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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悠悠和顾甜甜端着菜去了堂屋,秦放听见脚步声,就注意到朝堂屋过来的两个女孩,那个皮肤白皙,笑起来温婉的就是甜甜,她和妻子长的至少有七分像。
顾文胜注意到秦放的目光,他很奇怪,这位秦同志盯着他闺女看什么?总不会看上她闺女了吧!想到这,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要敢,非弄死他。
霍军长注意到亲家眼神的变化,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秦放,回神的秦放看眼好友霍长征,眼神在询问:“长征,你踢我干嘛?”
霍长征回应,“你说干嘛,你盯着我儿媳妇,儿媳妇他爸不满了!”
朝他拼命使眼色,秦放很快明白,低头吃菜。
他很急切,特别想现在就认亲,不需要做什么亲子鉴定,就顾甜甜的长相。
凡是见过秦蓉的,只要多看几眼就能认出。
霍长征不是没认出来,而是他们一家与秦蓉见的次数太少了。
总觉得面善,根本没往秦家丢失的孩子身上想,两地相距千里,怎么也想不到刚出生几天的孩子被偷后,会被丢的那么远!
在他们想来,秦家的死对头肯定是把孩子杀了,怎么也没想到会送到乡下。
秦家和霍家的关系,在于两位老人,他们都是一起趟过草地,爬过雪山的。
改革开放后,两兄弟天南地北,交通又不方便,孩子们见面的机会寥寥,长大后的秦蓉出国留学,因为她死的早,否则,下放也少不了秦家。
最先进来的是端着酸辣土豆丝、西红柿鸡蛋的顾甜甜,她面带浅笑,每一丝表情牵动着秦放的心,为了不吓到孩子,他控制自己不去看她。
“霍伯父,秦叔叔,请慢用。”顾甜甜说完便离开,她还要端其他菜。
“好,辛苦小同志了。”秦放控制住自己眼泪不落下来,看着顾甜甜,他强颜欢笑。
霍长征心中在说:老秦,你强颜欢笑的样子真难看,也不怕吓到你闺女。
顾文胜的目光放在小闺女身上,五天不见,小闺女好像瘦了,那小脸,怎么感觉尖了些;后院最后一只鸡,必须杀,要炖汤给闺女补补才行。
后院的老母鸡瑟瑟发抖,看来终究逃不掉,还是努力产蛋,说不定能侥幸活命。
顾悠悠放下油炸花生米,凉拌黄瓜,什么话也没说,笑笑离开。
房间里立即安静了,霍长征这个年龄最长的老大哥,怎么也不能让场面冷场,举起酒杯:“老秦,亲家老弟,走一个。”
“好。”秦放答。
顾文胜举杯:“不醉不归。”
一个星期前,顾文胜可没喝畅快,媳妇管的紧,每天只能小酌两杯,想喝醉,有点难。
四两酒下肚,秦放就醉了,他醉眼朦胧的望着顾文胜,一把拉住顾文胜端着酒杯右手:“顾同志,我命苦呀!”
额!顾文胜满头雾水,你命苦,关我什么事,咱们可是第一次见面,你撒手。
顾文胜努力将手从秦放手中拽出来,可是,他抓的太紧,一时半刻还真拽不出来。
在对面坐着的霍长征有些不好意思,他和秦放虽然是朋友,但一起喝酒的机会寥寥,他搞研究,他搞保护。
两人成为朋友,还是年轻时,执行保护任务时认识的,一起经历生死,慢慢成了好友。
他拍了拍秦放:“老秦,你先松开老顾的手,有话好好说。”
“有什么好好说的,”秦放醉声醉气看向霍长征,霍长征看见他满脸泪水,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秦放推开他的手,拉紧顾文胜的手,顾文胜不是真的挣不开,而是怕伤着客人。
“老顾,我给你磕头,感谢你把我闺女养的这么好。有你这样的爹,是孩子的福气。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被话音弄的一头雾水的顾文胜,嫌弃的推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秦放,这人有病吧!
他闺女,他什么时候养她闺女了,这人莫名其妙。
顾文胜眉头紧蹙看着霍长征,“亲家公,这是怎么回事?什么闺女,孩子的,他脑子是不是!”他指着自己的头,霍长征尴尬。
“顾老弟,这事,说来话长。”
说来话长,顾文胜可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问:“亲家公,我小闺女应该才到部队又被你们带回来的吧!是不是我女婿出了什么事?或者有什么事情,必须让我闺女回来?”
“你女婿好好的,回来的确有事。”霍长征说完看向跪在地上趴在凳子上‘呜呜呜’哭的男人。
顾文胜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亲家公是什么意思,看着这傻缺干什么。
秦放察觉有人在看他,瞅见顾文胜,看见他就想到自己丢失的闺女,他扶着凳子晃晃悠悠站起来,霍长征忙去扶,被秦放一把推开。
霍长征:你行,老秦,你自己说吧!我看你喝醉成这样,能说得清。
这样想着,他也这样做了,一屁股坐下,拿了一块玉米面饼就啃,看着秦放在那里拉着顾文胜哭,他就当看戏。
“呜呜呜~~!我都没见到闺女长啥样,她生下来小小的,就这么大......”秦放边比划边说,边说边哭,顾文胜嫌弃的想推开他,看着亲家公悠闲的好喝酒吃菜,他咋就这么不对味呢!
听着秦放的絮絮叨叨,顾文胜更晕了!
二闺女不是亲生的,他爸是他战友,他战友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更何况他也不长这样,这来认亲是怎么回事?
这人该不会是想闺女想疯了吧!难道是那女人撒谎了,曼曼不是他战友的孩子,是她在外面和别人生的?
如果是那样,这个女人罪该万死,死人都敢骗,还敢花死人的钱。
“嘤嘤嘤~~!孩子妈妈接受不了,产后抑郁,最后没熬过来,自杀了。呜呜呜,该死的是我,是我害了妻子和孩子,该死的人是我。”秦放捶胸顿足,一副生不如死的感觉,他抹了一把眼泪接着絮叨:“我不能死的兄弟,我死了,谁来找孩子。这二十多年,但凡有点消息,我都会去看看,只可惜!啊呜呜呜~~~”
看着哭成泪人的男人,他的话语触动了他的心扉,如果他闺女丢了,他也会如此吧!
不过,他说的闺女怎么听着不像是曼曼?
那她闺女是谁?悠悠?不可能,悠悠是媳妇在家里给他生的,悠悠早产,也没有他形容的那么长?
就在这时,他瞥见院子里的大闺女!
难道是甜甜?
不可能,甜甜是她媳妇和前夫生的,前夫兄死的时候,甜甜都两岁了,他不可能不知道甜甜是不是他媳妇生的。
瞧媳妇对甜甜的态度,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更何况,他媳妇是什么样的人,她是不可能给前夫兄戴绿帽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