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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以后,大家都在准备明天出远门的事宜。$住到这里来以后,我第一次没有做恶梦,似乎一切又回到了我们下靖王墓之前的氛围。
新的任务带来新的刺激,我不再活的这么麻木。
由于这一次没有下斗的计划,所以我们没有带工具。带着工具一是行动不便,工具毕竟笨重。二是,万一被发现要惹出大麻烦。
我们这一次就是去买东西,所以尽量打扮的像一个商人。
除了齐雨箬、老周、我,同行还有张全贵,由他领着我们去村子。
中午他们在外面吃的饭,顺带喝了一顿酒,我在一边作陪。那个张全贵和老周两个人喝的非常尽兴,齐雨箬酒量不好,怕一会儿误事,所以没有多喝。
张全贵喝的脸红上头了以后,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一直往我这儿瞟,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和老周吆五喝六的行酒令,吵得人头疼。
在酒席间,我才知道张全贵真正的年纪。农村人长得老相,所以他的真实年龄不是我刚见到他的时候,以为他大概四十上下,其实他这个月刚过的三十三岁。
齐雨箬打趣地问他,把古董卖了以后有钱了准备干吗去。
张全贵说,准备娶个******的娘们儿。老周在一边是哈哈大笑。
我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在农村,张权贵这个年纪还没有讨到老婆,要么他就是没有像样房子的赤贫,要么就是个二流子懒汉,没人愿意嫁给他。
吃饭的时候,我看见张权贵吃起东西来毫不客气。菜才刚上完就嫌不够,要着吃,喝起酒来也是梗着脖子有多少喝多少,喝多了就乱说话,粗声大气的到处乱嚷嚷,还吆喝着我这个娘们儿给他倒酒。我内心生出一种反感。齐雨箬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全然没有帮我说话的意思。
所以,到了下午坐长途大巴的时候,我刻意远离张全贵的座位,和一个隔了他们三排的陌生的年轻男子坐在一起。
长途大巴都是全程封闭的空间。现在这个天气既不用开冷气也不需要暖气,本来封闭的空间空气就污浊,现在加上老周和张全贵喝了酒才上车,全车弥漫这一股浓烈的酒气。
老周倒是还好一直不声不响,张全贵一上车就打起了呼噜。大巴刚起步没有几分钟,一个女人的尖叫就划过了车内。
一看,是和张全贵同座并排的微微发胖的女人在叫。
那女的对着旁边的中年妇女叫道:“他靠在我身上!”
隔着走廊的另外的中年妇女大概是和她同行的,开始指责张全贵。
就听见张全贵粗野的嗓子说:“哪个要靠在你身上,你也不看看你长得那个b样子。”
他此言一出,车里就像炸了锅。我们还没出城就引起这么大的混乱。
因为有高高的背椅遮挡,具体怎么回事我也没看见。那两个女的扬言要司机停车报警。眼看事情越闹越大,最后,齐雨箬赔礼道歉好长时间,外加飞媚眼无数。加上全车人怕停车等警察来处理,时间花费的太长所以极力劝阻不要报警,这才把两个女人的愤怒平息下去。
若不是因为怕警察盘问起张全贵,最后会找到我们头上,我是真的非常希望看到张全贵倒霉的样子。
纷乱过去以后,汽车平稳的驶进高速公路的收费站,这时候我的手机铃响了。
是林健明打来的,这个家伙一修手机好多天,要不是这手机对他来说实在不值钱,这么多天不联系我会以为他卷着我的手机逃跑了。
“喂。”在巴士驶出收费站的时候,我接通了他的电话。
“钟淳。”接通以后,他说话有些含糊,“你现在有空吗?方便能过来一次嘛?”
“怎么了?手机修不好?”我心往下一沉。
他支支吾吾,“手机是修好了,只是里面有些内容不太寻常,你最好还是快点过来一趟。”
“不好意思,我在出差,最近这几天过不过来了。”
“是嘛?你现在在哪里?”
我不想告诉他我的具体位置,就支吾答道:“已经上了高速公路,最近几天确实回不来了。手机里的东西,你最好还是不要看,即便看了也不要告诉别人,等我回来,会带着钱把手机拿回来的。”
听到我说会带着钱来,他说:“好,先放我这里几天。”
“好,那先这样。注意安全。”神使鬼差的我对他说了注意安全,可能我意识到当初轻易地把手机交给他修理,是一件非常不安全的事情。
我匆匆挂了手机,却看到齐雨箬的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越过椅子靠背在望着我。但是只是一瞬,当我再想看清楚他的眼神的时候,只能看见他的一个后脑勺冲着我。
想必是我眼花吧,也许刚才他并没有在看我,毕竟椅子很高,他要看坐在后面两排的我是必须把身体支起来,头要昂着才能看到我。
我扫了一眼坐在齐雨箬前面的老周和张全贵,他们连后脑勺都看不到了,大概陷在椅子里面睡觉。
一路上房屋越来越稀疏,农田从一开始公路边的一小块一小块到最后成片成片的联袂着。在远离公路的的高树上,零星堆着几个鸟窝。
到处都是灰蒙蒙的天空,城市的污染在这个时代已经渗透到了郊区。看风景没有多大的变化,看不出美来。路途无聊,我带上耳机听音乐。
大巴连着开了两个小时,车上的人渐渐开始东倒西歪,可我却没有睡意。看着旁边闭着眼睛睡觉的年轻男子,看他鼻梁高挺的侧脸,没由来的我想起了柳昭。
他以前在车上的时候也会这样闭着眼睛,微微靠在椅背上仰着头睡觉。不了解他的时候觉得他这人的心怎么那么宽啊,随时随地都能睡觉。了解他以后才明白,他是真的没那个命睡一个放心的安稳觉。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已经在斗下,还是俯首于他的干爹面前,听他干爹下达下一个指令。
很难相信他这样的人会去认干爹。
哑巴还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妹妹,这个妹妹大概小他一、两岁的左右。不知道他的妹妹会不会也是他干爹的干女儿呢。
我有些想念柳昭,不仅仅因为哑巴救过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