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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亮了,宿醉的柳星云感觉头很疼,从床上起来的时候有一瞬差点忘记了自己在哪里。
然后才记起来昨天的事情。
自己居然因为那件事情,生气地喝醉了,这是他成年之后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喝醉,他之前从来不敢。
“碧渊。”
柳星云知道碧渊就在外面守着。
碧渊从门外进来,“属下在。”
话音刚落,碧渊就看见了柳星云脖子上面的那个吻痕,瞪大了眼睛,惊讶过后转为喜悦,心道,主子啊你终于开窍了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你怎么了?”一大早就露出这么诡异的表情来。
“没怎么,没怎么,我只是为你感到高兴啊!”碧渊说的可是真心话啊!
为他高兴?
他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为他的宿醉感到高兴么?他昨天可不是因为高兴才喝了那么多酒的,他是因为……想起昨天洛谨枫回答他话时候的表情,柳星云的心口就一阵难受,算了,不去想了。
柳星云进宫,一路上遇到的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些奇怪,柳星云开始感到困惑。
然后柳星云遇见了洛成渊以及屁颠屁颠地跟在洛成渊身后的萧娉婷。
萧娉婷一见到柳星云,眼睛都亮了。
“哎哟哎哟,我还以为昨儿个晚上你们两个只是去吃顿饭,没想到啊没想到,柳星云,你终于按捺不住了丫!”萧娉婷揶揄道,一脸暧昧的表情,那盯着柳星云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
“柳星云!”洛成渊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柳星云的衣服,“柳星云你这混蛋!”
说着便要挥拳往柳星云的脸上打去。
这莫名其妙的,柳星云自然不能白挨了打。
一手轻松接下洛成渊挥过来的拳头,一手反抓着洛成渊的衣服,将他甩开。
“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激动?”柳星云问洛成渊。
“发生什么事情?事情你都做了难道还不承认?你和谨枫是有婚约在,但并未成亲,你岂可……岂可……”
岂可什么呀岂可,他到底做了什么呀?
柳星云转过头来问碧渊,“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碧渊被柳星云给问迷糊了,主人的性子不用说,做了事情肯定是会承担的,更何况这还是和洛谨枫有关的事情。
“主人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记得什么呀我?我昨晚喝醉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柳星云讨厌这种感觉。
碧渊的眼睛越瞪越大,昨晚喝……喝醉了?
那岂不是……传说中的……酒后乱性?
完了完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你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碧渊再次向柳星云确认,“比如昨晚你和洛姑娘……这个……那个……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虽然碧渊说的这个那个柳星云是真不晓得是哪个,但是碧渊那暧昧不已的眼神,加上刚才洛成渊和萧娉婷的反应,如果柳星云还不能揣测到一二的话,那就真的太迟钝了。
只是关键是,他们到底是从哪里觉得他昨晚上和谨枫有做什么事情?
“我是哪里让你们产生了昨晚我和谨枫发生了点什么的错觉的?”柳星云很认真地问。
“证据都挂在你的脖子上,你觉得我们是不是错觉?”碧渊小声地回答。
脖子?
柳星云跑到旁边的水池边,从倒影里面看到了自己脖子上面的吻痕。
轰……
他的脖子上面为什么会有一个吻痕!
昨晚柳星云喝醉酒的时候就只有洛谨枫在他的身边,碧渊守在房外不可能有其他人出入他的房间,所以这吻痕肯定和洛谨枫脱不了干系!
所以……所以……洛谨枫趁着他喝醉偷亲了他?
轰……
脸开始发烫,柳星云故作郑静地整了整衣裳,一本正经地对洛成渊他们说:“你们误会了,昨晚上没发生什么,这是红斑,是我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起的斑点,不是那什么造成的。”
柳星云第一次胡说八道的时候出现紧张的状况。
是么?萧娉婷眨了眨眼睛,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啊。
真的不是吻痕吗?总觉得不是吻痕有点可惜啊……
萧娉婷不是洛成渊,她是巴不得洛谨枫和柳星云之间发生点什么,最好米已成炊,谁都赖不掉更好。
柳星云淡定地走过人群,等来到没人的房间里面,深吸两口气,脱下衣服,开始检查自己身上是不是哪里还有什么奇怪的痕迹。
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浑身上下就只有脖子这边有一块明显的吻痕。
真当然是吻痕,柳星云的身体不要太好,从小泡灵泉的他从来没过什么毛病,而且这红痕的样子,除了吻痕不可能是别的。
柳星云看着镜子里面的红痕,脑中不自觉地脑补了一下洛谨枫留下这个痕迹的场面。
想着想着,柳星云脑子一热,竟为自己错过了那个场景感到懊恼。
这女人,好大的担子,居然敢趁着他喝醉的时候非礼他!
这笔账,他一定要找她好好地算上一算!
这么想着,柳星云就直接出了房间去找洛谨枫去了。
一打听,洛谨枫如今竟不在东宫,而是去了福王府。
洛谨枫去福王府做什么?
难道是去找慕容衍的?联想起昨天慕容曜月和洛谨枫之间好像商量着什么,柳星云的眉头便皱起来了。
“走,去福王府。”
“是……”碧渊小心翼翼地跟在柳星云的身上,今天的主人情绪有些反复,他还是小心为妙,免得遭了无妄之灾啊!
“谨……殿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些问题来了?”
慕容衍着实被洛谨枫给吓到了,她居然跑来问他若是成亲的话想要什么样的女人。
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生生死死的慕容衍面对洛谨枫这样的问题也不知道要从何回答。
“你哥哥托我帮你寻一门亲事。”洛谨枫老实交代,不然她这样诡异的举动真的很难解释清楚。
原来是他哥哥……慕容衍很快就想明白了,他哥哥的想法他并非不知道,然而知道归知道他并不支持。
“他也不过是说说,你不用放在心上。”
“不行啊,我答应了他的。”洛谨枫也不愿意啊,但既然是交换的条件,洛谨枫也不能太随便应付,不然就是欺骗了。
慕容衍不知道他哥哥做了什么让洛谨枫答应了他做这种事情,可这件事情是万万不可能的。
“你一定要做是吗?”慕容衍问洛谨枫。
洛谨枫被慕容衍这么看着,忽然有些心虚,自己是出于某种目的答应了慕容曜月的,这会儿被这么看着,便也有些没了底气。
“好吧,你跟我来。”慕容衍心中叹息一声,却也不想让洛谨枫为难,便带她去了他的书房。
进了书房,慕容衍拿出来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洛谨枫问。
慕容衍当着洛谨枫的面将那盒子打开,只见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把崭新的琴。
“好精致的琴啊。”洛谨枫赞美道。
是很精致,然而洛谨枫不知道,这把琴是慕容衍亲手做的,更不知道这把琴原本就是要送给她做她的十六岁生日礼物的,只是如今洛谨枫的十九岁生日都快要到了,这琴还在慕容衍的手上。
“我知你不愿再为我抚琴,那夜你之所以陪我弹了一整夜的琴也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是谁。”慕容衍说,“若是你能找到一人能弹出与你一般的琴声,我便取了那人,至于这琴,你拿着,找到那人了,就要那人用这琴弹一曲,若是对了,你就让她拿着这琴来找我,在那之前这琴就先寄放在你这里。”
“这……”洛谨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觉得慕容衍这要求提得哪里怪怪的,可是……
“若是我哥哥问起你来,你就这样同他说吧。”
慕容衍对洛谨枫说,有了这样的说辞,洛谨枫也不用操心了。
说着慕容衍又将那盒子盖好将琴交到了洛谨枫的手上。
洛谨枫离开后慕容衍便去找慕容曜月,问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吗……你不如先回答我你为什么要把琴送给她呢?那琴,我记得是你亲手做的。”慕容曜月说,如果他当真将洛谨枫放下了,他定然不会去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正是因为他放不下,他才要这样做。
见慕容衍不说话,慕容曜月又说,“今日你寻了个机会终于将那琴送给了她,至于这天底下能弹出和她一样琴声的人,我想这恐怕是不可能寻得到了,就算琴音一样,在你听来也终究是不一样的,你爱她,那么多年的感情你一刻也忘不掉,就算是死也忘不掉,你今天愿意在这里,不仅仅是因为你要报答轩辕子蓉对你的救命之恩,更重要的是她是这天启国的太女,你身为福王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她而做。我有说错吗?”
慕容衍沉沉地叹了一声,“你说的都对又如何,时间错了,时机错了,便是错了。”
慕容衍并非不想再蛮横地将洛谨枫占为己有,然而他已经不想再去伤害她了。
“不能忘情是谓苦,可若什么都忘了,我又是谁呢?”
柳星云来到福王府的时候洛谨枫刚好抱着琴从福王府里面出来。
“你去干嘛了?”柳星云一见到洛谨枫便问她。
刚问出口柳星云自己就后悔了,为何他的语气听起来这么像前来抓包的丈夫对妻子说话的口气?
“没干嘛。”洛谨枫心虚道,她可不想让柳星云知道自己和慕容曜月之间的约定。
“没干嘛你手里面抱着的是什么啊?”柳星云一边懊恼着自己的说话口吻,一边继续用这样的口吻问洛谨枫问题。
柳星云本来是来问洛谨枫他脖子上面的吻痕的事情的,可是看到洛谨枫从福王府里面出来还一副有所隐瞒的样子他就不淡定了。
靠!别的男人也就算了,那是慕容衍,洛谨枫的青梅竹马啊青梅竹马!
洛谨枫眨巴眨巴眼睛,然后说了一句大实话,“你是来捉奸的吗?”
因为看柳星云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就是一副“我是来捉奸”的样子。
“不是!”柳星云矢口否认,“我是来兴师问罪的。”
然后柳星云指着自己上面的吻痕问洛谨枫,“这是不是你干的坏事?”
洛谨枫看到自己的“杰作”,忍住笑的冲动,强行严肃认真地回答问题,“应该是我做的,我昨晚上也喝多了,以为是美味的鸭脖,我就咬上去了,咬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味道我就吐掉了。”
鸭……鸭……鸭脖!
居然说柳星云的脖子是鸭脖!
碧渊很想笑,只是屈服于柳星云的淫威没敢笑出声来。
真有洛谨枫的,在柳星云的脖子上留下一个吻痕害的柳星云背了一个早上的黑锅也就算了,这会儿被揭发了居然说她是把柳星云的脖子当成鸭脖啃了,这叫被啃了的那只鸭子情何以堪啊?
“你过来!”柳星云瞪着洛谨枫,鼻子里面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干嘛?”洛谨枫无辜地眨眨眼。
“让你过来你就给我过来!”坏事都干了,她还好意思说!
“哦……”他又不能吃了她,洛谨枫上前来。
谁想某人一口就咬了上来。
“啊……”
真咬啊!
洛谨枫看着埋头在她脖子上面的那颗脑袋,真没想到他真咬!
最初柳星云是真咬的,但其实力道很轻,气归气,总不能真把她咬了,之后其实是在……舔?
洛谨枫感觉脖子痒痒的,如今她人在福王府的门口,身后是福王府的守卫,面前还杵着一个碧渊,柳星云就在大家的瞩目下做这种事?
洛谨枫脸皮再厚也吃不消了,脸瞬间就爆红了。
咬上去的时候柳星云是打算报复洛谨枫的,可是咬上去之后想法就变了,想着,这都亲上来了,便宜不占白不占压?再说了……她这里……味道很好……他有点不舍得放开了……
“哟,两位感情真好啊。”
慕容曜月嘲讽的声音在两人的身旁想起。
慕容曜月出来当然是要和洛谨枫说事的,然后到门口就让他看到这么火辣的一幕。
啧啧啧,这两人就这样当街亲密了起来,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福王府的大门口竟然也能成为他们两人恩爱的地方,啧啧啧。
被慕容曜月强行打断,洛谨枫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原谅她脸皮还没有那么厚啊……
不过某人显然不介意,而且非常乐意被慕容曜月看见。
“你又吃醋啦?”柳星云笑得好不灿烂,没办法,刚刚才亲了个爽,心情当然好。
“呸。”慕容曜月冷哼一声,“你的脸皮也真是有够厚的。”
这句话倒是事实,洛谨枫很是认可。
碧渊心里面也是这么想的,能够这样堂而皇之地在别人家的大门口亲亲我我被人发现之后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真不多了。
“过奖了,就像我和我家女人亲热应该没有碍着你什么,我脸皮厚也没碍着你什么吧?除非……你喜欢我。”
“哼!”慕容曜月嗤之以鼻,“随便你怎么说吧,我不是来找你的。”
说着慕容曜月对洛谨枫使了一个眼色,好像有什么悄悄话要和洛谨枫说,不能让别人听到。
洛谨枫见状,竟乖乖地从柳星云的身后出来,走向了慕容曜月。
碧渊额头上的冷汗直冒,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洛姑娘怎么好像和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曜月公子很亲近的样子,竟然和他说起了悄悄话,还是当着他们主人的面!
慕容曜月在洛谨枫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洛谨枫点了点头。
慕容曜月说的大概是铸剑所需要的一些材料,希望洛谨枫帮忙去弄来,洛谨枫一一应下。
最重要的铸剑材料,就是矿石,是慕容曜月自己去寻的,其他的一些零碎的东西洛谨枫来准备。
“好了,枫儿,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记得不要告诉别人哦。”慕容曜月笑着说道。
那一声“枫儿”叫得洛谨枫虎躯一震,妈呀……不带这么吓人的。
碧渊已经后悔自己出现在这里了,这么惊悚的事情他还是不要经历的好,娘呀,他怕他想回家……
直接柳星云一把拉过洛谨枫。
“走,回家去!”
回家?
“干嘛?”被拖着走的洛谨枫忙问,回什么家呀,他们都不住一块儿,这回家是回他家还是她家啊?
“家法伺候!”柳星云甩出四个字,人已经拖着洛谨枫走出三四十米远了。
被丢下的碧渊在原地抓了抓头,深刻地思考了一下,他们的家法是什么?
……
“呜呜呜……呜呜……”
洛谨枫被狠狠地吻住了,想说的话都被吞没在了他的深吻之中。
直到洛谨枫快要不能呼吸了,柳星云才放开她,此时洛谨枫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了。
“你干嘛?”洛谨枫一边喘着气,一边问。
“家法。”柳星云说。
洛谨枫的心中狂奔过n匹草泥马,这这这……这算什么家法?
“这谁定的家法啊?”
“我。”
他他他……还亏他说得出来!
哪有这么丧心病狂的家法的?
“还有。”柳星云指着自己脖子上的吻痕,“你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在我的身上留下痕迹,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你刚才也没有经过的同意啊?”洛谨枫嘟嘴道,洛谨枫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特殊体质,刚才柳星云在她的脖子上又啃又咬又吸的肯定也会留下痕迹,而且不比他脖子上的那个小。
说起来,柳星云盯着洛谨枫脖子上刚刚被他蹂躏过的地方看,发现那里竟然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一点儿都没有了?”
“你不是知道我的体质的么?”柳星云是目前为止除了她自己唯一知道她的特殊体质的人。
知道归知道……他不知道连这个的痕迹都能恢复,莫名地开始讨厌起洛谨枫这种体质来了。
“我不信,我要再试一次。”说着柳星云又想要对洛谨枫做坏事了。
“停停停!”洛谨枫赶紧后退,这一回不能让他再乱来,“喂,一笔归一笔,该还的都还了。”
“你不知道我通常都是‘加倍奉还’的吗?”
所以要两次才对。
这是什么鬼道理!去他娘的“加倍奉还”!
“柳星云,你今天怎么了?”洛谨枫怎么看柳星云都觉得他今天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从在福王府门口看见时候那种质问她的奇怪口吻,再到“家法伺候”,突然感觉他的智商和情商都下降了好几百。
“没怎么,就是一觉醒来发现某人在自己的身上做了坏事,有些不爽而已。”柳星云说。
其实不是不爽,是暗爽才对吧?
真正让他不爽的是洛谨枫跑去福王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还和慕容曜月偷偷摸摸地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东西。
坏事嘛……确实是洛谨枫做的。
“那还不是因为你醉酒后的模样有些诱人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吗,我一时经不住诱惑也正常的嘛!”洛谨枫嘟囔说,这话可是大实话啊!柳星云没防备的样子的确让人心跳加速啊!
“你说……你经不住我的诱惑?”这话听起来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是啊,还有,你昨天晚上吐了我一身,我亲你两口当做补偿不行吗?”
“我昨晚吐了?”柳星云是真醉了,一点都不记得了,不光不记得自己被洛谨枫非礼的事情,也不记得自己吐了的事情。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你的衣服被脱光了?”洛谨枫没好气地说。
他的衣服被脱光了……“你脱的?”
“不然你以为还有谁啊?”
洛谨枫扁了扁嘴。
他居然好意思跟她讨债,她还没有管她要赔偿嘞!
听到这里柳星云莫名地心情大好,挑了挑眉毛,“这么说来,我的*你都看光光喽?如何?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洛谨枫的脑海里面随即蹦出了柳星云的*画面,咳咳咳……
“还不错啦,勉勉强强马马虎虎啦!”洛谨枫死鸭子嘴硬。
“是么?为什么我觉得你很满意的样子?”
洛谨枫的反应让柳星云心情大悦,果真调戏她是一件十分好玩的事情,屡试不爽。
其实这早已不是柳星云单方面地调戏洛谨枫了,这分明就是他们两个人的相互调戏啊!
“对了,长孙诗雨呢?她现在怎么样了?”洛谨枫问柳星云长孙诗雨的事情。
“你这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吗?”柳星云扬眉道。
“是。”洛谨枫大方承认,再纠结在刚才的话题里面,就要犯规了,有些话题他们两个是不能讨论的,所以还是讨论一点别的东西比较好。
“她没事,她的伤很轻。”比起她刺时旭阳的那一剑,时旭阳打她的那一掌根本不值得一提。
“真凶呢,你知道真凶是谁了吗?”洛谨枫问。
“还是不知道的好。”柳星云回答。
这么说就意味着柳星云也知道凶手是谁了,只是他也没有告诉长孙诗雨。
以长孙诗雨的性子,肯定又会冲动的。
“看来对方确实很棘手,能让你时旭阳同时绝口不提。”
洛谨枫笑道。
“说棘手也没有错,这事儿回头再和你细说。”柳星云倒是不瞒着洛谨枫,他们不让长孙诗雨知道是因为长孙诗雨太冲动,“时旭阳的伤势怎么样了?”
“不能说没有大碍了,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他伤得不轻。”
“走吧,一起去探望一下他。”柳星云拉着洛谨枫的手。
“怎么想起要见他了?”
“外面不都说长孙诗雨是我的人,你又这么用心地化解我们两个之间的矛盾,就算是逢场作戏我也得去探望一下受伤的他吧?”柳星云拉着洛谨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等等,他咋知道她要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应该不能说是矛盾,柳星云和时旭阳之间应该没有什么矛盾,只不过在外人看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就你那些小动作,你觉得我不知道吗?”柳星云没好气地说,“本来昨天是要和你说这件事情的。那天你一副好像我是去带长孙诗雨回来的,不是你以为的做长孙诗雨的帮凶。”
“我知道啦……”洛谨枫垂头,这事儿她当天就从萧娉婷的嘴巴里面知道了。“对不起啦。”
洛谨枫也向柳星云道歉。
“好了,不说那些了。”这些话本来应该是昨天要说的,现在补上也没差。
……
“多谢星云公子前来探望。”时旭阳礼貌且客套地对前来探望他的柳星云说道。
“应该的。”伤人的是长孙诗雨,柳星云不能推卸责任,“我还应该跟你道声谢,谢谢你没有告诉长孙诗雨凶手是谁。”
“星云公子言重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时旭阳没有理由接受柳星云的道谢。
柳星云也不多说,时旭阳这人确实值得人敬佩。
“对了,我帮你把药换了吧。”洛谨枫既然来了,就顺带给时旭阳换药,也好看看时旭阳的伤口愈合得怎么样了。
说着洛谨枫就要过去给时旭阳换药,结果被柳星云一把拉住。
“你干嘛?”干嘛突然拉住她。
他干嘛?时旭阳伤在胸口耶,她要去帮时旭阳换药?岂不是把人家上半身都看光光了?
“我干嘛你干嘛才对吧,康王府没有人吗?你去换什么药?”
柳星云一脸不爽。
“王爷的药本来就是我上的呀?”从一开始就是洛谨枫在照顾时旭阳的伤势啊。
也就是说她已经看光光了!
“不行不行。”他不知道也就算了,他已经知道了,她不可以再给时旭阳换药了!
“为什么?”
“我说不行就不行。”
这还有什么为什么的,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昨晚上她才刚刚看过他*的上半身,有他的上半身看她还不够吗?还想看别的男人的?没门!
“殿下,还是让别人来替我换药吧。”时旭阳道,作为一个旁观者,他看的澄澈,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就算让别人来换药,我也还得看你的伤口愈合得怎么样了。”这总不能让别人来帮忙了吧?
“我给他换,伤口也我来看,我看完之后描述给你听。”柳星云自告奋勇来为时旭阳换药,连伤口的愈合情况也由他来负责看,看完再传达给洛谨枫。
这什么鬼?
“我自己看一下才清楚,你描述……描述不一定能描述得清楚,还麻烦。”洛谨枫觉得自己的头又疼了,最近总是头疼啊。
“没得商量。”柳星云霸道地决定,然后硬是将洛谨枫赶到了门外。
被强行关在门外的洛谨枫无语问苍天,这到底是什么鬼啊……
……
“咿?这不是太女殿下吗?想来也是来看望康王爷的吧?怎么杵在门外呢?”
钱娇娇看见洛谨枫一个人站在门外不知道干嘛,便出言奚落道。
一边说一边还在心里面嘀咕着,这洛谨枫的运气还真是不错,本来以为这一次那个女人和康王爷的事情可以让她头疼一次了,谁想康王爷和柳星云双方面主动和解了,倒是便宜了洛谨枫这个屁股还没有坐热的太女,愣是让他们没有看成好戏。
洛谨枫抬眼一看,原来是钱娇娇。
她来康王府应该是和她的父兄一起来探望时旭阳的。
果不其然,钱兴腾和钱弘毅紧随其后来到了房门口。
那两人见了洛谨枫也是“一阵诧异”,“太女殿下,怎么这么巧您也在这里?”
“是啊,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巧和禄王爷您碰上了,还有世子和郡主。”洛谨枫微笑着说。
“哈哈,是啊,是臣的荣幸。”禄王爷说着口是心非的话,“弘毅,娇娇还不快见过太女殿下。”
“是。”钱弘毅摆出一副谦卑有礼的模样来,“太女殿下,许久不见,不知道您可还记得我?”
记得,洛谨枫怎么会记得他呢!
“世子爷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我自然是过目难忘啊!”洛谨枫笑靥如花。
“你说谁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呢?”
柳星云突然开门出来。
他在里面都听见外面的对话了,转眼看向钱弘毅。
钱弘毅长得并不丑,模样还算可以,只不过在柳星云的面前和柳星云一比,就实在是太不起眼了。
“你刚才是在夸他吗?”柳星云转过头问洛谨枫,他问这话的口气好像是在说,你眼睛瞎吗?
洛谨枫点头。
“看来你的成语学得一团糟糕,回头我教你重新认认,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和灰容土貌百拙千丑不是一个意思,不要乱用。”
柳星云认真教导洛谨枫成语的正确使用方法。
……
洛谨枫的头顶飞过好几只乌鸦。
继上一次柳星云骂钱娇娇长得丑之后,钱弘毅也没能幸免。
这钱家人是怎么招惹他了,居然一个个都被他拐着弯地说丑……虽然钱家的基因的确不咋地。
钱弘毅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但碍于柳星云是夜王的人他不好直接发作,只能假装大肚地回应说:“星云公子真是爱说笑,不过这玉树临风我的确不敢当,只有像星云公子这样俊逸似谪仙的人才称得上是玉树临风。”
“嗯,你知道就好。”柳星云点头。
额……他只是恭维他两句,他就这样认了?
脸皮有多厚?枪炮轰不动!
“星云公子……”钱娇娇怯生生地唤了柳星云一声,自打上次被柳星云羞辱过后,钱娇娇虽然心里面恨,可是再见到柳星云的时候,心里面还是不可避免地小鹿乱撞。
“你们应该是来看望康王爷的吧?那干嘛一个盯着我看?”柳星云十分残忍地打算某人正在冒着粉红泡泡的心思,然后拉着洛谨枫大步离开,只留给钱家人一个背影。
远离了钱家人之后,柳星云当真把刚才他看到的时旭阳的伤口描述了一遍给洛谨枫听。
他描述得十分清晰,洛谨枫大概也知道时旭阳的伤口没什么问题了,有问题的是柳星云。
“你该不会是不让我看康王爷的*吧?”这*还只有上半身而已。
“废话,姑娘家家的,看人的*,像什么话!”
哎等等,这话别人说还说得过去,你说就不对了吧?你也知道洛谨枫是姑娘家家的啊?是谁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洛谨枫的床上的?是谁在人家王府的门口就把洛谨枫给亲了的?
“我昨天不也看了你的*么?”洛谨枫没好气地说,“你该不会是怕我看了康王爷的*之后嫌弃你太瘦了?”
“谁瘦了!”她不仅看,居然还拿来做比较!比较的结果还是他输了?怎么可能!他身材哪里不好了?哪里不好了?时旭阳那是太壮了太壮了!
“你的确没有康王爷身材魁梧嘛!”洛谨枫说的是实话啊。
“你再说我现在就‘家法伺候’!”她还说没完了是吧?
“哦,不说就不说……”洛谨枫嘀咕,“本来还想说虽然康王爷的魁梧,但是还是比较喜欢你这样的……”
“你刚说什么?”
“没说什么。”
“你刚刚有在嘀咕什么。”
“没有,你幻听了。”
“我听力一直很好。”
“不不不,你真的幻听了,我刚才什么话都没有说。”
“不是,我刚才明明听见你说你喜欢我这样的的。”
“都说了那是幻觉,幻觉而已……”
慕容曜月又把洛谨枫找去了,说是有些铸造细节的问题要跟洛谨枫确认一下。
洛谨枫去了慕容曜月住的小院,没见到慕容曜月倒是先见到了慕容衍。
慕容曜月喜静,这小院平时就他自己一个人住,这会儿就只有洛谨枫和慕容衍两人在。
两人觉得有些尴尬,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慕容衍主动找话题说:“这么巧,你来找我哥哥吗?”
“和他有些事情要谈,就过来了,他人呢?”
“他说他前些天找铁匠定制的一些工具好了,刚才出门去取了。”慕容衍解释说。
他去取工具为什么还特地选在这个时间把她叫过来?再看慕容衍也在洛谨枫立马就知道慕容曜月是打的什么主意了。
看慕容衍这样子,他在见到洛谨枫之前估计也不知道慕容曜月的安排。
“那个,和我说说你掉下悬崖之后的事情吧。”洛谨枫对慕容衍说。
既然都这样了,她也不好直接掉头走掉。
他掉下悬崖之后的事情?
慕容衍没有想到洛谨枫会主动问起他这些事情,摘下面纱,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温和的,没有了之前的戾气的笑容。
他是慕容衍,以前的那个慕容衍,他又回来了。
“是师傅她救了我。”慕容衍说,“师傅她脾气有一点怪,人却很好,她不但救了我,还教我一些武功。她会躲在龙泉山是因为她一直在寻找展傲竹,她看出来我的武功路子里面有一些展傲竹的武功路数在,她说这是她教我武功的原因。”
“我在悬崖下的生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师傅她救我没多久就知道了展傲竹的下落,知道他在大梁出现过,便每天都出去寻找,而我则在养伤,可以活动之后就开始习武。”
慕容衍没有讲他发现了悬崖上面洛谨枫刻的墓碑的事情。
“直到后来传来消息展傲竹在天都了,我和师傅才离开龙泉山,回到天启国。”
这过程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接任福王的位置呢?”洛谨枫问,这个消息的确挺让人震惊的。
慕容衍苦笑了一下,“如果我说是她硬要把这担子丢给我,她好逍遥自在一些你信吗?”
洛谨枫点头,她信,这很像是轩辕子蓉会做出来的事情。
“师傅她现在只想怎么打败展傲竹,对于朝政之事早已不感兴趣了,这些年她也没怎么管国福王府,好在她的威望在,即便她人不在也没出过什么乱子,但这样下去迟早不是事,所以她以让我报答她救命之恩为由要我接过这担子。”
想起轩辕子蓉要他接任福王的位置的时候的场景,慕容衍当真是哭笑不得,人人羡慕的福王之位在轩辕子蓉却如同洪水猛兽一般。
“要是让别人知道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之位是被你二人如此轻率地决定的,不知道要哭死多少人。”
外面对福王交接一事有诸多猜测,谁能想到这交接只是因为某人嫌这位置太麻烦了……
慕容衍也跟着笑笑,谁说不是呢?
“你师傅人现在呢?”洛谨枫问。
“她去追杀展傲竹了,就如同过去那些年一样。”
“展……展傲竹现在去哪里了?”那件事情之后,洛谨枫就没再过问过展傲竹的去向。
慕容衍摇了摇头,“不知道,师傅和展傲竹的下落,我都不清楚。”
慕容曜月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慕容衍和洛谨枫相谈甚欢的场面,不禁发出感慨,“要早知道你二人这么聊得来,我就不这么快回来了。”
他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是他整出来的事情!
“你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洛谨枫直奔主题。
“你急什么?你的心愿我一定会帮你达成的。”慕容曜月不紧不慢地说,“这是给你的。”
说着慕容曜月将自己手上的长盒交给了洛谨枫。
沉沉的盒子,打开一看,竟是一把已经铸造好了的宝剑。
洛谨枫正要伸手去碰就被慕容曜月给拦住了,“这东西你不能碰。”
忘川剑成之时,正值慕容衍的死讯传来之际,慕容曜月是在愤怒之下完成了这把旷世之剑,剑气凛冽,不是洛谨枫这样的弱女子能够承受得了的。
“我之前和你说要慢慢选材铸剑是骗你的,名剑可偶得不可造,这剑是我半年前铸好的,一直都没有找到主人,既然你完成了答应我的三件事,这把剑就归你了,你要送给谁就是你的事情了。”
慕容曜月也非失信之人,既然已经答应了洛谨枫的了,他就会做到,他说要选材什么的都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其实他早就打算好了要把自己早已完成了这把宝剑给洛谨枫的。
因为慕容曜月深刻地知道哪怕他现在想要立刻铸造出一把好剑来,矿石不好寻,时机不好得,成就一把名剑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他至今日一共就铸过两把这样的宝剑,还有一把就是血红,那日他是无心之为成就了血红,之后哪怕他有意为之也再无血红剑。
洛谨枫一怔,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拿到心心念念的宝剑。
“这剑能与血红相提并论,我这一生应该也锻造不出第二把这样的宝剑了。我之前将它寄托在我一个朋友处了,方才他才给我送到。”
慕容曜月刚才不是去做别的什么事情了,就是去取这把宝剑了。
“它叫什么名字?”洛谨枫问。
“忘川。”
忘川河上忘川水,还真是个冷绝的名字,倒是适合一把没有温度的兵器。
“忘川我收下了。”洛谨枫将宝剑收起。
与慕容衍也告了别,洛谨枫离开了小院。
等洛谨枫走没影了,慕容衍问慕容曜月,“你今日让我来,特意让我看着,是为了什么?”
慕容曜月做事不可能没有目的,他特地让慕容衍来看着他把忘川剑交给洛谨枫,肯定是有他的目的的。
“忘川河上忘川水,忘川河在奈何桥下。在奈何桥头的就是孟婆,要想过桥就得喝下孟婆汤,她会问每个要度过奈何桥的魂,喝不喝孟婆汤。喝,则忘记前世的一切,重新投胎来过。但有一些不愿忘记所爱之人,不愿喝这孟婆汤,那么,他便必须跳下这忘川河,忍受千年的煎熬,才可再入轮回。在这千年中,他们一次又一次地看到所爱之人度过奈何桥,却又无法与她相遇。渐渐地,他们忘记了本身要等待什么,渴求什么,再然后,便什么都忘了。浑浑噩噩中,就度过了千年,等待着轮回……”
慕容曜月对慕容衍说,“你知道那把剑为何叫忘川了吗?我不知黄泉路上是否真有忘川河,但我知现世中的你早已跳下忘川河。”
他不忘情,对方早已无情,等待便只是白白受苦,白白煎熬。
“你不要再多管闲事了。”慕容衍说,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你如果再做多余的事情,即便你是我哥。”
慕容曜月轻笑一声,“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约定,在我知道她是洛谨枫之前就有的约定,我不过是兑现我的承诺罢了。”
慕容衍沉沉地说道:“哥,算我求你了,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了,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该做的努力我都已经做过了,剩下的就只有祝福了。”
“你……”慕容曜月看着慕容衍眼中的坚持,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哥,算了吧……忘川河中是苦还是知足,只有跳下去的人自己知道,等待千年也好,受苦千年也罢,终是自己做的决定选的路。”
慕容曜月目光沉痛,慕容衍越是这样,他就越是难过。
而他,已经感觉到了无力,之前他还会觉得事情有转圜的余地,听到慕容衍的这话,他便深知,无论他做什么,都已经没有办法把慕容衍拉出他的忘川了。
……
洛谨枫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找柳星云。
刚刚从慕容曜月那里得来的忘川还在她手上拿着,离了慕容曜月那里,她就直接过来了。
之前那么坚定地想要这样一把剑,可是,真的拿到手了,洛谨枫又忐忑了。
碧渊正要出门就看见洛谨枫在门口站着。
“洛姑娘你怎么在这里?”碧渊不喜欢称洛谨枫为殿下,但洛谨枫又不许他们叫夫人,所以他只好继续教洛谨枫为洛姑娘了,“你是来见主子的吗?”
“他在吗?”洛谨枫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主子在。”碧渊答,“您直接进去就行了,没有人会拦您的。”
洛谨枫知道没有人会拦她,问题不是在于有没有人会拦着她啦!
“好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去找你们主子。”
再杵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儿,反正都这样了,就硬着头皮进去吧。
洛谨枫不禁有些鄙视自己了,自己干什么这么磨磨蹭蹭的?真是的!
……
“你怎么来了?”柳星云见到洛谨枫,有些诧异她会突然跑来找他。
“我不能来吗?还是正金屋藏娇呢?”洛谨枫调侃道。
“能能能,当然啊。”柳星云爽朗地笑了,就算有娇藏着,也得先放一边了,“怎么了?”
看她的神情,好像是有什么事情。
“这个是给你的。”洛谨枫将手中的忘川交到了柳星云的手上。
给他的?
柳星云低头看手中的东西,打开盒子,见是一把剑,诧异了一下。
这剑非俗物,只一眼柳星云便可以确定这一点。
柳星云伸手去触碰这剑,这剑透着一股寒意,好凛冽的剑气!
这绝对是一把惊世好剑!这样的神兵绝对不可多得。
然而……洛谨枫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你……”
“送给你的。”洛谨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