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故事

王宴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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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着水开的功夫,易敏之见四下无人忙去关了门,撩起裙摆扯出里面的肚兜,这衣服穿起来麻烦,她也不敢脱,就这么着抱着裙子坐在火前费力的低着头用牙咬着上头的线头。

    身上的肚兜也是今儿个早起被人硬套上的,冷不丁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扒的一干二净还是有些茫然的,加上满眼都是大火,她整个人就那么傻傻的被人穿了衣服推出了家门。今天一换衣服,竟然摸出来这个肚兜竟是有夹层的。

    费了老半天的劲才把这线头咬开,易敏之不禁埋怨这针脚太过细密,拆开夹层,里面露出来叠的整整齐齐不过两寸来许的纸片。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生怕一不小心给弄坏了,也许是银子呢,弄得这么隐蔽。

    “端王爷。”

    整整一指长的小纸条上面就写了这么三个字,这让易敏之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出门前那名夫人塞给她的小包早就在奔跑中不知道掉到了哪里,身上最后一个荷包里塞着的是碎银子,刚才也一并给了李女史,现下自己身上竟然是身无分文了。

    易敏之当下就白了脸,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定定神,她使劲儿往脸上拍了两巴掌,低头再细细的看那纸条,三个字,看上去像是仓皇写上去的,不怎么工整,纸条上还沾有一些墨迹,她把纸条对折了一下映着火光看了看,确定是墨渍未干就折上了,所以才沾了上去,待要细想,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忙把纸条扔进了火炉里,拎起了水壶就往外走。

    来人推开了门,两人相视,易敏之点了点头,那人只做看不见侧身进了屋子。

    易敏之看着此人再想想这院子里行尸走肉般的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拎着水进了屋子,也不知道宁馨和孙香香说了些什么,这两个又如先前一样亲密了,因着易敏之之前扶了孙香香进来,这会儿看到她拎了水进来,就起身跟她打了个招呼。

    易敏之点头应了,关心的问了几句,顺便把她刚刚找到的茶壶里添上水:

    “先喝点儿水吧。”

    “谢谢。”

    孙香香捧了茶杯先给了宁馨一杯,自己才捧了一杯。

    易敏之见了心下有些诧异,只做羡慕他们姐妹感情好的样子看了一眼便拎着水壶把屋子里面的小茶壶给添了个遍。

    幸而这水壶颇大而茶壶很小,不然这十几只茶壶还真添不满就没水了,这期间有人对她点头示意,也有视而不见,更有木然瞅着她,也有幸灾祸的看着她的,也有猛然扯着她问外面的事情的。

    易敏之对于这个世界又能够知道什么?连皇帝是哪位都不知道,更加不知道自己这个世界的父母是谁,就只能慌忙的摇头。

    “好了,康康,别闹了。”

    先前借给易敏之水壶的宫奴拉住了有些癫狂的康康,把她抱在怀里哄住了,这才对易敏之说道:

    “抱歉,她脑子有些不大清楚。”

    “没事儿。”

    易敏之多看了她一眼,脑子不大清楚怎么还以留在宫里?虽然疑惑,她还是忙不迭的出去把水壶先放回去,等回来之后,康康已经躺在炕上睡着了。

    宫奴见易敏之进来,打开了自己橱柜,从里面寻摸半天,抓出了一把瓜子来小心翼翼的放到橱柜上:

    “过来说会儿话。”

    易敏之担忧的看了一眼睡在她旁边的康康:

    “她没事儿吗?”

    宫奴转头看了一眼,笑道:

    “没事儿,坐过来吧,我叫桃儿,你叫什么?”

    “敏敏,”易敏之笑着在她旁边坐了,捏起一颗瓜子儿细细的剥了,把那瓜子皮儿整整齐齐的放到桌子上,“桃儿姐姐,我们初来乍到的,以跟我们说说这宫里有什么忌讳吗?”

    桃儿笑道:

    “能有什么忌讳,咱们活动的地方做不过就是这宫奴院,我来了八年了,连着宫奴院的大门儿都没有出过。”

    “啊!”

    易敏之没有吭声,支愣着耳朵听这边说话的孙香香反而先叫了起来,宁馨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她,微微蹙了眉头对着桃儿略带歉意的说:

    “对不住了。”

    “没事儿,”桃儿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叹口气继续说道:“我早先跟她的脾气一样,谁知道遭逢大变进了宫,本以为什么大不了,不过是做宫奴么,辛苦一些只要命保下来就以了,”桃儿低头看了看自己粗糙的手指,再看了一眼易敏之细嫩的双手,她没有说的是,原本自己也是花容月貌,靠着自己的样貌当个妃子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是这日子一天天熬下来,什么奢望也都成了过眼烟云了,“

    这话有些像是顾影自怜,又像是善意提醒,不论如何易敏之算是把这话听进去了,不论桃儿是初愈什么心思说的这话,这份人情也算是记下了。

    “难道就没有人出去过吗?”

    孙香香不死心的问。

    桃儿笑了笑,似是回忆又似是惋惜:

    “也有,不过都是万岁爷赏赐给有功大臣们,去府里做丫头,不过这样的机会也不多,更何况有一点儿风声就被那些有门路的宫女得知了,等轮到宫奴,也不过一两个名额罢了,我们是罪奴,又什么时候以轮得到我们了?”

    “姐姐曾经有过那样的机会吧?”

    易敏之小心翼翼的问。

    桃儿矜持的笑了笑,满布沧桑的脸上竟然有几分妩媚:

    “我们终身都是宫奴,在宫里地位低下,纵使有门路出了宫门,有本事些的,混个舞姬,吃好穿好也就算了,是我们终究大家闺秀出身,这样的日子又有几个愿意去过?不去过吧,出了宫门,便连那青楼女子就高我们一分,罢了,罢了,还是在宫里吧。”

    说着说着,她竟然哭了起来,易敏之有些不知所措,看床上有条帕子,连忙去墙角拿了一个水盆到了耳房里打了热水过来绞了帕子给她。桃儿接过擦了擦脸不好意思的说:

    “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

    易敏之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劝慰,说人家还惦念着她?是她好像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这含蓄的,摆明了我有故事,你问我吧,问我吧。

    “你们别听她的,每次来新人都这么哄人,还每次说的不一样,谁知道是真是假。”

    从这里经过的宫奴凉凉的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