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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外,一人影鬼鬼祟祟,身形举止像是秋嬷嬷,她指挥着一男子把祠堂的窗户钉牢。
那男子应该是她的儿子,他手脚麻利,很快钉好了所有的窗户,秋嬷嬷挣挥手让他离开。
就在她准备锁了祠堂门时,玄蝠一个闪身,从她后面,把她打晕,又把她拖到了祠堂里。
原先看守着的两个婆子在她出门前,就已被她打晕,藏在了供桌下。
这会连着秋嬷嬷正好三个人,就把她们伪装成她们主仆三人。
她扔下了一包衣服,让红樱和绿桃换上,又把那两婆子换上了她们二人的衣服,又让秋嬷嬷换上了皇上的那件便服。
又褪下身上的金镯,钗环等,扔在了那三个人的旁边。扶起秋嬷嬷,让她跪在了牌位前。
很快,她给红樱和绿桃简单易了容,等做好了这些,她把两人带至后门,开了后门,让她们跟着邹山上了马车。
她返回,拴好了门,在祠堂里,她泼了一条线的汽油,锁了祠堂。
从窗外远远扔下了一截烧着的蜡烛,身后烈火腾起,像熊熊燃烧着的火链,很快燃到了供桌前。
感受到火的热度,火烧皮肉发出的嗞嗞声,供桌前的三个人痛得皱眉,可是浑身无力,越来越灼热的温度,让他们的神志渐渐苏醒。
当秋嬷嬷发现自己正处火海时,她脑中已是空白一片,浑身无力到无法站起,只能用手挪着,朝门口爬去。
好不容易挪到门边,发现门已被锁死,又挪去看窗户,晃荡窗户半天,却是纹丝不动。
她大声呼救,还没发出声音,就被浓烟呛了嗓子,不断地咳嗽起来。
火越烧越旺,祠堂正屋被烟气笼罩。
秦良玉在梧桐院躺在床上,静等着消息,有人过来禀告祠堂那走水了。
她心中正想着秋嬷嬷应该是做好了,只要救火慢一点,那三人就将葬身火海,灰飞烟灭。
孟士源回来知道了又如何,只要秦家不倒,他又能把她如何处置,到时只要说静婉勾引当今皇上,败坏门风。
她一气之下,罚了她跪祠堂,是她们不小心燃了火,烧了祠堂,不敬祖宗也是罪该万死。
夜半时分,人都在熟睡,没听到呼喊的声音,很正常,到时一个失察,处置几个下人就可安然度过。
她翻了一个身,假装没有听到屋外的禀报。再等一会儿起身,那边火烧了,就再也无力回天了。
明日,她带人,声称为她们整理遗物,再搜琴心院,她就不信搜不到那个神秘的大眼睛。
至于林昭林大人那里,她会让他消失的,只有死人的嘴才能保守秘密。
祠堂的火在汽油的助力下,烧得越来越大,整个祠堂都要烧起来了。
玄蝠跃上了马车,邹山在外面赶车,马车急急向城门而去。
深夜,城中没多少百姓在外行走,只有一些醉鬼和赌鬼出没。
马车避开巡逻的人专走没人的巷子,一路通行倒也顺畅,没一会儿就到了城门。
大约是今日全面搜城的原因,城门口灯火通明,一切无所遁形。
看到来了一辆马车,守门人顿时来了精神,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当听说他们要出城。
一人大声呼喝:“今日全城搜捕嫌犯,一律不许出,你们回吧。”
邹山一脸焦急,“家中老母病重,我兄妹几人赶着回去。还请官爷通融一下,让我兄妹几人赶回去给她老人家送终。”
领头之人走了过来,沉声道:“那也不行,十万火急的事也得给我慢下来。今夜城门别想溜走一只蚂蚁。”
邹山急道:“官爷,我们真的不知道什么嫌犯,我们是呈州人氏,来奉京做生意的,半夜得知家中生了变故,才急着回去。
我们没有违背朝廷律令,求官爷千万行个方便!”他从袖中抽出一张百两银票,就要塞进那领头之人的手里。
旁边却传来一道清洌的声音:“什么人半夜三更还要出城?”
邹山心中紧张,紧张到慢慢回转身,便看到灯光下,一身月白色袍子的男子。
在清亮的月光下,那脸格外俊美脱俗,笔直挺拔的身影清冷孤傲。
他慢慢走近,走到这明亮的灯下。
邹山不认识他,只觉从他的气度来看,他应该是一个官员。
领头之人忙走上前去,“下官参见颜大人。”
颜桢也看到了邹山,这人不就是和他关系亲密的那个人吗?
他的视线轻轻转到停在那里的马车上。
马车甚是朴素,没有多余的装饰,在这寂静的夜里一点也不引人注意。
坐在马车上的玄蝠,听到了颜桢的名字,心中一怔,她不知道颜桢是不是来城门等她落网的,好把她抓了回去请功。
她吃不准颜桢这个人,她从来不会小瞧颜桢这个人,能坐到了当朝首辅这个位置上,岂是等闲之辈。
颜桢一步步靠近,内心也有不安,不知道马车中坐得是否是他,他是否是安全的。
他自然不信,这个马夫家中老母亲病重的鬼话,马车中的人肯定是他,否则谁半夜静悄悄地出城呢,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吗?
他一步步走近,细长好看的手挑起车帘,一双犀利的凤目看向车内。
帘子被掀开,一束光照了进来。玄蝠眯了一下眼睛,再睁眼时,颜桢正定定地看着她,神情冰冷。
那两个丫鬟早就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一这时间静止了。
玄蝠在等着颜桢的宣判,也想知道她今天试探他的结果。
她今天画出了自己平时的画像,是为了混淆颜桢的认知,误导他。
一个人无法变成两人,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让他知道,他认识的那个人不是孟静婉。
再一个,如果颜桢要出卖她,必然会画出他的全身画像,或者像现在这样,亲自逮她。
可她有一丝期望,希望他不会那样做,
她跟自己赌了一把,现在特别想知道这个结果。
然而,耳边传来颜桢清冷的声音,“本宫见过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