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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舟的事情要结束了吗?”
云诃把下巴垫在自己的屈起的双腿上,微微偏过头,望向卡芙卡。
“卡芙卡,我有出现什么异常吗?”
卡芙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很多,你想听哪一个?”
云诃鼓起脸颊,有些生气地说:
“还是算了。”
他抬眼望向远方,望向鳞渊境。
“我就不参与阿刃的事了??理由还是那个,我只是见证者,而不是参与者,我也没有想要参与的想法。”
“我有自己的故事,也有自己的追求,我为什么要为了他们而停留?”
云诃站起身。
“如果不是阿刃一直认为他需要告别,我应该要把阿刃一起带走才是??毕竟他现在魔阴身并没有发作。”
云诃歪头,吐了吐舌头。
“疯狂常伴我身,卡芙卡,也许有的时候,我也能体会到与疯狂共处时的快感呢?”
他暗金色的眼睛里十分纯粹,像是一个孩童的眼睛一样清澈。
“人生总是要有些起伏的,因为我的人生??说真的,它实在是有些太漫长了。”
卡芙卡静静地倾听着,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想要一个独处的时间,我会帮你告诉阿刃??不过你也不打算带上你的造物吗?”
云诃笑了笑。
“不打算,我只是要缅怀一下过去,而不是去开启一场新的冒险。”
他仰望着天空,湛蓝落在他的眼中。
“祝福我吧,卡芙卡。”
云诃将食指抵在唇边,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要去寻找从前的自我了。”
“而你和阿刃,将于此见证最后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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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渊境 显龙大雩殿
曾经的持明龙尊,那位将建木镇于鳞渊境的饮月君,雨别的雕像屹立在显龙大雩殿的中央。
三月七好奇地看着面前的波月古海,再看看似乎有点眼熟的龙尊塑像,转头看向符玄。
“太卜大人,咱下一步要去干什么?这也没路了啊?”
符玄听到这个问题后镇静地说:
“再等等,等将军回来。”
“等到将军回来,我们就要开始行军了。”
于是三月七哦了一声,就跑回了星的身边,麈正在星的头顶扒拉星的头发。
“星,你觉不觉得那尊雕像有些眼熟啊?”
三月七小小声说。
“啊?”
正在和麈玩闹的星抬起头。
“是吗??”
她将视线投向那尊龙尊塑像,陷入了沉思。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哦。”
不过,像谁呢???
一旁,找了个角落画圈圈的白夜十分伤心。
“师父他不要我了,我甚至还没见他一面,他就要离开罗浮了,他甚至不愿意来打我一顿,”
白夜看着真的十分伤心。
乙亥有些无措。
“你?不要,这么??伤心了;总会见到?的。”
白夜把头垂下来,心情低落地说:
“但是??我是有固定工作的黑龙,我不能离开岗位太久,而师父,他不会主动上曜青仙舟的。”
他的龙尾巴落寞地在他身后甩来甩去。
“我好想师父???”
乙亥沉默地站在他身侧,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包住了白夜,轻轻拍了拍白夜的后背。
“可恶的景元,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找到师父了。”
白夜委委屈屈地说。
“没事?的?”
乙亥抱紧了白夜。
“风说??那位令使的状态不是很好??他只是陷入了疯狂??并没有,不要你。”
白夜委委屈屈地嗯了一声。
“好吧,我信你了乙亥。”
“我还是能在师父离开前,见师父一面的对吧。”
乙亥:????
这可能真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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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起来了多少?”
景元忽然侧头,这么询问着丹恒。
丹恒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方向盘,面无表情地回答:“也不算很多,起码记得你应该是没有驾照的,当然,如果身为罗浮将军的你很闲,也不是不可能有。”
景元:????
他有些尴尬地回过头,接着一本正经地说。
“咳,虽然我没有驾照,但我会开星槎,请相信我的技术。”
“呵。”
丹恒发出了一个单音节。
显然是很不信任景元。
“咳。”
景元又咳了一下,像是嗓子里卡了什么一样。
“总之,我们不久后就能到了,你就当这段经历不存在好了。”
“呵。”
丹恒再一次发出了嘲笑。
不过景元说的的确没错,他们在不久后就到达了鳞渊境。
“丹恒?!”
显然,他的同伴对于他的到来表示了震惊。
丹恒微微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三月七见鬼一样往后看了一眼,然后再次看向了他。
“丹??丹恒!你为什么和那个雕塑长得一模一样啊?!”
丹恒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然后抬起头,看向了雨别的塑像。
他忽然有些恍惚。
他记得,他曾于此,和他的友人们举杯。
他们欢笑,他们碰杯。
那是他吗?
丹恒眨了眨眼,从刚刚那种状态中回过神。
那不是他。
那是「丹枫」。
丹恒深吸一口气,然后一脸无语地看向了三月七。
而三月七不负众望地持续震惊中。
“真的!丹恒!真的长得一模一样!”
“我知道了??”
丹恒揉了揉额角,扭头看向景元。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下一步,我已经想起来该怎么办了。”
他的语气中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景元欲言又止。
你的同伴??呃,不靠谱程度和靠谱程度他都有目共睹。
就算这样了也不惜冒着被抓住的风险来找她们,只能说不愧是你丹恒,真的很靠谱的说。
“现在就可以开始,丹恒。”
景元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拜托了。”
他不知是在对谁说。
丹恒看了他一眼,没有管身后三月七与星的惊呼,也没有管瓦尔特的注目。
他缓缓升起,手中的重渊珠开始缓缓旋转。
鳞渊境在此刻开始震动。
海浪拍打上岸,又迅速退去。
在浩瀚无边的海洋中,他就像是一条可怜的孤筏,被海浪拍打着。
但也仅仅是像了。
他不是一条孤筏,也不是一个可怜人。
丹枫的宿命追逐着他,哪怕他转世成为了丹恒也依旧追逐着他,他无法摆脱,因为他们不让他摆脱。
丹恒微微闭了闭眼,而后坚定地看向被波月古海所吞噬的持明族圣地,海浪翻涌着,它们怒吼着,却在更为庞大的力量掌控下不甘地退让,显露出了道路。
古老的殿堂显现出来,它们向着远方延伸,直至建木之底。
这就是持明圣地,鳞渊境。
丹恒有些恍惚,耳边似乎又回荡起了什么。
“丹枫?怎么一个人站着?”
有人笑着。
“不会是在害怕自己弄湿了云诃的药材,被他算账而苦闷吧?”
有人斤斤计较。
“让他一个人站着好了。”
有人满不在乎。
“丹枫哥??”
而有人在担心。
那他呢?
他在想些什么?
他不知道。
因为他是丹恒,而不是丹枫。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丹枫,记得帮我把药材带回来。”
有人这么说道。
这似乎又不算是那一天发生的事情了。
丹恒又愣住了。
在丹枫的回忆中,这是最为清晰的几段之一。
因为他没有把药材交到那个人手中。
他带来的是刀剑。
是背叛。
丹恒微微摇了摇头,把那些记忆晃了出去。
“丹恒?你没事吧?”
三月七原本正在为丹恒释放了“神秘力量”而震惊,但看见丹恒的表情似乎是有些难受,于是她关切地询问道。
“你不会是释放神秘力量而被反噬了吧?你还好吗?要不要星给你上个治疗?”
丹恒看着也是一脸关切的星,缓缓摇了摇头。
“多谢,不过不必了。”
他说。
“只是有些早已失去的东西在作乱而已。”
他说。
那并无大碍,不是吗?
丹恒望向了景元,眨了眨眼。
“我们现在出发,那位绝灭大君可不会等我们。”
他十分平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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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星际和平播报,观众朋友们晚上好。”
“晚上好。”
“欢迎收看今天的星际和平播报节目,首先为您介绍今天节目的主要内容。”
“闻名宇宙的第二大经融中心尼尔瓦纳星系宣布,近期迎来他们的第六百九十九届七曜节,前往尼尔瓦纳星系的跃迁票,一票难求。”
“公司已与冰封世界雅利洛六号取得联系,并发表声明称将在不久之后前往该星球帮助当地恢复生态。”
“天才俱乐部发表声明称,被记忆笼罩的星球,英狄勒斯似乎有着一些特殊的历史,这或许是他们对于星神解读的一大进步。”
“近日,尼尔瓦纳星系第一卫星菲利克斯遭到了一伙星盗袭击,尼尔瓦纳方面表示会对此追查到底。”
“以下为您展开详细报道。”
“尼尔瓦纳七曜节一直是一场极为庞大的盛宴,三日前,尼尔瓦纳方面传来消息,将要开放七曜日当天的旅游售票渠道,这使得无数乐衷于游玩的旅客纷纷蹲守在尼尔瓦纳官方网络上的售票窗口。”
“而对于这种盛典,各位想要前往参与的旅客请提前预约尼尔瓦纳的旅店,不然你可能会流落街头。”
“截止至目前,尼尔瓦纳盛典旅游售票预售已超三百亿,目前还在持续增长,预计将于明日突破四百亿。”
“雅利洛六号的重建一直是公司所关注的,这被寒潮掩埋七百年的星球,也是需要去保护的。”
“公司会尽快与雅利洛六号的大守护者进行谈话,尽快敲定恢复生态方面的种种细节。”
“被记忆笼罩的星球英狄勒斯——这是一颗被「记忆」星神所赐福的星球,无数蕴含着久远历史的寒冰成为了它的特色,所以英狄勒斯又被称作历史博物馆。”
“而天才俱乐部方面称,他们在一块至少有二十多琥珀纪前的记忆之冰中看见了当年笼罩英狄勒斯的黑暗。”
“他们似乎从中提取到了部分关于丰饶的信息??”
“但天才俱乐部依旧在核对数据,我们目前依旧暂时未知这些信息是否源自「丰饶」。”
“在一日前,宇宙第二大经济贸易中心尼尔瓦纳星系的第一卫星菲利克斯遭到了一伙星盗的恐怖袭击。”
“但尼尔瓦纳已派出部队将其全部剿灭,并表示会顺着他们所留下的线索,将他们的余党一同连根拔起。”
“而在星际和平公司的支持下,该事件已有了一定进展。”
“本次播报到此结束,请在指定时间收听下一周期的星际和平播报。再见。”
“再见。”
云诃无所事事地靠在椅子上,舷窗外是不断闪过的群星与宇宙。
虽然时之匣本体回到了尼尔瓦纳,但云诃还是留有部分备用飞船,根本不会有无法离开的烦恼。
“英狄勒斯??”
云诃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
“丰饶的信息??浮黎当时记录的时候把我一起录进去了?”
他嘟囔了几句。
“那可真是有些麻烦了,我该怎么解释我只是路过,而不是想要活化星球?”
他哼了一声。
“都怪倏忽。”
要不是倏忽,他们丰饶令使的名声也不至于差到药师都不认得了。
云诃缓缓垂下头,看向自己的手心,不自觉喃喃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我似乎在英狄勒斯又欠下了什么麻烦的东西。”
“过去的我可真麻烦。”
云诃静静地呆坐了一会,然后微微摇了摇头。
“好吧,现在的我也依旧很擅长给未来的我出些难题。”
“不过尼尔瓦纳七曜节又到了吗?我好像都没怎么参加过。”
云诃一边将自己的白色长发挽起,一边这么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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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的火焰在燃烧着,而不死的神实铸成了她的身躯,她的身躯强大而完美。
幻胧轻轻摇了摇她的那把扇子,看着她面前的,如同蝼蚁般弱小的人类。
星舰光芒划过天际,丰饶的神使悄然消失在浩瀚寰宇之中。
幻胧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个讨厌的丰饶终于走了。
她终于可以没有顾虑地使用她这具用建木之实捏造的,完美无缺的身躯了。
幻胧很高兴。
这具身躯就是她所梦寐以求的,足够强大、坚韧的身躯。
即使她曾经拥有过千百具肉身,但她依旧渴望着一具能够长存的躯壳。
而现在,不死神实给予了她这个机会。
幻胧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人类,毁灭的玄莲在她身边绽放。
“我会为你们带来毁灭,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
她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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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诃已经走了吗?”
刃闭着眼,忽然这么询问道。
正准备开口的卡芙卡微微一顿。
“你似乎总是在这些事情上格外敏锐呢,阿刃。”
“那么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是的,阿诃已经做出了他的决定,他已经离开了。”
刃睁开了眼,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让人无法看出他的真实想法。
“是吗。”
他用陈述句的语气说,其中带着淡淡的,莫名的低落。
卡芙卡向前走了几步,口中的话语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她接着说道:
“但他说,他给你们留了礼物。”
卡芙卡转过身,光刚好从她的身后照来。
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说:‘愿你们的结局将会美好,因为其中的美好已然丰饶。’”
刃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抬头看向了卡芙卡。
这位西装丽人显然不会在这展开那个事情上欺骗他。
刃忽然感到有些失笑。
“说到最后,你还是对此有些在意的??不是吗?”
他自言自语地说,不知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还是在为自己找到的痕迹而感到高兴。
又或者,两者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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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胧将景元拎到眼前,细细地打量着。
“为什么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令毁灭讨厌的气息?”
幻胧皱了皱眉,随即很快又舒展开来。
“也许将你制成毁灭的子卒,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能让罗浮掀起内乱??多完美的毁灭啊??”
她低声喃喃道。
景元在空中挣扎着,手上似乎是想紧紧抓住什么。
庞大的,金色的神君虚影出现在幻胧身后,景元的声音响起。
“丹恒,就是现在!”
幻胧在惊慌中转过身,神君的兵刃与裹挟着万钧之力的一枪同时刺出,命中了幻胧的身躯。
他们斩断了幻胧的身躯与建木的联系。
那具身躯毁灭了。
景元随即失去了束缚,从天上掉了下来。
丹恒连忙接住了这位多灾多难的罗浮将军,然后看了一眼肉身正在逐渐消弭的幻胧。
“你输了。”
景元强打起精神,看向再次化为一道魂体的幻胧,这么说着。
“呵。”
幻胧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我所失去的,不过是我随手捏造的一具肉身罢了。”
“而你们,仙舟罗浮??”
“被毁灭侵蚀的你还能撑多久呢?景元。”
幻胧尽力掩盖自己肉身被毁的悲伤,尽力去让敌方感到恐惧与悲伤。
景元和丹恒听了她的话一脸凝重,然后景元突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幻胧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下一刻,景元虚弱地从自己的胸口摸出了一个充满丰饶气息的棋子,棋子散发着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勃勃生机。
涅盘火霎时间就包裹了景元,在幻胧满脑子“怎么又是他”的想法中完成了治疗,完成了它的使命。
“幻胧,你,你们、毁灭。”
“巡猎的复仇,必将到来。”
幻胧对此没有任何回声,十分快速地离开了这个和她物性不合的罗浮仙舟。
夭寿了,她真的是走哪都能撞上丰饶!
一旁摸鱼摸的十分快乐的白夜望了望幻胧消失的方向,开始思考要不要打个风木标记上去。
毕竟,巡猎嘛??
他们最擅长的一件事??
就是记仇。
星看着幻胧的魂灵逐渐远去,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这就解决啦?”
她挠了挠脑袋,坐在她头顶的麈拍了拍这傻孩子的头。
“不然你还要怎样?花它个三天三夜决战然后你终于打败对方,对方不甘地说我还会回来的!这样吗?”
这只纯白生物在嘲讽人这一点上,一直都很有天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反正星已经很习惯被麈嘲讽了,甚至还有闲心反驳。
“不不不,应该是打完之后双方精疲力竭,我仰天大笑,对方落寞退场。”
麈无语了一会,然后说:
“那你人还怪有想象力的嘞。”
“多谢夸奖,我觉得人最有优势的一点就是因为他们有想象力。”
星十分谦虚地回答。
“那我们现在该干什么?事情似乎已经结束了。”
景元有些虚弱地靠在丹恒身上。
涅盘火医好了他的外伤,但直接接触毁灭气息留下来的虚弱肯定是要保持一段时间的,除非他找云诃本人进行治疗。
毕竟那只是云诃留下的一团火而已。
“嘶??我怀疑他这么快就离开罗浮就是怕我再去找他。”
景元勉强打起精神来,尽量自己支撑,好让丹恒不至于直接承受一个比他还重还高的人。
“回神策府吧,我们还有一些后续工作需要处理,但是??”
景元看了一眼幻胧消失的地方,淡淡地说:“这一次灾难,我们已经度过了。”
????
“有一种斜落的光,
冬日的午后,
压迫而来,沉重如教堂音乐鸣奏。
它给我们,天国之伤。
伤痕无迹无踪,但有内在的差异。
意义就在其中,无人可传授它任何
这是封印绝望,一种无上的折磨。
派给我们,自天而降。
它来时,四野倾听
阴影屏住呼吸;
它去时,如死亡之面孔
那邈远的距离。”
(引自狄金森《有一种斜落的光》)
云诃轻轻叩击着木质桌面,身上的衣物逐渐发生了改变。
白色的长袍变成了卡其色长风衣,千机寻猎的伞面化为铁片紧紧附于腰间。
他戴上了一顶有些浮夸的,却令人感觉十分古老的,有着宽大帽檐的礼帽。
细剑外包裹了一层木质外壳,剑尖逐渐变得圆润与柔和,剑柄上镶嵌着各种各样的蓝宝石。
云诃握住了变为手杖的千机寻猎,缓缓看向窗外。
他已经看不见仙舟罗浮的踪影了。
“说真的,我到底为什么要上罗浮呢?明明在艾利欧的预言中,我不去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云诃用手轻轻托住了自己的下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说到底,不就是那点破事儿吗?”
他哼了一声。
“说好的要告别过去,但真正狠得下心的不只有我一个嘛。”
他眨了眨眼,暗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才不要和他们一起沉沦呢,要清算过去的罪就让他们清算好了。”
他看起来似乎很高兴。
他端起桌上有些冷却的红茶,口中轻轻哼道:“第一朵恶之花是罪恶的象征
它生长在黑夜的荒原上 ,是黑暗世界里最邪恶的花 。
它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芳香。
第二朵恶之花是痛苦的象征
它生长在地狱的门口 ,是痛苦中最痛苦的花朵
它散发着令人心酸的悲伤。
第三朵恶之花是欲望的象征
它生长在人类的内心深处 ,是欲望中最欲望的花朵
它散发着令人疯狂的诱惑??”
(引自波德莱尔《恶之花》)
白色的荼蘼依旧纯粹,但它并不代表纯洁。
它象征着末路之美,是盛开在凋零之路上的恶之花。
“我永远都不会成为一个纯粹的好人,因为我本来也不是,也不想是。”
这个世界上的好人那么多,坏人也那么多,多他一个少他一个,似乎都没什么问题。
云诃将汤匙从杯中拿出,雕有精美花纹的汤匙轻叩在杯壁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正在进行跃迁准备,请坐稳扶好,注意安全。」
璀璨的星光在孤独的星舰前闪烁,伴随着一声巨响,星舰的速度越来越快,在充斥着光的裂隙彻底张开后,冲入了裂隙之中。
「正在跃迁,过程可能会有些颠簸,祝您旅途愉快。」
云诃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与汤匙,缓缓地,缓缓地靠在了椅子上。
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暗金的双眸,他静静地端坐着,等待着下一次旅途的开始。
他将前进,永不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