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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安走了没多会,就有一队人马赶来,见君若他们上轿欲走,领头的人问道:“几位,有没有看到一位年约二十,相貌不俗的男子途径此处?”
丽花欲答,“啊哼。”君若握拳于嘴角,掩着嘴咳嗽,“嗓子太干了。”丽花连忙闭口不言,给她拍背顺气。
“你们说的可是一个一袭月白袍子,眉目清爽,神色张扬的男子?”君若作出一副回忆的样子。
那人凑近了身子连连说道:“正是正是,请问姑娘可留意他的去处?”
君若点了点头,笑得童叟无欺,指着左边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往左边去了,他才离开没多久,你们要是快马追赶,许还追得上。”
那群黑衣人谢过君若之后,立即打马往她所指的方向追去。
丽花小声问:“公主,你为什么要帮那个谢姓公子,他那么蛮横,刚才还冒犯你了。”
谢长安的态度虽是差了点,但是看上去人品不坏,应该不是为非作歹的人。后来那群人面目虽不凶狠,但从谢长安刚才的反应来看,大约是极不想被他们追上的。她今天羞辱他羞辱地比较用力,就算她稍稍弥补一下他好了。其实,君若也说不上来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事发突发,她自然而然地这么做了。
她本以为她和谢长安,只是萍水相逢,错肩而过之后便是再无相见之日。却没想到,今天的相遇,只是他们故事的开始。
他们一行人回府,君若特意交代了要从小道上弯到后门,争取惊动不着府上任何人。
这时正是午膳的点,大概是下人们都去用饭了,公主府上空空落落的,她和丽花小跑着回她的院落,一路上竟没有碰上一个家仆。真不知道是该庆幸她运气实在好,还是该反省她教导无方,家仆们趁着领导不在都偷懒呢。
边推着门,她回头对身后的丽花交代道:“可能这时候爷刚下朝,你别叫人去通报他我回来了。”
丽花望了一眼里屋,没吱声。
君若朝里屋一看,慕容礼穿着官服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他脚边跪了乌泱泱一地的家仆。
“敢私自外出,怎么不敢让人通报我?”慕容礼还是笑着,只是君若看着这笑容却觉得失了平日的美感,多少让人慎得慌。
这时,君若才意识到,她好像闯祸了。
“你们跪了一夜都退下吧,褚丽花以及其他随行人员跟陈管家下去领罚。”慕容礼面容似乎有些倦惫,说起话还是极具威严感。别看他平时总是笑笑的,真板起脸来让君若都有些害怕。
跪了一夜?!因为她的私自外出,就牵连的家仆们要在冰冷的石地板上跪上一夜。
众人都垂首躬身退下,丽花等人也跟着走了。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君若立即很狗腿地给他捏肩:“这个这个,我其实只是溜出去逛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
慕容礼避开了她,面沉如水:“我和这府上的家仆等你一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往后公主爱何时回便何时回吧。”
他昨日晚间才回府,想着和她一起用晚膳,特意婉拒了同僚,没留在宫里用膳,一回府却听说她不见了。她就没有想过公主无故失踪会牵连公主府上下吗,她就没有想过他会担心吗?他官服都未及换下,就命人暗地里去寻找,虽知道有鹰隼跟着,一定出不了大事,却还是放心不下。
一坐就是一整夜,期间滴水未进。家仆也都识得他的规矩,不用他说,全都陪着跪了一夜,只不过有的跪在里屋,有的跪在公主府的大堂,直到他发话为止。
这次是她做的不对,君若自知理亏,好声好气地说:“公主?怎么不是君若了,上次你明明叫我君若的。”
慕容礼仍是不理她,“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下不为例?”她拉住他的袖角,使劲摇,说得楚楚可怜。
“我不是不许你出去,只是起码要知会我一声吧。你自己说的,下不为例,如果再犯,可没有这么好过了。”
听出他话中有松动,她立马点头如捣蒜,恨不得对天发誓。慕容礼这次缓和了颜色,有了笑意,这一笑满室生辉。
她好像有些懂了,为什么古时帝王愿意烽火狼烟戏弄诸侯,只为博佳人一笑了。
次日,她问管家要来了家宴当日的菜式目录,仔细检查了几遍,都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这些菜色确实没有相冲相克的地方。唉,好不容易以为自己有些进展了,又断了线索。
一日没解开公孙君若的死因,她在大炎就算不上安全,因为她不能预测会在什么时候,那个蛰伏在暗处的力量会伺机而动。这种每分每秒都把命悬着的感觉,一点也不刺激过瘾。
暗中的幕后人没有头绪,如何回现代就看明天雨公子说的新方法效果如何了。
这次再去听雨楼,君若就轻车熟路了。慕容礼还在忙中秋阖宫夜宴的事情,没空来陪她,她也乐得自己前来。留了丽花在楼下,她自己去房间换了衣服,穿过长廊,和晏雨打招呼:“嗨嗨。”
雨公子无视她这种前卫的问好方式,开门见山地说:“公主,我已等候多时了。以往的情况,雨在他人的梦境之中就可释疑,然公主的情况较为复杂,故而我们可以尝试一种方式。”他取出一包香料,道:“这时雨这几日潜心为公主所调制的香,或许公主可以在自己的梦境之中,找到答案。”
说着,他将香料尽数倒进香炉中:“公主睡一会,雨先离开了,等公主醒后,我在送春阁等你。”
君若点点头,晏雨便推着轮椅离开。
这次的香不同于上次所用的宁神香,香味浓郁却刺鼻,这味道好像有触角一般能钻进人的大脑中,很快地她就栽进梦中。
在梦中她是一具漂浮的灵魂,很轻很轻,比空气还要轻,于是她不断地上浮,没入天际。各个时空天际的尽头是互相交汇的,大炎的天空的尽头也是她所在世界的尽头,她的周身围绕了光环,由于太过刺眼,她只得闭上了眼睛。等再睁开的时候,她的下方已是现代世界,忽然她的灵魂重量缓缓加重,她开始向下沉,直到落到地面。
她落在一间病房,这家医院她知道,是她家附近的三甲医院。她看到了自己睡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导管仪器,她的母亲趴在床边睡着了,脸上还有泪痕。或许在现代世界中她的脑波活动过低,所以被送进医院了?
她看到对面病床上睡的老阿姨钉了本农民历在墙上。公历2012年的2月1日,正是她穿越到大炎的第二天。
难道说,她现在所看到的景象是她穿越到大炎之后发生的事情?
君若正被自己的推断吓倒,这个时候接在张君若那具身体上的机器忽然哔哔作响。她的妈妈惊醒,慌乱地按着急救护士铃。
她就站在她身边,她想和妈妈说话,却发现说不出声音,她想要握一下妈妈的手,再感受一次她的温度,却发现自己的手穿透了妈妈的身体。
现在,她只是个灵魂,或者她只是个梦境结出来的假象,怎么可能触得到她的妈妈呢。
一滴泪刮过脸颊,忽然间眼前一黑。她猛地坐起身,发现眼前又是古色古香的家什。她还是回到大炎了吗?刚才她所看到的,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她在现代的身体最后究竟怎么样了,是死了,或是被公孙君若所替代了?她有太多太多的疑问。
这一觉睡得她满头大汗,她随意擦了下额上的汗珠,便起身穿了鞋袜去寻晏雨。或许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她走到送春阁门口,侍女拦住了她:“公子在作画,任何人不得打扰。”
君若一把推开那人,边走边说:“我是他的妻子,他不想见也得见。”
房间中燃着檀香,她发现雨公子是一个极喜欢香料的人,只要他会做停留的地方,永远焚着香。
晏雨头也不抬,继续画着他的泼墨山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先等我把这幅图画完。”君若一肚子的问题,这会可没有什么耐心,走上前去察看他的进度,发现他画得是一座延绵的高山和一条盘附在山间云端的栈道。
画已经接近收尾,他毫笔一挥,便大功告成:“你觉得这画如何?”也不听她回答,又说:“这画是为你而作的,你想问的问题也就在这幅画中吧。”
君若细细看了那画,发现画中山脚下有一人背着行囊,欲翻越此山,她略想了一下,问:“叫归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