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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房中,杨洛兮告诉她,许茗双的原名杨洛如,源于她出生于洛阳,而洛水经过洛阳,洛水又引出了千古名篇《洛神赋》,故而她的名字中带有一个“洛”字。她从小就乖巧伶俐,标志过人,很讨族中长辈喜欢,后来,其他晚出生的女孩,只要是杨恭仁取名,名字中都带有“洛”字,如杨洛兮,杨仙洛,他自然是希望杨府的这些女孩都像杨洛如一般出众。
杨如烟不由黯然神伤——原来是这样,姐姐确实没有辜负这个名字,她若是还活着该有多好,那么,她和李世民一定已经在一起了。
少顷,两人梳洗完毕准备歇息,忽听门外有细碎的脚步声,很快就有人通报:“桂阳公主来看小姐了。”
杨如烟忙站起身来,杨洛兮看她有些慌乱,忙道:“不要紧,公主人很和气,不必惊慌。”
桂阳公主回府,便听说了杨如烟的事,她真是万万没有没有想到,李元吉钟情的女子竟然是杨师道的侄女,如此一来,李家和杨家又要结一门亲事了。她万分欢愉,马上过来看望杨如烟。
桂阳公主来到房内,杨如烟随着杨洛兮,只微微欠了欠身。
桂阳公主拉起程如烟的手,笑道:“好巧。那日如烟在我府中,我竟然没有问起如烟的家世,如果我问了,说不定你还能早日回到杨府。”
杨洛兮奇怪道:“如烟到过公主府?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桂阳公主答道:“你还是让如烟说给你听吧。”
杨洛兮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有一天我在落伽寺,见到了如烟,还见到了公主的弟弟。”她得意地晃了晃头,“其实我也没有那么笨,有些事情还是能猜得出来的。如烟,真是好厉害。”
桂阳公主温和地笑道:“不是如烟厉害,是齐王年少,喜欢胡闹。”
听到“齐王”,杨洛兮一愣,明明是秦王,公主为何又说是齐王。她刚要再问,杨如烟忙在一旁悄悄对她使个眼色。杨洛兮想了一想,便没有再问。
桂阳公主走后,杨洛兮马上开始盘问杨如烟:“我那日见到的明明是秦王,怎么公主又说是齐王?”
杨如烟窘迫道:“这个,说来话长。至于秦王,是你误会了。秦王钟情的是洛如姐姐,姐姐过世,他偶尔代姐姐照顾下我。”她顿了顿,又道,“以后,还是不要再提秦王了,免得惹人猜疑。”虽然事隔多日,杨如烟还是不愿提及李世民。
杨洛兮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看到杨如烟头低了下去,脸涨得通红,便不再多问。
“思礼哥哥看起来,是不是温文尔雅,其实他最坏了,鬼主意多;嫂嫂看着端庄贤惠,不过那是在别人面前,在哥哥面前,可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一早,杨洛兮又带着杨如烟回到杨思礼的宅邸,路上,不停地对杨府众人评头论足。
杨如烟笑问:“哥哥会欺负你吗?”
“当然不会,”杨洛兮自信满满道:“我这么聪明伶俐,他下的去手吗?”
她们先同林氏和韦书凝闲聊了半日。未时过后,担任门下省录事的杨思礼从府衙回来,看到她们都在,很是喜悦,换了衣服便坐一起和她们攀谈。
不多会,林氏要去诵经,杨如烟便陪她去了,韦书凝也去陪幼子玩耍。杨洛兮见只剩下他们兄妹,忙凑到杨思礼面前,悄悄道:“哥哥,几个月前在落伽寺里我见过如烟,那时候天气还很热。”说罢,她神秘地看着杨思礼。
杨思礼漫不经心道:“你们姐妹之间真有缘分啊。”
杨洛兮嘴巴一撅:“这不是最要紧的。你猜我还见到谁了?”她见杨思礼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情,于是瞪他一眼道,“我还见到了秦王。”
“嗯?”杨思礼有些吃惊,询问似地看着杨洛兮。
杨洛兮秀眉一扬,娓娓道来:“据如烟说这是由于你的另一个妹妹洛如,和秦王情深意重,洛如姐姐过世了,秦王觉得要替她照顾如烟,因而,我才能在寺中一并遇到他们两个。”杨洛兮撇撇嘴,得意洋洋地看着杨思礼,“当然,以我的聪明才智,这种谎话我是不会信的。”。
杨思礼神色严峻起来:“如烟不会真的和秦王……”
杨洛兮道:“其实我也不确定。”她眼珠转了转,道,“公主还说如烟和齐王如何如何,反正我是糊涂了。”
杨思礼简直是惊愕了:“怎么这么乱?你有机会好好问问,问如烟也好,问公主也好,问明白了再告诉我。”他又嘱咐道,“尽快。”
过了几日,杨洛兮向杨思礼复命:“公主这些天很高兴呢,她觉得我们家要有喜事了。据说齐王对如烟一见钟情,可是如烟怎么想,大家就不知道了。我问她,她也就敷衍敷衍我。至于秦王,如烟现在很不乐意和我提及秦王,大概是有过什么过节。”杨洛兮又道,“我也觉得好生奇怪,我们杨家和李家怎么这么有缘分?”
杨思礼心中千回百转,他虽然没有和妹妹在一处长大,但是骨肉至亲,两个妹妹他也一直牵挂。谁知,杨洛如已经过世,杨如烟已到了待嫁之龄,虽然有伯父在堂,杨如烟的婚事要由伯父做主,但他也希望妹妹有个好的归宿,对妹妹的事情很是关心。关于杨如烟和李元吉的事情,是福是祸他不好评判,他只是不大明白,为何两个妹妹都要和李家兄弟纠缠在一起?
杨府和许府的肃静截然不同,透着喧闹和俏皮。在杨府住了几日,杨如烟和众人渐渐熟络。她心中一直放着一件事,一直想悄悄问下杨思礼。傍晚时分,杨洛兮去陪韦书凝,杨如烟用过饭,便和哥哥一起到了书房。
杨如烟见门外无人,低声道:“哥哥,你可知道杨文干的事?”
若不是预先知道了一些关于杨如烟的事情,这个问题估计要吓倒杨思礼了。此时,杨思礼只是微微一愣,他觉得这件事杨如烟知道也好,便说道:“我也只是听说,但是大致事情是不会错的。武德七年,陛下巡幸仁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