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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做了一个很冗长的梦,梦中他奔跑在长长的街道上。夜晚的街道有着迷一样的气息,街道两旁挂着光芒暗淡的灯笼,像一只只嘲笑的眼睛讽刺般看着他,那道道犀利而微弱的光芒像极了曾经嘲讽他的大人。
“那个孩子,啊,是人柱力啊。”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远离他们!他真的很想远离那些人,那些目光,那些陌生的语气。
鸣人低着头往前跑去,星空黯淡,迷雾重重,他觉得胸口很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黏住自己的胸口,他下意识伸出手往胸口扯去,竟扯出一串长长的锁链,熟悉的回忆在他脑海里滚动。
在那条船上,本纯拉出他的灵魂,还有寄宿在体内的蓝染惣右介,当初他也是这副形态。
像死亡一样,像死亡一样…身体没有任何温度,甚至感觉不到寒冷。
所以他是死了吗?被带土拉出九尾,然后死了吗?
耳边传来小樱哭泣的声音,还有卡卡西和凯的呼唤声,可是为什么没有本纯的?
本纯去哪了?他看着周围的景象,依然是长长的街道,依然是摇曳着微弱光芒的灯笼,他湛蓝的眼眸倒映着街道的荒凉与落寞,他猛然想起,这不正是木叶村的街道吗?
沿着熟悉的街道,他边走边看,他看到了一乐拉面,看到了木叶医院,看到了火影办公楼,但是街道却没有一个人,只有漫天飞舞的黑色蝴蝶。
“呐,小蝴蝶,你们也是死了吗?”他看着蝴蝶栖息在自己肩膀上,晃动着薄薄的黑色翅膀,耸耸触角。
蝴蝶仿佛有神奇的魔力,他从那晃动的黑色翅膀里竟看到了战场上的木子本纯。
完全变成了一个怪物,狰狞恐惧,将带土与斑压在身下,就像一只野兽折磨着足下生不如死的猎物。
“住手!”鸣人想大声阻止本纯疯狂的行动,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无法再向她传达自己的心意,无法再保护她,无法阻止她,甚至从一开始,就不该将她带到战场上。
他开始懊悔,开始自责,甚至开始谩骂自己。
“情况如何?”耳边响起我爱罗的声音,他看到我爱罗悲伤看着自己,却无能为力,最后眼里氤氲着一团雾气,他第一次看到那么悲伤的我爱罗,他第一次尤为感动却无法再向我爱罗表示感谢。
斑被本纯撞到大树上,本纯的牛角差点插进他脖子时,斑突然扯过旁边的带土当盾牌,带土用蛮劲抓住本纯的牛角,“咔嚓”一声掰断了牛角。
斑踢开失去利用价值的带土,带土被本纯重创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他怎么也没想到在掰断本纯牛角的同时,本纯竟张嘴向他袭来一口深红色虚闪。
“斑,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带土看着斑,汲取了他体内的十尾,斑成为了六道仙人般的仙人化模式,更加强大,无敌,厉害。
“你是救世主!你就是斑!”斑向带土说着这个荒唐的观念,可笑的是他刚才还拿所谓的救世主当挡箭牌挡住本纯致命的一击,如果说斑这几十年的计划是一盘棋,那么带土无疑是棋盘中的将,可惜中途谁也没料到棋盘洒了,出现一个木子本纯,打乱他所有计划!
“带土,你不要再被斑的话蒙蔽了!”卡卡西忽然向带土大喊去,他看着带土躺在血泊中的样子,勾起那一年带土送他写轮眼的所有回忆。
我爱罗卷起一卷砂浪向斑袭过去,卡卡西在砂浪卷起同时冲过去扶起带土将他撤回安全领域。
“你忘了,琳曾经不是对你说过,希望你成为火影吗?你们的约定啊!”
带土看着卡卡西,最后冷哼一声:“不要跟我提琳,你不配!”如果说带土有力气的话,他一定会一脚踢飞卡卡西,卡卡西的脸实在太碍眼了,他从讨厌卡卡西到认定卡卡西最后又恨卡卡西,一路走来,卡卡西用雷切杀死琳的每一个动作贯彻了他整个黑暗的忍者生活。
“喂,本纯,你怎么样了?”身后传来春野樱的呼喊,自从牛角被带土掰断后,本纯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可是身体却更虚弱脸色更苍白。
曾经黑崎一护与乌尔奇奥拉战斗时,被乌尔奇奥拉的话激怒变成了牛头虚,如今本纯因为失去挚爱伤痛之下愤怒暴走变成了牛头虚。
像是浑身被抽尽了力气般,本纯已经奄奄一息了。
她向鸣人爬去,温热的手握住鸣人,惨淡笑道:“啊,我好像已经不行了。”
“本纯你振作起来!”小樱走过去为本纯疗伤,却被本纯用手轻轻推开。
“算了,小樱,我的身体在排斥你的忍术,人类的医疗是救不活我的。”面前似乎出现浦原喜助笑嘻嘻的奸商脸。嘁,如果是那家伙的话,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用什么仪器将自己从义骸里拉出来,然后送往卯之花队长那里救治吧。
只可惜自己也许无法再回到尸魂界了,也罢,这样也好。
她闭着眼睛,鼻尖触到鸣人的鼻尖,鸣人的皮肤好凉好冰,她无法再感受他体内的温度了,无法再听到他沉重冷静的嗓音,无法再看到他阳光温暖的笑脸,甚至无法再传达她爱他的心意。
鸣人死了,她活着,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你和一护不一样,你在我心里永远无法替代。”她晶莹的泪水留滞在眼角,最后倒在地上。
“四代死了,鸣人死了,如今你连木叶村之外的人也不放过!”卡卡西悲伤看着带土,而后者只是冷冷一瞥,他瞥到本纯眼角的泪珠,怔了怔,那样顽固不肯掉落下来,晶莹剔透仿佛璀璨的珍珠,他想起当初琳死时的模样,眼角也有那么一滴泪珠,固执地不肯掉落下来。
“卡卡西啊,也许你说的没错。”带土想起了以前很多很多事,“从始至终我都想创造一个有琳的世界,可是那里的琳没有思想,没有感情,那个琳与曾经希望我当上火影的琳不是一个人。”
“我可以在这个世界里创造许多人,可是创造不了她。”带土看着倒在地上的木子本纯,是的,他创造不了她,因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却甘心为这个世界而死。她也许曾经带走过许多灵魂,但是她也救不活逝去的人,世事无常,她连鸣人也救不活。而我却妄想创造月之眼世界,却忘记了琳的感受。
带土从地上站起来,他的查克拉耗费太多了,但是为了最后一个信念,他认为仍然值得一拼。
“卡卡西,掩护我!”带土认真的样子就像十几年前那个在树上跳跃的小小忍者,那个第一次在卡卡西面前开眼的宇智波男人!
“恩。”卡卡西亮出左手的雷切,一跃到斑身后,果不其然斑发现了他只是轻轻一躲,却未料到带土出现在眼前,左手插.入他的腹部抽出体内的十尾!
“带土,你竟然!”斑想过带土会跟他刀戈相向,但没想到带土竟然会站在卡卡西那边,十几年的洗脑付之东流!
“九尾是鸣人的,他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救世主!”带土抽出尾兽中的九尾,将九尾重新封印在鸣人体内。
斑发怒看着带土,扔出手中的武器,刀柄刺入带土体内,带土一怔,喷出一口鲜血。
“带土!”卡卡西扶住带土,却被带土推开,接着斑冲向带土发出豪火球之术企图将带土烧死。
此时的带土早已无还手之力,他最后的目光落在卡卡西眼睛里,眼里有悲伤有自责有慰藉。
“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带着我和琳的火之意志一起活下去。”
卡卡西沉重点头,他的泪水随着带土的离去枯竭,他转头看着鸣人。鸣人从醒来的时候就一言不发握着本纯的手,小樱在旁边说话他也没听到,凯的劝慰他也权当看不见,他的眼睛就直直看着本纯,他的嘴一张一合,却不知在说些什么。
第一个承认他的火之意志,认可他的火影之位;第一个感受到同他一样有着悲伤回忆却努力奋斗的曾经;第一个不想伤害他深爱他保护他的人如今就快死了,而他却无能为力。
“小樱,你有办法帮我的对吧?”他转头看着小樱,小樱痛苦摇头,“没用的,我试过,她排斥着我的忍术。”
她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种排斥理所当然,可他却很痛苦很难过很伤心。
他捏紧拳头向宇智波斑冲过去。
他从未感觉自己的心如此沉重过,他对待这场战争比任何时候都努力,他难过的在心里回忆起和她的点点滴滴,他伤心的几欲落泪。
他失去过她很多次,从她加入晓,然后被雷影几乎杀死,最后以死神状态呈现在他眼前。每一个她都是不一样的她,但每一个她又是相同的她。
他知道她是那么善良,那么勤奋,她的努力有目共睹,她喜欢他的心,他也一直坚定着以同样的爱意来回报她。
“我说过要承诺你当火影夫人,可是本纯你为什么这么不争气,还是要走呢?”
“你要让我成为十足的傻瓜笨蛋吗?连你也拯救不了,佐助我也无能为力,你要让我成为全天下最笨的混蛋吗?”
“火影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了,而你的存在才是这辈子我最珍贵的回忆。”
斑倒在地上,他连拿起手中武器的力气也没有了,他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鲜血,讽刺勾起嘴角:“就算你打败我又能怎样?你的女人死了,还不如和我一起创建月之眼世界?”
“不管你说的是幻境还是真实,月之眼世界根本就不存在!”鸣人愤怒道,“那只是一个傀儡的世界!”
“你可以赐予她情感!”斑的写轮眼飞速运转。
鸣人置身于幻境,他看到本纯开心向他走过来,他看到四代和母亲也向他走过来,他笑着笑着,直到泪水掉了下来,可他知道这不是真实的。
作者有话要说:如无意外,下章就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