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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惊天一跳
隆冬,呼啸的北风在茫茫峻山肆无忌惮的飞行,布下寒冷,丢撒冻雨,把严寒送往人间。豆粒般的雨点猛烈地敲打山上的树叶,哗哗啦啦在满山遍野吵闹不休,不一会儿天上飘下鹅毛大雪,覆盖村庄,道路,群山,原野,制止吵闹不休的雨点,大地恢复一片宁静,万籁具寂。清脆的枪声,吆喝声:“别跑,抓活的!”打破了这片宁静,给这片静谧的原野渲染出冷酷,萧杀,恐怖,诡异,毛骨悚然的画面。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日军和伪军们听到抓住那二个游击队员赏大洋五百块,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拿出吃奶的力气,奔向那座山的山脚,将它团团包围,端着枪,一步一步向山上攀登,进行地毯式的搜寻。为了获得高额将金,也不管是否看到要寻找的人,只要对目标产生怀疑,立即拉动枪栓,马上发出嘣!嘣!几枪声音。
陡峭的山坡,泞泥的山路,不要说跑了,就是攀登都十分困难。叶志明看到包围圈越来越小,敌人靠向他们越来越近。心中明白,头脑清楚,情形万分危急,稍有不慎,就会被俘,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不想再过生不如死的阶下囚的日子,咬着牙,拉着梅子,拼命的往山上攀登。梅子喘着粗气,说:“叶子哥,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别管我,你一个人逃命吧!”
叶志明心里像明镜似的,这样毫无目的的奔跑,爬山,等力气耗尽,迟早会成为俘虏。眼睛向四下看了看,斩金截铁的说:“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不管,不如我们如此这么办·····!”
梅子从小跟着父亲在山上打猎,学会了利用山上的草丛,沟壑,山涧,峭壁,隐蔽自己,不仅可以养足力气,还有效的杀死野兽。那就是当隐蔽在第一处时,就要想到一枪如果没有打死野兽时,立即跳到第二处隐蔽之地,不断的变换方向,与它捉迷藏,最后将它毙死于地。这个男人头脑咱这么灵光,晓得用这一招消灭敌人,保存自己,最后达到逃脱敌人搜捕,追杀的目的。笑了笑,在他脸上吻了一口,立即跳到一处峭壁上隐蔽起来。
这个小小的动作,缓解了二人紧张的情绪,二人伏在峭壁上,取出狙击步枪,眼睛注视着敌人的动向,目测敌人与他们的距离,当目测到相距六七十米时,二支狙击枪同时射出仇恨的子弹,射击一阵后扔出几颗手雷,立即纵身跳起,调换另一个地方,再抓住时机,有效的消灭敌人。就这样,接连不断的调换地方,几乎达到一百多处,狙击步枪的子弹打完了就用冲锋枪,冲锋枪的子弹打完就用手雷,打死打伤敌人最少有二三百人。敌人实在太多,还是没有扑灭他们的嚣张气焰。二人咬着牙,沉着冷静,勇猛顽强,与敌人血战到底。
川田大佐举起望远镜看清只有二个游击队员,这二个游击队员在丛林里像野狼似的不停的跳跃,不停的改换方位,不仅有效的保护了自己,让帝国军人扑了个空,还晓得抓住时机,猛地一击,在运动中打死打伤众多的帝国军人和伪军。他看出了门道来了,认为这才是真正的丛林作战,小野二郎的所谓丛林特战队只是山寨版,难怪他与游击队员较量不堪一击。心里产生奇想,要是抓获这二个人,晓知以理,动之以情,为我所用,训练出特战精英,在中国战场上就如虎添翼了。马上下达命令,对那二个游击队员只准活捉,不准伤害,命令他的副官用照相机,拍照那二游击队员在丛林作战中每一个动作,便于他参考,研究,学习。
叶志明和梅子与敌人相搏,打的非常果断勇猛,也十分机智灵活,身上所带的子弹,手雷打完了,被敌人逼到陡峭的悬崖上。悬崖三面是山坡,一面是奔腾咆哮的河流,滚滚流动的河面,绕着高于它大约有五十几米悬崖下边奔流,掀起一个接一个有浪涛,深不见底。敌人端着枪,步步向他二靠近,大声吆喝着:“放下武器,举手投降,皇军会优厚待你们!”
生与死的较量,锤炼了梅子,让她擦亮了眼睛,看清了身边这个把生死度之在外,敢打敢冲,所向披靡的男人。也看到了面对死神来临之际,这个男人处处关心,爱护,体贴,照顾她的一切,觉得世上只有最相爱的人能做到这一点,心里对他产生浓浓的爱意。同时也看清眼前的形势,残酷的现实可能将他二送往黄泉,爱意付之东流,很难成为眷属,也看出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这个时候再不向他吐出心声就没有机会了,不顾一切的紧紧的抱着叶志明,狠狠的吻他的嘴唇,笑着说:“叶子哥,我生没有福气做你的妻子,眼前的形势只有与你做同命鸳鸯,我这儿还有一颗手雷,咱们共同升天吧!”
叶志明不晓得梅子面对死亡还想到那档子事,视死如归的精神是多么的感人肺腑,多么的催人泪下!他很想珍惜这份情,这份义,却担心难以了此心愿,看了看那奔腾的河流,吻了她一口,笑着轻声说:“手雷应该让敌尝尝它的威力,咱俩不如跳到河里做河神吧!”
梅子笑着说:“哥,你这个办法不错!”马上解开腰带,与叶志明捆绑在一起,将手雷向敌人扔了过去,二人紧紧相抱,跳进河里。轰隆一声巨响!又炸死数十敌人。
川田大佐在望远镜里看到他二惊天的一跳,心里一声惊呼:“我的妈呀!中国人咱与我们日本人不一样,个个都是宁可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这是何等的,胆略,气魄,决心和魅力!”他在远望远镜中宛如看到神仙侠侣在空中遨游,仿佛看到了中国军人坚忍不拔,英勇顽强,大无为的气概,看到中国军人不屈不挠,视死如归的精神,心里为之震撼,惊讶,感叹,认为这个沉睡的狮子苏醒了,我们的没日也要来到了。匆匆跑到悬崖上,伸头看了看滔滔不绝,奔流不息的河水,长叹了口气,唉——!暗自说:“英雄,人间真正的英雄,是个值得我们帝国军人佩服的英雄,咱们永别了!”对身边的士兵说:“我不认识这二个游击队员,甚至还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我们帝国军人,帝国的武士没有哪一个有他二那样娴熟的军事技巧,同时也缺乏像他二那样英勇顽强的拼搏精神,他二是我们的楷模,我们要用武士的礼节,向他们脱下帽子致敬!”默哀三分钟后,下令返回。
叶志明在德国军校学习过在绝境中逃生,二人紧紧的抱在一起,纵身跳下悬崖,快要接近水面时叫梅子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刚刚吸进,扑通一声!掉进水里,很快到了水底,溅的水花四射。几起沉浮,才把头露出水面,叶志明抓紧换了口气,扭头向二边河岸张望,湍急的河水已经把他二冲走五六里远了。正如李先生说的那样:二岸猿声啼不住,身影已过万重山。他知道,越是最危险的时候越是不能惊慌失措,必须要沉着冷静,即使不做日军枪下之鬼,也不能成为河水的俘虏。不慌不忙解开梅子绑住他二身上的腰带,要她趴在他的背上,顺流而下,双手划动慢慢向岸边靠拢。
付出与收获总是成正比,功夫也不会负有心人,经过几番努力,叶志明终于把梅子背上了岸。在与敌人战斗时,在与河水拼搏时还不感到冷,上了岸,寒风飒飒,冻的人直打哆嗦。叶志明问道:“你知道这儿哪里有山洞,得赶紧进去,生火取暖,烤干衣服。”
梅子想了想,说:“我记得以前与爹爹来过这片山林打过猎,好像半山腰有个山洞,跟着我走,咱们快去找!”
她说是找,其实是轻车熟路,走到半山腰十分隐蔽的地方,那儿确实有个山洞。径直走了进去,山洞很深,也很干燥,里面有锅瓢碗勺,有干柴,也有干粮,还有用干草铺的厚厚的地铺。梅子马上生火,大胆的把湿衣服全脱了下来,放在火堆旁边烤,然后在地铺里找出一个包袱,拿了块白布,围在下边。转过身,看到叶志明红着脸,把头扭向另一边,静静的坐在火堆旁边烤火,还穿着湿衣服,没有脱下来的意思。蹑手蹑脚走到他身边,伸手就要脱他的湿淋淋的衣服,笑着说:“叶子哥,咱二从悬崖跳入大河时就已经拜堂成亲了,夫妻之间用得着避嫌吗?快把它脱下来,别冻生病了!”
叶志明心里想,人家女孩子都这么主动,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个球呀!怪不得有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厚福,我没有想到飞来的是艳福,这个艳福是从枪林弹雨中炼出来的,是经过生与死的考验而得到的,应该加以珍惜,呵护,使我们的爱天长地久。想了想,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儿是什么地方,离龙谷峡有多远?身上的武器都掉进河里,天上下这么大的雪,一时半会又出不去,没有办法与你爹联系会合。你跟着我除了胆惊害怕,冒严寒,顶风雪,挨霜冻,可能又要挨饿肚子,我要想办法搞些吃的!”
梅子笑着说:“这儿叫豹头岭,翻过这座山就有条大路,四通八达,是个交通比较发达的地方。请你没要忘了,我可是猎人出身,只要在大山里,就不会饿肚子,明天砍根毛竹,做些弓弩,再布下陷阱,大猎物不敢讲能猎取的到小猎物准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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