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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那便是卫国公世子的马车,听四贤坊的下人说,他要去的包间正是许二爷待得地方,可见二人是熟识。”芙蓉犹豫地半蹲着身子探头道。
芙蓉见唐筱云透过帘子缝隙盯着卫国公世子的乌黑马车发愣,冲一旁的芸香使眼色。
芸香从小和唐筱云一起长大,心中的分量比较重,说的话唐筱云也能多听进去几分。
“刚才三姑娘和八姑娘的事情闹得很大,听说八姑娘额头出了血,要是再出事,只怕传出去不好听。”芸香明白自家姑娘一直想给自己找个好姻缘,大奶奶早早打听好送信说今日卫国公世子会在此,且八姑娘还会路过此处,说不定真能如传闻中一般,成就她的姻缘。
“爷,那是广平侯府的大姑娘,马车停在那边已经快一个时辰了。”音齐抱拳回禀道。
苏凛嘴角上扬,挑开帘子,似笑不笑地打量对面之人。
唐筱云突然全身相似触电了一般,慌忙地躲开,双颊绯红,脑中顿时浮现容貌俊朗的男子。
果真和传言一样,唐筱云握紧手绢,低语道:“你把这些吃的送过去,就说今日家中马儿失常,实属意外,耽搁了世子的时间,忘世子见谅。”
芸香嘴唇微动,见唐筱云面色红晕,眼似桃花,有意无意地打偷看对面的马车,遂把要劝说的话统统咽下,捧着并蒂莲浮雕三层紫檀并食盒朝对面走去。
唐筱云紧张地绞着衣角,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
芸香说明了来意,苏凛默不作声地打量她,芸香顿时觉得一股寒凉的冷意浸透全身,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眉毛轻佻,甩手放下帘子,挥挥手,侯在一旁的音允上前疑惑道:“今日来此的不止我家主子一位世子,我家主子刚来,谈不上什么耽搁时辰,姑娘恐怕认错人了,要是没什么事情,还请姑娘给个方便。”
说完不等芸香反应,音齐就跳下马车,俯身搀扶苏凛,芸香不得已推到一旁,讪讪地涨红了脸,尴尬不已。
直到三人的背影消失于四贤阁中,芸香才回到唐筱云身边。
“怎么不说我的身份,说了他怎么还会拒绝,真是没脑子!”唐筱云指着芸香的脑袋斥责道。
不随意接受女人的东西,果然和传闻一样,是位翩翩君子。
芸香挨了训,心中却委屈至极,她只差没有报上姑娘的大名,打着赔礼的名声去的,当然知晓是唐家的姑娘,至于排行稍微一打听就知晓是何人。
“这些统统扔了,你也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唐筱云依依不舍地望了又望苏凛的马车。
随后马车掉头,朝着刚才唐筱萌离去的方向而去。
四贤坊。
“小的去的时候,那马儿已经被下了药,所以就未下手。”音齐有些吃不准主子的心意,是实话实说。
苏凛临窗而坐,夕阳照映在他身上,犹如披上了一层层金灿灿的薄纱,光辉耀眼。
“你又迟到了,一个时辰又一刻钟。”突然冷冷的声音传来。
苏凛双手一摊,无奈笑道:“我这不是亲自演戏给你看嘛,可是没让你上去演啊,他还没来?”
“可惜演砸了,幸好他来的晚,要是看到刚才的情形,你小命不保!”许柏仁淡淡地刺了他一句。
苏凛邀请他来看戏,被妹妹知晓,嚷嚷着提早过来,要不是妹妹乐于助人,他又不能看着妹妹有危险袖手旁观,他定能看场大戏。
“查出来什么原因?今日就为了看她受伤?”宁书宸突然出现开口道。
苏凛吓得爬到窗户边上,解释道:“怎么会呢?我的人去的时候,发现那马儿被下了药,一时半会没办法解,才在此等候。”
“事情交给你处理。”宁书宸俊眉紧皱,脑中浮现一张惊慌失措的女子面容,眼神一暗,遂默不作声地看了苏凛一眼。
他远远看到她流了好多血,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苏凛忙拦住,陪笑道:“我虽然有心安排,可这次我真的没骗你,原本想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注意就好,还能引出大鱼,看场好戏,只是没想到药性这么猛烈,好吧,今日是我做错了,人已经送往仁国堂。”
“先记着。”宁书宸转身一跃消失不见。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他,你说这段时间我们做的事情,你说他对人家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苏凛感叹道。
许柏仁望着宁书宸离去的方向,轻声笑了出来:“你要是真的没有下手,那么他就该谢谢你。”他和宁书宸较好,回来后就认识了苏凛,再后来三人交情都不错。
想到那句“仙人请留步”,暗然失笑。
“就是,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来证明我的清白。”苏凛振振有词,转身离去。
唐筱珠上了马车,没多久也昏睡过去,玉竹和艾菊二人只好去了最近医术出名的仁国堂,留宿在医馆,让李勇回府报信。
宁书宸看着唐筱萌等人进了仁国堂才离去。
夜黑星耀,圆月当空,今生他一人就足够,不想再连累其他无辜的性命。
已经遭人非议的女子,何苦再死抓住不放,硬是赶着和他有牵连,这和杀人有何区别。
宁书宸回府直奔书房,静坐许久。
“二爷,这是卫国公世子刚派人送来的信笺。”灰衣服小厮恭敬地立在门口。
“进来吧。”宁书宸接过信笺,一口气看完。
沈家的人下的手。
宁书宸稍作思忖,提笔回信。小厮连忙上前磨墨,砚台中墨水渐半时,宁出宸已经写完。
“这封信送与卫国公世子,把之前打听到的临湖大街上的几处铺子的消息送给许二爷。”名知慎重地施礼听命后就迅速出了门。
临湖大街上的铺子是沈家的,二爷终于出手了,以前沈家大爷就喜欢嘲笑二爷,两家铺子挨着一起,经常暗中重伤二爷,早就看沈家大爷不顺眼了。
许二爷接到信后找苏凛问话。
“当真是沈家做的?”沈家再没脑子也应该知道自己的斤两,二皇子虽然不在,皇后还好端端的,动广平侯府就等于动皇后,真以为娶了位郡主就了不得呢。
直觉上沈家不会如此糊涂,凡是弄明白再下手,这是他许柏仁一贯的原则。
“和沈家脱不开干系,不过真的出手之人恐怕是那位身边之人做的。”苏凛手中的信笺递过去。
许柏仁快速看完,明白道:“原来如此,看来我可以顺便把沈家另外几处铺子一块吞并了。”
内院之事,他们即使有证据也不好贸然前往,铺子买卖什么的却没有干系。
苏凛当即拉下脸:“我这么辛苦调查,居然好处都让你得了去,不行,我和你一块去,我要挑个满意的铺子当做辛苦费。”
“我该走了,你继续。”许伯仁起身要走,同情地看着苏凛。
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调查出大概,一方面是大理寺办事效率高,一方面是苏凛早前就一直盯着,但要具体查明细节,是需要时间的,他此时自然不能随他到处溜达。
苏凛怨恨地瞪了他一眼,继续埋头看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