔拦下了。
“婶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添乱了!”秦舒柔也有些气急。
怎么这一家子就分不清轻重缓急呢!
随后陈平避开扎针的位置,双手虚握成拳,猛的叩击在男人的腹部!
砰砰两声闷响,看的李婆子心惊肉跳。
用这么大力,会不会把他儿子砸坏啊!
“呕——”
突然!
躺在床上一连两天没动的男人,口中呕出大量的白色沫子!
随后陈平一把抓过盘子里的黄精碎末,均匀的涂抹在他脚掌处。
拔去他手腕和心口处的银针,转瞬又捏了一根刺进他颅顶上方的骨缝里!
一系列顺滑的操作不过在眨眼间完成。
男人仿佛吐不够似的,一直在往外干呕。
李婆子又惊又喜,顾不上满炕的污秽物,上去就捧着他儿子的脸一顿慰问,“儿子感觉好没好点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妈?”男人浑浊的视线逐渐清明,疑惑的看了一圈。
“诶!”李婆子喜极而泣,转头就要给陈平鞠躬。
陈平连忙拉住了她的胳膊,“他体内还有些余毒未清,在我这里拿三天药就行了,切记,这几天不要干什么体力活。”
一家子连忙点头谨记。
又过了十分钟,陈平才将他头顶的那根细针拔掉。
然而却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陈平掌心中一缕细丝金芒,顺着银针涌入他的头顶血管。
“妈,我感觉脑袋轻快多了,现在扛起一头牛都不叫事儿。”男人从炕上慢慢坐起身,攥了攥拳头,奇怪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