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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兄弟相见怆然泪下
无巧不成书,被拆下来的那十节车厢,所停的位置正好只要翻过铁路旁边一个山头,再走十几里地,就到了新四军根据地。陈老总看到车厢里的粮食,看到精良的武器装备,心花怒放,与叶志明他们十几个兄弟拥抱,握手,高兴的说:“英雄,罕见的英雄,华北出了个刘洪,咱华东出了个叶志明,飞车走壁,为我们新四军解决了大问题,给各位记头功!”马上命令周苍海给方冲发电报,要他带领所有的人来搬运物资。
叶志明看看那路,看看几千人搬运物资,想了想,说:“报告陈老总,为了不暴露新四军的行踪,能不能绕道而行?”
陈老总只顾高兴,把几千人走后留下的痕迹搞忘掉了,用力在头上一拍,笑着说:“小兄弟,幸亏你思绪缜密及时提醒,差点让我铸成大错!”接着,用命令的口气喊道:“方大队长,命令你带领同志们绕道搬运物资,力争天亮前把这儿的东西搬完,撤离现场!”
几千名游击队员,搬运十节车厢里的物资,一人扛一件,很快把车厢里的东西搬完。他们踏着月光,悄无声息,在丛林里穿行。长龙般的搬运队伍,力气大的跑得快,走在前面,力气小的咬着牙跟在后面,谁也不愿意掉队。
天快亮了,陈老总握住叶志明的手,讲了些勉励的话,准备回根据地去。突然,跑来浑身是血的游击队员,向陈老总报告,说:“运送物资的队伍遭到黑山土匪的袭击,打死了走在最后面的几十个同志,抢走了他们身上背的物资!”
陈老总说到这个报告脸马上黑了下来,命令老周,发电报给周凯,要他带领大队人马把黑山那股土匪灭掉!叶志明听了这话,心里也是气愤难平,觉得蓄谋已久,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搞了点东西,解决新四军的燃眉之急,让这帮不要脸的土匪半路上给拦劫了。也有点后悔,不该多嘴建议他们绕道而行,不然的话也不会出现这种事。认为此事因他而起,就应该承担起把物资要回来的责任。想了想,说道:“陈老总请息怒,千不该,万不该,我叶志明多嘴多舌,给一些兄弟们带来了不幸,为了弥补我的过错,就不要麻烦周凯和他那帮兄弟了,他们也够辛苦的了,背那么重的物资,走那么远的山路,就在家休息吧!我向你立下军令状,带领我的那帮兄弟去把抢走的物资夺回来,还要那帮渣子付出沉重的代价!”接着,看了看那位受伤的游击队员,说:“好兄弟,麻烦你给我们带路!”陈老总还想说点什么,叶志明却拉着那位伤员,带着十几个兄弟就走了。
也不过走了二三十里地,听到激烈的枪声,不了解情况叶志明没有贸然前进,趴在草丛里,问那位游击队员:“你知道前面是谁与谁交火吗?”
那位游击队员说:“不知道!”然后用手指着一个座山峰说:“我只晓得那就是黑山。”
叶志明点了点头,说:“你请回去吧,好生养伤,这儿交给我们了!”
那位游击队员不晓得这个年青人有多大的官,只看到陈老总对他非常客气,不敢执拗,举手敬了个军礼就走了。叶志明让江如生,刘茂根,何万里三人前去侦察情况,然后再定如何去夺回被土匪抢走的物资。
他们三人摸到打仗交火地点,听到一帮娘们在骂阵:“朱黑子,你要不要脸,前一阵子被日本鬼子攅得你像野狗子似的到处乱窜,人家新四军见义勇为,帮你解了围,你这个杂种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还恩将仇报,竟敢抢夺他们的东西,要是传扬出去看你这个狗日的还能不能在江湖上立足!”
朱黑子戏谑的笑骂道:“你们这些臭婆娘真不晓得好歹,别以为晚上找到了抱着睡觉的人,就找到了大靠山,不听老子三番五次劝告,跟我一道投靠国军也就算了,还管起老子的闲事来了,小心咱们的汪特派员一份电报,调来国军,将你们这些骚货抓起来卖到窑子里去!”
这个家伙骂的正起劲,啪地一声!一粒子弹向他飞去。他反应迅速,急忙闪身,可惜那粒子弹没有击中他的胸堂却打在他的手臂,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臭娘们,竟敢偷袭老子,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打,谁抓到她们就让谁晚上风流快活!”
汪特派员,淫笑着说:“司令,莫要为这些不值钱的货伤了身子,不如咱们退守山寨,等她们送上门,何不快哉!”
朱黑子听了这话,哈哈一阵大笑!说了声:“扯呼!”黑山的土匪像一窝蜂似的跑向山寨。
江如生他们三人趴在草丛里,看到那群娘们的队伍里还有几十个男人,而且这些男人越看越眼熟,何万里好奇的说:“那些男人怎么有点像咱们教导总队的高友华他们?”
刘茂生笑着说:“我们向里靠一靠,看清楚了再问他们,为什么掉入花丛忘了归队!”
江如生说:“莫要枉加定论,高队长不是那种人,我还是了解他的,可能有不得已的苦衷,再说他们也不晓得我们在这儿,了解情况后再说。”
几人匍匐前进,没有爬一节路,哗啦一声!有人拉动枪栓,大声喝道:“什么人!”
何万里听出是谁的声音,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笑着说:“哈哈!韩勇,你小子的耳朵还是那么灵便,警惕性还是那么高,堂堂的国军精英怎么落草为寇起来了?”
高友华不好意思的说:“兄弟,一言难尽,你们怎么来了,其他的兄弟还好吗?”
江如生从简单的几句话里听出他们吃尽了苦头,心里还惦记着兄弟们的安危,举手向他敬了个军礼,说:“高队长,团长让我们来看看,这儿出了什么事,我把他喊来,有什么苦,有什么委屈,这儿发生了什么情况,请你向团长如实诉说!”说完了这番话,就吹响哨笛。
叶民明听到侦察人员发了安全信号,信号里还告诉他找到了失散了兄弟,急忙带领众兄弟赶到。高友华看到团长叶志明来了,泪流满面往地上一跪,磕了几个响头就开始诉说:“教导总队第三中队五十六个兄弟,冲出下水道就被敌人一路追剿,东躲西藏,躲进赣西丛林里,二眼饿的泛金花,打了猎物还不敢生火烧着吃,常吃生食肠胃难以消化,无可奈何,逼上梁山想个折活命,做了弓箭悄悄的端了敌人一个炮楼,化装成日伪军在四下穿梭,想找一个落脚之处。心里牢记你的叮嘱,不管走到那里我们都是中国人,都要驱赶日寇!
有一天,我们突然发现一个中队的日军攻打茶山岭,押着几百妇女走往靖江城。就在这一带设伏,打跑了日军,解救了那帮女人。女人中的头领叫苗秀翠,问我们是姓蒋还是姓共,我告诉她们既不姓将也不姓共,是在上海血战四行仓库的英雄,刚从囚笼里逃出来,四处流浪,路过此地,巧遇各位大姐。
她见我们无所住处,问我们愿不愿意留下来与她们一道打日本,这样我们就上了茶山岭落草为寇。对天发誓,我们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只是杀富济贫,再加上杀日本。
我们与她们相处的十分融洽,日久生情,我们这些不要脸的男人,就与这里的一些女人成了亲。背着团长做下不知廉耻的事,违反了军规,任由团长处罚!”
叶志明和他带来的那些兄弟们,听了这番话也感动的流下泪水,他用袖管擦了擦眼眶的泪,慌忙把跪在地上的那些兄弟扶起来,并向他们鞠一躬,说:“我们生死兄弟相见怆然泪下,这是敌人逼得我们分离,让我们这些人到鬼门关走了一遭,是我叶志明没有用,害得各位大哥跟在我后面受苦受罪,人能活下来,比什么都好,如今是转危为安,劫后逢生,定是一片光明。快快替的引见,我要感谢那些大嫂,给了你们容身之地。”
那些女人,哪见过这么大的官,哪见过这种场面,吓的躲在自己的丈夫身后。男人需要女人爱,女人也需要男人恩宠,天地循环,阴阳搭配,干什么事才有劲。紧紧抱住丈夫的腰,担心这位长官拆散他们苦命的一对鸳鸯。各自的丈夫把她们推向前面,小声说:“别怕,咱们的团长最体恤下属!”她们无可奈何,壮着胆,站到前面,向叶志明施了个万福。
叶志明向她们敬了个军礼,笑着说:“谢谢各位大嫂,首先祝福你们患难见真情,喜结良缘,祝福你们早得贵子。感谢各位收留了我的哥,不知各位是否愿意跟在我后面打敌人?”
苗秀翠站了出来,说:“只要团长不嫌弃我们是女流之辈,我代表咱山寨几百姐妹,跟在你后面闯荡山火!”
叶志明听了这话十分开心,铿锵有力的说:“好!我代表新四军游击队欢迎你们加入。那就请你告诉我,刚才这儿打枪交火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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