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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江疑从水里浮起,看着夏武雀哈哈大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除了你还能是谁,我和这西海的鱼儿又没有仇。”
“不一定哦,我家青衣和你可是对头。”
夏武雀听他说到那个女孩,随口便问:“她没来吗?”
正走上岸边的江疑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神坦荡,才笑道:“她和你是对头怎么会来见你,给。”说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拽出一件东西砸向夏武雀,夏武雀连忙接住一看,江疑给他的是一片鲜红剔透的珊瑚般的东西,还散发着些清香,又有些腥甜,他拿在手中轻轻一弹,竟有脆响,就问江疑这是什么。
江疑道:“海马呀,我总不能抓只活的给你吧。”
“怎么吃?”
“敲一块,放在锅内煮熟就可,别小看我给你的这一片,在西海浪沙城中,这种顶级的千年海马肉,非万金不换,对了你可别多吃,一天只这么大的一片足矣,据说,嘿嘿嘿。”
江疑比划了下之后,很坏的笑了起来,但清秀的水族少年邪恶的笑并不令人生厌,倒似相交十年的老友一样令人觉得亲切,夏武雀随手把那片熏肉也砸过去,道:“尝尝。”
顺便好奇的问江疑:“你们在水里如何让这海马风干的,又如何用锅?”
关于海马的制造,江疑不能为他解惑,因为那是下人们做的事,他不知道,不过江疑见过他们是怎么用锅鼎的。
按着江疑的描叙,原来海中不似陆地,陆地上的大部分人们还逐水而居,狩猎为生,纵有集市也不固定,但海中不一样,因为海里有涌浪,力大无比,更有无数潜流凶险万分,所以在水底的水族反而有城池。
而水族们为储备些他们需要又不能碰水的东西,便会在城内某处用避水珠开出片地方,在那里既无水自然可生火。
“这么说,你也是在那里修炼才能上岸的咯?”夏武雀很聪明的问,江疑点点头,水族确实如夏武雀所说的这样,在能自由上岸之前必先在避水处适应才行,等他们修到类似巫正级别时便可真正的固定人形,随心所欲的在岸上行走了。
只不过,凡事总有代价,水族离水后,除非极其少数的妖孽外,战斗力要减弱两成。
说完这些,江疑问夏武雀到什么级别了。
他是西海王族不是些只知道听令的虾兵蟹将,所以对大陆上的一切知晓很多,夏武雀笑道:“我还没到巫正,不过快了。”
说着他转过身让江疑看自己背上的呈青图腾。
江疑不禁佩服的道:“不简单,看你的样子才不过二十吧,就已修炼到这样的地步,真不容易。”
他说的没错,尤其夏部落是小族,这一点从夏武雀背后那个看似威猛狰狞,其实相当简单低级的图腾就能看出,他却没想到自己其实还是小看了夏武雀,因为夏武雀才不过十六,但夏武雀没说破,反问他多大。
江疑老老实实的道:“我比你小,才十八。”
接着,作为西海王族子弟的他很没底气的说自己有信心在几年后也能和夏武雀一样,可他的妹妹,才十六岁的师青衣则是个怪胎,不出意外的话,也许年底就能跨越水族的巫正境,成为西海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水巫了。
师青衣的厉害夏武雀是感受过的,虽说昨日打斗的时候对方持有兵刃,可自己也有狌狌帮助,何况没多久江疑就醒了,夏武雀觉得要是再打下去的话,自己肯定要完的,这还是在岸上,在水中的话,自己更不够那小丫头瞧的。
一想到这一点,夏武雀很郁闷,不过他很快又高兴起来,因为自己找到了祝余,想到这件事他自然联系到宋覡说的西海银沙,不出意外的话江疑是能找到的,可是那传说中在西海水族都相当贵重的东西,自己又凭什么让江疑给自己呢。
他在琢磨,因此有些走神,江疑不解的看了看他,伸手取出一把锋利的鱼鳞匕,从那片熏肉上割下一块放在口中咀嚼了几下,摇摇头,赶紧吐了出来。
阿猎看到这人鱼浪费口粮,很抓狂,拽过肉要藏起来,被它举动惊回神的夏武雀急忙赶走它,对江疑抱歉的一笑,问:“怎么,不好吃吗?”
王族的少爷很诚恳,点点头,接着表示,不是不好吃,是非常难吃。
这让夏武雀更郁闷了,人家是王族的少爷,要什么有什么,便是吃的也比自己要高档许多,自己该怎么办呢,人一旦有所欲就会不自然,江疑因此有些不满,他是前来见一个洒脱的朋友的,但这个朋友突然变得很拘束,这让江疑很失望,他沉默了下后,站了起来低声说道:“看来你有些心思,也罢,改日再见吧。”
夏武雀闻言看向他,他从这个骨子里很高傲的人鱼少年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失落,甚至不屑,不知道怎么的,他忽然觉得很丢人,自己竟******会被一条会进化的鱼鄙视?偏偏对方鄙视他的原因他很清楚。
深感心虚的他忽然热血上头,冲江疑问道:“我们是朋友是吧?”
“.。”
假如在一刻之前他这么问,江疑不会犹豫,但现在他有些迟疑,夏武雀看他的神情更觉丢份,干脆道:“罢了,不瞒你吧,这是一个秘密,我希望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略停顿下了,他加上一句:“哪怕青衣。”
藏在水中暗中保护着兄长的师青衣听到这一句,顿时咬碎了银牙,江疑闻言脸色也很古怪,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夏武雀却不知道这一切,他既然开口便不想再隐瞒,随即就对江疑道:“我昨日跟随一只九尾狐得到了几根祝余仙草,后日就是我的成人礼,我将服用一根,争取跨越巫正境。”
说到这里他看着江疑,江疑都傻眼了,随即问:“你不是已经二十了吗?”
“那是你说的。”
夏武雀撇撇嘴,回避开这个话题,继续道:“刚刚听你说的话,我觉得你对自己的进步似乎没有太大信心,所以我在想,是不是给你一根,只是.”
他欲言又止不知怎么转折。
江疑则再次傻了,他呆呆的看着夏武雀,只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可是祝余仙草啊,便连还藏在水里的师青衣也愣住了,神情呆滞的女孩不经意间还吐了个泡泡出来.
“真的,但事关重大,我必须和我阿爹商议,所以就在想是不是先不忙告诉你。”
夏武雀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脸红,但他越说越顺利,因为他觉得反正这江疑很傻很天真,不过他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些说不出的东西在蔓延,尤其当他看到江疑那双激动又感动的眼时,他忽然一点也不想再瞒这个偶遇的朋友了,是的,朋友。
夏武雀因此彻底不再隐瞒对方,干脆又将昨日听族内的长者说的秘闻也脱口而出,然后又说出了自己也想要银沙的想法,但夏武雀随即强调,江疑就算搞不来银沙也无所谓,他只希望江疑以后若能培育出祝余的话,记得分点给自己就好。
江疑闻言颤声问:“你就不怕我不给你吗?”
不给我?不给我爷骗你上岸把你煮了吃!夏武雀恼火的瞪着江疑,憋在那里,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语,过了半响,就在夏武雀要伪装豪气干天的说“那就算老子倒霉”时,江疑忽然对他大声的道:“夏武雀,无论你阿爹同意不同意你给我祝余仙草,就冲你告诉我这些,并想到我,从此我交定你这个兄弟了!”
“..”
不等夏武雀说什么,激动起来的人鱼继续道:“既然你能告诉我这个秘密,那我也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水中的师青衣闻言大急,可江疑已经开口,他对夏武雀说道:“我也遇到一只九尾狐,她带我去了前面十余里外水道分叉的一处水湾,在那里的水底有一块白石能沁水玉。”
又是九尾狐?水玉又是什么?
见他这么无知,江疑便给他科普,水玉乃上古时堂庭山出产的至宝,据悉上邪之弟赤松子本资质平庸,但服用此物后即脱胎换骨,且能入火不死。
夏武雀不要多听,只听如火不死这几个字就知道这对水族来说意味着什么了,难怪这货贵为西海王族,却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一个人出没在这偏僻水道里,这时江疑又对他道:“我不知道你们人族服用此物会有多大提高,但我相信夏武雀你结合祝余服用此物后,定能为大荒最年轻的巫正!”
说这些话的时候,江疑也想到自己假如能也服用祝余的话,是不是能很快就成为青衣那样的水族好手,甚至超越之呢.
夏武雀却没有回应他的话,只在喃喃的道:“我们都因为一只九尾狐,得到了些异宝.”眼中充满了对现实遭遇的费解。
“是的,这真巧。”江疑对此也很无解。
“我们对彼此都没有隐瞒,并愿意分享.可我们才认识两天。”夏武雀还在说,江疑不说话了,水中隐藏着的师青衣依旧全神贯注,夏武雀的声音从她的头顶水面投下,有些变声,但还是很清晰,她听到夏武雀在对江疑说:“我们昨天就相谈甚欢约好再见,甚至还联手气走了你家青衣.。”
他如此絮絮叨叨,江疑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夏武雀闻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恶狠狠的问他:“我想说的是,这难道就是******一见如故吗,兄弟?”
江疑微愣之后大笑起来,也感慨道:“这真******太滑稽了,要知道我告诉你的,和你告诉我的,可是关系到你我本身,甚至关系到你我两家未来命运的大秘密啊。”
水中的青衣对这两个初见就托生死的白痴相当的无语,她恨恨的翻了个白眼,但她没有发现有一丝被莫名感动后的热泪正从自己的眼角沁出,因为她在水中。
而既然连那样的秘密也说了,江疑很快就出卖了她,并保证,他的妹妹是他最信任的人,他担保青衣是绝对不会泄露消息的,说着他还亲自下水去把妹妹揪了上来。
被他从水中揪出的师青衣冷着脸走上岸,手中提着那只和她容貌气质极其不相衬的粗犷兵刃,阿猎一见仇人扑上来便要袭胸,夏武雀赶紧揪住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师青衣无视这对主宠,只对自己这没心没肺似的哥哥怒道:“你不许我告诉爹娘,却告诉这个外人!”
“他不是外人。”江疑辩解道。
“怎么不是?”
师青衣张牙舞爪,指着夏武雀藐视夏武雀没有鳍没有尾,下水就连头海猪也打不过,夏武雀听的很恼火,心想你这是什么审美观,再说这些和今天的事有屁的关系啊,师青衣还在继续和哥哥吵,她喊道:“再说他说的真假你怎么知道,也许他早就怀疑你在干什么了呢,我们水族总说人心险恶,而他是人!”
夏武雀终于大怒,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反手松开阿猎,怂恿它上,同时瞪着师青衣正要开骂,但就在这时,离他们十余里外的入海口处的那片山崖忽然发出一声巨响,几人寻声看去,只见半壁大山突然倒塌,无数山石轰鸣着滚滚落下砸入海中,随即有五道身影从他们对岸的树林里走出,急速跃来。
这几个人一落岸,在封堵住他们的退路后,带头之人就对着他们狞笑着道:“受死吧,水族的小子。”
话语未落,便有一大片黑雾从那几个人身上涌出,夏武雀一见脸色大变,因为这是巫正级好手才能使出的巫蛊大雾,但他还没来得及说,那黑雾已密布如云,乌沉沉一片,其中似还蕴有无数凶恶兽灵,风一样的贴地向这三人一宠卷来,阿猎稍一粘那黑雾,眼睛一转,便扑的一下倒在地上当场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