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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薛蟠第二”、“薛蟠第三”给气了个够呛,可好歹孩子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额,虽然,那个,遣词用句不是很文雅,但,那个,好吧,总比宝玉说什么“除四书外,杜撰的太多了”之类有辱圣贤书籍的好些。又想:反正是庶姐的幼子与庶子,又贫瘠之地出来的,能识的字就不错了!
关氏嫁到云贵,郑氏嫁到闽南,这些在现代是旅游胜地,在古代可不是好地方,贾母真狠!
再看看庶姐的长子与另一个庶子,言谈间应对都很是靠谱,不由得又点点头:嗯,到底是长子,教导还算相宜。
一开心,效仿亲妈喜欢到处撒人的习惯,也把自己身边的几个颇识的字的书童赏给了几个外甥,伺候其笔墨并督促其读书用功。
当舅舅的喜欢给外甥送书童(虽然不知道最后这几个长相颇清秀的孩纸会面临什么,暂时姑且认为是伺候笔墨吧!咳咳!掩嘴咳嗽默默爬走),做外祖母的就更喜欢给外孙子外孙女屋里派空降兵了。
水灵灵、香喷喷(贾宝玉牌胭脂,谁用谁知道)、一看就很伶俐的几位一二等丫头:鹦鹉、画眉、喜鹊、珍珠、玛瑙、琉璃,分别到了几位姑太太的儿子女儿身边,人人有份,绝不落空。
不知是烛光太美好,还是美酒太香醇,亦或是不小心看了什么缠绵悱恻的诗词著作,还是贾母有心安排,亦或是两位姑太太真的真的教子无方,表少爷们色心不改。当晚,头一天在客人身边上岗工作的画眉与喜鹊分别爬上了各自侍候的表少爷的床,而且很巧合地都是大姑奶奶关氏的儿子,只不过一个嫡一个庶。看,就连这个都分好了!
画眉是幸运儿,虽然是强迫中奖,关老大心里有几分不爽,不过送上来的野菜不吃白不吃。家花哪及野花香,刚好一种口味腻了,换换新的也不错。一时新鲜,关大爷尝过之后觉得意犹未尽,打算先留下来抽个空,找个机会再吃几次,反正不要钱。于是,画眉就成了关大爷的身边人,从外到里全身心伺候。
有人好自然有人糟。喜鹊就没这么好命了,她爬的是关氏庶长子的床。那位庶出的爷一夜风流快活后,一早醒来,提起裤子就翻脸不认人。见到嫡母闻讯赶来时脸色阴沉的能滴出墨汁子,一向眼高于顶的长兄都缩成个鹌鹑般乖样,直接抄起一件东西把喜鹊蒙头打了个烂羊头。等贾母赶过来时,喜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被人扔在门口气若游丝地躺在地上了。
关二把昨晚才睡过的女人打个半死还嫌不够,在一众人瞪得眼珠子快掉地上的时候,眨眼功夫,泪流满面地一状告到了贾政跟前儿,说有人栽赃他,让他当活王八。
极富说话艺术的关二话里话外暗示贾政:舅舅你家的丫头不规矩不安分不知廉耻,勾引亲戚家好学上进的好孩子。端的叫一个义正言辞!
这位占了个好姓,又捡了个好排行。姓关,名余,在家行二,人称“关二爷”!
关二爷?好嘛,就冲这称呼,就冲其与某个流传千古,受尽世人尊敬的侠义代表同姓同音,某个崇拜历史知名人物若狂的贾政贾二老爷就不大可能会为难他,势必要放其一马。
再加关二抢先认了个错,服了个短,口口声声自己不孝,才刚来外家竟惹出这般祸事,气倒了老太君,气坏了苦心教导自己的嫡母,实属不该。七尺男儿又哭的可怜,在贾政眼里,显见着委屈大发了。
贾政此人,对生母史氏的所谓“孝顺”堪称一个“愚”字。换言之,在其心里,老娘史氏既生养了自己,便是天大之恩,等闲不可与之相较。除了在教导宝玉这个孽障的问题上与自己有一丁点分歧(?一丁点?你确定?),有一丝丝不妥当外,其他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做的任何事,绝对百分之百是对的。精明的、慈祥的老母亲是绝逼木有一丝一毫错处的。有错也是别人的错,不知道我母亲上了年岁,耳朵不灵便吗?说个话儿都说不清楚,还有什么用。贾政在只要不让其写高考命题作文之外,给母亲推脱起责任来口舌也蛮灵便的。
关二皮相不错,阔口宽鼻、剑眉星目,加上刚才那一手认错认的很是及时,给贾政找足了颜面,之后又摆着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范儿出来。贾政眼里瞧着,很有几分正气凛然的傲骨气势(二老爷眼睛又瘸了!丫的在当着你的面鄙视你!)于是,至少此时,贾政老爷子被哄住了。
既然对方木有错,老娘也木有错,贾政这个从不管内宅庶务之事的二老爷自然也不会品德爆满,人品爆发地傻乎乎去承担。何况这位压根儿就没有这方面的高觉悟,只记得所谓“内宅是女人打理之内宅,”出了事自然找当家太太。于是,掌管荣府大权的王夫人被迁怒了、炮灰了!
贾政把在庶姐跟前儿丢的脸面与火气一股脑丝毫不留地全发作在了王夫人身上,一口一个“无知的蠢妇”,骂完了身心俱爽地踱着方步去了赵姨娘屋,只把王夫人气的一个倒仰。一个两个的,都和她做对!等她完全架空了死老太婆,把管事大权牢牢抓在手心,才要和你们一个一个洗皮呢!
林黛玉到的时候,贾母正房里的硝烟战火已经挥散的差不多了吗,只是气氛依旧紧张。由于关氏和郑氏是搞得突然袭击,又才刚在荣府住了一晚,一上午又发生了这么多事,个个累得不行,也就没通知林黛玉这个外孙女(外甥女),林黛玉自然而然也就不认识。
没人做介绍,林黛玉只好微微服了服身,走到贾母跟前儿再行礼问安。
关氏嘴里骂了半天犹不肯歇,一口一个“挨千刀的死鬼”“苦命的儿”“不知事的孽障”,贾母只做不闻,闭眼养神,被庶女这么一闹腾,她早已疲惫不堪。
郑氏坐在姐姐关氏下手椅子上,幸灾乐祸地劝解:“知道你疼儿子,便是不是自己肚里出来的,也疼的狠。世人打小这么过来的,哪个儿郎年轻时不犯点错儿,瞧见啥新鲜的、没见过的,不尝个几口?不过一个丫头,喜欢了疼两下,不喜欢了,或打或卖相信母亲也不会难为孩子。大不了收了房,抬举抬举也就是了。知道你担心,你放心,横竖有母亲她老人家在呢,不会碍了哥儿前程的。”
“收什么房?我还没死呢,什么香的臭的就往自己怀里扒拉。依我说,打死才好。他才多大,知道个什么,哪里知道小狐狸精的厉害。我好好的哥儿,捧着护着的,精心教养的这么大,才来外祖家,就叫个不安分的狐媚子霸道的勾出这等下作事来。”不说还好,越说越上头,关氏坐在椅子上又哭起了自家死去的丈夫,“老爷呀,你个狠心的,挨千刀的。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就去了,我好容易养大的哥儿就这么被人勾坏了,我这还有什么脸面见你啊!你还说什么,最亲亲不过娘家人,可知哪里这样了呢,你睁开眼看看吧,这样不知羞的混账东西,往日里的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呀!叫我怎么活呀,我还不如死了干净!”
哭着哭着,又要起身去撞。被身边的人拉得死紧,郑氏还在一边劝一边朝对方肩上拍:“还说别人不好,你哪里是个好的了。竟是要舍了我去了,没良心的东西。我可是你唯一嫡亲妹妹,你不是要去死,你是要我死!”
姐妹俩一声儿高过一声儿,林黛玉听得头疼欲裂,小时候听母亲说两个大的庶姨妈最是个混不吝的,这在一屋子小辈面前这样闹,也就她们姐妹俩做得出来了!
尴尬地站在一边,因着才刚不认识,又没人绍介,也不好插嘴分说什么,只装不知,便拿眼色去看贾母身边的鸳鸯。
鸳鸯正头疼该怎么给老太太递台阶下,转移大家伙视线呢,眼见着老太太虽假寐,可眼底的冷光越聚越浓,一只手掐着自己的手臂掐的生疼,心道不好:这风一吹就倒,半点禁不得吓的林姑娘可还在呢!
忙对着琥珀使了个颜色,叫其端了盏茶来,自己用一只手接过,对着装睡的贾母道:“老太太,可是身上乏了?要不去后头歇一会儿吧,刚好林姑娘来了,老太太不是有很多体己话要和林姑娘说?林姑娘也好久没来咱们家玩儿了,只怕也有不少体己话要和老太太您说呢!”
鸳鸯是聪慧的、灵敏的、伶俐非常的,不然也不会混到贾母身边头把手,离了她饭也吃不香,打个牌还要其在旁看着的地步。不过真的,鸳鸯似乎从来就没有这么温和过,温和的像是在哄吃不着糖吵闹的孩子。
在林黛玉有限的记忆里,这位平素一直是柔中带着些刚强,十分舀得出手的,不然也不会震着下面的丫头婆子一动也不敢乱动,满府的人不管主子还是下人都说她好。
林黛玉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其一眼,却只对上对方细长的脖颈和耳边垂着的镶着红宝石的金坠子摇摇晃晃。
咽咽口水,心下不喜:干什么做这做派,老娘又不是男人,这屋里可没有男的,俏媚眼抛给瞎子看。有本事手段出了这道门再使。头一回怀疑起了这些名声甚好的主子身边的“第一得意人”是否真的如表面上看的那般。
贾母怏怏地靠在软靠上,恨不得撕了两个给自己下脸的贱蹄子。她再蠢再想塞人也不会这样公然塞到孩子床上去。何况还是庶女的孩子,其中一个还是庶子。这种货色,不是浪费好资源吗?像袭人那样的不好吗?就算爬了床,到底跟着哪任主子就眼里心里只有那任主子,虽说难免会遭前任主子不待见,但或多或少也有几分可取之处。话在说回来,她就是真要给外孙床上塞人,犯得着用这么蠢笨又显眼的吗?(原著中林黛玉身边的紫鹃,史湘云身边的翠缕才是高级黑好吧!)
好了,这下子一闹,以后就是有心再探点什么也不能了,否则,这两个死丫头还不把着机会可劲儿添乱。她可忘不了敏儿出生前,老大那个下流种子、黑心肝的混账东西和这两个死丫头打小就好。怪道能顽一处去了,压根儿养不熟的白眼儿狼,不亲自己亲娘亲庶妹。混账东西!
哎!还是老二好啊!人又孝顺,学识也好,还有宝玉这个有大造化的儿子!被庶女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贾母心里如是想。揉揉额头,转过身来,招招林丫头上前,拍拍对方如玉小手直叹:“好孩子,只看着老祖宗吧!”声音里掩不住的疲惫和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章终于姗姗来迟,感谢亲们一直的支持,颜颜会继续努力更下去的!摸摸,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