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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娴落对院里夏子闲的女人从不客气,下手重的有点惨绝人寰,她已是吩咐两个婆子架住那个女子,另外由宁芳端着汤药过去灌她。
这女子平日里柔弱的很,都唤她若云。
谁能料到她竟有这份钢烈,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甩开一个婆子的束缚后就去咬另一个还抓住自己手臂的婆子的耳朵,痛的她连连求饶,呻()吟声四起,叫长孙娴落看着胆颤心惊,边往后退边叫婆子丫头抓住她。
可众人见她这不要命的架式谁敢去拦着,唯恐躲不及。
若云嘴里满口血腥,重推了那婆子一把,而后往地上吐出一块血肉来,又冲着长孙娴落恶狠狠切齿:“我今日不顾自己的死活也要同你拼上一拼!”
“保护夫人,切莫让她伤到夫人的身子!”宁芳大声吩咐,一面扶着长孙娴落往后躲,一面对若云好言相劝,“姨娘先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夫人没有不答应的,若是伤及她腹中胎儿,公子那头也不好交待。”
若云如何不知这主仆二人的行径,不理会宁芳所言,只横冲直撞朝长孙娴落那里去。
丫头婆子们掂量着吼两句拦两下,却谁都不敢太过惹急了若云,生怕与那婆子一样没了耳朵。
廊下有两个姨娘看得很是欢腾,巴不得这一闹就没了孩子,看她往后还有什么资本耀武扬威,而她俩身边另一个女子却是脸色苍白,未见欣喜只有担忧,随后转身回去自己屋里躲起来。
院子里好一片混乱,让还在外头贴门偷听的王妍清不自禁幸灾乐祸起来,对巧倚轻笑:“这到有场好戏瞧了。”
“再这样闹下去,只怕真会伤及她腹中胎儿,要不要去告诉那头院里人。”巧倚以为这样不妥,到底孕妇经不住吓。
“告诉她作甚。”王妍清没好气的轻嗤,边言边直起身子走下台阶往自己院里去,绕着手绢酸里酸气道,“她也该受个教训,让那些小妾们治治才好。况且她若真是掉了这胎,太太铁定将这事算在顾昔娇头上,到底脱不了些干系,我们只管瞧着就好。”
巧倚微点了点头,突而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开门声,回眸而望,却是一个小丫头急匆匆出去,王妍清揣猜她应该去寻的顾昔娇。
顾昔娇未在自己屋子却在素禾的院里闲聊,此刻正在夸她:“这院子被你打理的越发好了,像是府中深藏的一户山野人家。”
如何不是呢,小桥流水,竹榭楼阁,篱笆田地,陌上飞花,以为置身于山清水秀之间,那院门就如一个结界,一边俗世,一边仙境。
素禾难为情的低眸浅笑:“夫人过奖了,若不是有夫人与侯爷对我多加照顾,我如何有这样清静的日子,既把这院交托给我,自然要好生照看,才算不辜负。”
她身后的墨茶微蹙了蹙眉,暗忖哪个小妾不为得宠,何况府上侯爷又是人中龙凤,便忍不住问她:“难不成姨娘真打算这辈子只守着这处院子独过啦?”
几房小妾中属素禾最为乖巧听话,从不惹事生非,且也未见她用计讨好过夏子卿,因此顾昔娇对她未有敌意,且还与之相处甚好,只听得她又小声出言:“青梅已落,竹马不在,如此过一生也罢。”
这话说的大有文章,让顾昔娇心生好奇,刚要多问两句却见外头慌慌张张进来一个小丫头,朝她欠了欠身子,而后道:“请夫人去我们院里瞧瞧吧,下人主子都打成一团了。”
“你是哪个院子的。”墨茶瞧这丫头面生的很。
“是二公子院里的丫头,唤春雪。”那丫头如实禀报,又催促道,“还请夫人快些过去瞧瞧吧。”
长孙娴落院里之事不易管,况且她与自己越渐生厌,因此顾昔娇并不乐意,但听那丫头又道:“我们院里姨娘连王妈妈一只耳朵都咬下来了,此刻正追着夫人呢。”
这话才叫顾昔娇一惊,生怕有人发疯伤及院内无辜,先叫墨茶去唤两个能干的小厮,而她则是赶去长孙娴落的院子。
另一头彩君与红玉闻得自家小姐去了那边院里便也着急赶过去,生怕她要吃了亏,却见她还在门外站着,只听得从里头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还有吵杂声。
“小姐,要不要叫人撞门?”彩君轻言提议。
话音刚落就见终于有丫头来开门,这才叫顾昔娇瞧清楚里头的情景,乱七八糟的似是有过一番打斗,摆在院里的桌椅都是东倒西歪,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渣子。
若云已是挟持住了长孙娴落,手里一根金簪子直抵她的喉咙,威胁着众人都让开,看到当家作主的站在门口便对顾昔娇直言:“你来的正好,去把公子找回来,我有话同他讲!”
彩君提步挡在顾昔娇的面前,抢先出言:“你先放下手里的金簪,有话好好说,夫人自会替你作主。”
“我无需谁来替我作主,我眼下就是要见到公子!”若云执扭的很,见长孙娴落要跟自己逞强便将手中金簪越发靠近她的脖子,威胁道,“你若是在敢乱动一点,我便刺死你!”
这话果然叫长孙娴落不敢再挣扎,只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生怕有一点闪失。
顾昔娇先是吩咐底下小厮去外头找夏子闲,而她则是往前两步好言相劝:“公子正在回来的路上,你先放开夫人,有甚委屈就说出来,自然会给你个公道。”
“公道?”若云闻言哈哈一阵大笑,但双眸里却是含着泪,切齿道,“我只要再见公子一面,告诉他这个女人有多狠毒,不仅处处刁难我们,还害得我们个个不能生育,到底谁能来主持这个公道!”
这话说的悲怆愤慨,让院里下人小妾都闻之心酸落泪,有谁没受过长孙娴落的气,哪个都被她折腾过,罚跪一天一夜不给吃饭喝水那都是小事,但凡夏子闲与谁亲近些就是一顿折磨,因此有谁不恨她。
顾昔娇眼下管不着许多,她只要护长孙娴落周全,否则不仅李氏那头过不去,也无颜面对夏子闲,稍作思量后便顺着她的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何况我们只是平常人家。若真是有苦有冤,你不信我,也要信公子,且府上老太太及太太也容不下伤天害理的恶事。”
“你不过嘴皮子好听,以为我会信你这话!?”若云是个明白人,她根本不信顾昔娇方才所言,她如今只信夏子闲,她以为他能救自己,可偏偏他却不出现。
长孙娴落到底是有孕之身,站久了就累的慌,因此双腿都有些颤,且她心里惶恐自己的发肤不保,越发显得脸色苍白,这让若云很是嫌弃,更起了嫉妒之心,暗忖自己如今也有了身孕,如此就算她滑胎亦是无妨,太太那头自然会保自己,如此作想便起了杀念,一边往四周打量,一边紧了紧自己手中的金簪。
顾昔娇似是瞧出她眼眸之中的算计,即刻再往她面前过去两步,惹的她甚是慌张,斥道:“你不要过来!”又出言解释说,“待公子来了,我自然就放了她,我不会伤她的。”
这话谁都不信,特别是长孙娴落,她此刻精神不佳,连额头亦是渗出冷汗,微启红唇道:“你要怎样不妨直言,我应你就是。”
“信你之言才叫蠢!”若云愤然,示意她闭嘴,突而听到有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这是在作甚?”
众人皆往院外望去,却见是夏子闲匆匆赶来,他见到这阵式便头痛,先对若云喝道:“放开夫人!”
“公子终于来了,这个女人要害死我们的孩子!”若云见着夏子闲便有些激动,当即就泪如雨下,又着急出言,“我若不是这样,她就要强逼我喝下滑胎药。”
夏子闲眉头紧锁,他虽知道长孙娴落的脾性却以为此刻不是深究之时,护她腹中胎儿才是要紧,因此只低沉着声音道:“你先放开夫人,别伤着她。”
若云的身子一怔甚觉哪里被刺了一下,痛的她呼吸不稳,试探似的又重复了方才所言:“公子,是她要害死我腹中胎儿,强逼着我喝滑胎药,让我不能生下公子的子嗣,是这个恶毒的女人在伤害我们的孩子,难道公子还要护着她嘛?”
“你先放开夫人,我自会给你一个说法。”夏子闲亦是重诉一遍方才之言。
未料及这话让若云顿生恨意,且在瞬间幡然醒悟,细思量公子如何不知这女人的手段,分明就是纵着她,若是如此,那自己被逼喝滑胎药一事未必不知,如此就恼了,提起金簪就朝长孙娴落的肚子上狠狠扎下去。
夏子闲倒抽一口冷气,边上的婆子丫头亦是呆愣住,连长孙娴落亦是惶恐的要窒息,闭上眼睛边往后退边高唤:“子闲救我啊!”
但痛楚却久久未有传来,待她睁开双眸才知那金簪已是刺进了顾昔娇的手臂之中,她方才离的最近,眼疾手快挡住了这一刺,否则就该伤及某人的肚子。
而若云也已被制住不能动弹,但嘴里却还是骂骂咧咧:“是她要害我,我只是为保我腹中胎儿,难道她生下的是夏府血脉,我肚子里的就不是嘛!”
“嫂嫂怎样?”夏子闲瞧见顾昔娇伤的不轻就觉愧疚难当,连忙对下人吩咐,“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那金簪刺进顾昔娇的手臂里没了小半段,让彩君瞧着心疼不已,红玉亦是有了怨,怨长孙娴落不消停,平日里为人良善,亦没有这样之事,更急夏子卿不在府上。
顾昔娇疼的眼泪直流,稍动一动就觉痛楚难当。
边上的长孙娴落倒是来了力气,推开扶住自己的宁芳,上前将夏子闲从顾昔娇面前拉过来,而后跌进他怀里委屈道:“这贱婢不仅诬蔑我,竟还要伤我孩子的性命,公子若不对她严惩,如何叫我安心!”
彩君与红玉面面相觑甚是愤愤,暗忖这女人不懂感恩也就罢了,竟连问一句都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