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竹马驾到

清九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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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两个大男人在我面前就要滚到一处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再看到林越一脸的悲催,我脑袋轰地一下,热血上涌,敢在我面前调/戏我的男人!我想都没想,上去一把抓住艳姬的胳膊,死命想把他拉开。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竟然拽不动他,只觉得艳姬的胳膊肌肉紧实,蕴含力道,忘记看过哪里的描写了,像丝绒下包裹着铁块,根本没有想象中的纤细柔弱。这样的人会是委身于人的吗?

    我一时呆住,艳姬已经调转了头狠狠盯着我,宝光璀璨的眼中精光四射。下一秒,他突然起身,拿出泼妇打架的势头不依不饶道:“我就知道是你这个小蹄子,好好的爷们都让你教唆了,也不看看自己的那副德行,还想勾搭太子爷,爷是你这贱蹄子能痴心妄想的吗?”说着一头撞在了我的胸口上。

    我被撞得“蹬蹬”退了两步,摔倒在地上。艳姬冲过来骑在我身上又是一顿海扁,染着蔻丹的指甲冲着我的脸就挠过来,“奴家今儿就抓花你这小娘皮的脸,看你还拿什么去勾三搭四……”

    我抬起胳膊护住脸,余光看到林越已起身,踉跄着扑了过来。正在这鸡飞狗跳,一片混乱之际,一个清越的声音喝道:“都住手!”

    我放下胳膊,原来是太子妃不知何时来到庭院,她逆光而来,身后长长的裙裾拖在地上,恍如仙子一般。

    艳姬手举在半空,被定住了一样,静默了片刻方缓缓从我身上爬起来。林越扑过来半扶半抱地将我拥在怀里,满脸焦急,一叠声问我,“伤到哪里没有?你动动看,哪里被打坏了!”他的声音都发颤,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我慢慢回过神来,惊魂未定地冲他摇摇头。

    林越见我没事儿,转头去看站在一边的艳姬,眼里都能喷出火来。我下意识地去拉林越,却没拉住,他起身上去冲着艳姬就是一记耳光,“啪”的一声脆响,艳姬的脸歪到一边,迅速地红肿起来。

    一切都如一场低劣的闹剧,我抽抽了嘴角,不知如何收场。

    “殿下息怒。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小心牵扯到伤口。千金之体何必跟个下人计较,若是哪个奴婢惹恼了您,交给妾身管教便是。”说着,骆寒衣扶起林越,搀着他的手臂让他重新躺到软榻上,俯身将杏凌被盖在林越身上,又细心地掖了掖被角。

    林越面对他名义上的老婆一脸的不自在,呐呐着不知说什么好。

    骆寒衣直起身来面对我跟艳姬,脊背笔直,朱唇轻启缓缓道:“太子伤重未愈,你们不好好服侍太子反而惹太子动怒,若殿下有丁点儿闪失,岂是你们能够担当得起的。平日里我素来不愿过多要求你们,但你们也不要忘了王府的规矩。如此公然的争风吃醋,甚至拳脚相向,伤了王府的体面,传将出去,让殿下在朝堂上如何抬得起头来。”骆寒衣语气无波,精致典雅的面颊上不见丝毫裂痕,完美地演艺一个王妃该有的仪容与姿态。言罢目光淡淡扫过艳姬。

    艳姬一直沉默不语,与方才的姿态狂妄大相径庭,察觉到太子妃的目光,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虽然低垂着头,却身形笔直,紧抿的嘴唇更让他平添了一分坚毅的神色。

    经过几个月来的古代生活的历练,我也顺势跪在了地上,无视林越心碎的目光,尽量摆出一副小三(小四?小五?鬼知道我算第几个)面对正室时该有忐忑和心虚的模样,心里却早已是翻江倒海的委屈,我才是那个正室好不好!此刻竟然跪在人家大老婆的面前听训,还要表现愧疚和悔过来,真真是太憋屈了。古代不是人呆得地方,我更坚定了一定要回到现代的想法。

    好在骆寒衣的说教并不长久,不过是王府的规矩、要顾及太子爷的体面,大家要和睦相处,共同伺候好太子爷之类的话。在我对古代正妻这种大公无私的境界森森佩服之际,在林越眉头已经越皱越紧,都快能夹死苍蝇,多次欲言又止,欲打断骆寒衣之际,她话锋一转,开始发落我跟艳姬。

    我赶紧肃了肃表情,就听骆寒衣道:“青芜近日一直服侍殿下,衣不解带,尽心尽力,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今日之事本不是你的过错,让你受委屈了。”说着走到我跟前伸手将我拉起,又从皓腕上褪下一只翠绿通透的玉镯,如一汪碧水一般澄净,戴在我的手腕上。

    腕上一阵沁凉,再心有不愿,也不敢形之于色。对于给我的赏赐和安抚,只能躬身道谢。林越神色一松,索性不再开口。

    安抚完我,自然轮到艳姬,“艳姬明知殿下有伤,不但不思照料殿下,反而跑到殿下跟前哭闹,妒忌新人,不成体统,就罚你半年的月例,今日回你的落锦轩闭门思过。”

    艳姬身形一僵,顿了两秒后重重地扣了一个头,站起来转身而去,动作干脆利索,背影如刀裁,自有一番决绝的味道。有那么一瞬间,如果忽视他的一身彩霞似的衣衫,竟会让人觉得颇有侠士剑客的风骨。

    直到艳姬的背影消失在花海,一时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气氛有些尴尬。

    有王府仆役来报,“睿王爷和三殿下求见。”我立刻想到那个阴狠毒辣的人,指尖都发麻。林越卧床的这些日子,睿王爷也来过几次,每次林越都已精神不济不宜见客为由拒见睿王。今日林越已然起身,也已没有了伤重未愈的借口,再则亲兄弟来探望,总是不见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至于三殿下,听闻昨日刚从边关犒军回朝,没想到今日就来太子府了。眼见骆寒衣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林越。林越推被起身坐在榻上,沉吟片刻也只能无奈道:“请睿王和三殿下到花园一叙。”

    我不愿见那个家伙,正要躬身退下,已见两道身影出现在花园中的石径上。一人当前,一路跑到林越跟前,扑到榻前。我正担心又是一个艳姬,就听那人哽咽道:“太子哥哥……”

    原来是一个身着天蓝色锦袍的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玉树临风,英气逼人,看眉眼与太子有六、七成相似,却比太子更年轻明朗,如朝阳一般灿烂。再看到随后跟来躬身行礼的睿王,想来这少年就是大家口中的“三殿下”叶澜澈了。

    见他此刻真情流露,林越也放柔了声音,“我已大好了,三殿下不必担心。”

    三殿下与睿王爷都一下子抬起了头,睿王爷眼中带着探求,却不动声色。三殿下则一脸的惊愕,“太子哥哥,你不是一直叫我三弟吗?

    林越有片刻的难堪,赶忙掩饰道:“伤了这回,受了些惊吓,前尘往事忘去大半,三弟莫怪。”

    三殿下还没回过味儿来,睿王已经接口道:“听闻太医说,皇兄惊吓过度得了癔症,臣弟一直忧心如焚,今日得见皇兄刀伤已愈,臣弟甚感宽慰,只是不知皇兄的癔症是否好些了。”

    所谓的“癔症”就是指林越一直以来假装失忆的托词。林越无奈,“还是老样子。”

    林越是个老实人,不惯于撒谎,因此简单说完,就不再开口。

    旁边的三殿下眨眨眼睛,带着一脸的关切与焦急,“那太子哥哥还记得我小时候教我读书射箭的事儿吗?有一次父皇带百官秋围,我在追赶一只山猪时马惊了,是太子哥哥追了好久追上我,跳到我的马背上勒住了惊马。还有,小时候我不喜欢去上书房读书,常常趁着太傅不留神溜出去玩,太傅罚我抄书,我就在太傅的椅子上涂满墨汁。太傅向父皇告状,父皇罚我面壁思过,是太子哥哥偷偷给我送一匣子的点心,教导我要尊师重道,还嘱咐我让我好好读书,不要辜负父皇的苦心。还有,那年中秋,我们在宫中赏月,父皇让我们赋诗咏月,两位哥哥才思敏捷,只有我作不出诗来,父皇怪罪,也是太子哥哥为我求情……”

    他一口气说了好多,终于在他太子哥哥的沉默中说不下去了,垂头丧气地喃喃道:“太子哥哥都忘了……”神色委屈得要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