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高嫁

颜兮公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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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是夏子卿外出的第三个日头,府上已是来了五位小妾,个个生的伶俐动人,且李氏还不打算收手,甚以为不够,她不仅要挑模样漂亮的,还要找才艺气质绝佳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最好。

    原本王妍清也不为所动,但她此刻也有些着急了,这万一真让某一个小妾得了势生下子嗣,她的日子岂不比眼下还要惨,毕竟顾昔娇从未存心陷害过自己,也未对其不尊重,偶尔对她损两句也不见得会同自己计较。

    巧倚端着燕窝粥缓缓进来,看见屋里的人儿一脸凝色,便问:“夫人这是在为什么事发愁?”

    王妍清被这一声唤回过了神,将原在手上把玩的玉器放在案几上,小声问:“你方才可有往太太屋里瞧瞧,是不是另有动静?”

    “此刻......好像是消停了。”巧倚边言边往王妍清身边去,将手上的粥摆在她面前,道,“夫人趁热喝吧,这两日身子不妥就该多歇息,何必要去操心那些事。”

    “我原也想只看个笑话,但如今这架式怕是连自己也要搭进去。”王妍清总觉着心神不宁,她眼下没甚胃口吃东西,只单手撑着下巴依在案几上沉思。

    巧倚想劝也劝不来,她心里也跟着郁郁,只说:“公主那头派来的人已安排进了院子。”

    王妍清闻言便正了正身子,往窗外张望两

    “原就要多添两个小厮,况且这事是由管家办的,只由他上报那头屋里人就好,她并不知道这人是夫人安排来的。”巧倚不必王妍清交待也知须办的仔细,又好奇问,“这两日夫人频频往四王府去会公主,到底有什么要紧事?”

    王妍清抬眸瞪一眼巧倚,慌的她低眸解释说:“原本夫人有什么就同我说什么,如今倒像是外人,什么都瞒着我。”

    “你瞎想什么呢。”不是王妍清不肯说,只是这事太过严重,少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安全,况且那位公主再三告戒不可让旁人知晓,因此才瞒着。

    “我瞧着那位公主甚有些心眼,夫人可不能着了她的道。”巧倚以为王妍清未必强的过那位傲慢的公主去。

    这话无差,但好在王妍清也不笨。

    前两日这位公主与她相约说有一计可除去顾昔娇,摊开来一听竟是叫她去下毒手,谁肯当这个棒槌,拿自己的命给人家铺路,因此王妍清一口否决,眼下听巧倚这样说,便半开玩笑半认真轻嗤她:“我在你眼中就真是如此蠢钝不堪的?”

    巧倚以为面前的人儿生了气,便连忙说:“哪有的事,我只是担心夫人吃亏,那些宫里人都不是好惹的。”

    “我知道你是一片为我的心,方才只是玩笑话,不必当真了。”王妍清轻笑,端起桌上的燕窝粥小尝了一口,又问,“侯爷还未回来?”

    “还没有消息,怕是今儿个不能回吧。”巧倚实言相告,再往外头张望一眼,说,“不知有没有人往那头院子去报信,我过去瞧瞧?”

    王妍清点头,说:“顺便瞧瞧有没有新的女子领进她的院子,我看她是越来越没用了,连几个人都拦不住。”

    巧倚浅笑应诺,转身就去了顾昔娇那头。

    顾昔娇并没有外人想的那般坐立不安,她正在教夏雪妹绣花,一针一线甚为仔细,一面耐心告诉她:“针往这里穿......对,就是这样。”

    夏雪妹拿手指轻捋自己刚绣好的图案冲着顾昔娇笑,道:“果然还是嫂嫂利害,其它人都不知这个针法呢。”

    “你越发进益了,越绣越好。”顾昔娇抿一口茶后浅笑夸赞,侧脸吩咐彩君再泡壶水上来,又说,“让膳房做两道点心端过来。”

    彩君应诺退下,只见墨茶领着一个小厮进来,欠身禀报:“小姐,这人说侯爷还要再过几日才能归府。”

    顾昔娇微点了点头,后又似想起什么,说:“你去收拾两件衣裳出来,让南枝给侯爷带去,再者好生在那头伺候着。”

    “这事吩咐旁人去做吧,南枝还应照顾着小姐才是啊。”墨茶觉着这里不能离了南枝,他到底是自己府上带来的人,总比后面来的可靠些。

    “我这里没什么大事,倒是侯爷那里需要个妥当人伺候着,出门在外只有满堂一人也不周全。”

    顾昔娇执意要让南枝去,后又再三嘱咐,“即刻就走,莫要耽误。”

    墨茶点头,示意尔香同自己一块收拾东西去。

    夏雪妹抬眸细望顾昔娇,刚要出言却听见院子外头有人在高唤:“侯夫人......侯夫人......”

    顾昔娇诧异,放下手中绣品起身就往外头去。

    原来是倾蝶急匆匆往自己院里来,身后跟着一脸怒色的林氏,但她见到屋里出来人便即刻换了脸色,笑言:“我不知她慌个什么劲,只是拿碗汤给她补补身子,就以为我要毒死她,竟跑到这里来叨唠侯夫人,实在无趣。”

    倾蝶这几日受尽林氏的折磨,整日活在惶恐之中,且她知道林氏嫉妒自己,因此特别小心她送来的吃食,方才她要用强的逼自己吃下去就越发害怕,这才来找的顾昔娇,唯唯诺诺说:“我并不爱吃那个。”

    “不爱吃也要吃,那是养胎汤。”林氏略带不屑的吼她,且她以为顾昔娇管不着自己院子的事,想上前拉倾蝶走,谁知她干脆就躲进了屋子。

    顾昔娇示意林氏莫急,笑言:“如今她的口味与以往不一样也情有可原,若说真不爱吃就不必勉强了吧。”

    “我也是为公子着想。”林氏冷哼一声,对着众人说出一番大道理,“瞧她瘦的跟个人干似的,往后哪有力气生孩子,这也是姨娘交待之事,我是一片好心,可她却不识好人。”

    倾蝶紧抿嘴唇一言不发,她不与她辩,反正院子里的人都知道其中是非。

    且顾昔娇心中有数却不挑明,只说:“她若是不想吃便罢,今儿个在我这里换个口味亦是使得,夫人也不必为她操这个心了。”

    林氏听着这话就不爽快起来,蹙眉问及顾昔娇:“这事情原不需要你来插手,她又不是侯爷的女人,总是躲在这处算什么意思?”

    “小嫂嫂如今是管家人,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夏雪妹终究听不过,边从里屋出来边替顾昔娇出言,她越发看不起林氏,最开始嫁进夏府还懂收敛,如今却是越发张狂,得知倾蝶此事更像是吃了枪药,同涂氏一般样到底刺人。

    林氏到底不敢与顾昔娇对着干,只得转身离了,即刻就到涂氏面前去告状。

    顾昔娇示意院里丫头们都散了,而后走进屋子去看倾蝶,吩咐下人泡杯清水过来,好言劝她:

    “你如今怀有身孕,大可去找涂氏说理,她此刻是会向着你的,何必惊慌失措。”

    倾蝶长叹一声:“好辛苦,整日都是胆战心惊的。”

    “你越是怕她,她越是欺负你。”顾昔娇亲手将水递到她手中,又说,“到底公子是喜欢你的,有什么不好的还有他替你撑腰,你又何必胆怯她?”

    “但公子总不能整日的都在院里陪我。”倾蝶边言边落下一颗泪来,连声音都有些哽咽,“我只想好生照看住我肚子里的孩子,让她平安降世,但我又好害怕她要出世。”

    顾昔娇明白倾蝶的顾虑,轻拍她的手背:“先将孩子生下来,之后的事就听天由命吧。”

    “我只是不想跟公子分开。”倾蝶被此事弄的极为憔悴,因此越发没了生气。

    “担心亦是无益,先看眼前吧。”顾昔娇好言劝慰,将手中绢帕递到她手上,缓缓道,“姨娘不是不宝贝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也不必怕那人会害你,料她也没这个胆子,她并不想被赶出夏府。”顿言,才又说,“往后她给你吃什么,你且大胆的在姨娘面前吃,若有一点不舒服的就告诉。”

    倾蝶微点了点头,耳边又听红玉说:“夫人还应往好了想,没准一生就是两个男孩,岂不皆大欢喜了。”

    夏雪妹暗叹这女子太过柔弱,竟比自己还不如,再一想她无家世背景的也难勉会诚惶诚恐。

    从外头进来一个办事的家奴,站在屋外对着屋里的顾昔娇福身,说:“夫人,宫里头来了人,让夫人晚膳后进宫一趟。”

    顾昔娇点头,却又多心问一句:“是谁来传的话?”

    “面生的很,小的是头一次见。”家奴如实相告,见顾昔娇朝他挥了挥手便福身退下。

    “小姐,要不要换身衣裳?”红玉问。

    顾昔娇稍作思量,只对红玉吩咐:“你去子言公子的院里告之周侯,就说侯爷今日不归府,我晚膳后要进宫,她若是留下便还是在原来的院里歇息。”

    红玉点头应诺下就去告知周若楠。

    而顾昔娇则照旧教夏雪妹针线,之后用过晚膳就沐浴更衣,眼见天色越渐越晚却还未整理好,惹的边上尔香甚是着急:“小姐,宫里那头又来催了。”

    “知了,我们马上就走。”顾昔娇轻抚了抚发髻上的步摇便直往府外去。

    马车还是照旧,只是驾马的小厮不是南枝,是一张生面孔,顾昔娇未有计较,提步上车就吩咐进宫,且还未让尔香跟着。

    尔香甚是疑惑:“为何今日不让我陪同。”

    “往日不陪同的日子也是有的,瞎担心什么。”墨茶轻嗤尔香总爱胡思乱想。

    尔香就此不再顾虑,与丫头们一道回了府里。

    而今日却真与以往不同,马车未往宫里去,却是另外方向,待顾昔娇反应过来已为时已晚,当即就喝住车夫停车。

    哪知马车未停反倒越行越快,似是箭一般的往城门口冲,且原本紧闭的大门竟开挺着,任由马车而过,再又缓缓关上。

    “给我停车!”顾昔娇撩开车帘想跳车却发现太过危险,而那驾车之人并不顾及她的吩咐一言不发照旧往前去,直朝山上狂奔,后又自顾纵身跳下了马车。

    原来这一处是悬崖,跌下去就会粉身碎骨。

    顾昔娇双眸紧闭,只觉着身子越来越轻,而后失去了知觉眼才问:“可是做的周全,并未叫那头的人知道是我安插的人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