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南疆大巫

清九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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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掠过一道雪亮刺目的光芒,虽然快得分辨不清,我还是认出了那是奈何的刀光,直奔我的胸口,我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电光火石间,一道白影挡住了刀光,“噗”的一声轻响,是匕首刺入身体的声音,云谨言用右臂替我拦住了奈何,奈何没入他的手臂,只剩刀柄,他手中的软剑也掉到了地上。阿城毫不迟疑地拔出奈何,带着锯齿的刀刃上挂着碎肉被扯出伤口,鲜血蜂拥而出,染红了云谨言的衣袖。

    阿城手举奈何接着刺来,云谨言拉着我向旁边一闪,躲过奈何,却又被一名暗卫的大刀砍中了肩膀。我痛心地看到阿城加入了暗卫对我们的攻击,让我们腹背受敌,又痛惜云谨言连中两刀,血染长衫。

    一名暗卫从左侧偷袭,短剑无声无息地递出,云谨言正疲于空手应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我一眼瞥到那柄偷袭的短剑,忙双手握着青龙剑的剑柄用尽全身的力气砍了过去,青龙剑磕到短剑剑身上,震得我握剑的两条胳膊都发麻,差点儿让青龙剑脱手而飞,而偷袭的短剑却依旧按照原来的轨迹刺向云谨言。我来不及多想扑在云谨言身上将自己垫了过去,一阵冰凉,短剑刺中了我的后背,好在我刚才好歹用剑挡了一下,卸去短剑的几分力道,所以我能感觉出虽然短剑刺中了我,但是还没有将我扎透。

    云谨言闷哼了一声,反手一拉将我揽着怀里护住,用他的身体罩住我。就在这当口,不知从何处刺来的长剑刺中了他的右侧腹部,我看着长剑抽离他的身体,吓得魂飞魄散,那柄带血的长剑再次刺来,我想都没想,挥剑砍中那人的胳膊,那人手一软长剑落地。我顺势将手里的青龙剑递到云谨言没有受伤的左手。他左手持剑,勉强抵挡依旧凌厉的进攻,右手揽着我向门口移动。及退出门口,阿城冲到第一个,手举奈何刺向我的面门……

    “阿城!”我凄厉地叫他的名字。

    他浑身一震,举着奈何的手顿住,虽然依旧双眼血红,却目光挣扎。突然,他反手将奈何刺入自己的手臂,力道之大将整条臂膀都钉在门框上,趁着剧痛带来的片刻清明嘶声叫到:“走啊姐姐,快走!”

    “阿城!”我叫着他的名字扑过去拉他,而他却被自己牢牢地钉在了门框上动弹不得。他眼角流下两滴血泪,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

    耳边又传来了刺耳的竹笛声,索命催魂一般,我看着眼前阿城的神色再次变得漠然,面无表情地用另一只手去拔钉着自己手臂的奈何,甚至因为钉得太牢拔不出来而上下扭动着奈何,仿佛受伤的根本不是自己的手臂。由于他堵在了门口,里面的暗卫聚集在他身后都出不来。

    云谨言拖着我,“回头再救他!”

    我情知留下来也救不了他,双眼含泪向他道:“姐姐一定回来救你!”转身扶起云谨言向树林深处跑去。

    身后传来“笃,笃”的响声,在空旷的林间异常的清晰。我在树林的边缘驻足回头,就见一个戴着斗笠的瘦削身影缓缓地走到木屋前的空地上,右腿自膝盖下只有一截木棍。他微微仰着头,这一晚月光惨淡,隔得这么远我不可能看清他的长相,奇怪的是我觉得我看见了他的眼睛,浅灰色的,眼珠一动不动,像鳄鱼的眼睛冷漠得不带一丝情感。

    我伸出右臂,以食指隔空遥指他的脑门,潜台词很明显,你给我等着,等我回来找你算账。我也不知道他看到没有,但是我看到他的嘴角牵动了一下,似是一抹冷笑。好吧,也许他那丝冷笑是我脑补出来的,鬼知道他笑没笑,因为我挑衅他之后,就带着云谨言一头扎进了树林里,撒腿狂奔,不跑还等着他来抓我们啊!

    我不知跑了多久,我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我发现人在危急的时候真的是潜力无穷,平日里我多走几步都会腰酸背痛,这会儿拖着云谨言这个身材颈高的男子,我跑得健步如飞,浑然忘我,直到云谨言气若游丝地出声道:“别跑了……再跑真没命了!”

    我赶紧停住,这会儿才感觉出来头昏眼花,心脏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四肢没有一个觉得还是自己的。我一头栽倒在地上,连带着云谨言倒下砸在了我身上,我只能被动地伸出双臂接住他,保持着他压着我的姿势歇了一会儿才手脚并用地拖着他爬到一棵树下,两个人勉强爬起来倚靠着树干而坐。看看周围,我们已经跑出了那片温泉滋养的树林,周围都是枯树乱石。

    我伸手到他怀里,他哼哼着,“你干嘛?爷都只剩半口气了,你还占爷便宜。”

    就他这张臭嘴充分说明他离只剩半口气还有一段距离。我没有力气跟他讨论谁占谁便宜的问题,径自从他怀里掏出蛟鲨袋子,拿出夜明珠,就着夜明珠的光亮查看了一下他和自己的伤势。我还好,后背那一剑应该不算厉害,只是伤口有点儿深。

    夜明珠照到他身上时真吓了我一跳,看上去他离只剩半口气果真只有一步之遥。他面色惨白,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浸透。手臂上奈何刺出的伤口就是一个血窟窿,鲜血依旧汩汩地往外冒。肩膀上刀砍的伤也是深可见骨,腹部也有一处剑伤,这是几处比较严重的,其他的刀伤剑伤、大小口子、青紫红肿就多了去了。

    我从他怀中掏出莫伤给他的瓶瓶罐罐,先把续命丹倒在手心,一股脑地塞到他嘴里,又拿出外伤药来,小小的一瓶不过拇指大,我紧着他重伤的几处将伤药涂上,眼见伤口流出的鲜血将伤药瞬间冲了下去,我赶紧撩开我的外衫,撕下干净的里衣将他几处还出血的伤口迅速包扎住。

    “为什么要替我挡刀?”我一边包着他的伤口一边问。

    “左右疼在我身上,何必让你跟着受伤。”他满不在乎道,“再说了,母蛊在你身上,你若死了,我也得跟着死,我若死了,你却可以不受牵连。能活一个是一个,爷这么精明的人,账算得清着呢!”

    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感觉鼻头有点儿酸,赶紧吸吸鼻子,又撕下一条布接着包他。

    “那你为什么替我挡剑呢?”他以同样的问题问我。

    “我怕你失血过多,所以想着替你流点儿。”我实话实说道。

    这回轮到他不说话了。一直沉默着直到我把他包成一个粽子。

    紧张过后我彻底脱力,浑身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我甚至没有信心能够和受伤的云谨言一起走到山下。但我想起了阿城,想起他用残存的神智将自己钉在门框上,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我,还替我们挡住了进攻的暗卫。他会不会被身后的暗卫砍伤?那个神秘的独腿人会把他和那些暗卫怎么样?我用手捂住脸不敢想下去,感到自己是这么的无力。

    旁边的云谨言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单手揽住我的肩膀,安慰我道:“别担心,那个独腿人应该就是南疆的大巫梵冥,他既然控制住了他们的心智,他们就是他最好的杀人武器,对他还有用,他不会杀了他们的。咱们马上找到山脚下的其他暗卫,最好还能找到莫伤,再一起过来救阿城和其他人。莫伤精通医术,对巫蛊也有研究,应该有办法可以抑制住梵冥对他人的操控。”

    幸好还有云谨言在,我呜咽着点点头。

    “你能行吗?”云谨言柔声问我。

    “行!”我目露坚毅。我是软弱,是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为了救我的弟弟,让我做什么都行,“不行也得行!现在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起地球。”

    “哦,那个什么球的先不忙着撬。”云谨言的声音越发温柔,“你能先动动你的脑袋吗?压在我伤口上了。”

    我慌忙抬起头,这才发现刚才自己已经倒在了他的肩膀上,正好还是他受伤的那半扇,“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叠声道歉。

    云谨言捂着伤口忍了一会儿,才手撑着树干勉强站起来,我也咬牙起来,将他那只没受伤的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挨着他这边的这只手从他后背穿过去扶着他的腰,尽量让他靠在我身上。

    云谨言一瘸一拐地让我扶着走,“爷这速度都能跟梵冥赛跑了,别看他眼神不太好,却行动自如,而且听说他会突然出现在某地,用你的话说,那叫‘瞬间位移’。”

    “他当他是都教授啊!”我不屑的撇嘴,“障眼法罢了,哪里真有什么瞬间位移,就他那一条腿,他不可能快过咱俩。”

    “那万一他指挥那些被他迷了心智的暗卫抬着他呢?不是爷吹嘘,爷的暗卫是爷一手调/教的,轻功一流,抬着他一样能飞檐走壁。”

    我差点儿把他扔到地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自吹自擂!”

    他乖乖闭了嘴,隔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都教授是谁?”

    我双眼望天郑重道:“是我隔壁邻居二大爷家的亲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