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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安州已渐渐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林思月也吃到了嫂子口中,城南那家糕点铺的点心,味道很特别。
林思月找机会和兄长提过,说愿意将种痘的过程编制成册,只要是大楚的医者,她都愿意无偿将方法分享出去。
林思源没有反对,他只是说:“我会在折子中写明妹妹此次的功绩。”
他希望,能尽力为妹妹争来一些赏赐。
林思月对此倒是没有太在意,她也不是为了得到赏赐才来安州的。
“娘来了信,妹妹也看看。”林思源将信递给了她:“娘还在信中提及了农庄的近况,思月你心中应当也是挂念的。”
“不过,妹妹还是在安州过了年再走吧。安安不在,今年也略冷清了些。”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为难道:“要不,思月还是尽快带着你嫂子离开安州吧。”
“毕竟那两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打起来了。这安州城才堪堪变回之前的样子。”
林思源叹了口气:“可惜了。”
“那大哥呢?”林思月不由问道:“你不跟我们一起回都城吗?”
林思源挤出一丝苦笑:“哪里能只拿俸禄不干事呢?”
他伸出手,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后日城中会有一场庆祝活动,庆祝大家如今都能平安。我也会在府衙设宴,宴请城中曾伸出援手的豪门富户。”
“曾在安置处帮过忙的医者也在此次宴请的名单之上。”
林思源犹豫道:“肃王殿下也会来,妹妹可会介意?”
见林思月摇头,他解释道:“城中的药材,棉布等所缺之物,之后一直都是肃王殿下帮忙在外奔走。”
“如今安州疫病已除,殿下也要来安州扎营,并在城中布防。”
“若是你不愿,便想个由头推脱不去,也无事。”林思源笑了笑:“不过,你这只黑兔子,快养了有十余年了吧,是只长寿的兔子。”
林思月是个不怕麻烦的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想和萧景云一起出现,然后给人当嚼舌根的对象。
索性也就点了点头,反正此次宴席她也不是主角。
可同在安置处共事过的几位大夫在知道她不会去之后,也纷纷摆了摆手,说也不去了。
“你都不去,我们去还有何意思?不如再将你编制好的册子再读一遍,将步骤记得牢一些。”
“我对所谓的“传染防治”还是很感兴趣,想再听林小姐讲讲。”
“听说那天会有焰火,集市也有彩灯,不如我们去逛集市好了。我就觉得,宴席那么多大人物,我也不好意思放开了吃啊。”
“我们这些老人家就不去凑热闹了,不如留下探讨医术,也是一件美事。”
“不过,林小姐可是治完病就走了,我们日后还是要在安州县讨生活的。一起缺席,总归是不好的。”
知道他们是顾及自己的感受才这样说的,林思月颇为感动。
“多谢诸位的关心。我本以为缺席无伤大雅,这样听你们一说,倒去凑个热闹也好。”
她毕竟也没有把自己之前的事到处说与人听,想来除了兄长一家,也没人会知道。
嫂子说她带来的那几件衣裳过于素雅,还拉着她去城南置办了一身行头。她是来种痘的,又不是来选美的,当然不会在意自己才穿什么。
大楚只要是稍有身份地位的人,宴请客人时都会安排乐师、琴师与歌舞姬之类的艺术人员助兴。林思月想,这其实就和后世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是差不多的。
就是给自己找个乐子。
林思月被安排在兄长右手边的座位,她不留痕迹地四下望去,发现了很多不认识的面孔。
她发现,当初那个疑似细作的内侍,今日并不在萧景云身边。
老套的夸赞和安州某位才子的祝酒词,拉开了这场宴席的序幕。
听着从未听过的地方乐曲,林思月推脱不过,饮了几杯果酒之后,突觉得心头烦闷。她看着面前充斥着欢声笑语的画面,只觉得吵闹。
她的胃似是被酒水灌满了,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是真吐出来总归不雅,她便同兄长说了一声,就准备去后院找些水喝。
可走着走着,寻常白日里走过的路在夜里头像是变了个样子一般。
大楚家宅中所挂的灯笼又昏暗,连后世路灯的十分之一亮度都达不到。
不过她还是在黑暗中看到了萧景云。她是难受,不是全然醉酒的状态。
按理说,对方不是应在前院的酒场上吗?
林思月看得清楚,萧景云正被一女子从后环住,那女子将脸轻贴于他的背上,两人不知在悄声说着什么。
她立即转过头去,放慢了动作,准备悄声离去,不想坏了别人的好事。
可她的手脚好像是不听使唤似的,行走间撞到了一旁的摆设,随即发出了声响。
林思月急于将自己藏起来避免尴尬,当然没有注意到萧景云正冷着脸粗鲁地挣脱开来人:“季嫣然,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季嫣然?她不是在镇南王府给萧景让献殷情的吗?怎么会来安州?
也对,萧景云来此已有不少时日了。他们离得近,若是有心,再见也是正常。
个人行为她不做评价,但是此时不正是要紧关头吗?萧景云明明知道对方的问题,还敢放心将人放在身边,也是挺没有事业心的。
其实,萧景云也很无辜,他自己都没搞明白怎么会在安州碰见季嫣然。
听着外头安静了好一会,林思月就准备从藏身的假山洞里头出来,回到前院去。
可这时她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墙。
借着月光她看见男子脸上戴着一张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还有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的,眼熟的发簪。
那人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可林思月情急之下从空间拿出来的匕首已抵住了那人的腹部。
“许久未见,林小姐还是这么机警聪慧。”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思月才终于想起那人的身份来。
因为距离的原因,她甚至能感受到说话时男子胸腔的振动。
不过好在,他说罢,便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许久未见了,世子殿下。”萧景让虽戴着遮半脸的面具,可特征很好认,就拿他头上的碧玉簪子来说,每每见他,他都戴着这根簪子。
既然带面具了,戴个能遮住全脸的不是更好?
“滇南有医者前来求教,你兄长不愿收,可有你的示意?”
“我兄长这么做事,才是正常之举吧?”林思月反问道:“这不该是他的本分吗?”
“倒是世子殿下,日理万机。如今这般小事,您也需亲自出马了吗?”
萧景让却似乎是想得远了一些,他说:“季嫣然不是我派来的,林小姐不必如此阴阳怪气。”
“季嫣然是谁派来的,都与我无关。”林思月无奈道:“想让我死心塌地,萧景云还不够格。”
“你能说出诋毁的话,证明你心里头还在乎。”
“世子殿下,您深夜来此,不是只为了和我争论这个问题吧?”
林思月无奈道:“您和肃王殿下都很奇怪。安州的天花虽说是暂时控制住了,可还需再等上四十天,才能最终确定情况。”
“您都还未种痘,是嫌自己的命长吗?”
萧景让闻言却笑了:“林小姐不是能治吗?”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心软将林小姐放回去,还惹了我父王的责骂。”
林思月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殿下说笑了,您怎能将这犯了律法的事情挂在嘴边?”
“林小姐,你可想为自己谋一场富贵?”
林思月却下意识问道:“您确信一定会赢吗?”
“我只是这众多百姓当中的一个,只想安稳地过一辈子。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够用便好。”
“我不想掺合进任何可能会丧命的事情里。如果日后有机会的话,如果您证明了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到时候我一定会帮您。”
“记住你今日的话,日后可不要反悔。”
林思月觉得自己也出来得够久了。她也不想把萧景让举报出去,还是之后隐晦地和兄长提一提吧。
“时候不早了,殿下若是不介意,那我便先行离开了。”林思月顿了顿,还是说:“虽然明面上,滇南的医者不被允许进入城中。但已经学会种痘的医者,想必兄长也不会阻拦他们的脚步。”
林思月的意思就是,安州城外的操作空间极大,兄长也是职责所在,您就别来找我们啦!
再回到宴席之时,人已少了许多。夜风吹在她的脸上,凉凉的。
冬日的夜晚也该是冷的。萧景云已不在主座上了,想必是找个僻静之地谈情说爱,与人互诉衷肠吧?
她喊了兄长好几声,可林思源像是喝多了,说起话来竟也颠三倒四的。
外头的天空突亮了起来,各色焰火在空中炸开,漂亮极了。
林思月却突然想到,她所学的农书中还有冶炼矿石,制作兵器与火药的法子。
不过,如果大楚收到了来自外部的威胁,她一定不会让它们蒙尘。至于现在,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