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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写菜名用的漆牌送了过来,店中只有时阑能担写菜牌的重任。杜小曼先拿了张白纸铺在桌上,对时阑道:“你在这张纸上写几个字看看。”
时阑似对她此举很不以为然:“掌柜的难道怕我的字丑,要先验验?”抬袖提笔,一行字行云流水而出,转目望杜小曼,一抹淡笑浮在嘴边,“何如?”
杜小曼叹息道:“让你先写几个字看看果然是对的……要是你用这种字写在菜牌上可就完了。”
时阑神色微微一凝:“难道在下的字掌柜的竟不看在眼里?”
杜小曼道:“书法我不懂,但是,你的字写的像水草一样,我一个字都认不出是什么,写在菜牌上谁能认识?”
时阑的嘴角抽了抽:“在下写的是行草,自然是草的。不过多谢掌柜的你提醒,写菜牌时,在下一定写正楷……”
杜小曼满意点头。
菜牌写好挂上,万事基本齐备,只欠门匾未题,而后便只等着开业就可以了。
杜小曼蓦然有了种无事可忙的空虚。于是在黄昏没到前,独自去街上逛逛。
夏日已至,天气炎热,现在近傍晚,地面热腾腾的,但风已经凉下来了。杜小曼信步闲走,不知不觉走得远了点,来到一条不常到的街上,她看着旁边的小摊,想去买块荷叶糯米糕,无意中又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杜小曼快步走过去,笑着拱了拱手:“安公子,好久不见。”
对面的人浮起一个清雅的笑容:“杜公子,许久不见。”
又是茶楼,又是临窗。
茶香袅袅,安少儒问:“杜公子的酒楼整修得如何了?”
杜小曼道:“十八那天开业,对了安公子,貌似我的酒楼就在西子街,开业那天安公子如果能大驾光临,在下就非常感谢了。”
安少儒答应得很爽快:“多谢杜公子盛意相请,只是恐怕备不得什么厚礼,到时杜公子不要嫌弃寒酸。”
杜小曼连忙说:“安公子,我只是真心请你在开业的时候能来捧捧场,可不是想要你什么贺礼。”
安少儒笑了笑,杜小曼忽然想起一事,双目闪亮道:“对了,安公子,我看你气质不凡,仪表高雅,一定是个饱读诗书的君子。想来你的字一定写的很好看。我现在酒楼的门匾还没有题,想请你题个字,不知可不可以?”
安少儒愣了一愣,而后温雅笑道:“在下自是荣幸备至,但字迹其实鄙陋,恐怕……”
杜小曼道:“安公子就不要推辞了,我知道你写字一定漂亮,而且,我现在也实在找不出什么合适的人来写。”双手合十,“拜托拜托!”
安少儒微微笑道:“那在下就先试题一幅,杜公子看看能否看上,如若不妥,再请他人另题罢。”
杜小曼搞定此事,十分开心,连声道谢。安少儒又问酒楼的名字,杜小曼立刻回道:“不二酒楼。”
安少儒微颔首道:“此名别致不俗,新鲜之中又带雅趣,更让人听而不忘。”
杜小曼心花怒放地笑道:“这个名字是我起的,多谢安公子你夸奖。”
她很开心,安少儒果然是她遇见的人中最又学问的,欣赏水平明显比那些人高。
安少儒道:“那在下今日回家写好,明日上午在此茶楼中交给杜公子。”
杜小曼和安少儒约好第二天拿字画的时间,开开心心地回了家。
第二天上午,安少儒果然将一卷纸交给杜小曼。杜小曼打开来,“不二酒楼”四个字跃然纸上,字迹清俊,风骨飘逸。杜小曼欢欢喜喜地连声道谢,安少儒含笑道:“杜公子看得上便好。”
杜小曼捧着纸卷欣喜不已地回到酒楼,展开纸卷,让大家一同欣赏。
黄师傅等都齐声称赞,碧璃道:“公子,这几个字请谁题的?”
杜小曼道:“就是前些日子在客栈中遇到的那位安公子,他不是也住在杭州城么,因为又碰见过几次,算是熟人,就厚着脸皮请他帮忙题字了。我已经约他开业那天过来,算做答谢。”
碧璃瞪大眼睛点了点头。
时阑看着纸卷道:“只是题了字,并未落款。”
杜小曼道:“只有字就好了嘛,落款什么的我觉得无关紧要。”
时阑看了看她,又看着那卷纸,微微笑道:“掌柜的请题字的这人,似乎来头不小,没有落款,有些亏了。”
杜小曼睁大眼:“嗯?”安少儒看起来气度不凡,确实像是个有身份的人,难道时阑看出了什么?”
时阑摸着下巴道:“因我想到的那人的笔迹,我也只见过一两次,不能确定。等到开业那天他来了,应该就能知道了。”
五月十八,杜小曼的酒楼终于开业了。
酒楼四周用红布装饰得喜气洋洋,杜小曼预先让时阑写了很多张小传单,在街头发送,传单上写:开业七天内,饭费八折,消费满一两银子者有惊喜礼品赠送。不二酒楼,你不二的选择!
传单散发的颇有成效,开业时,长长的开业鞭炮点燃后,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望,杜小曼站在二楼看着大堂内黑压压的人头,十分开心。
近正午时,大堂内的等位置的人都排到了门外,黄师傅在厨房忙得人仰马翻,小三、胜福、绿琉、碧璃、时阑在堂内端茶送菜也奔波得几乎脚不连地,多亏仗义的谢少主又让手下介绍了两个厨子过来,否则厨房里只有黄师傅一个,恐怕要忙晕在灶台上。
正午十分,店门内又进来一大群人,走在最前面的少年神采奕奕,一身蓝色的衣袍衬着他风流的眉目,俊美得让人移不开双眼。
杜小曼满面笑容地迎上去:“谢少主,多谢大驾光临。”
谢况弈扬眉笑道:“我一直说要在开业这天白吃你一大顿,怎会不来。今天带了不少位弟兄来,你不会心疼吧。”
杜小曼道:“不心疼不心疼,我正怕没有人来吃呢。楼上请。”
今天二楼的雅座,杜小曼特意空出来,专门预备招待谢少主等人。
谢况弈爽朗一笑,他身边的随从捧上两个红布包裹的盒子。杜小曼连忙道:“谢少主,你帮了我那么多,我怎好意思再收你的礼。”
谢况弈道:“过来喝开张酒,没有空手的道理,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今天带的人都是好饭量好酒量,你可要拿最好的酒菜来招待。”
他身后的白麓山庄弟子道:“正是,少庄主说了,杜掌柜为人最是大方,从昨天起弟兄们就没好好吃饭,专等着今天中午这一顿哩!”
众人哈哈大笑,杜小曼接过两个盒子,转手将盒子交给身边的绿琉,笑逐颜开道:“一定都是最好的酒菜,各位楼上请。”
白麓山庄的众人在楼上就坐,绿琉和碧璃先送上事前预备好的凉菜和酒水,杜小曼亲自替谢况弈斟酒,谢况弈道:“看你的生意还不错嘛。”
杜小曼道:“还好还好,刚开业又打折,人会多点,还不知道以后怎样。”对了谢少庄主,我记得之前你曾说过,只有五月之前会留在杭州,现在已经五月过半,你怎么还在城内。”
谢况弈的眉峰略敛了敛:“哦,近日杭州城内的事情有些棘手,一时半会平息不了。”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点头道:“嗯,陈年的竹叶青,果然是好酒。你频频向楼下看,有什么事情么?”
杜小曼嘿然笑道:“没什么,是在看前几天请得一位贵客什么时候到。”
谢况弈哦了一声。
杜小曼放下酒壶,听见小三的一声招呼:“几位贵客里面请——”声音中带了一丝激动与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