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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邪摇了摇头,这法子行不通,一来这青铜孔球是铸封的一个整体,不可能打开,而且就算可以打开,能不能安回去还另说。二来它在水下,限制太大,他们没有时间冒险。
思来想去,还是得下水仔细看看。
吴小邪尽量让自己潜下去,解雨臣在边上给他打着光,绕着模块转了好几圈,却发现只从外表根本瞧不出什么破绽,哪一条铁链都没有被频繁使用过。
两人浮到水面换气,吴小邪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看向从蜂巢中延伸出去的十几条更细的铁链,只要抽动那几根粗铁链,这些细链子中的几条一定会产生联动,但是如果反着来呢?
主铁链一共五根,他数了数,细的有二十三根。
既然主铁链牵动着细铁链,那么细铁链就是控制正确与错误惩罚的枢纽,倘若把所有的细铁链都切断,那么他们将可以无休止的尽情试验。
大部分的次数都会引发错误的牵引次序,就算不能立即试出正确的,然而已经知道了错误的牵引次序,那么当正确的牵引出现时他们就一定能立即发觉。
他立马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解雨臣,虽然试起来很繁琐,但很有可行性。
解雨臣冲他竖起大拇指,拍了拍他的肩膀,“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
两人先给主铁链和所有的细铁链都编号,然后用钢锯小心翼翼弄断,在断开的两端都做上记号防止弄混。
接下来就是体力和细心的活儿了,吴小邪去牵动主铁链,解雨臣在细铁链那边观察,按顺序一个一个试。
果然和吴小邪的想法一致,大部分扯动的结果,细铁链都是以相同的顺序被牵动,显然这是错误的。
一遍扯完,吴小邪抹了把脸上的水,问解雨臣怎么样。
解雨臣盯着本子上记录的数字,道:“从刚刚牵动的顺序来看,会牵引出惩罚的铁链顺序是四、五、八、十二、二十一。”
吴小邪缓了口气道:“再来。”
接下来又是周而复始的试验,吴小邪一遍又一遍钻进水里,脸皮泡的发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解雨臣忽然开口叫停他,“等下,刚才这个,对,没错,就是这个。”
解雨臣在本子上把这串数字圈起来,将吴小邪从水里捞上来,让他在一边休息,自己用登山扣重新将那几条细铁链连起来。
吴小邪拧了把衣服上的水,站起来想要帮他。
解雨臣摆摆手让他好好休息,自己下到水里去扯那几个对应的主铁链。
看到细铁链被绷紧的瞬间,吴小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随即就听到周围的洞壁中,传来了古老的机关枢纽挪动的声音。
声音足足持续了有五六分钟,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都有着欣喜的表情。
“成功了,我们赶快上去看看。”吴小邪开心道。
两人立即收拾东西从绳索上爬回去,和小八伙计一起回到上面。
果然,石室里的浮雕墙壁上出现了奇特的变化,有些孔洞被浮雕填满了,有些还是空洞,整个石壁变成了非常奇怪的拼图。
吴小邪有些失神的喃喃,“这就是正确答案?”
解雨臣坐倒在地,拧开水瓶喝了几口,“枉费我们搞了那么久,这答案看上去倒是出奇的简单。”
两人坐在边上,把整个过程仔细回想了一遍。
确认没有问题后,吴小邪长舒一口气,取出相机把石壁拍下来,连边边角角都没略过,“这已经是我们能做的极致了,把提示交给巴乃那边,接下来就看他们那边的了。”
﹉﹉﹉
照片很快传到巴乃深山里,所有人都振奋了。
此时午饭刚罢,胖子端着一碗绿豆汤唉声叹气,“此生性慵懒,只愿得清闲,打滚红尘中,叫我心难安呐。”
说罢眼皮往上一撩,用自个儿手工编织的天线宝宝草帽往不远处一指,“瞧,曹操来了。”
张杌寻手里还捏着个编到半拉儿的草帽,闻言不甚在意的抬了抬眼皮,往胖子指的地方看了一眼,霍知止正严肃着脸往他们这边过来。
拿起一边的另一个草帽戴到头上,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走吧,看看天真给我们的信里写了什么。”
小哥也跟着起身,推了推头上的草帽。
张杌寻一看就忍不住想笑,给小哥编这顶草帽的时候,他突发奇想给上面弄了俩稻草耳朵。
戴上之后,小哥原本清冷的气质,硬生生给弄的有点反差萌。
小哥瘫着脸,看张杌寻笑得那么欢,有点无奈的抿了抿唇。
胖子的草帽是他自个儿编的,看张杌寻给小哥弄了俩耳朵,便也要往自己的草帽上弄装饰,觉得耳朵不够霸气,不符合他的气质,便打算自己创造一个。
结果最后弄出来,往脑袋上一顶,倒像是一个超大的鸟窝上插了根天线,关键那天线顶端还让他用稻草挽了个圈儿。
胖子自己不觉得难看,反而叉着腰嘚瑟的不行,美名其约——胖霹雳雷霆侠爷。
三人一起身,那边霍知止还以为他们三个又要往别处跑,急忙快步走过来,“三位,我们家主请你们过去。”
胖子一口干完剩下的绿豆汤,把碗往霍知止手上一塞,招呼张杌寻两人,“走喽,去看看什么情况。”
霍知止这些天已经被胖子摧残的生无可恋,习以为常了,随手把碗放到桌子上,引着三人去了另一处帐篷。
“家主,人来了。”霍知止冲主位上的霍老太太行了一礼。
霍仙姑正背靠着椅子在闭目养神,闻言淡淡的摆手。
霍知止微微颔首,朝张杌寻三人欠了欠身,“请坐。”然后退了出去。
张杌寻三人各自找了椅子坐下,摘掉草帽。
霍仙姑便把自己面前桌上的一张信纸和几张照片推了过来。
“四姑娘山那边传过来的照片,你们先看看。”
胖子接过照片看了看,咦了一声,嘀咕道:“怎么好像和里头的封石有点不一样?”
张杌寻一张一张缓慢的翻阅着照片,让两人都能看仔细,“正常,那道封石表面还糊了东西。”
“糊了东西?什么东西?”胖子疑惑。
“马粪。”张杌寻语气淡淡道。
“我靠!”胖子大叫起来,“难怪你小子死都不用手摸,还故意糊弄胖爷去摸,说能沾上你们老张家的仙气儿。”
张杌寻弯了弯眼角,一本正经道:“你就说你这两天到河里头钓鱼,手气是不是好了,上回还弄了一条一米多的大青鱼呢吧。”
胖子嘿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那破鱼尾巴一甩,胖爷的小筏子险些让丫掀翻,连人带船拖出去二里地,鱼竿都撅断了。”
说着又有点洋洋得意,“不过最后还是胖爷我险胜一招,力气大的鱼味道就是不错,浑身都是肉。”
霍仙姑坐在上首,见他们越说越偏,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拉回他们的注意力。
看张杌寻手里的照片已经翻完了,便扭头问小哥,“您怎么看?”
小哥轻轻点头,“可以一试。”
霍仙姑微微松了口气,脸上带着笑意,“好,那便准备准备,三位便同先遣队伍一起出发吧。”
张杌寻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状似不经意的开口,“老太太,您边上那位叫霍钟灵的,这两天我怎么好像没见着他。”
霍仙姑原本放松的神情顿时僵住,随后若无其事的抿了口茶,“钟灵下山去处理寨子里的一些事情去了,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张杌寻笑了笑,将照片和信收起来,“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人长得挺特别的。”
“您好好休息。”张杌寻说完拿着草帽便起身,和小哥两人一起出了帐篷。
一路上胖子欲言又止,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帐篷了,立马憋不住打听道:“木鱼,你说的那个叫什么霍钟灵的人,是谁啊?我怎么好像没见过这个人。”
张杌寻将信纸展开,一边看一边道:“你不记得见过也正常,那人存在感很低,要不是我仔细观察过霍秀秀,还真就给他略过去了。”
胖子越发迷糊了,“这怎么又跟霍秀秀扯上关系了?”
“你没发现吗?”张杌寻压低了声音,“今早待在营地管理后勤的那个霍秀秀是假的。”
“什么玩意儿?”胖子大吃一惊,“难道霍秀秀已经被臭老鼠掉包了?”
张杌寻无语的看着他,胖子反应过来,挠了挠头,干笑两声,“胖爷就是懒得动脑子,不过按你这么说,假霍秀秀只能是老太太的手笔了,要真是老鼠的手笔,那老太太不得发疯,那什么,木鱼你继续分析。”
张杌寻把信纸递给小哥,继续道:“我推测,那个霍钟灵应该是老太太留给霍秀秀的底牌,他的存在感虽然低,但是地位在霍家人眼里并不低。”
“我刻意盯过他一阵,发现霍知止在和他说话时会不自觉的矮一头,但胖子你这么社交牛逼的人却从未注意到他,只能说明他在刻意的在我们面前降低存在感。”
张杌寻点了点桌子,“霍老太太这次是报着赴死的决心来的,怎么可能会拖着霍秀秀下水,所以只能狸猫换太子,那个霍钟灵肯定已经被她安排去转移真的霍秀秀了。”
胖子也逐渐回过味儿来了,暗骂道:“这老太婆可真特娘的够老谋深算的,居然还藏了这么一张暗牌。”
霍秀秀还太年轻,威慑力不够,震不住那帮狐鬼蛇神。
一旦老太太没了,那些霍家旁支的人肯定会暂时将老太太出事的消息压下去,然后趁这段时间搅风搅雨,争夺霍家的产业,到时候整个霍家都会乱套。
原剧情里霍秀秀就是被霍有雪他们架空权利步步紧逼,无奈退去了国外,也幸好霍老太太有先见之明把霍家的一部分资产转移到了外面,给霍秀秀留了后路的同时,也为她后期重新掌权霍家打下了基础。
张杌寻能理解霍老太太的心情,但这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算计他们的理由。
所以他才会在刚才突然说出霍钟灵的名字,算是对老太太的一点警告。
“警告她一下,免得她魔怔起来,真把我们当棋子。”张杌寻语气平静道。
胖子咧了咧牙花子,“胖爷心里怎么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快让我看看天真在信上说了什么。”
小哥把信纸转给他,胖子边看边大呼小叫,“天真那边儿的经历也真够奇险的啊,比咱这边儿天天守着个破山洞可有意思多了。”
三人一边收拾随身的装备,一边聊着天。
霍知止却忽然急匆匆的跑来,对张杌寻道:“家主有急事要见您。”
张杌寻眉眼微沉下去,有点不悦,霍老太太又想耍什么把戏?
胖子把装好的背包往行军床上一丢,揽住张杌寻的肩膀,“我陪你去。”
木鱼刚用霍秀秀做筏子警告过那老太婆,难保那老太婆不会用什么阴险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木鱼。
毕竟被点破了的秘密,就不叫秘密了。
霍知止有点为难,“家主只请了于爷一人过去。”
胖子眉梢一吊,刚要说话,张杌寻就在他胳膊上拍了拍。
“没事。”张杌寻知道胖子担心,递给他和小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我心里有数。”
“那行。”胖子退了一步,瞪着霍知止,“告诉你家老太太,我们家木鱼的离队时间只有三分钟,超时了可别怪胖爷到时候六亲不认。”
张杌寻到的时候,霍仙姑面前的桌子上摆了一整套茶具,她正在亲自慢条斯理的泡着茶。
见张杌寻进来了,只偏头往椅子上示意了一下,“坐。”
“不用这么客气。”张杌寻很淡的笑了一下,并没有坐,开门见山道,“有事儿您可以直接吩咐,只要钱到位。”
霍仙姑见他站着不坐,眼神微闪,缓慢开口道:“据我所知,你并不缺钱。”
张杌寻笑容不变,“钱这种东西,谁会嫌多呢。”
霍仙姑见他如此油盐不进,无奈道:“你说的那是别人,不是你,而且我让人查过,你明面上的资产数目惊人,这仅仅只是从你出现在吴邪身边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