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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逸轻跟在身后,不依不饶。李城看烦了,干脆也就不准备搭理他了,可是,来回换了多家客栈了,都在看到慕容逸轻时,婉拒了他们,要么就直接把他们轰了出来。
“欧阳渊,这里难道就没有你名下的分店?!”
“有。”
“那为什么不去?”
“那不是客栈。”
“那是什么?”
“青楼。”
“……”
“咱们今天又要睡野外?我这丑话先说在前,今晚不准碰我!”
欧阳渊瞪了一眼身后的慕容逸轻,心里委屈极了。
“我有个办法。”
李城凑着头颅,听欧阳渊说道,“去慕容府借宿一宿。”
“……我不想去找死。”
“去,一次,不去,三次。”
李城扭曲了一张脸,“去。”他不想冻死在野外……欧阳渊,算你狠!老子被你吃的死死的!
突然停住了脚步,让慕容逸轻欣喜了一会,自然是以为他改变了注意,上前问道,“肯原谅我了吗?”
“我们要到你家去住一晚,你不介意吧?”
慕容逸轻摆手,“不介意!我带你去!”
慕容府位于湖钱镇的西郊,那里风景秀丽,空气怡人,是个养人的好地方。曾经的大将军慕容楠霖,也就是现在慕容府的主人当家的,当真是会选地方。
李城左右观看着,自从慕容将军返乡后,他便没再见过他老人家了,似乎有六七年个年头了吧?不知慕容楠霖还记不记得他这个城王了?
进了府邸,一片翠绿,慕容逸轻准备绕道而行,略过厅堂,直接去后院。李城看情势不对,大声吼了一声,“那个谁?去把你们家老爷找来,就说本公子大驾光临!”李城随意的喊了一人,也不知是谁。而那人几乎都不愿意搭理他,依旧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欧阳渊小声的说道,“看来这里是慕容逸轻做主。”
“除非慕容楠霖死了。”
“说不定是他比较宠溺这个小儿子呢?”
“慕容楠霖的脾气向来暴躁,对其子从来都不心慈手软。”
“你见过?”
李城点头,“十二岁那年,见过慕容楠霖当着全军的面鞭打他的不肖大儿子,那场面,淋漓尽致的表现出了慕容家的气势,相当的残暴,我当时小,被吓的不轻。”
欧阳渊捋着他额前的发丝,安慰道,“不要怕了,以后有我在,他人定不会伤你分毫。”
李城再次点头,双手环住他的腰身,蹭着脸庞,轻声说道,“嗯,我再也不亲自动手杀人了,以后就全权交于你了!好了,先把那个带错路的小公子给我杀了……”
“娘子……这个时候莫要说笑。”
“不缓和一下气氛,会死人的!”
不巧这时从相反的方向走来两人,一前一后,前面走着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花白胡须老人,模样孔武有力,似是年轻男子般的魁梧。一手负立在身后,一手捋着胡须,快步得走了过来。而他身后的男子恐怕是他的家奴,弓着腰,始终都没有抬过头颅。
李城与欧阳渊是听到疾步声才回头的,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位慕容将军慕容楠霖。
“快点走呀,不然被爹抓到了,你们今晚可就要风餐露宿了。”
李城听着慕容逸轻的话语,微微一笑,“不一定呢!或许我与你爹是旧识呢?”
“你认识我爹?”
只听李城大声朝着身后喊到,“嗨!慕容将军!往这里看!”
欧阳渊见他如此,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慕容楠霖果然往李城的方向瞄了一眼,眯缝着那双老眼,徒步走了过来,待仔细辨认之后,询问着,“可是当今城王殿下?”
“慕容将军的记忆甚好,正是本王。”
慕容楠霖行了礼,往李城的身后看去,大声呵斥着,“逸轻!还不过来见过城王?逆子,这回你闯了大祸了!”
呃?什么大祸?莫非把他们领进府邸就是大祸?!
“爹!又有谁朝你告状了?那些人说的都是假的,您不要被他们骗了!”
慕容楠霖叹息一声,唤来家奴,伸手接过一封书信,扔到了慕容逸轻的怀里,“逆子!仔细看去,林家独子现在被你屈辱一事,正准备跳河!”
耶?林家独子?男的?屈辱?跳河?他是不是间接的知道了什么?
“让城王见笑了,逆子疏于管教,犯下滔天大罪,罪不能恕!”
李城点点头,终于可以说话了吗?呃?他要说什么?砍了慕容逸轻的脑袋?哦,不,这太轻了。该怎么办好呢?
“林家独子是?”
“乃湖钱镇有名望的书香门第,家族世世代代皆有当官之人,只是到了我们这一辈,却闲散惯了,对仕途没有太大追求,靠着一家字画铺营生。”
林子尧,书香门第第十七代独子,也是个不喜仕途,只拘泥于山水字画当中的清幽人物,早年丧母,家中只有其父与他两人,生活倒也过得去,不至于饿死街头。
林子尧长相清秀,身子孱弱,据说是比预期的早出生了一个月,难免身体不好,打小就是个药罐子,身上也从不断药。本性善良,方圆几里熟识他的人,都对他赞赏有加,有的甚至准备给他说几门亲事。
然而,他遇到了娇横的慕容逸轻。
慕容逸轻从家里带出一副字画,与林子尧共同欣赏着,不料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慕容逸轻将军世家出生,哪能不擅长一点武艺呢!故意把林子尧的茶水杯子给打翻了,好巧不巧的落在了那副字画上。
“爹说这字画是珍藏品,价值连城的。”
林子尧脸红了许久,开口道,“我,我赔你。”
慕容逸轻略过他,在他那字画铺中转悠了一圈,啧啧有声,“恐怕你买了这个铺子都抵消不了那副字画的价值。”
“那,那你说怎么办?”
“跟我回府,我告诉你怎么办。”
于是没有多想的林子尧跟着慕容逸轻回了府邸,这一切都还好。直到慕容逸轻给林子尧喝了一杯茶水以后,两人的关系才改变了。
清醒过来的林子尧浑身疼痛,再看到身旁*着身躯的慕容逸轻,才意识到昨晚自己被……被……一口气没提上来,猛烈的咳嗽着,而熟睡中的慕容逸轻脾气不大好,抬脚就把外侧的林子尧给踢下了床。
身心疲惫剧痛,颤抖的双手慢慢的撑起身子,找到昨晚的衣衫,隐忍着泪水与疼痛,咬着牙,穿好了衣服,一瘸一瘸的离开了慕容府。
回到家的林子尧谁也不见,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绝食了好几天,眼看着瘦弱的身躯不堪一击了,慕容逸轻又参了一脚,踹开了他的房门,带了几个家奴硬是逼着林子尧吃了一点饭菜。
绝食了几天的人儿,怎么能被他真的折磨?!林子尧当天晚上又拉肚子又发烧的,比绝食还要可怜上千万倍!
李城听到这里,双手抓紧了欧阳渊,大骂着慕容逸轻,“你到底是不是喜欢人家?!你存了什么心?你不摧残他你心里不痛快?你是不是出生的时候没把脑袋带出来?还是被门给夹了?你狼心狗肺吗?你还有没有心?有的话也可以掏出来了!说不定是个黑心!”
“你……你……”
“我什么我?尊卑知道不?本王乃朝中大臣,要喊本王一声王爷!什么你不你的,慕容家是这样教你对待本王的吗?”
慕容楠霖忙跪下,“王爷息怒,逆子年少轻狂。”
“年少不能作为作奸犯科的理由!本王也年轻,本王为何不会做出这等事情?上了人家也就罢了,还踢他下床?!好吧,这都不算什么,他都绝食三天了,你这人竟然还给他吃油腻的饭菜?!你有没有常识啊?腹中空虚要喂他吃小米粥!天哪,你居然不是用喂的,而是去找人去灌他!本王甚是气愤!”
欧阳渊拍着他的背部,顺着他的气,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因为气愤而岔气。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娶了他,要么你自杀!”
慕容逸轻跪在地上嘀咕着,“他不想嫁给我……”
“你有胆量就说大声点!”
“我说他不想嫁给我!他是一脉单传!”
“那你嫁给他不就好了,然后给他生个孩子,两全其美。”
“你……你侮辱我!我是男子怎能生孩子?!”
李城咳嗽了几声,“哦?你知道被侮辱的滋味不好受?那林子尧被你羞辱了这么多次,他会怎么想?亏的他意志力坚强,不然不会等到现在才去跳河。”
等等,他好像管的太宽了。
慕容家的家务事,他参合什么?!为什么说了一大堆话?!
呃?
“我又不喜欢他……”
李城情愿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也不想听到这样的回答。
“你不喜欢他还和他做那档子事?!”
“想做就做了呗,男人又不会怀孕,又不会找上门来。”
顿时,慕容逸轻的脑袋被慕容将军狠拍了一掌,“逆子呦!”
李城的脑袋嗡嗡作响,再也听不进慕容逸轻的话语了,靠在欧阳渊的怀里,一抽一抽的,心里很不痛快。是啊,男人又不会怀孕,也不会让对方负责,多么简单明了的一句话。
“乖,他胡说的,不要多想。”温柔的嗓音传入他的耳里,试图安慰着他。
“慕容将军能给我们准备一间客房吗?本王累了。”
“草民这就命人去准备。”李城与欧阳渊离开了。
慕容楠霖揪着慕容逸轻的耳朵,再次痛骂道,“趁早去给林家独子道歉,服个软!”
“疼!爹,我干么要去道歉,他想自杀,我都拦住吗?”
“你呀你,平时调皮也就算了,这次闯了大祸,我看你怎么解决?”
“不就是死个人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刹那间从门外的墙上飞来一暗器,被慕容楠霖惊觉劫了下来,只是一片用内力发出的树叶。看来来人并不是真的要人性命。
“爹……?”
“过了今天,林家独子若还活着,你便娶了他吧,如若他已经死了,你也该准备一下去陪他了,爹会把你和他风光大葬的。”
慕容楠霖说这话时,语气比平时多了一份不舍,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做出这等丑事,他无颜面对上百万的将士。既然城王已经下了命令,那么他们遵旨便是。
“爹……”
“爹救不了你了。”
叹息一声,慢慢的按原路返回了。与之前的疾步大相径庭,此时的步伐沉重而自责。他养了一个世间所不容的祸害啊……
慕容逸轻留在原地怔愣。
夕阳西下之时,熟睡的李城睁开了眼眸,叫了一声欧阳渊。
正在无聊擦拭着爱心剑的欧阳渊慌忙放下布和剑,走到李城身边,询问着,“饿了?渴了?还想睡吗?”
李城直摇头,“我想出去逛逛,在这里好闷。”
“嗯,那也好。”
李城穿衣服时,见欧阳渊小心翼翼的放着他赠的剑,心里难受起来,跑过去搂住他,问道,“欧阳渊,我不能给你生孩子。”
“嗯,幸好你不是怪物。”
“你们欧阳家会不会从此绝后啊?我这罪名可大可小,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嗯,欧阳家的事不是我的事。”
“……你在说什么胡话?”
“为夫没有告诉过娘子吗?为夫是欧阳家捡来的孩子。”
五雷轰顶!
“至于欧阳家的绝后问题,这就不要我们操心了。”
雷霆霹雳!
“为夫只要能与娘子同甘共苦,共同进退,荣辱与共便可。”
当场死机!
“当然白头到老是一定的。”
他好像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一个关于神秘的幻鹰堡堡主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