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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雷鸣爆术！”
阿尔托利亚也认了出来，她在兰达弗里的图书馆阅读过相关的记载。
“千军万马被瞬间毁灭，没有留下一点残渣。在虚空的塌陷面前，连恐惧与死亡本身都被吞噬了。”
这段描述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但印象更深的是这魔法的插图——一片空白。
“那是吞噬一切，连插图都吞没的魔法。”
至少那时，年少的阿尔托利亚是这么想的，至于是不是那页插图被老鼠啃了，图书馆馆长又请不到新画师，只能随便粘了一张羊皮纸上去糊弄就不关她事了。
“对，就是雷鸣爆术哦，攻击魔法的极限。那个玩弄他人的粪提现在应该已经连渣都不剩了。”
泰坦妮娅一挥袖子，转身，做出一副“真汉子从不回头看爆炸”的高逼格。
“老大……老大才不会……“
洛萝咬着嘴唇，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开什么玩笑，林登万那样一个强大的英雄怎么可能被一个魔法就干掉！
“你……呼……呼……接受事实吧……泰坦妮娅的魔法没人能抵挡。别打了啊！我真的不是战斗型的啊！”
帕蒂气喘吁吁的躲过了巨爪的拍击，但面对比蒙巨兽绵延不绝的攻击，她一个奶妈根本撑不了多久。虽然超快速修复之类让她暂时立于不败之地，但疼还是会疼，累还是会累的，她又不是抖M。
“帕蒂说的对，放下拳头吧，一切结束了。”
王远也摆脱了和阿尔托利亚的近身纠缠，敏捷的跳开，再次进入了对峙状态。
是的，没必要打下去了，辜负信任、玩弄感情的罪魁祸首已经伏法，舰娘们也与痛苦的过去做了彻底的了断，已经没必要再生事端了。
“你们两个只是被欺骗的女孩子，会送你们离开的。或者，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建立新的世界。那个粪提根本不值得你们效力。”
没错！粪提！在扔出了”雷鸣爆术”之后，泰坦妮娅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个魔法储量只是一个陷阱而已，只是一个对提督的试炼而已。
泰坦妮娅的特殊能力是魔法透支，她的魔法存量下限不是零，而是负七十。也就是说，在释放雷鸣爆术之前，她实际上还有72点魔法值可用。
这个特性并不新鲜，更不是”穿越“赋予她的力量。它是泰坦妮娅与生俱来的特性。在实际海战中，她也多次透支法力，为海域攻略组做出了杰出贡献。
虽然她严守着这个有点像“BUG”的能力，但只要林登万细心观察，就可以在数次出海战斗之后发现异常，就会对没有魔法值的泰坦妮娅保持一定程度的戒备，而不是像刚才那样，毫无准备的被干掉。
那只是一个舰娘对提督的幻想，幻想着提督曾经真正关心过她们，真正为她们付出过真心，幻想着她们也是提督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就像提督对于她们一样。
但林登万似乎对此一无所知，也许，他的目光从来没在舰娘的身上停留过太久。
舰娘什么的，归根到底只是消遣。
所以舰娘的试炼，林登万也不可能通过。
“咳咳……呼……呼……累死我了……”
泰坦妮娅没装多久B就跪坐在了地上，“真汉子从不回头看爆炸”的帅气在三秒内疚没了。
不付出点代价还想装B?想的美！
泰坦妮娅的代价就是——血，七窍流血。
虽然七窍有些夸张了，但两道恐怖的血泪却顺着光滑的脸颊，缓缓的流下来。
“哇……呃呕……”
她捂着肚子，不详的殷红染红了地面，透支之后的反噬疯狂压榨着她的身体，似乎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在颤抖，都在抗议主人的疯狂与压榨，剧烈的疼痛席卷了全身，扯动着五脏六腑。
“你……你让开啊！明明没想和你们为敌的！如果不快一点的话，泰坦妮娅就要……”
帕蒂焦急的躲闪着，泰坦妮娅的状态让她心急如焚。泰坦妮娅现在鲜血狂吐，能把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也就只有帕蒂了，但她却被洛萝逼的根本脱不开身。
“我只是想要救人啊！为什么还要纠缠！？”
“说什么傻话！你把老大给……把老大给……不可原谅！”
这三个舰娘的思维回路真是奇特，杀了人却还像没事人一样，让对方的同伴休战，脑子秀逗了吧。
“粪提什么的我不知道，那个臭流（河蟹）氓的死活我也不想管。但绑架无辜女孩在先，对于前来谈判的我等动手的也是你们，公然杀人的更是你们。作为一个治安官，这种践踏公义的恶行必须绳之以法！予以法律和正义的制裁。”
阿尔托利亚的说辞很职业化，但翻译一下就是：“才……才不是为那家伙报仇呢，只是人家是治安官才不得已继续打下去的呢，这是工作！嗯，工作！和那家伙的死活一点关系没有！你们别搞错了！”
无形傲娇最为致命，但王远可一点都萌不起来。她焦急的看着泰坦妮娅，紧咬嘴唇，心急如焚。
“该死！那个粪提到底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这两个家伙这么愚蠢的……学‘药戟之灵’下药了吗！”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都怪……都怪那个该死的粪提……”
果然，舰娘们在获得了“真实”之后，尚未适应，智力值虽高但却没有有效利用，思维回路也奇特的很。
明明是自己错误的估计了林登万的实力，就算多出了洛萝、阿尔托利亚这两个意外的敌人，也没有按实际情况调整方案，明明应该是她们自己的责任吧。
“确实应该怪我，是我在镇守府里太惯着你们了。作战方案，临场指挥应变，战略推演全是我一个人在做；而后勤却又交给了我亲爱的太太。结果你们除了挥霍力量之外就什么都没学会。
当然，在我和太太的辅助下，你们也只需要挥霍力量就行了。但现在可不行咯，要学会用你们那根本不低的智商思考。”
空间在泰坦妮娅的身边扭曲，波纹般的涟漪把一切染得模糊，接着又清晰起来。那个高瘦的身影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居然以为用这种魔法就能干掉我？你们图样图森破了。”
林登万没有缺胳膊少腿，就是衣服有点皱巴巴的，裤子也成了洞洞装，这种后现代“犀利哥”的造型倒是挺时尚的。不过幸好洞没开在屁股或者裆下之类的尴尬部位，否则那给林登万带来的可就不止是时尚了，还有尴尬。
“老大!”
“呼……”
洛萝惊喜的大喊着，据点人没那么多弯弯绕，高兴就要大声笑出来。
阿尔托利亚也长舒了一口气，笑容想随着本心绽放，但却又被一种奇怪的情绪所抑制。结果啊，她清秀的脸上只是抽动了一下。
凯撒笑庞培哭，舰娘三人组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表情。
“怎么会……”
“怪物……”
“……”
泰坦妮娅没发出任何声音，血液的流失已经让她无力再发声了。绝望已经紧紧攥住了她的灵魂，也许当即死亡也比落到那个粪提手上强吧。
“治愈……”
柔和的白光从林登万的手上亮起，温暖的热流流进了泰坦妮娅的身体，魔法能量代替了血液，充盈着她已经枯萎的身躯。
“把自己搞成这样……你们还真是有够恨我的啊。”
“粪提……你要杀要刮随便……但是……舰娘永不为奴！”
也许把口号大声喊出来才算是有气势吧，但真正坚定的人，便是只剩一口气也会坚定信念。泰坦妮娅的话语虽然微不可闻，但在林登万听来一样的振聋发聩。
“永不为奴吗……好了，洛萝、阿尔托利亚，放开她们两个吧，没事了。”
“可是……可是老大！不该趁机把她们全做掉吗！？她们刚才可是要杀你唉！”
比蒙的巨爪正把帕蒂牢牢的摁在地上，阿尔托利亚也正以一记擒拿手的姿势擒住了王远。在林登万无损回归之后，那一瞬的绝望让她们露出了破绽，旋即被击败。
“可我一点也不想杀她们。”
“呃……”
林登万的思维回路也不是洛萝能领会的，所以她也索性不问了。
“对于以前的事情，我只能表示遗憾，但不会向你们道歉。因为你们那个时候确实只是一段代码，一组精妙的算法，一群像极了真人的木偶。我为什么要对一群洋娃娃投入真情呢？我又没有恋（河蟹）物（河蟹）癖。”
“你……咳咳……”
“稍安勿躁，听我说完。请把话听到最后好吗？”
说完，林登万居然收起了嬉皮笑脸，走到了泰坦妮娅的正面，庄重的单膝跪下，和趴着的泰坦妮娅处于同一高度。
他摘下了眼镜，用清澈的眼睛直视着泰坦妮娅漆黑的双瞳。
“听清我下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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