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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火血参王，五缺老人
大炎城巍峨雄伟，城楼高大，远远望去，好似一条火龙盘踞大地，威严慑人。
进入城池，落日的余晖遍洒目光所及，内有玉宇琼阁耸立，往来人群穿梭其间，市井喧嚣。
苏尘如走马观花般轻扫一圈，眼中淡淡陌生感消失。
他没有耽误时间，趁着现在还没有天黑，找到了‘往来酒楼’。
得益于当初与乔启良一起出手覆灭影杀组织分部，苏尘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
从影杀分部诸多消息中得知，东临府的每个州城都有影杀驻地。
虽说里面没有详细介绍各州影杀驻地的情况，但对于一些基本的信息还是有的。
比如这个叫作往来酒楼的酒楼便是影杀对外显露的驻地之一，一般用以贩卖各种消息。
杀手组织，杀手固然很重要，但其实更重要的是消息，而贩卖消息也是影杀的主要业务之一。
进入往来酒楼，映入眼帘的是一副人声鼎沸的场景，往来行人众多，且大多数是武者，酒楼之内的几乎坐满了人。
“冒昧问一下，他为何叫作五缺老人？”苏尘看了眼老乞丐，沉默了片刻后问道。
“你，你……”
赵四此时正巫山云雨。
面具男子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一根手指，苏尘交钱，对方这才开口：“我知道你的怀疑，认为楚氏留下他就是为了让其他人将获得火血参王的主意打在他身上，但你不觉得，现在的他活着比死了还难受吗？”
但对方并不打算在往来酒楼与苏尘交易，反而约他去郊外见面，居心叵测，作为酒楼的小金主，面具男子点到即止般的提醒了句。
吃完之后，又是一阵抽搐，翻来覆去一阵，躺在地上睡着了。
闻听此话，面具男子睁开双眸，注视着苏尘，他知道这幅俊朗的面容下定然隐藏着一副真面孔。
“这么说的话，你们是不知道火血参王的消息咯？”苏尘面色平静的问道。
然而五缺老人丝毫没有搭理苏尘，依旧自顾自的喝着黑水，喝了几口后，挪动身躯钻进了垃圾堆，时而用脑袋，时而用身体，时而用手臂翻找着黑不溜秋的食物。
参庄位于大丰城城北，距离往来酒楼不过三里的距离，但眼下天色已晚，等苏尘赶到的时候，参庄早已关门，于是伙计贴心的提醒苏尘可以明天再去，然后又贴心的向苏尘介绍了城内的客栈。
正在睡熟的五缺老人忽然听到一道奇怪的声音，鼻腔之中更是传来阵阵血腥味。
“购买消息。”苏尘稀字道。
面具男子微微一怔，好久没有碰到这么爽快的客人了，他都已经做好准备，迎接苏尘的嘴炮提问。
他睁开眼睛，顿时就瞧见一张死不瞑目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面具男子摇头道：“没有，这是唯一的办法。”
“参庄，五缺老人。”苏尘打开看了一眼。
咔嚓！
刚走进房间，苏尘就看到一面具男子坐在椅子上，闭着眼淡淡的问了他一句。
苏尘从怀中拿出十张银票。
小楚帮的位置不难打听，赵四又是小楚帮的一个头目，平日就负责五缺老人所在的那块地盘。
另一名黑衣男子怒喝一声，亮出长刀，指向苏尘。
触目惊心！
苏尘向前一步，吐出一句话：“火血参王。”
咚咚咚！
他跪在地上朝着苏尘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得知了事情原委后，苏尘迈步走上前去，缓缓的靠近老者。
直到往来酒楼关店，苏尘这才幽幽离开。
“五缺老人？你说的是老乞丐吧，他就在那里。”路人初听这个称呼还有些奇怪，但很快反应了过来，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老乞丐了。
苏尘站在不远处凝望着侧躺着的那名乞丐，他浑身沾满泥垢，邋遢不已，都快要跟垃圾融为一体了。
见到有人进来，顿时勃然大怒道。
苏尘没有在意，收下纸条，面色沉静地说了句：“多谢告知。”
看起来宛如疯子。
之后每增加三万就增加一等，一直到十万。
没有理会发疯的五缺老人，苏尘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虽然无法看穿苏尘的伪装，但面具男子却猜测到，苏尘的年龄应该在二十五岁左右。
钻心的疼痛让五缺老人面目都扭曲了起来，他依旧咬牙，直到将断腿的血肉切割大块。
啪！
一张五千两的银票眨眼间放在面具男子的面前。
“想要购买什么消息？”面具男子问道。
苏尘如约而至，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可约定之人却没有出现。
顿了顿，他补充道：“当然，你若是不相信，也可以自己发布收购消息的任务。”
“哎呦，公子，上楼做做呀？”
拿钱手软，路人点了点头，说道：“老乞丐以前也是个儿女双全，家庭美满之人，可惜后来不知什么缘故得罪了小楚帮，妻子儿女尽皆惨死，他也沦落至此。”
三人见状，面色一喜，为首男子伸出手，道：“先给钱，然后我们再告诉你消息。”
啪！
第二天一早，苏尘找到面具男子，开门见山问道：“害的五缺老人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是谁？”
然而回应他的是苏尘干净利落的一刀，以及两记敲打，斩杀赵四并打晕两名女子后，苏尘跳窗离开。
“你就是购买火血参王的顾客？”为首一名男子低沉的问道。
“他不打算与你在往来酒楼见面，而是约你明晚三更时分去郊外见面，这是地点。”面具男子交给他一张纸条，纸条上写了地点。
根据面具男子给出的信息，似乎这个五缺老人在参庄很有名，而事实也正如面具男子所言，苏尘随意找了家店铺，稍加打听，就知道了五缺老人的居住。
但无论是哪两种，都让苏尘颇感棘手。
起先苏尘还以为是小楚帮的人盯着五缺老人，可观察了将近一天的时间，他都没有发现有异常之人，心中猜测是五缺老人自己不愿意离开，
见苏尘不说话，于是他饶有深意的说道：“这个地方比较偏僻。”
“有什么限制没有？”苏尘眉头一挑问道。
一直等到傍晚，面具男子都没有得到赵四身死的消息，这让他不禁疑惑，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他有些不确定，打算等明早的时候再看看，忙碌了一阵后，面具男子收拾东西回去。
于是他说道：“四等以上！”
不久后，他找到了赵四的位置，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啊啊啊……”
苏尘在酒楼站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小二上前招呼，不禁失笑，看来往来酒楼的业务很是繁忙啊！
随后，他主动找到伙计，表明自己的来意，伙计听到他是来购买消息的，上下打量一番后，淡漠的询问道：“几等？”
仅是看了一眼，他便激动的疯狂乱叫起来，抱着赵四的脑袋，身体剧烈的颤动着，眼中似乎有泪水淌出。
面具男子得知苏尘的遭遇后，摇头道：“我并没有骗你，他的确知道火血参王的消息，但想要从他口中得知火血参王的消息，很难，但这是眼前唯一的办法。”
苏尘不打算一直将重心放在五缺老人身上，他打算试试看能不能从楚氏下手。
不过就在苏尘出现不久，三道身影从黑暗中走出，三人皆身穿黑衣，带着面具，手持长刀。
就这样一直观察了两天两夜，苏尘心中大概率确定对方是一个疯子。
这时，苏尘的声音传来：“消息呢？”
面具男子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只是在饭点的时候上前给对方吃食，晚上的时候也没有离开，一直观察着五缺老人。
两巴掌落下，直接将其中两名男子打的头骨碎裂，脑浆伴随着鲜血迸射出来。
苏尘本想着叫人带他离开，给他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然而五缺老人却始终不肯离开。
“罢了，就当是免费送给他的吧，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要对付赵四，我要不要派人通知一下赵四，一鱼两吃呢？”
然后在苏尘的注视下，从地上捡起一块瓦片，猛地举起，重重地刺向自己断腿肉上，狠狠划开，血液顺着伤痕流出。
要么就是五缺老人真疯了，要么就是他装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
破败的小巷子里。
心中微叹。
郊外。
苏尘闻言一愣。
他摸了摸下巴，思索着。
“你怎么确定他是在装疯？”
宛如从九幽地狱发出的声音，落在黑衣人的耳中，令其肝胆俱颤，灵魂都感到颤栗。
“但据我这两天的观察，他是个疯子！”苏尘冷然道。
房间不大，不到十平，只有桌椅，看起来就像是专门开辟一个独立空间。
人从个太仌亼……
呈现在他面前的，哪里是一个住处，分明是一个垃圾堆，苍蝇蚊虫四处飞舞，恶臭浓郁到仿佛要渗透毛孔，还未走近，便感觉到浑身细胞传来的阵阵反感。
似乎是察觉到苏尘身上的寒意，面具男子愣了一下说道。
若是再这样下去，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打探到火血参王的消息。
只是真正来到五缺老人的住处后，苏尘的眉头不由轻皱起来。
刚进青楼就碰到了热情的招呼，苏尘简短回了句：“滚。”
说罢，苏尘转身离去，见他这仗势，似乎要去与对方见面，面具男子微微摇头，倒也没有说什么。
“少特么废话，赶紧给我们滚，不然要你好看！”
待到苏尘离去后，面具男子这才反应过来，他竟然忘记了收钱。
夜半三更。
“客人，楼上请！”伙计闻言，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恭敬的邀请苏尘上楼。
“为什么要浪费我时间呢，不知道这样我会很不高兴吗？”
面具男子反问道：“你怎么确定，他不是装疯？”
苏尘站在不远处静默的看着，见到这一幕，他确定了五缺老人确实是装疯卖傻。
临走前，还花了点钱向对方打听了下参庄的位置。
话音落下之际，苏尘没有浪费时间，直接解决了他。
“我是来向伱打听火血参王的消息，只要你告诉我，我可以替你报仇！”
还未靠近五缺老人，对方就猛地抽搐起来，然后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哈哈哈！”三人听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相视一眼，大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
观察之余，每到饭点，他都会买来食物和水拿给对方，对方来者不拒，但吃过之后，依旧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剩下的那名黑衣人见到眨眼间两名同伴就惨死眼前，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脚软腿麻，瘫坐在地。
哪怕上面有虫，他也丝毫没有嫌弃，张开嘴巴，如同见到美食一般，一口吞下。
“没有。”
面具男子察觉到苏尘的疑惑，于是说了句：“你去参庄，问独眼老人在哪就知道了。”
苏尘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在伙计笑容可掬的表情下离开了往来酒楼。
如果苏尘猜测的没错的话，五缺老人当初应该是得到了火血参王所以遭到了小楚帮的折磨，小楚帮一听名字就是楚氏的帮派。
可就在他去往来酒楼打听楚氏的消息时，面具男子却告知他，有人领取了他的任务。
有些不确定的苏尘用钱开路，询问了不远处的路人。
苏尘眉头皱起，上前一步，来到五缺老人面前，注视着他。
一连观察了两天，苏尘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里面倒是住着一个乞丐。
见苏尘一副初来乍到的样子，伙计简单介绍了下话语的含义，所谓的几等便是预算金额。
一夜过去，翌日天亮，苏尘赶往伙计口中的参庄，参庄是按照楚氏下属的一座庄园命名的，其实更像是前世的城中村，不过热闹程度却丝毫不低于大炎城内。
“我，我不知道……”
在往来酒楼交易，有酒楼庇佑双方，至少能够保障双方在酒楼内的安全。
而后为首男子嗤笑道：“真是蠢货，你不会以为我们真的是来跟你交易的吧？”
明目标价，诚信经营，这一点上倒是没有欺骗苏尘，按照伙计提供的客栈信息，苏尘挑选了一个最合适的客栈，然后入住了下来，价格与信息都与伙计说的一般无二。
接下来的时间，苏尘都在观察。
“钱带来了没有？”旁边一名男子问道。
少顷，五缺老人噙着泪花望着苏尘，那一只眼眸此时变得清明了起来。
“没有其他的消息了吗？”苏尘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与面具男子纠结，沉声问道。
咕咚一声。
他还是有些不甘心，离开往来酒楼后就径直来到参庄，再次找到五缺老人。
但这一次，他没有打扰对方。
“消息呢？”
五缺老人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已经在大炎城耽搁了五天的时间，结果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火血参王的消息。
这是一种经验，年轻者一般不会刻意装扮成老者。
念及此，他将苏尘的样貌给快速画了下来，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就画完了，竟有七分风采。
结果没想到，是他眼拙了！
面对这般豪爽的贵客，面具男子轻笑一声，拿出一张纸条递给苏尘。
还未等三人反应过来，苏尘身形一闪，跃至三人面前。
啪啪。
听完伙计的讲述后，苏尘思索了片刻，虽然不太清楚火血参王的价值，但能被楚氏垄断，价格肯定不会便宜。
临了，他悲情道：“他也是个可怜人呐！”
“可否详细说说？”苏尘轻声问道。
苏尘一言不发的望着，五缺老人的行为看起来跟个疯子一样，但他不确定对方是真疯还是假疯。
沉着脸将银票拿回，在三人身上摸索一阵后，苏尘回到城内。
“还是算了，赵四的全部家当加起来都没有这位金主的在酒楼消费的多，倒不如让他杀了赵四，然后等小楚帮来我这里购买消息。”
“你是要贩卖消息还是要购买消息？”
十万之后，则另行划分，每十万为一个等级，一共有近二十多个等级。
他回到往来酒楼，找到了之前给他消息的面具男子。
苏尘沉默了下来，他忽然心生疑问，于是说道：“楚氏的人为什么留下他？”
苏尘很是配合的把银票交给为首男子。
“他该不会就是五缺老人吧？”
也许是渴了，他俯身爬到小水坑，双手并合，手捧黑水狂饮了起来，一边喝一边癫笑。
他猛地坐起，手舞足蹈，在地上不停翻滚着。
路人闻言，面目怅然，他轻叹一声：“叫他五缺老人，是因为他缺一眼，缺双耳，缺舌头，缺一只手臂，缺双脚。”
房间内是有专门的人坐着的，伙计将苏尘领到门口便退了下去。
三人见状，连忙凑到一起，数着银票。
所以苏尘很快就找到了赵四的家，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回来，从一名帮派成员口中得知赵四的位置后，苏尘直奔附近的青楼。
冰冷的声音响起，苏尘漆黑的眸子缓缓抬起，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吓得一众姑娘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苏尘面无表情的点头。
“啊啊啊，呜呜呜……”
“呜呜呜……”
“小楚帮赵四！”
“啊，混账东西，谁特么叫你进来的？”
随后，苏尘听从面具男子的建议，花了一万两发布购买火血参王的消息。
又与路人交谈良久，苏尘这才作罢。
预算在一千两以下，就是一等；两千到五千，就是二等；五千到一万，就是三等。
他不在乎苏尘的身份，思索了半晌后，回道：“这个消息，价值五千两！”
苏尘这才瞧见，在其断腿的血肉中，竟然有一张牛皮。
“呜呜！”
从五缺老人沾满鲜血的手上接过牛皮，苏尘满脸复杂的打开，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张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