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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六日,星期五。
“同学们,下周三是国庆节,按国家文件规定,国庆节要放假三天,也就是下个星期的星期三到星期五。为了大家度过一个惬意的假期,根据中央文件精神,学校经过研究决定,明天补下星期一的课,十月五号补下星期二的课。加上两头的周末,你们一共可以休息七天,也就是九月二十八号到十月四日。我在这里预祝同学们假期愉快!”
当班主任李元涛老师下了他的几何课后,对着全班宣布道。
“哇!”全班同学顿时一片哗然。很显然,同学们虽没少度过假期,可还是对每个假期都情有独钟,听说马上又有七天的国庆假期,所有的同学都难掩心中的那股兴奋。
“同时,原定下星期举行的‘迎新杯’篮球赛顺延。”待同学们高兴一阵后,李老师用手示意大家安静,同时又宣布道。
显然,李老师后面的这一个消息,基本上没有什么影响,同学们还是沉浸在放假的喜悦中。
李老师嘴巴张了张,本想说:球员也要利用好这假期好好地准备准备,看到同学们那一脸兴奋的样子,也就把话咽了回去。
“好了,你们可以休息了!“李老师大声说完,便跨出教室门而去。
这几天,向阳自己的小事情还特别的多,基本上被他排得满满的,一时也没注意到这国庆节就要到了。他还一点安排都没有。
“老向,这次国庆放假你回家,要打谷子不?”这时,王方渊也站了起来,准备去上厕所。
向阳微微一笑:“我家今年不种田!”
刚刚跨出一步的王方渊不觉又回过头来:“不种田?那你家一年吃什么?”
“请别人种,也可以说是租,我家有三个人的田,他帮我交公粮后,再称一千斤出田谷给我。我又大部分时间是在学样吃,家里就……靠这一千斤谷子吃一年,也基本上够了。”向阳不小心本想顺口说“家里就母亲和弟弟妹妹三人吃,节约点就够了。”后来一想,也不想给别人留下话头,追问父亲的事,也就这样搪塞过去了。
“那你父母不种田?他们的年纪还不算大吧?哎哟,我要上厕所了,不然,就要拉在裤裆了。”王方渊向向阳摆摆手,“我回来再聊!”
以前,别人问到这个问题,向阳都是以外出务工或是生病为由,搪塞过去,在初中甚至有一次,刚跟一个同学说了父亲外出打工不久,另一个同学问的时候,向阳又说,父亲身上有病,不宜做重体力活,不巧,结果被上一个同学听到了,那同学满脸的疑问:“向阳,你不是说你父亲外出打工了吗?”
以前的向阳脑子不是对这些突然的事情反应得快,但不知这一次却是出奇地反应快:“就在上个星期,我爸生病后,回家来休养了。”就这样有惊无险地对付过去了。
当向阳有时说父亲外出打工时,有的同学也爱跟着追问:“你爸打工得的钱总不给你?我看你每次都舍不得花钱,一套校服,学校减免了你的一半,你到现在都还未交。”
那次是向阳最尴尬的时候,最后红着脸说:“他得来的钱,都还账了。”
最后同学才不再追问向阳。
可等一会王方渊回来了,要以什么样的理由搪塞过去呢?直接说明?向阳不想“享受”别人那怜悯的眼光。在小学的时候,向阳还真是“享受”够了,还要庆幸的是,那时还小,没有多大的感觉,到了初中后,向阳回想起小学所受的种种,要是放在初中来受的话,向阳不敢肯定自己还有没有心思读书。
还是给老爸安一个不轻不重的病吧!只要他们不到向阳的家里去看,是不会看出啥问题的,好多的谎言也好圆下去。以后在师范就用这个谎言吧,“对不起了,阿爸。”向阳在心里默念道。
当向阳做好准备,接受王方渊的询问时,到了上课他都还没回来,老师都进教室了,他才到教室门口喊“报告”,也就没有机会再问向阳了,等下课后就是中午饭的时间,大家都抢着去吃午饭去了,王方渊好像也忘记了,向阳的心里既有一种解脱的感觉,但好像又有一种失落感。
“走,老向,吃午饭去。”王方渊收拾着课桌上的书本,对着向阳邀约道。
“好,一起吃午饭去。”向阳干脆地答应道。
这个国庆节假,向阳到现在都还没有什么打算,因为前面根本就未意识到这个假期的到来。
现在,必须要打算一下了。要是放到以前,也就是回家乖乖地待着,帮家里人干些家活,也就这样,等假期一过,就回学校,就这么简单。
向阳还是打算在那石室中老老实实地度过这个假期。现在丹田中也集存有了差不多半个黄豆那么大的真气团了,向阳想在这个假期试着把它填满,先不急着用真气洗伐经络,即使想要洗经伐络,向阳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做。向阳这样打算,也是看中了石室中灵气的浓郁度,在外界还真的是不容易找到。
这有七天,食物是一个大问题。
向阳想了一下,今天下午,先上街去看一下,有什么商店卖的食品既可以长久存放,又能充饥的,即使让嘴巴淡出水来,也要忍住。如果实在找不到,那只有去找潘老头商量了。
如果跟潘老头说,我用钱买你的饭菜,向阳觉得也许行得通,但向阳现在没钱啊!赊欠?不用想,都知道那潘老头决计不会答应的,打感情牌?这个向阳更没把握了,现在你向阳是他的谁?他说你是有缘人,你把功力练到第二层就尊你为少主,他就必需服侍现在的你了?人家练了一辈子也还是第一层,你这辈子能不能练到第二层都难说呢!或者说,向阳接受了他口里的祖师潘云机的衣钵,也可以像潘云机指挥潘老头的爷爷一样,指挥他?向阳通过观察,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人家可是把百八十个武警都不放在眼里的高手,你向阳算老几?
不过,向阳始终还是想去潘老头那试试,当然不是想这整个假期都让他送饭,要真那样,他不寻常的举动也一定会惹人注意。向阳只是想,能说动他在七天中的三四天半夜的时候,送一点热饭,改改伙食就行了,其他的不奢求。
向阳有这个心思的原因之一是,反正以后还要跟那潘老头接触,晚接触早接触也没啥大的区别。第二个原因是,向阳以前跟年岁大的人打交道的时候,总是摆着一付孙子样,不知怎的,向阳觉得和这潘老头的关系与其他大人不一样,不仅不用在他面前装孙子,虽然不至于凌驾到他之上,但也可以尝试和他平等论交,也就可以总结些与人交往的经验,即使做错了,相信他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更不会像大伯那样“谆谆教诲”吧?也是向阳的感觉。
向阳走在环城路上,晃晃悠悠地往东门方向逛去。
要说卖食品最多的,也就是这一条环城路的两边了,甚至还有许多小巷道从环城路边往东南方的城外延伸开去,有的是居民楼,有的是小旅店,还有的整条小街巷都卖着水果等吃的一类的。很多乡镇的零售商都是从环城路这里批发食品、水果等回各乡镇去卖。
向阳经过水果摊的时候,直接忽视过去,到时可以以山泉水代替水果,因为,向阳现在没钱。
一路往下,向阳还是一直没有找到比馒头面包更好的替代食物。
不知不觉间,向阳晃荡到了东门口。
一幅横幅吸引了向阳的目光:义务献血,是每个公民的责任!在横幅下,聚集了许多的人,向阳也不自觉地凑了过去。
“奉献爱心了啊,奉献爱心了啊,这两位先生,也许你的一次献血,就挽救了一个人的生命,一个人就会因为你的善举也获得了健康,你也因此积了善德,菩萨也会保佑你长命百岁的啊,想想都是让人自豪的事情啊!”一个甜美的女声音在人圈里响起,“而且,我们这虽说是义务献血,但也还有一点营养费给的啊!”
向阳挤了挤,也来到了里边。
最中间有一辆如客车样貌的采血车,在车门的下方摆着一张桌子,一男一女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那发动着群众。
“你们这的营养费给得也太少了点吧!四百毫升才给五十元,我们单位组织一次献血,每人都有二百元呢!”最前面一个微胖的中年大叔对着那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的男女医生调侃道。
“就是,这血可是人身体上的精华,献那么多血,不知要吃多少饭才能补回来。你们也说了,献一次血要隔半年才能再次献血,也就是说,这半年都应该在补回献出的血。我说的对吧?小医生?”另外一个也是中年的大叔,但他的脸上少了一点贵相,多了一点富相,看来是一个精明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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