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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暂且不提,反正,过会儿,她就会帮衬着白梨,让这荣华夫人,再受一受‘委屈’,这委屈,可比当年娘亲受过的,轻多了。舒唛鎷灞癹
凉暖刚坐下,荣华夫人便是扭过头,让身边的紫衫给凉暖倒了一杯热茶,这才缓缓开口,那声音里真是包含着无比的亲切无比的慈祥,若不是知情人,或许以为,荣华夫人是凉暖亲娘呢!
“暖姐儿啊,这过了年,你虚长都十七了,母亲想着,给你找了一个好人家,那个好人家,还是你所中意的,虽然只是个商户,但看那晚公子一表人才,他日一定对你极好,母亲便也是放心了,”荣华夫人悠悠说道,不等凉暖回话,便又说,
“方才早些时候,这商户晚公子便来府里下聘了,十里红妆的,外头的姑娘许是都在羡慕暖姐儿呢,这世间也没几个收到的聘礼会如此之多,整个厅堂里还放不下,有些,都放在了门外呢!”
荣华夫人的声音语重心长的,好似凉暖不中意这场婚事,正在做思想工作似的,可是不知道,这婚事,可是凉暖一手计划得来的,自然,也还有宗政晚的‘识相’在里头,一搭一唱的,还真是配合默契了。
凉暖一直等着,等着荣华夫人的话说完了,又停了停,仿佛在思考荣华夫人的话一般,面色里还含了一些羞涩,看去就像是一个等待出嫁的大姑娘似的,虽然,凉暖的确是个大姑娘。
小玉跟在凉暖身边,恨不得替凉暖回答了,回答小姐十分满意,小姐会与晚公子在一起的!
凉暖却是慢悠悠地,才缓缓开口,紫衫在一边看着凉暖的一举一措,还有那举手投足之间折射出来的淡定自若,心中不免对这五小姐的好感又是多了一些。
“凉暖,凉暖很是高兴……”
哪知道,凉暖憋了许久,才只是含羞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令一边的荣华夫人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了,她原本就中意那商户,此刻高兴倒是真的,若是贵府里其他女子,尤其是嫡小姐,若是听说自己要嫁给一介商户,恐怕此刻早已是闹了起来。
这么说来,她方才说的那一番话,可还真是废话了。
“你高兴就好,你高兴,母亲便也跟着高兴了,如今府里头,便只有你一个嫡小姐了。”凉暖不知道,今日这荣华夫人葫芦里到底是藏了什么药,一句一句的都是柔和不已,亲善地简直让紫衫都是有些讶异。
不过主子们的事情,本就不是她们这些奴婢可以多想的,是以,紫衫的面上,依旧是那一副懂事识大体的温婉形象。
“凉暖多谢夫人了。”凉暖站起来,走至荣华夫人身边,对着荣华夫人行了个大礼,那是一种小辈对长辈时的礼仪。
接着,被拜礼的长辈,应是摸摸小辈的脑袋,疼爱地说上几句贴心话。
这是这里的贵府里面流传很广的一种习俗,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传下来的习俗了,凉暖只知道,自己刚来时,什么都不懂,娘亲教过她这些习俗,这个习俗,还是长洲大陆里广为流传的,不是大苍国特有的。
荣华夫人果然微微弯了一下腰,伸手摸了摸凉暖的脑袋,那柔顺的发,美丽的脸蛋,如今看去,心中依旧是刺痛。
荣华夫人这还没开口,只是见到凉暖这个姿态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发了一下愣,便听到凉暖一声惊呼与尖叫,
“啊——!”
那声音里喊着深深的痛苦,好像是极致的疼痛,才会让人发出那样的叫声。
荣华皱了一下眉,她的指尖,才刚刚碰到这暖姐儿,怎的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呢?
荣华夫人以为凉暖是发作了什么病,便赶紧叫绿舞去药堂里去请两位从宫里带出来的御医过来。
“暖姐儿,你这是怎么了?”
荣华夫人想拉起凉暖,手刚要碰到凉暖的时候,脑中电光火石一般便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就收回了手,转而让紫衫前去看看凉暖究竟是怎么了,
“紫衫,你快蹲下身看看,暖姐儿怎么了?”
荣华的心里还是有些警惕的,但,还是晚了一步,凉暖的确是她的手触碰到了凉暖后,凉暖才会尖叫一声晕倒的。
小玉这傻愣直爽的孩子见了,便会哭啼着,届时,就将这几天一直在常春院里看着白梨的连啸龙给请了过来。
到时候,便是好看了。
紫衫要低下身查看凉暖,却被小玉使了蛮劲儿,一下子就被小玉撞到了一边,还朝后退了两步,才稳住了身形。
小玉扑在凉暖倒在地上的身上,看着凉暖此刻痛苦的神情,还有略微发白的面孔,心里慌乱的很,嘴巴一瘪,眼睛一眨,眼睛里的金豆子,就一下扑落落的滚了下来,滚烫的泪水滴在凉暖的脸上,可是凉暖却半点反应都是没有,神情依旧痛苦,蜷缩着身子。
小玉心疼地看着自己小姐,一下子就是慌乱了,不知道要怎么办,小姐方才好好的呢,方才,小姐还好好的呢!怎么这会儿子就是这样了呢!
“呜呜——小姐!小姐!”下雨趴在凉暖的身子上,嘤嘤哭泣的,这啼哭声在这异常静寂的厅堂内,显得尤其可怖。
忽的,荣华就感觉,一阵阴风,从她的脖子后面吹了进来,吹进了心里,吹进来骨髓里,
她摆了摆手,
“绿舞,去将后窗给关了。”
紫衫福了福身子,以为夫人是冷了,便赶紧小跑过去,将这后窗给关上了。
“将暖姐儿与这婢子一起扶着,扶进这里头的榻上。”荣华深呼吸一口气,手尽管有些颤抖,她仿佛是猜测到了什么一般,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只吩咐着关完窗子的紫衫,去与小玉一起将凉暖扶起来。
而地上的小玉听到了荣华夫人的声音,这哭声小了一下,帮着紫衫将小姐给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看她家小姐现在的模样,定是难受的紧,她可不能让小姐的难受又加重了一些。
而小玉扶起凉暖的瞬间,又想起方才荣华夫人的声音,本来就不笨的脑袋一下就电光火石一般地想起了方才小姐倒下去之前,夫人的手,刚刚好碰触了一下小姐的头顶,小姐才忽的一下就是昏倒了。变成现在这样蜷缩着难受的模样!
小玉将这前后的事情细细一想,便是按着自己的思路,也是按着凉暖原本就给她设计都思路在想着这事情的发展。
很幸运的,小玉的想法,正是凉暖想要的想法。
小玉心里一想到这件事,忽的便生出一肚子的火,扶起凉暖的一瞬,扭头就狠狠地瞪了荣华夫人一眼,那双原本就是圆愣愣的眼睛,此刻更是圆极了。
但荣华夫人究竟还是主子,小玉只盯了一秒,便回过头来照看着自己小姐,帮着紫衫将凉暖扶进了里面的屋子。
这夫人真是坏极了,真是坏极了!她家小姐好好的,又没有招惹到夫人,夫人为何要害小姐呢?!
她一定要将这事,告诉将军,一字不落的告诉将军!
小玉心里愤慨不已,下人们端来了热水,小玉接过毛巾,就是替凉暖擦是凉暖脸上沁出的汗珠儿。
紫衫在一边看着,荣华夫人在外头,没有进来。
她现在知道,自己此刻是离那凉暖是越远越好,原先还想着以柔情攻势攻破凉暖的心房,让她对过去的事情释怀,那她便是在这府里头少了一个劲敌,如今看下来,她倒是高看了自己,小看了别人,算计别人二十多年了,这一时半会儿不小心,就是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给算计了!荣华夫人是什么人?!这会儿,早就将方才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也是想明白了凉暖如此做的原因为何。
……
那边,宗政晚已经快回了城头的晚轩,他今日只所以没有前去挽云苑见那丫头,可是怕自己一个一激动,那可不就犯下什么错误了。
回到晚轩里,便是让墨宝吩咐下去,将晚轩里,开始布置起来,布置得欢庆一些,不要像现在这般,看去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模样。
待墨宝离开了,宗政晚便在屋子里头自己捣鼓着什么,从背影看去只看见他手动,却不知他在做什么。
待墨宝吩咐了晚轩里仅有的几个小厮奴才的,过来找宗政晚的时候,他却是在悠然等着墨宝回来,整个人看去悠闲无比。
“少爷,您打算将这婚事,告诉夫人么,府外头夫人派来的人,可都日夜守候着,许是夫人不久就知道这儿的事了,若是夫人反对怎么办?”墨宝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夫人一向阴晴难测,谁也不知道夫人下一秒会做什么。
少爷在外,夫人已经派过好几次来这里了,若是夫人知道少爷要成婚了,那定是会派人过来阻拦的啊!届时,该怎么办,夫人若是真的真的派人来了,那可不是外头几个黑衣人的涨势了。
墨宝心里头有些担忧。
“我自有对策,你无须担忧。”宗政晚斜睨了他一眼,冷淡的脸上,那双沉渊落木般的眼睛深处,有抹晶亮闪过。
“少爷……”墨宝还想说什么,宗政晚却不听了,站起来便朝外走,从今日开始,这忙活的事情,可多着了。
墨宝见少爷不搭理他,便瘪了瘪嘴,跟上了宗政晚。
……
……
连府里头,绿舞小跑着到了药堂,好在华园离药堂也不算是远,绿舞很快就是到了药堂,进了药堂,便喊着让两位大夫赶紧背上药箱,前去华园里头。
两位大夫前些日子才去了常春院里,将白梨的小产处理好,今日怎么华园里头又出事了?!
今年的年,过得可真是不安生!
匆匆背上药箱,将这药堂交给青风管着,便跟着急急躁躁的绿舞一同前往华园。
在四岔路的交叉路过,凉暖意外地遇见了正从常春院的方向走出来的连啸龙,此刻连啸龙的身后也没有个小厮伴着,就一个人,见这一身翠衫的绿舞,一脸着急地喊着府里的两个家医,就朝着华园方向跑去,眉头一皱,就是叫住了绿舞,
“怎么了?如此急急躁躁,成何体统!”连啸龙的声音有些严厉,对绿舞说着话,就好像是与他的属下说话似的,让小跑着的绿舞身子便是一抖,是害怕的抖。
一下子就朝着连啸龙行了行礼,声音有些微喘,“华园,华园,华园……”
绿舞喘得后面几个的话就是没说上来,连啸龙眉头紧皱,
“华园怎么了?”
“华园里,五小姐不知怎么了,此刻全身颤抖,冒冷汗,面色发白,夫人让我去药堂里头将两位师傅喊来。”绿舞听见连啸龙严厉的声音,便是颤了一下,一下子这声音也是利索了,就是这么回了连啸龙。
听到是凉暖的事,他一下心中便是紧张了,
那孩子怎么了?
转身就是朝华园方向而去。
今早有人上门提亲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是那个叫什么晚公子的人来提的亲,他也知道,但他不想去见这晚公子,这么低贱的身份,衬不上他家凉暖啊!
连啸龙心里是这么想着,可凉暖只当他是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反正十几年没关心过自己,这会儿娘亲的事情白了,便开始‘疼宠’她了,令她觉得除了生疏外,多了一些刻意。
一个在战场上厉害的将军,连啸龙身为大苍国的第一铁血大将军,必定是有道理的,打仗不是随便打的,纸上谈兵也是不行的,做到这地位,没几斤几两是不行的,但凉暖就是不知,他打仗的精明劲儿,怎么到了这后院里,便什么也没有了,活该被人算计了去。
连啸龙比绿舞和那两个大夫早到华园里,一到华园厅堂,就看见荣华夫人来回焦急地走着,神情看起来,十分焦虑,
荣华听到声音,以为是绿舞带着家医来了,还没抬头,就说,
“赶紧随我进去。”
没听到回话,荣华夫人一抬头,就看见了面容紧紧绷紧的连啸龙,这心情,一下子就是到了最紧绷的时刻,脑筋飞速地转着,想着这将军,怎么会到这里来,若没有事,将军是不会到前院里来的,何况,现在白梨刚刚才没了孩子,不应该正被白梨拉着陪着么!怎么会在这里?!
莫非是听闻了晚公子来求亲之事,才过来的?
亦或是,她被这暖姐儿算计惨了,她是算准了将军此刻会来?!
荣华夫人将这好几种所有的可能就放在心里细细思量了一番,好能够及时应付这所有的可能。
“夫君……”
荣华夫人上前,就想向连啸龙先说一下凉暖的情况,好一会儿将这些事,都撇清了,别与她扯上什么关系,屎盆子别沾到了她的脚上。
“凉暖呢?”却听连啸龙的声音这么冷,冷地就和冰冷的铁链一样,和铁链摸上去一样,冷冷的,唯一不同的是,铁链温一会儿就是暖了,但这人心,可没那么容易就是温暖了。
“在里屋。”荣华低下头敛下眉眼,遮去了里头快速算计和想着法子挣脱这或许一会儿就会有的莫名罪名的方法的眼神。
连啸龙没与荣华再多说什么,原本他们之间便没有多少情意,只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罢了,而出了玉云颜,白梨的事儿后,连啸龙对荣华夫人原本雍容华贵的印象早已消磨地差不多光光,脑子里只觉得,这是一个蛇蝎女人。
比那柳氏还是可恨,柳氏最终得了一个被人奸淫致死的下场,恶报终究是来了的。
连啸龙此刻脑子里,全部都是荣华的不好的地方了,或许她曾经执掌这这个连府的功劳,都被连啸龙遗忘在了某个角落里。
女人在男人的心目中,形象其实很容易就是固定了的,或许一个女人装出来的冰清玉洁清高自傲超凡脱俗气质非凡会在一个男人心里保存很久很久,或许一直是那个印象,即使别的人都知道那是女人装出来的,但男人若不是亲眼所见,是不会相信的,但一旦一个女人的形象在男人心中坏了,那便怎么去填补那坏了的逢,都是弥补不了了。
荣华曾经辉煌的主母形象,早在这一年,早在大苍国二十三年的十二月开始,便逐渐崩塌了。
掀开里屋的帘子,连啸龙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紧皱双眉,紧咬下唇,脸色发白,大冬天的额头还冒汗,全身蜷缩在一起的凉暖。
心里便是一紧,有些心疼。
小玉见将军大人进来了,朝后面看了看,没见夫人走进来,一下子从凉暖身上移开了些,就是嚎啕大哭。
“将军大人!您可要为小姐做主啊!”
这时候,外边,绿舞带着两个老家医也是到了厅堂了,绿舞气喘吁吁地就跑到荣华夫人身边。
“你们赶紧进去,暖小姐就交给你们了!若有什么差池,我唯你们是问!”荣华夫人的话,有些狠,其实,那是为了她自己,若是凉暖有个什么,恐怕,她就难逃干系了。
待两个家医走了,此刻荣华夫人身侧也就一个绿舞,紫衫在里头和小玉一起照料着凉暖。
“将军怎的来了?”绿舞见夫人的神情有些严肃,便觉得,这事情,恐怕是有些糟糕,
“奴婢与家医回院子的时候,在外头的交叉路口遇见的将军。”绿舞如实告诉了荣华夫人,
荣华听了,心里稍稍镇定了些,不是凉暖那贱蹄子搞出来的,那就还好若是她事先都安排好的,那可就是难办了。
这还真的不是凉暖安排的,不过和凉暖原先预计的差不多,连啸龙总之是一定会来这华园里的。
荣华便和绿舞一道随着两个家医,一起进了那里屋。
而里边,小玉趁着荣华夫人不在的瞬当,就把她家小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的事情,说与了连啸龙听,小玉自然是捡着什么说什么,见到啥就说啥!
连啸龙是越听便越来气,待荣华夫人一进来,一巴掌,“啪——!”
重重地响亮的一声括掌声,荣华夫人一下就被拍倒在地,半边脸一下子就红肿起来,唇角也蜿蜒出一丝血迹来。
她睁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连啸龙,脱口而出的竟然是,
“大胆!”
这声大喊里夹藏着她高贵的长公主身份的骄傲,那是一种习惯,常年高位的习惯。
荣华夫人从小到大,一直到现在为人母了,两个女儿都出嫁了,都未曾被人打过,今日,是她第一次被括掌,还是那么重,她的牙齿里边,都含着血味儿,那血腥的味道,充满了整个鼻腔,难受的很。
连啸龙咬牙切齿,额上青筋直跳,双眼通红,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
“闻人烟芸!想不到你如此歹毒心思!害了云颜,害了梨儿,如今,竟是连凉暖都不放过!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连啸龙此刻积累的早已暴跳如雷的心,终于是爆发了!
但他只打了荣华这一巴掌,仅这一巴掌,给荣华夫人的刺激,已经是非常大了!
荣华夫人看着连啸龙一张震怒的脸,心猛地就是抽痛,瞪大的双眸里,一下就是蓄满了泪水,
“是!我歹毒!我歹毒!都是我做的!”荣华夫人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挣开了绿舞的搀扶,冲到连啸龙面前,就与他杠上了。
她的面色通红,浑身颤抖着,那一股子从脚底上升腾起来的怒气,是怎么也止不住的!
看到荣华这样,连啸龙倒是心情平静了下来,他扭过头,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后,里面,便尽是平静,荣华看过去,那是一种死一般的静寂。
小玉在一边看着,心里怕极了,便朝后退了一步,想离荣华夫人和连啸龙远一些,却被荣华猛地一个扭头,利箭一般的眼神,就是射向小玉。
“贱人养的,一样是贱婢!”荣华冲过去,就是狠狠推了小玉一把,将小玉推在美人榻的边缘上,小玉的腰装在那木质的边缘上,瞬间疼的便是泪花都闪烁了。
但她只是个婢子,只能咬着唇,忍着这怒气,但眼神里尽是倔强。
美人榻上痛苦闭眼的凉暖,在小玉倒向美人榻的时候,眼睫颤了两颤,但极其细微,此刻这里的正在怒火上的几人,没有发现。
“你是想将云颜周围相关的所有人都置于死地么?荣华。”连啸龙拉住了荣华还想上前拉起凉暖的手,声音低低地问道。
荣华夫人咬着下唇,伸手用力去挣脱连啸龙的手,手腕都红了,却依旧是挣脱不开,她放弃了,任由连啸龙握着她的手腕,她直直地看着那发红的手腕,愣了一下,忽的便是如泉涌一般的泪水喷涌而出。
“从我认识你,你哪里都是她好!我费尽心力嫁给你!这二十多年来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心力!你却依旧记着一个死人!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好!你不是见过她和连卿……。”
荣华的声音有些尖,她将自己心里的话,全部一股脑就要全部说出来,说道连卿时,被连啸龙高声制止,
“住嘴!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你暗中使计!还下药!我怎会着了你的道!你还有脸说云颜和连卿,他们根本从未有过私情!”连啸龙朝着荣华狠狠一推,绿舞赶紧在后边接过荣华,“是我当年被愤怒蒙混了心,也是不够小心,竟是不知我的枕边人竟会算计我!从没嫁给我时,就算计我!”
连啸龙的声音有些苦楚,压住他二十多年的苦楚,此刻仿佛也一下子倾泻了出来。
“哼!你敢说,他们没有私情,你敢说连卿对玉云颜那贱人没动心……”
“啪——!”连啸龙又是一巴掌打在荣华夫人脸上。
荣华转过头,怒目瞪着他,双目中满是怒火,
“你竟敢打本公主!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我以前真是被猪油蒙蔽了心!才会看上你!”荣华几乎是叫着说出来的,整个华园里的奴才都能听到来自内屋的这一句大喊,“都是我做的!是我!都是我!我就是要这小贱人,还有那白梨,不得好死!”
荣华此刻,不是荣华,是长公主,她妄想以身份压住连啸龙,博得一点颜面,她说出的话,已经是不管不顾了。
公主脾气已经压抑了二十多年了,这一刻忽然爆发,她奋力睁开绿舞,头发凌乱,朱钗歪了,步摇斜了,发髻松了,妆容花了,朝着连啸龙就是扑过去。
荣华或许这一辈子,从没有这么狼狈过。
连啸龙轻而易举地就将她的双手牵制住,
“哼!承蒙公主大人厚爱,若不是你当年的厚爱,或许就没有我如今的场景,公主的厚爱,微臣真是担当不起!”
绿舞在后边抱着荣华夫人的腰,嘴里哭喊着,夫人,夫人,
却是半点影响都是没有。
那一边,小玉的腰上,许是撞出了淤青,疼的她有些咬牙切齿,却要护着小姐的,防不准夫人就冲过来对着小姐几个巴掌下去了。
好在两个来自皇宫的御医也不是小角色,遇到这样的情况不急不躁不慌不乱,该怎么给凉暖诊治,便怎么诊治。
看起来仿佛一点没有受连啸龙与荣华的影响,实则,两位师傅的额角上,都是沁出了汗珠,他们怎么不怕!
两人给凉暖诊断好了,便交头接耳了两句,想与连啸龙说,却又怕将军的怒气波及他们,便迟迟没有打断荣华与连啸龙。
荣华的神色涨的通红,双目里血丝分明无比,
她停了许久的话,没有说话,忽的看了一眼榻上依旧蜷缩着没有醒过来的凉暖,道了一句,
“我知道你没有昏迷,你可比你娘阴狠多了!”
荣华的声音像是从牙根低处磨出来的,那种自内心里散发的怨恨,挥洒在空气里的怨气盘旋在上空许久没有散去。
说完,便转过头,看着连啸龙的手,闭上眼,她说,
“来打我啊!打我啊!我知道你想打我!来打我啊!”荣华夫人像一个泼妇一般,连啸龙则像是一个家暴的男人一般,两人的对峙,就是世界上最争锋相对的,而明明,他们是夫妻,即使没有感情,也一起走过二十多年。
没想到,就这么轻易就破碎了。
凉暖却一点都不觉得可惜,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但她就是要拆了这婚,要让荣华最后一无所有,除了一个昔日长公主的名号,还能留下什么?
呵,没了将军夫人,没了荣华夫人的名号,这风浪,也不能掀得有多大了。
她害得娘亲如此惨,且不说娘亲自己的问题,娘亲是娘亲,她总会帮自己的娘,至亲最重要,她必也不会让荣华好过,上半辈子过得太好了,下半辈子,也该孤冷孤冷了。
连啸龙没有打荣华,只是浅浅松开了荣华的手,别过头,不再看她,转而看向榻上蜷缩着的凉暖。
“你走吧。”连啸龙的声音听起来累极了,摆了摆手,不想与荣华再多说什么。
荣华倒退一步,深呼吸一口气,吸住了这即将滚落地在眼里的泪水,
“下辈子,希望我不会爱上你。”
“下辈子,希望我我不会遇见你。”连啸龙凉薄的话,从荣华前边传来,那话,比荣华说的狠多了。
“和离!”荣华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吐出了这两个字,她耗费在连府的精力,至此开始便是终结了。
没想到,最后竟是败在了这黄毛丫头身上,她不信这躺在美人榻上无事呻吟的暖姐儿,会真的有事,只是她碰了一下就如此了,若是她将她薄皮抽筋了,不知还会怎么样!荣华说完,不等连啸龙开口,便转身准备离开。
连啸龙听见荣华夫人说出和离两个字的时候,心里依旧是有一些异样的,就像是一条根上的人,忽然之间,就毅然了离开了自己。
不过,
他闭了闭眼,没有挽留,如今和离对他们两个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
荣华转身后等了一等,却不见连啸龙回过身来挽留,闭上眼,滴下最后一滴泪,那张风韵犹存的贵妇颜,瞬间便是苍老许多。
她这一生,都为了这个男人,与女人斗,与女人耍阴谋诡计,上斗大下防小,没想到,最后最后的结局,竟会是今天这样。
紫衫看了看凉暖,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随后朝荣华跑了过去。
绿舞和紫衫两人搀扶着荣华夫人,正要朝外走,
而此时,两个家医也终于朝连啸龙禀报了凉暖的情况,
“五小姐的身子,看起来无大碍,似乎是被吓着了,但奇怪的却是,浑身的血脉有些凝滞,待方某给五小姐开好药,吃过七副药,应是没事了。”方师傅在一边开口,黄师傅在凉暖身侧用银针扎了两暖的脑门。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凉暖被他扎了两针后,身子颤了两下,额头原本沁出的冷汗,越是多了。
凉暖最怕疼了,无论是前世今生,最怕疼了。
其实方师傅大概看出来,凉暖的身子,是真的并无大碍,只是,里面的事情,他这小小家医不可参与啊!
“多开几副补药,这丫头看起来清瘦不已。”连啸龙弯下腰,将美人榻边的小绒毯子盖在了凉暖身上,“小玉,过会儿待凉暖醒了,你小心扶着她回挽云苑。”
连啸龙嘱咐着小玉,曾经想让凉暖住到这主院落里来,可她不愿意,他也不得过于逼迫。
小玉看了看将军,又看了看逐渐走向门口的满身狼狈的荣华夫人,还未从方才的激烈里缓过神来,她似乎是不相信,如今的平静,将军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夫人已经离开了院子。
“嗯,奴婢必定会照料好小姐的。”小玉福了福身子,努力缓过劲儿来。
“啸龙!你如何能与烟芸和离!”
门口却忽然传来了老太君愤怒的声音,她被瑾儿扶着,拉着浑身不堪,发丝凌乱,眼睛通红的荣华夫人就是进了院子里。
而此刻,在美人榻上昏昏沉沉的凉暖,总算是有了些神智,她蜷缩着的身子,慢慢松展了开来,
“凉暖,身子感觉如何?”连啸龙见凉暖的神色有些迷糊,那双倔强而清澈的眼眸此刻像是被雾渲染上了一般,萦绕着雾气,看不清神色。
“痛……”凉暖低下头,声音有些干涩的暗哑。
小玉忙俯下身子,询问凉暖哪里可还不舒服,哪里疼,哪里需要小玉捏捏。
凉暖只在床上摇了摇头,最后将视线放到那跟在老太君身边,或是被老太君又重新拉了进来的荣华夫人身上,她眼神有些疑惑地看着此刻狼狈不堪的荣华夫人,
“夫人……?”
小玉见凉暖的轻问,便赶紧上前走到凉暖身前,拦住了凉暖。
老太君一进来,便见自家大儿子沉眉站在那女人的女儿身前,还有那个护主的丫头,拦住了那暖姐儿的身子,不免心里有些生气,但老太君也是沉得住气的人,没直接冲上来甩凉暖两腮帮子,而是拉着荣华站在离连啸龙的不远处。
“你要与荣华和离,那便将我这个老太婆也送出府吧,这府里头,已经是容不下我们了。”老太君这话说得平静无比,说着还扶着荣华的脸,看去心疼不已,荣华很配合地低着头抽泣着。
方才她还说要和离,这会儿子却是在老太君的面前如此弱势,看着真真可怜女人一个。
凉暖眯着眼睛,透着小玉身后,朝那低着头的荣华夫人看去,眼神表面温软,内里暗黑。
“母亲,这是我与荣华之间的事,母亲不要插手。”连啸龙是个孝子,但这一次,他不想让步,往日什么都听老太君的,但此事,他不想再迁就了。
“这怎么是你和荣华之间的事!这是皇家与连府的事!”老太君呼吸深重了一些,重重地开口,竟是搬出了荣华的身份。
凉暖在身后听着,心觉可笑。
看吧,这长洲大陆里的贵妇,总是喜欢以身份压人。
她是时候出场了,
“将军,老夫人,夫人,发生何事了?”
凉暖撑着脑袋,神色依旧有些难受的模样,见到荣华的时候,表情还特别明显地闪烁了两下。
老太君笑着看了一眼在美人榻上坐起来的凉暖,笑得慈眉笑脸的,
“暖姐儿可是不用知晓,好好躺着休息也罢。”老太君这番话,好似真心为凉暖考虑一般。
凉暖回之一笑,道,“凉暖身子还好。”
凉暖撑着床,说几句话便有些喘,脸色也依旧苍白,衬着那一身月白袄子,看起来越加体弱的感觉,此刻就像是硬撑着一般。
荣华夫人听了,抬起头猛地瞥了一眼凉暖,又迅速低下身子,依旧是轻声抽泣。
老太君自动将这归为凉暖这小贱蹄子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是挑衅连府当家主母,这心慈的神色立马就是变了一变。
依旧是笑着,却是佛口蛇心。
“贱人,就是矫情!”老太君指着的却是身侧的瑾儿,一下让瑾儿跪在地上,伸手还踹了两脚。
“连主子的话,都是不曾放在耳里!我如何宠你,你不过就是个婢子,怎能如此胆大妄为?!这会儿子来华园便不与你计较了,过会儿子直接去柴房里跪着,不到晚上不许出来!”
瑾儿赶紧识相地在地上叩口称是,连连称是。
凉暖拉着小玉,小玉赶紧拉着凉暖从美人榻上站起来,连啸龙想扶着凉暖,却被她一下躲过了,心中叹了口气。
“母亲,您教训婢子,便回了无名院,来人,送老夫人回去!”连啸龙朝外喊着,外头一下进来了几人,但看着眼前这涨势,却是谁也不敢上前。
凉暖自是知道,老太君这是指桑骂槐呢!
像是忽然觉着头顶痒儿似的,凉暖挠了挠头,却忽然从头顶里拔出两根细长的针,面色惨白忧虑,那上面沾了点绿色的液体,看起来十分可怖。
“夫人,您为何要加害于我?!”那上面沾了点绿色的液体,看起来十分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