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两世深情恋终圆

几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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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好几日白倾画的怨念都非常重,一张小脸紧紧的绷得和铁板一样。

    用幽若的话讲,就是谁欠了他妈。

    话说,的确是有人欠了他妈,不是他老子,也不是他师姐,是他只在娘亲口中听到过的虫子姐姐糖宝。

    长得像翡翠碧玉似的虫子,以往对他关怀备至全心呵护的娘亲,现在将一颗心都奉献给了她。

    而糖宝也着实喜欢粘着花千骨,不管落十一用什么花招引她,虫子硬是不理,而且还是小小身板一肚子的怨气。

    白倾画挪着两腿,敲了敲白子画的房门,见他好像在收拾东西,便开口问道,“爹爹,收拾东西去哪?”

    “我和你娘亲回凡间。”

    白子画淡漠的声音传来,白倾画一愣,两眼迷茫的眨巴两下。“你们要回凡间,带着糖宝姐姐,不带我吗?”

    “嗯!”

    白倾画只觉脑子轰隆隆的作响,心里的悲伤至极,两腿一软坐在地上,瘪着嘴闹道。“你们只要糖宝姐姐,都不要我了,你们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做爹妈也太不负责任了。”

    娘亲有了虫子姐姐就不要他,爹亲有了娘亲也不要他了,他也人嫌弃加抛弃了。

    白子画怔愣的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疑惑的望着自家儿子。“倾画你这是怎么了?”三步并作两步,将坐在地上撒娇的白倾画抱在手里,柔声的安慰。“倾画,你误会了。我和你娘亲只是暂时离开长留,我本以为你娘亲不喜欢这里,的确是打算成婚以后便去凡间长住的,可那不是你娘亲的本意。她此次前往凡间,就是想去瑶歌见一下东方彧卿,询问一下你糖宝姐姐身体状况。”

    白倾画撇撇嘴,哀求的看着白子画。“我也要去。”

    白子画忧愁的看着白倾画,着实犯难。

    总不能告诉自家儿子,他已经把他压在长留做人质,所以谁都能去,就你不能去。

    定是笙箫默给幽若出的主意,让长留八千弟子,一万六千多只眼睛没事无事都盯着绝情殿。只要

    绝情殿有任何风吹草动,谁进谁出,何时进的何时出的,都报告给她。

    只要他们一家有离开的打算或是想法,甚至出外逛逛打算,幽若都来缠着。

    他与小骨成婚的那天,幽若将倾画介绍给众人,还当着众人的面将宫羽都给了倾画。

    倾画就成了有无实的长留掌门,而自己还是每每得处理长留的一堆事。

    现在的幽若着实悠闲,无事和笙箫默斗斗嘴,再或是与小骨讲讲八卦。

    在这种情况下,他才将倾画被绑在这,带着小骨离开的,实在无可奈何。“我和你娘亲很快就会回来了,最多明天下午。”

    白倾画再努了努嘴,一声又一声的冷哼。

    白子画无奈的苦笑不得,只能抱着他往后山的方向走。“为父的后山有只妖兽叫哼唧,它一向只听为父的话,若是你能训化它为父就带你去。”

    白倾画一听,眸子睁得圆亮似璀璨的星光。“真的。”

    “真的。”在自己的寻找小骨的那百年里,哼唧也不知道是在哪闯了祸,挑衅了一干妖兽。最后弄得浑身鲜血淋漓,深受内伤,在后山修养了四十多载,估计伤早好了,在里面睡得昏天黑地的。

    尚未走近后山里出,一个小小猪模样的小兽从里面蹦跳出来,尾巴在半空中晃动。

    哼唧一觉醒来,从老远就闻到熟悉的香味,那是神之血所散发的异香。本以为是花千骨,没曾是一个五六岁的娃娃。

    虽然它整天吃睡,可是一看就知道是哪两个人的娃娃,它定是错过什么美好的事情。

    看着哼唧热情的撒开四蹄往倾画怀里奔,白子画密音阻止,吩咐它好好和倾画周旋一番,不能太亲热,直到他和小骨回来为止。

    哼唧的四蹄就牢牢的僵在那,奔也不是退也不是。直到白倾画蹲下身将哼唧一把抱起,挟持在手里,淡淡的道了句。“我赢了,可以带我去了。爹亲你养的妖兽也太······”

    哼唧这才回过神,挣开白倾画的手,飞跃到地上,狂风卷起的瞬间,哼唧身形巨大威风凛凛的叉开四腿高傲的斜睨着白倾画。

    白倾画长叹一声,对着哼唧招招手。“来吧!”

    白子画见已经安排好了白倾画,忙飞身回去将花千骨急急的带走。

    这一路之上,糖宝都粘在花千骨的手心里,一刻也不肯离去。而花千骨也是双眼不离的盯着糖宝,两人有说有笑,将辛苦驾云的白子画完全忽略。

    白子画看着一刻也不肯离开花千骨的糖宝,也着实苦得很。落十一一天七八次满心欢喜期盼的往绝情殿跑,最后满心落寞伤感的离去。

    而他的日子也不好过,糖宝不仅白日喜欢粘着小骨,夜里也喜欢粘着。就差他们三人同榻而眠了,幸好在他威胁冰寒的双目下,它恋恋不舍的缩进柜里的小床上。

    这次去异朽阁还有件定要做了,就是将糖宝给嫁出去。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把糖宝给泼出去。

    到达异朽阁是半下午,门口站着的依旧是绿鞘。

    花千骨望着一丝未变的景致和人,恍然之间又回到的了当年。对着紧牵她一手的白子画璀璨一笑,无限感慨的说道。“师父,时间过的真是快啊!”

    白子画明白她口中的含义,紧了紧她的手,随着绿鞘往里面走。“想去哪,都和我说,咱们马上去。”

    花千骨笑着摇摇头,“不了,今日小白没来,我得带着小白一起去。”她的确是想回去祭拜父母,五年来,一次都未回去过,因为那时并不完整。

    花千骨看着四周不大熟悉的环境问道,“绿鞘,你这是打算带我们去哪啊?”

    这路是越走越看,也就点点幽光照在地面上,她以前也没发现异朽阁有这种地方。

    绿鞘笑着回答,“是阁主安排的。”

    所来之处,唯有几只临散的灯笼立在地面上,一座宽敞的亭子里横竖这一扇大大的屏风,桌前放着一盏豆大的蜡烛。

    绿鞘邀两人坐下,便退身离去。

    糖宝从花千骨的手上爬到桌上,对着屏风后面就大喊。“爹爹,糖宝来看你了,你出来啊!”

    里面先是传来,清嗓子的一声轻咳。“糖宝乖,爹爹也很想你。”顿了一下又唤了一声。“骨头。”

    这一声骨头一叫,花千骨鼻尖酸疼的似要流出来。东方死的场景历历在目,心被揪得生疼,生不如死的感觉好像还在当年。

    白子画搂了搂花千骨的一肩,一手按上她的手,无声的安慰她。

    花千骨吸了一下鼻子,僵硬的牵了牵嘴角。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圆满了,过往的伤痛都会被抚平。

    东方彧卿轻笑出声,“现在看到你们这样我很开心,骨头,以前都是我对不起你。”

    花千骨拼命的摇头,断断续续的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是······我连累了你。”

    “啊!你不是我爹爹。”突然之间糖宝惊呼出声,碧绿圆滚的身子趴在屏风的顶端探头望下去。

    花千骨也大惊,忙起身转到屏风后面。指着七八岁的孩童,抖着声音问道。“你是······谁?”

    “骨头,真的是我。我轮回回来,总不能十来岁模样,我是凡人。”东方彧卿无奈的长叹一口气,一脸的哭笑不得。

    白子画站在花千骨身侧,垂眼望了望不到腰腹的东方彧卿,他就晓得是这么回事,不然他好好的躲在屏风后面做什么。握过花千骨的手,朝她点点头。

    花千骨轻应了一声,问道。“东方,糖宝醒来以后,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昏睡是怎么一回事?”

    东方彧卿温暖的一笑,将糖宝捧到自己的手心。“无事,只是刚刚醒来,身体需要调理一下,没事的,骨头你放心。”

    花千骨张了张口,刚想说话,便听到白子画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既然来这里了,便把糖宝的事全都料理完。”

    东方彧卿将眼微微眯起,饶有趣味的看着白子画。“何事?”

    “糖宝和落十一的婚事。”白子画的声音一出口,花千骨就笑嘴咧到了耳后根。

    师父这是吃醋了,糖宝白天晚上的粘着她,终于惹得师父要把她给嫁出去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嫁给落十一。”

    即使在回去的路上,糖宝依然气呼呼的在花千骨的手里打着滚,就是不愿意嫁给落十一。

    花千骨在旁边是好说歹劝,一个劲的为落十一说好话。“宝宝啊!其实十一师兄挺好的,其实除了他也没人愿意娶你这个大懒虫,就接受他吧!”

    糖宝鼓了鼓嘴,想要扑到花千骨的鼻子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撒娇。却见白子画威胁的看着她,挑眉说道。“今日就搬出绝情殿去贪婪殿,等修成人形就嫁给十一。”

    糖宝一把泪一把鼻涕的挪进花千骨的耳内,尊上娶了娘亲,就把他夫人的女儿给扔出去,典型的后爹。

    花千骨朝白子画俏皮的眨巴眨眼,靠在白子画的怀里说道。“师父,你吃醋了对吧!”

    白子画微微的翘起唇角,一手搂过她的腰肢说道。“是,我吃醋了。”

    花千骨笑得双肩抖动,师父居然这么直白的承认了。

    突然眸光一闪,桔黄色的绚丽天空下。熟悉的庞大身影,四脚踏清风,载着紫色小身影在天空翱翔,熟悉的声调在与记忆中的声音重合。抓着白子画的衣襟,自言自语的问道。“是哼唧。”

    “嗯!”

    花千骨仰头疑惑的问道,“哼唧怎么会在长留的?”

    白子画爱怜的伸手抚了抚她滑软的长发,说道。“哼唧是为师养的,当然在长留。”

    花千骨惊愕的看着白子画,站在他对面问道。“哼唧是你送到荒蛮照顾我的?”

    “当年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若是我能早点发现师兄的计谋,我定会阻止他的。后来本想去荒蛮陪你,可是大师兄以身相逼,我又·······”白子画两手捧着她的脸,心疼的看着她。只要他一想起,她在荒蛮受的苦,心都会粉碎般的疼。

    花千骨一手打掉他的手,然后猛地扑进他的怀里,怨道。“你怎么又瞒我?又不说,若不是我今日看到哼唧,你是不是又打算瞒我一辈子,你是傻子笨蛋吗!”

    若是当年,他告诉她荒蛮放逐不是他的计谋,绝情水不是他下令相泼,她当年又怎么会如此的绝情不留余地,生生砍断了他们上世的缘分。

    “爹娘,哼唧被我驯服了。”

    白倾画骑着哼唧从天的那边飞跃而来,眸光闪闪的看着白子画,抱着小版的哼唧,得意道。“哼唧,被我驯服了。咦?你们这是要走还是回来?”

    白子画抿唇笑而不语,一手抱着花千骨,伸手捏捏白倾画的脸。

    千年光阴,在不知觉慢慢的溜走,在这一刻,他才觉得什么叫圆满。

    花千骨将直往她怀里拱的哼唧抱在手里,伸手捏了捏它的猪鼻子。“哼唧本就温驯,怎会需要你驯服?”

    哼唧摇晃着尾巴哼了一声,以示肯定。

    白倾画一愣,再是一愣,最后咬牙望着白子画。“爹爹,你卖儿求自由,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