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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没有遇见你,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欧阳渊当天给在京城的李涵飞鸽传书了一份,只要几个大字,“渊再娶城,务必来”。睍莼璩晓
寥寥几个字,让远在京城的李涵手抖了抖,嘴角因此也勾勒出好看的弧度,他家的弟弟终于找到了,而且即将要成亲了。怎么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唉,孩子大了,就要嫁给如意郎君了,是喜事,是喜事。
“三弟来信说,那绝情丹无药可解。”欧阳瑾站在一旁,扫视了一眼欧阳渊传来的信,幽幽的说道。
李涵扶额叹息,“只怕欧阳渊要用些小手段了。”
“宁枫彦与王毅也赶去了杨苏城。”
李涵也坐不住了,拍案而起,说道,“朕的弟弟成亲如此大事,朕一定要在场!”
欧阳瑾斜着眼鄙夷了他一番,“想偷懒,直说。”
“瑾儿,你陪我也有一段时间了,难道就不想出去逛逛?”
“我不想凑热闹。”
李涵靠近他,双手悄悄的环住他的腰身,倾上前,说道,“瑾儿,我这个弟弟有个毛病,那就是死鸭子嘴硬,你不来硬的。他是不会按照常理出牌的。”
“此话怎讲?”
李涵见他没有排斥,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在他的嘴角啄了一下,轻笑道,“我们要把他绑进花轿才行,不然依照他这谁都不认识的性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乖乖就范的。”
欧阳瑾邪魅一笑,在李涵的后背腰上狠掐了一下,说道,“那好,我们去观礼。”
也许,会遇上什么精彩的事情也说不定。
如果连李城这迷失了自己的人都能再次爱上大哥,那么他与李涵还有什么不能在一起的理由?
正如李城所说的,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很容易理解的感情却被他绞尽脑汁,怎么想都不明白。
如今伤也伤了,碎也碎了,剩下的只是想两情相悦,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
他找不出比李涵还要喜欢的人了,那这下半辈子除了他,也就是他了。
看着他的脸庞,感受着腰间紧扣的双手,心里暖暖的,比这阳春三月的太阳还要暖人心。
有什么比能和自己相爱的人互相拥抱着更幸福的事了呢?
“李涵,我爱你。”
李涵有一时间的怔愣,欧阳瑾一直是喊他,季默的。
今天却叫了他,李涵。
是原谅了他吗?是真的原谅了他以前的过错了吗?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亲吻了一下面前的人儿,哪知,双唇一碰到,便一发不可收拾。
双手紧紧的环住欧阳瑾,生怕这只是一个梦。
两颗心离得好近,好近,近到早已分不清那狂跳的心是谁的了。
李涵轻轻的呢喃着,“瑾儿,我也爱你,生生世世。”
没有羁绊,没有负担,没有误解,只是相爱,所以在一起。
两人甜蜜的时候,幻鹰堡却处于纷乱的时期。
自从把马馨带回了幻鹰堡之后,欧阳轩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能与夜兮亲热,以免小馨学坏。
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与夜兮牵手,以免小馨乱想。
夜晚时更不能在房间里发出类似于呻吟的声音,以免惊扰到熟睡的小馨。
他快疯了。
真的,被他的二哥逼疯的。
于是,在一个受不了的中午,欧阳轩爆发了,饭桌上的佳肴都跟着震了震,吼道,“大哥和二哥可以不管不问,凭什么要我一个三主子管事?不行,我也要出去!”
夜兮正嚼着一颗青菜,好似没有炒熟,愣是吞不下肚,幽幽的说道,“堡主会怪罪的。”
“怪罪什么?幻鹰堡还能被她吃了不成?反正今儿个,本少主是走定了,你爱跟不跟。”
夜兮终于把那颗青菜吞了下去,咽着嗓子,说道,“你想抛下我?”
“我没说,你别会错意。”
“哦。”
看吧,看吧,还是被曲解了意思。
欧阳轩干脆蹲坐在夜兮的身边,双手捧着脸颊,弱弱的说道,“小兮兮,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不想和我一起出去。”
“我哪次不想和你一起了?”
欧阳轩顿时眉开眼笑,“我们去参加大哥的婚礼,怎么样?也不知大哥的十里红妆有没有准备好?”
夜兮的脸色不太好,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小口,没有搭话。
“夜兮,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突然的,欧阳轩站起了身,一脸认真的表情,让夜兮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很久了。”久到他以为已经天荒地老了。
“夜兮,你真不诚实。”
夜兮抬头望着他,问道,“怎么了?”
“很久是多久?”
欧阳轩似乎是不依不恼地问着。
一旁的小馨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不理解,皱着小眉头,不时的看着他的两位爹爹。
说欧阳轩是神医,当真是不为过,连小馨这从小痴傻的孩子也能治愈大半,虽然现在不太爱说话,经常做一些叹为观止的举动外,已与常人无异。
小小的脑袋瓜子转悠着,水灵的大眼睛一会看着夜爹爹,一会看着轩爹爹,好奇的不得了。
“轩,不要在这里说了,很难看。”
欧阳轩不高兴了,指着周围的一群奴仆,喊着,“有谁说难看了?站出来,三爷今天拆了他!站出来!别以为在心里偷乐,三爷不知道。”
夜兮此时真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
你都要拆了他了,谁还敢站出来?唉。
“轩。”
“别这样叫我,你也知道我有多久没有碰你了,爷一听你这么叫,浑身酥软,又要做不雅的事情了。”
夜兮红了脸,在心里念叨着,欧阳轩是蹬鼻子上脸。
夜兮品着茶,不打算说话了。
欧阳轩却不放过他,继续说着,“夜兮,你准备什么时候嫁给爷?爷都等得头发快白了!难不成要我埋进土里了,你才能和大家说,这土里埋着的是我的夫君吗?只怕那个时候我听不到了。”
夜兮也不知在想什么,一直低垂着头,不敢看欧阳轩。
“夜兮……”
“我,我还没有想好。”
“你都想了几年了,还没有想好?是不是真的要我死了,你才能答应?”
都说欧阳轩的嘴毒,果然不假,这年纪轻轻的,正值美好时光,总是死啊死的,真不吉利!
“你再说死,我真的不嫁给你了,宁愿这样。”
“好好好,我不说了,咱们明天就启程去杨苏城吧?”
夜兮指了指对面的小馨,“那她呢?”
“不要理她,这堡中这么多奴仆供她差遣,饿不死她的。”
谁知小馨瞅了欧阳轩一眼,嘟着小嘴喊到,“轩爹爹坏坏,夜爹爹最好要让他再过几天青灯日子才好!”
欧阳轩又不高兴了,“你从哪里学的这个词?给我忘掉!乱七八糟的。”
这么小就知道“青灯日子”。长大还得了?
“没办法,已经深入脑海了,忘不掉!”
她本身就很聪明,不用学,看一遍书,什么都懂了。
傻笑着,朝着欧阳轩说道,“两位爹爹尽管去玩吧,我会好好的看家的,绝不捣乱!”
“反正过不久,你的渊爹爹就会带着城奶奶回来的,不用我们看管了。”
小馨也不好了。整个人都不好。
她最怕的就是一点都不会笑的渊爹爹。
“那你们快点走,让我自己过几天舒适的日子。”
呦呵,这个十岁的小丫头,还会赶人了。
夜兮笑笑。
这样的日子其实也不错呢,有人斗嘴,有孩子吵闹,有人爱着,有人可以爱,多么温馨的场面,他一点都不想离开。
幻鹰堡,有他太多的欢乐,如果有一天离开了,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他一直都不愿嫁给欧阳轩,只是担心有朝一日,他不喜欢自己了,碍着男男律令又不能休离了,这样,他会为难的,会心疼的。
欧阳轩是幻鹰堡的三少主,而他只是一个平凡的护卫。满大街都是他这样的人,总有一天会看腻的吧?会……玩腻的吧?
就这样,很好。至少,大家都很开心。
没来由的竟然感伤起来。
“夜兮,你要信我。”
“我自然信你。”
“可是你眼角的那是什么?”
“是泪珠。”
“夜兮,我会等你,直到你答应我为止。”
两个人又开始了无止境的沉默。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铁杵都能磨成针,何况人都有一颗柔软的心呢?如若他欧阳轩连那颗心都刺透不了,何谈爱夜兮这么多年。
只想宠着他,宠到他无法无天,趾高气昂。
就像……那对壁人一样。
“混蛋,放开,不然对你不客气了。”
“哦?小毅是要换个方式爱我吗?”
“滚你娘的,我怎么就摊上你这只左右都能瞎编的狼。”
“狼不好吗?保护刺猬绰绰有余。”
“混蛋,刺猬浑身的刺,不需要狼保护,小心被扎的一身伤。”
“没事,我会一根一根的给他拔掉。”
“你冷血!”
“错了,我的血是温的,心才是冷的。”
王大毅真的很想把面前的混蛋给踹出马车!
一路上不时地朝他伸出咸猪手,甚至肆无忌惮的上下其手,险些扒光他的衣衫!
你说,他怎么就上了这混蛋的贼船了呢?哦,不对,马车!
他这没名没分的,跟着宁枫彦已经几个月了,心里怪憋屈的。
人家李城都要办第二次婚礼了,他倒好,半个都没有。
还整天的被当做咸鱼一样翻来翻去的蹂躏。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他的经就是,宁枫彦一直不表态,一直不说娶他或者嫁他之类的话语。当然要让这个混蛋嫁给他,除非太阳从北边出来。
连个承诺都没有,玩玩也该有个限度吧?
烦,一提到要去参加李城的婚礼就更加烦躁。
“他娘的,你就不能别用这种看我?现在是白天,不要妄想我会屈服。”
色眯眯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浑身不自在。
这个*超群的家伙到底是不是人类?是不是?不是吧……应该是条种马。
“小毅太诱人。”
王毅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唯一的一件白衫还是穿了两三天有余的。
哪里诱人?宁枫彦的眼睛有毛病吗?要不然就是脑子抽筋,以至于看事物有些扭曲。
“你是疯子。”
“来,小毅,让我抱抱。”
“滚你娘的!”
狭窄的马车里,王毅伸长了脚,拦在两人中间。
“抱不行的话,亲一下。”
宁枫彦一点都不介意衣衫沾染上脚上的灰尘,伸长了身躯,靠近着王毅。
姿势更加的暧昧不已。
宁枫彦半站着身躯,倾身凑上了嘴唇,无路可逃的他只得乖乖就范。
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以至于宁枫彦的身形歪向了左侧。
王毅哈哈大笑着。
宁枫彦捏着他的鼻梁,轻声说着,“待会再收拾你。”
掀了帘子,问着马夫,“出了什么事?”
“主子,前方就是杨苏城了,好似城内出了大事,城门口被堵的水泄不通。”
“呵呵,那我们下车便可,你且等人少之时与我们回合。”
马夫点头附和着。
“什么事这么轰动?能让城内的百姓把城门给堵住了?”王毅下了车,好奇的问着。
前方不远处正是杨苏城的地界,大门四敞,却拥挤不堪,只怕是个人都会被挤扁的。
那些人均抬头望着上空,好似城楼上,有什么好看的东西。
宁枫彦神秘一笑,“或许我们能看一场好戏,走吧。”
“什么好戏?”
“有人求亲未成,欲要自杀的好戏。”
呃?还有这种事?
轻生不好。
王毅跟着宁枫彦,正一步一步地踩着他的影子,却突然撞在了他的后背上,鼻子生疼。
“怎么不走?”王毅问道。
“我忘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忘记牵着我的刺猬了。”
伸手拉住王毅的左手,十指相扣,紧密的相连。
原来,这一切来得都太快。
所以让他忽略了本身的价值。
王毅笑笑,握紧了他的手。
准备这辈子都不打算放开。
城楼上站立了一人,绝美的英姿矗立在风中,淡淡的笑着。
王毅的头不知怎的,疼的厉害。
这城楼上的人,不是几月未见的欧阳渊吗?怎么?站在城楼上示爱?
“城儿,你可答应我?”欧阳渊噙着笑,望向下面人群中的一人,问道。
李城的身边围着韩殃与原豪,两人跟护花使者一般,把他围在了中央。
而城楼上的欧阳渊,一直露着那种似有似无得笑容。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的心越来越纠结。
距离他明白地拒绝欧阳渊已有两日,他只是想理清了头绪之后,再想他们的关系。哪知这个家伙,竟然动了轻生的念头。
喂,别闹了,好不?你可是会武功的,这矮小的城楼,你放在眼里了吗?
跳下来能死吗?
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听说以前有个书生没有考上前三甲,就是从这里跳下来的。”
“啊?这么高跳下来,那……”
“死了,死透了,流了大片的血,唉,据说那个书生的死状惨不忍睹呢!连脑浆都出来了。”
“啊?那这个人要是跳下来,岂不是……”
“别说别说,也许死不成呢。”
李城的耳边,有几人在讨论着,听着他的心里不好受。
这城楼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是高了很多,甚至是望尘莫及的高度。
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如若欧阳渊……铁了心想寻死逼他,那么收了内力,直接跳下来,也是必死无疑。
“什么死不死的,我们都不会死。”
“不许再说死这个字!”
脑海里又响起几句话,萦绕在心头。
“我以后只宠着你。”
“娘子,为夫好看吗?”
“娘子,为夫想要了。”
“娘子,一切都听你的。”
“城儿,我们要同甘共苦的。”
一句一句,每句话都深深的触动着他的心弦。
也不知是不是欧阳渊在耳边说话,总之看到那绝美的身影跳下城楼的刹那,心,却停止了。
大脑一片空白。
唯一的思绪,便是,他不要欧阳渊死!不要!
不顾韩殃的阻拦,飞身而上,本该是接住欧阳渊的,却被他反了过来,抱在了怀里,上了城楼。
韩殃在下面嗤之以鼻,李城啊李城,你虽在皇宫里经历了无数的尔虞我诈,可与欧阳渊比起来,你还差的很远呢!
他摆明了是猜中了你的心思,故意试探你的。唉~当初直接把你接走,多好。
一旁的原豪又开始了莫名其妙的哀伤。
城楼的两人,打骂着。
“城儿。”
“你骗我。”
“如果不骗你,怎知你的真心?”
“你骗我。”
“城儿,我们成亲吧。”
“你骗我!”
“两天后是个好日子。”
“你混蛋。”
“是是是,我是混蛋。”
“我才不会乖乖的嫁给你!”
欧阳渊一只手搂抱住他,“城儿,你别无选择。”
“咱们拭目以待!”
“城儿,嫁给我,有什么不好?”
“哪都不好。”
“比如?”
“不能去风情馆,不能逛青楼,不能和韩殃勾肩搭背,不能与原豪一同出没在街道上,不能与别的陌生男子有亲密接触……还有……”
欧阳渊截住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笑道,“原来城儿对我说的话,牢记于心哪。”
“……反正我不会嫁给你!”
“哦?我不逼你。”
欧阳渊放开他,两人离远了一些。
“当真不再逼我?”
欧阳渊轻声“嗯”了一声。
“不再寻死觅活的做戏?”
欧阳渊冷眼看着他,“你以为是在做戏?”
“要不然呢?你的武功那么好,这么点城墙还真能摔死你不成?”
“哦?那城儿亲身示范一下可好?”
李城走到城楼的边缘处,朝着下方望了一眼。
小心脏呼哧呼哧的跳着。
好像挺高的……
至少他是不敢从这里跳下去。
再看了一眼欧阳渊,那样清冷的眸子中偷着一股认真与决绝。
“我走了,你说过不逼我的。”
“嗯。”
李城这会觉着欧阳渊好似不一样。
怎么这么容易就让他走了呢?
他的目的不是要娶他吗?
这是怎么回事?
……他好像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