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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妍清最见不得夏子卿如小孩般躲在顾昔娇的怀里,即刻吩咐婆子上去搀起来,厉声道:“将侯爷扶去我屋子。”
顾昔娇拥着夏子卿不肯松手,叫王妍清更是怒火中烧,只得上前去掰开她的手腕却发现她力气大的很,便说:“你放手。”
“你我二人,到底是谁才该放手?”顾昔娇反问,这一句刮在王妍清心上就像是在她的旧伤口上洒盐,切齿道,“你害死我的儿子不算,如今还想要霸住侯爷,知不知道就你这恶行都够进牢狱了,不过就是念在你们顾府对国公有恩的份上才饶了你,却依旧不知悔改任性肆意。”
“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害死的你最清楚。”顾昔娇也顾不及屋内丫头婆子们都在直言问及王妍清。
王妍清冷笑,一边嘴角轻扬,轻挥了挥手示意屋里下人都退出去,才对顾昔娇不屑道:“人证物证俱在,况且那□□瓶子可真是从你屋里搜出来的,孙碧柔那里的点心也染有滑胎的□□,即便你到眼下都不承认,也不代表你未做过此事!”
“那个丫头是你安插在我屋里的暗线吧,□□瓶子是你叫她放的吧?”顾昔娇微挑了挑眉,口气异常冷静。
王妍清不恼反笑:“我倒真不怕你唤她过来对审,到底你方才所言是你在发梦亦或是栽脏在我头上。”
“恐怕她早已不在此府了。”顾昔娇晓得王妍清是手脚利落之人,不可能还留着那个丫头,定是做的万无一失,因此她才弃了要寻出真相的念头。
“我懒得同你废口舌,给我放手!”王妍清重重掐住顾昔娇的手背,揪住她的皮拧成一圈,惹起她一阵痛意。
夏子卿感觉有人拉扯他,迷糊之间看见王妍清在对顾昔娇动粗就抓住她的手腕,疾言:“滚回你自己的院子去!”讫语就松开了手。
这一句话叫王妍清很是难堪,但转念又平下气来,暗忖醉酒之后怕是认错了人,便对夏子卿好言相说:“侯爷,回我屋子歇息吧,此地已封院,谁也不能进来。”
“谁要封就叫谁来寻我,我自有安排,无需你在此地作主。”夏子卿言语的极不客气,他瞧着很清明,除了讲话之时喷出的酒气,没感觉他醉意浓重,却真是醉了。
王妍清抽倒一口冷气,手指顾昔娇又开始哆嗦的言及起自己的委屈,后道:“我是念在与侯爷多年夫妻情份上才未对她怎样,否则你以为我王府能放过她!?”
“没人叫你放过,你大可做你想做之事,我自会护她的。”夏子卿缓缓从榻上直身起来盯紧王妍清,又说,“给我出去!我今夜就在此歇息。”
王妍清被气恼的胀红了脸,转身小碎步出了屋子,方才强忍在眼眶的豆大泪珠终是忍不住的滑落脸颊,她直往李氏的屋子去,不信就治不了这两个人。
李氏那头正在看红名册,她拿着顾昔娇的八字细瞧,又轻叹一声放在案几上,她并未深信风水先生之言,但此时的局势尴尬的很,她着急夏雪迎的往后,也神伤夏子卿的子嗣。
故,不得不多些思量。且府上夏子卿的妻妾之中有两位是金命之女,顾昔娇是其中之一,另一位是孙碧柔。
正头痛着这事却见王妍清小泣着走进来,头一句就听她说:“太太去瞧瞧侯爷,踢伤了婆子闯进顾昔娇的院子非呆那里睡不可,还说什么眼下不可再封院,简直就是失了体面。”
李氏倒不诧异,只觉着夏子卿今儿个爆发的倒有些晚了,她将这儿子对顾昔娇的情义是看在眼里的,且正愁拉不下面子去开那间院子,眼下倒是个机会,便好言劝道:“好了,到底他是侯爷,府上由他作主亦是情理之中,况且她毕竟是皇上下旨娶的妻,禁她几日也就罢了,你只往后别去睬她。”
这一番话叫王妍清莫名其妙,暗忖前几日还与自己一道恨的咬牙切齿,今日怎就变了个模样,便提醒她:“她可是害死我腹中孩儿的凶手,怎好就此作罢。”
李氏不好明说那日先生所言,只打起了马虎眼:“天色已晚,你回屋里早些歇息吧,别伤及自己身子。”
王妍清不肯,拉长一张脸道:“若是太太不肯替我讨个公道,我只能回自己府上叫屈了。”
“这是什么话?”李氏被她这一言弄恼了,原还想给她三分面子,眼下也顾不及什么,只沉着声音说,“你若嫌这里住着屈就你,回自己府上小住几日亦是使得。”
身边巧倚闻言便上前小扯一下王妍清的衣袖,又替她出言:“太太早些歇息吧,我这就陪夫人回去。”
李氏未在出言,起身往屋里去。
只一夜,又扭转了乾坤。
阳光缕缕透进屋子,顾昔娇早已起身吩咐丫头们烧水打扫院子,她见夏子卿醒了便先递上一杯温水:“侯爷先喝口水吧。”又问,“可有头痛?”
夏子卿未接过水,只说:“我一会就去母亲那里说开禁你这院子,不该让你受这委屈。”
“这事不急,今日这院门正大开呢,且也无人来说我的不是。”顾昔娇边言边扶起夏子卿,又往屏风处拿起他的锦袍替他穿上,又束上玉腰带,纤长手指抚过他腰上垂挂的白脂玉佩,说,“如今这样局势,何必让王府拿住话柄。”
“先不必管王府之事,还是该想办法让姐姐从冷宫出来才是正经。”夏子卿一直为此事焦心,只苦于无头绪,先接过彩君手上的水杯漱口,又拿过棉帕拭脸后说,“我以为并不是皇上不再欢喜姐姐,而是他心中有气,只是不知在气些什么。”
“你日日都见皇上,可否旁敲侧击,揣测一二?”顾昔娇也不信夏雪迎会无知到去得罪皇上,她是顾全大局之人,定不会为点小事就争风吃醋,否则就不会应许夏雪芊进宫了。
“我只听得皇上说爱人极苦,用万千宠爱却不得心,不如死心罢。”夏子卿微蹙眉,抚着顾昔娇的弱肩往梳妆台去,按她在矮凳上坐下,挑了一枝金步摇插入她的发间,又对镜打望,说,“这番话说的......有些儿女情长罢。”
岂止是儿女情长,根本就是痴情深重,顾昔娇微低眸思量,想起往日夏雪迎与皇上的相处种种,似是有些明白,却又不十分明朗,只对夏子卿说:“我可否进宫见姐姐一面?”
夏子卿似有些为难,道:“如今连我要见一面都难,皇上下旨谁都不能见。”
顾昔娇轻叹,捏起案几上一枝珠钗在指间轻转,又放下起身对夏子卿说:“无论如何,让我与姐姐见一面,也好知晓她心中所想,也许此结才能解。”
“我想法子说服皇上。”夏子卿点头,再往桌上打望一眼,道,“这段日子幸好有老太太对你多有拂照。”
顾昔娇轻笑:“确实,往后我会多孝敬些的。”
“我就不吃早膳了,先往太太屋里去一趟,免得又有些小人要碎言多生枝节。”夏子卿轻拍顾昔娇的肩头,亲自舀了一碗粥放在她的面前,“你多吃些。”讫语就离了屋子。
墨茶见人走远才对顾昔娇说:“今日那头屋里的人说是病了呢,此刻还未起榻。”
“怕是被昨夜之事气病的。”红玉说话从来就没个忌讳,一面擦拭起案几上的花瓶,道,“怕是我们这院又能翻身了。”
“我本以为昨日大太太会过来教训我们,谁知竟未来,还真是奇怪的很。”墨茶似也不太懂这其中的道理,但顾昔娇却明白的很,想必是先生的那番话起了作用,即便李氏不全信也不敢不当一回事。
王妍清倒没真的病,只是神伤着了不愿动弹,连早膳都没心情用,只倚在榻上发愣,看到巧倚带着涂氏进来更是一肚子气,暗忖她又是来生事,便闭目养神起来。
涂氏着急的不行,直接吩咐起来:“赶紧去宫里寻个太医过来瞧瞧吧,我那儿媳妇不好了,怕是动了胎气,若是没了就麻烦了,这可是夏府的长子呢。”
王妍清一听此言就气到想呕血,瞬的一下睁开双眸,阴着声音道:“我此刻也病着呢,怕是无能为力。”
“这家不都是你在管嘛,怎么叫无能为力?”涂氏比以往越发霸道骄狂,气在头上就开始胡言乱语,“你不要自己没了孩子就不管旁人的死活,你的孩子是夏府的,我儿媳肚子里的那个也是夏府的,且还是真正一个儿子呢!”
“姨娘说的对极,真正一个庶长子呢,我们确实是比不上的。”王妍清也挑高了嗓音,而后口不择言道,“你那女儿如今不是成了宫里娘娘嘛,何苦还要我去说一个太医来府上,姨娘自己吩咐一个人过去不就行了嘛。”而后对巧倚说,“派辆马车给姨娘,好叫她快些去宫里请太医,我们没那个能耐。”
“你!”涂氏未料到王妍清利害成这样,但转念一想此刻不该同她拌嘴,冷哼一声就离了院子。
周氏没什么要紧,也犯不着往宫里去请太医,况且待涂氏真到了宫里也没人接驾她,更别提请什么太医了,此时的夏雪芊正被皇上一阵罚,怪她自作主张去见了夏雪迎。
涂氏悻悻,就算回到府上见自家儿媳无恙也是闷闷不乐,暗忖这日子不太对啊,凭什么众人还是不将她放在眼里,原想到李氏面前去告王妍清的状,却见她正与夏子卿说要紧之事。
“子卿,这里有几户干净人家的女儿,你瞧瞧看的上谁,纳两个进院里来吧。”李氏示意夏子卿看桌上的红贴,那红贴虽未有画像,却有名字,更有喜娘写下的形容模样,高矮胖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