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寿辰

澜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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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阿哥见哈季兰心情不好,就让她为皇太后的寿辰忙碌着,每年十月初三,太后的圣寿节,九阿哥都是随宜妃或者十阿哥一起送礼的,但今年他开府成家,这次太后的六十大寿要送什么呢。

    哈季兰见此,轻笑道:“这个寿礼,我早想到,也早有准备。”然后命人取了一套四件新做的玻璃砚屏来,道:“你看看这上头是什么?”九阿哥仔细一瞧,那上头的人物画面怎么那么眼熟?

    原来哈季兰早在二月里就已经开始准备寿礼了。她从上次陪太后出巡御用画师的画中,找出一叠《塞外行乐图》来。这画的是皇帝宴请蒙古王公,或是满蒙贵族子弟骑马、射箭、烤火、喝酒、唱歌跳舞以及摔跤等场景。从中选出四张画得最好地,交给徐总管,让他去寻个好的玻璃作坊,将画上的场景烧成玻璃砚屏,再用黄花梨的木料做个底座,简单体面。

    看着那四面砚屏上涂了淡彩的人物,哈季兰满意地点点头。徐总管找的这家玻璃作坊手艺着实不错,就是收费贵了些,不过几百两银子比起年礼时的支出,已经很划算了,看来以后可以长期光顾。

    九阿哥也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哈季兰又拉着他一起想,到底还要再添些什么。前些天她在四阿哥府那边作客,看到四福晋吩咐人办寿礼,有一张单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四福晋还私下指点了她几句。她也是那时才知道,进上的寿礼不能光送一两件。最后夫妻俩商量定了再烧几样文房用具,再添些别的物件。定下了章程,哈季兰大大吁了口气,有人商量就是不一样啊。她先前为了公关时送什么礼,可烦恼了好几个晚上呢,哪有这么快捷?

    九阿哥见状,便小心替她揉着额角,轻声道:“累了吧?最近为了府里的事,叫你辛苦了。”

    哈季兰嗔道:“说什么呢?!这也是我的家,辛苦是应该的,你这话就说得不对!

    九阿哥忙陪笑道:“对对,是我说错了,请兰儿责罚。”

    哈季兰飞他一眼:“少来,油嘴滑舌。”

    九阿哥笑了一会儿,又问:“先前我不在家,底下的人可有给你惹事?若有人不听话,只管教训他。不管是以前跟我的,还是内务府派的,都别跟他们客气。”

    哈季兰淡淡一笑:“放心,我整治了几个,如今他们都服贴着呢。”

    她虽说得轻描淡写,但实际上也是费了番功夫的。内务府那边的倒还好,不外乎想占好处,想要体面,这种人家家都有,就算强大如额娘纳兰氏,也没法完全压制住自己名下仆人想贪小便宜、显摆的心理。那些人要权要财可以,但不能太过,而且必须服从她的意思,否则,送回内务府,难道那边还会对她怎么样么?她将几个陪房的男仆安插到不同位置上,让他们渐渐有了一定的威信。接着她料理了几个异想天开的家伙,并把他们送回内务府,又提拔了几个原先不得重用的人,底下的人收敛了许多。她又让两个内务府的嬷嬷领会到服从主母意愿的好处,把她们搞定,其他人也就不成问题了。内院里侍候的四个丫环,哈季兰只让她们做针线活与主屋以外房间的打扫工作。至少,要让她们的野心打掉再说。而对于其他人,她就交给徐总管了,她只管问他要结果。这人与罗总管都是能干的,人也可靠。

    寿礼的事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但九阿哥却渐渐忙碌起来。太后的圣寿节前,哈季兰已经备好所有寿礼了,除了那套砚屏,还有新烧的山水镇纸一对、花鸟笔架一个、荷花青蛙笔洗一个以及福禄寿三星的臂搁一对,都是玻璃的。另外还有一套织金彩瓷的茶具,一个芙蓉石寿桃摆件、一对宣德罐子、一个万寿铜炉,还有派人下江南时置办的十二件丝绸夹褂夹袍,以及哈季兰亲手绣的靠背坐褥一对。

    哈季兰看着账本上支出的两千多两银子,叹了口气。她发现可能是因为太后圣寿送礼的人多的缘故,许多店铺都涨了价钱。这次她又受了个教训,一年到头送礼的机会也多,或许她应该在“淡季”里趁低价“进货”,也好减少成本。

    圣寿节当天,白天要穿着大礼服去参加朝拜,然后又要回家换吉服参加晚上的寿宴。幸好她得了四福晋的提醒,送了几样小东西给宜妃讨她欢心,得了个恩典,可以从神武门那头进出宫廷,得以抄近路,赶回贝子府去换了大红吉服,重新梳头,又赶回宫里来。

    今年的太后的圣寿节是六十整大寿,因此寿宴也相当隆重。大殿中,酒席不知有多少,哈季兰坐在女眷席上,位置只能算是中间偏前,前头隔了一丈远的地方,是皇妃们、太子妃和几位皇子福晋们的席位。太监们一路报着各府送的寿礼名单,哈季兰一路听完,稍稍松了口气。他们夫妻送的礼虽然不能与太子,前面几个皇子们送的相比,但礼物的份量也算是中等的了,与九阿哥的身份正配。

    开席前的表演,有歌舞,也有百戏,康熙制《万寿无疆赋》,亲书围屏进献,皇子们除了三阿哥作了篇赋,太子所出的一位小皇孙向皇帝背了几首诗,讨了个好彩头外,就没别的皇室宗室成员出来献艺了,更别说是女眷们。表演的都是专业人士,不知是传说中的教坊司,专门学舞的宫女,还是外头找来的民间班子?

    不知过了多久,才正式开始饮宴。这时桌上的菜色,除了炖菜以外,大都冷了,只有最上面的几桌有炉子温着。哈季兰吃着那些半冷的菜,不知是什么滋味。不过墨鱼羹与沙板鸡的味道不错,还是热的,她多尝了几口。倒是饽饽的种类有很多,花样也新鲜,她最喜欢吃那个金糕卷、佛手酥和豌豆黄,不知御厨们是怎么做的,她决定回家后试做一下后者。

    吃过饭,还要喝酒,男人们固然喝得凶,但女眷们也有彼此敬酒的,不过要温和些。哈季兰交游不算广阔,但也被旁人逼着喝了十几杯,只觉得太阳**突突地疼。晚上回家的时候,因要随大流,她还是从前头的正宫门出去了。几乎是一上马车,便整个人瘫在那里。她知道九阿哥今晚还有得忙,必是不能和自己回府的,只好勉强撑着吩咐车夫出发。才走出不远,车便停了,她正疑惑着,车帘一掀,九阿哥钻了进来,身上还带着寒气。

    “你怎么来了?不是还有事吗?”哈季兰问。

    九阿哥却塞了个荷包过来,道:“秘方,解酒良药,记得睡前用热水送服,一颗就够了。我今晚要在宫里过夜,不用等我。等忙完这事,咱就能闲上几日了。”说罢笑笑便下去了,哈季兰呆呆地,半晌才反应过来。看着手里装药的荷包,她心里一甜,连头疼都变得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