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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铳眼神坚定,眉墨飞扬放肆,看着尹芃欢说得异常斩钉截铁,就连自称都变成了“本宫”。
他说的每一个字听在尹芃欢的耳朵里,仿佛都像是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一样。
尹芃欢看卫铳的身影,顿觉他高大了不少,一股暖意淌过心间。
她原本只是想来一出苦肉计,好让卫铳可以坚定地站在她这一边来,但似好像根本就用不着……
确认过眼神,卫铳是个宠妹狂魔。
思及此,她发自内心地笑了笑,眉眼自然弯起,眼波流转望着他:“哥,如果有一天,卫国和我冲突了,你会怎么选?”
卫铳闻言皱起眉,上前敲了下尹芃欢的脑袋,几乎是不假思索:“这还用得着选?自然是选你。”
“再说了,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尹芃欢眯眼笑了笑,蹭着卫铳的手心,“好。”
“那哥,你今天上朝,看到唐侍卫了吗?”
卫铳道:“唐侍卫?唐聿?”
尹芃欢点头:“嗯。”
“他不是一直都在父皇身边的吗?今日也是在的,华阳你问唐侍卫,是怎么了吗?”
“在就好,没怎么,我只是想起方才,邵俊鑫竟然没被我打趴下,有些可惜……”
一旁正腰酸背痛的邵俊鑫:……
……
“臣的结,便是只有臣能解……”
卫砚之话音刚落,尹芃欢便觉腰间勒着她的那道力忽而一松。
??
尹芃欢几乎是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腰间的那只手,抓到了就揪着不放,
“我知道这只有驸马能解,但是,我、没、让你、现在、马上就给我解开了!”
她后槽牙都给咬酸了,就听得头顶上一道云淡风轻的轻笑声,“那臣给公主重新系上?”
尹芃欢:……
我特么系你祖宗!
她双手垂在身侧,呈握拳状态,似乎下一刻那拳头便会落到卫砚之脸上。
淡定,淡定,这是暴君,打不得……
尹芃欢自我安慰着逐渐心平气和下来,半晌反问他道:“你若是给我系上了,我等会儿要怎么解?”
卫砚之闻言笑问:“那公主这是要臣系上,还是解了?”
“……”
呃,她被问住了。
【宿主可以考虑发挥卫欢人设的作用了,何不“反客为主”?】
“那你让人设来浪吧,我不干这事儿。”
【当然。】
卫砚之见她沉默着不说话了,正想松开手里的锦带时,忽而自己腰间一紧,垂眸便看见尹芃欢手里正转着他的腰带,笑靥如花:
“我的就先别管了,我想管、管、驸马的锦带……”
卫砚之眸中闪过一丝惊诧,但稍纵即逝,他略带审视的目光盯着尹芃欢轻启的朱唇,神色淡定。
但下一刻,他就不能淡定了。
因为尹芃欢不但彻底松了他的锦带,还正在扒拉他的上衣,活脱脱像只饿狼一般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游弋!
“不错嘛,驸马……”
尹芃欢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的欣赏着卫砚之的精瘦腰身,完美身线,以及那墨黑如瀑的长发随意搭在肩上的凌乱美感,不由地如是感叹道。
话虽是她说的,但这肢体动作却不是她主动完成的,卫欢这人设抛开坏处不谈,还挺吃香。
尹芃欢满意地伸出双手,情不自禁地向卫砚之靠近,头顶上忽然就响起了一道莫名其妙的问题:
“公主可成年了?”
成年?
【宿主,在这个世界里,女子十七,男子二十是为成年。卫欢今年十六,还差五个月才成年,所以宿主应当是还没成年的。】
她眯眼笑了笑,拉过卫砚之,与他轻声附耳道:“不碍事的,驸马。”
“你忘了,前几日在大理寺牢狱,你曾与我说的那件事了?”
“驸马问我,要不要试试,”尹芃欢别有深意地勾唇一笑,双手在卫砚之俊美的脸庞上来回抚摸:
“试试就试试……”
尹芃欢本以为卫砚之还是会像上回那般知难而退,但似乎有什么在偏离轨道了……
卫砚之紧皱的眉头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事儿一般,瞬时便从小山变成了平原。
他迎上尹芃欢挑逗的目光,好以整暇地笑了一下,长睫压下一片阴影,更衬得他原本就凌厉的五官此时看着有些阴郁。
“好啊,”卫砚之墨眉轻挑,“既是公主想试试,那便依公主所言,试试就试试……”
尹芃欢:……
她还没从卫砚之的反应中回过神来。
暴君这是打算……献身了?!
向她这么一个荒淫无度的好色公主?
不太符合暴君的人设啊……
她僵在原地片刻,意识也正处在震惊的惯性中,但卫砚之可不会允许她这个时候发呆走神。
他掰过尹芃欢的脑袋,眸中染上了一层异样的色彩,嗓音也变得低沉发哑,“公主都这个时候了,还能走神?”
他看了眼尹芃欢微张着惊诧的朱唇,心中越发燥热,缓缓垂眸朝尹芃欢靠近。
【宿主,你如果想和反派来一次一夜情,系统也不是不支持。】
!!
尹芃欢瞬间惊醒,瞪大双眸看着自己头顶上压下的一片阴影呼吸一滞。
不太妙!
她皱起眉,紧闭双眼推开了卫砚之的靠近,随即将脑袋转向一边,双手抚上正狂跳的心口喘着气,
“本宫忽然有些不适,改日再和驸马试试,今日就——”
“嘶——!”
尹芃欢忽然蜷曲着身体蹲在地上,倒吸了口凉气,一股尖锐的绞痛瞬间覆盖了她全身的神经。
她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卫欢来亲戚了?”
【是的,不过现在是宿主来亲戚了,来的很是时候,不是吗?】
“……”
卫砚之被推开,在他意料之中。
他也知道——尹芃欢好皮相,但不淫荡,甚至都没有过男女之事。
她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狐假虎威,装腔作势罢了。
不过听着尹芃欢找的蹩脚理由,再看她此时苍白到冒冷汗的脸色,他的云淡风轻也染上了几片乌云。
卫砚之的心漏跳了一拍,跨步上前伸手接住了已经疼晕了过去的尹芃欢,看着她疼得血色全无,意识模糊,脆弱得似乎下一刻便会步入死亡。
他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空荡无人,萧索黑暗的深渊里!
他失去了所有记忆。
初时,他十分迫切地想要找回那些记忆,因为失去让他惶恐,就仿佛是河面上无依无靠漂浮着的浮萍一般随波逐流。
何时会沉底?
他不知。
他只知道他绝不想沉底淹没,所以他想要找回所有消失的记忆!
这便是他来公主府的原因!
但,尹芃欢,不一样了……
虽说她整日净说些不知羞耻的话,做着不知羞耻的事,而且目的也不纯,但是,他偏偏却沉迷了,沉迷在这份不知真假却独一无二的关切里。
这让他无光的世界里照进来一束阳光,驱散了迷雾。
那一刻,他忽然便觉得,即使这光是毒药又如何?
他一样能抓住它!
所以,若是这世间没了尹芃欢,深渊就又只留下了他一人了。
他绝不允许!
卫砚之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边,轻轻把尹芃欢放在被褥里,并拉过被褥给她盖上,随即推门而出,径直去把府中的太医像拎小鸡一样的,把人给拎到了她床前。
“公主、这是……?”
那太医喘着粗气放下药箱,忙不迭跪在床边,这一趟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他还没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就忽而被头顶上一道威胁的命令声给打断了询问:
“你若是看不了,那么公主府就不用再呆了。”
卫砚之沉声命着太医,语气极为平静,听着毫无波澜却让人不由得起鸡皮疙瘩,直冒冷汗!
太医看了半晌,欲言又止,神色痛苦,被卫砚之盯怕了才默默道:
“驸马不用担心,公主只是月事来了,这是十分正常的症状,微臣给公主开些药就好了。”
卫砚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