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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阿青的奇妙理解，我心具足，不假外求（二合一）
奉天殿
“禀陛下，奉天殿外的刺客已然尽数斩杀，贼子猖獗，独孤道长和陆大侠都受伤不轻。”
木道人小心翼翼的扶着独孤一鹤，道袍上满是血水：“唐解元也已将那宫九诛杀。”
他跟独孤一鹤联手，以伤换伤将神将斩杀。
但神将也不是省油的灯，濒死反击之下，也差点将独孤一鹤开膛剖腹。
木道人还是挺够意思的，擦了把冷汗，便开始给战友争取福利待遇。
另一侧，陆小凤也捂着伤口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大口喘息不止。
这时候，皇城外面虽然还是一片血雨腥风的景象。
但皇城内部的刺客，已经基本肃清。
“我这人不太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就不需要这些了。”
“好好好，知道你懂行。西洋女子那就更多了，你随便挑去。”
朱厚照感觉到木道人嫌弃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转头望向魏子云：“魏卿刚刚给朕挡了两刀，劳苦功高，朕帮你包扎一下吧。”
“其实微臣伤的也不重……，呃，微臣谢主隆恩。”
朱厚照挽起袖子，有些跃跃欲试：“弟兄们都受伤了么？朕给你们包扎一下吧。”
朱厚照目光流转：“嗯？说起来，唐卿怎么还没过来？”
“今晚都亏大伙儿跟朕并肩杀敌，几位都是朕的手足弟兄。”
叹息声响起，唐伯虎一掠而至，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抱怨道：“……陛下您这引蛇出洞的法子虽说不错，就是有点费命。”
只能开放新属性，想着转职成小护士过过瘾。
运气不错，除了南王世子外，太平王世子宫九也跟着谋反了。
木道人看了看西门吹雪身上，仿佛狗啃一样的包法……
陆小凤迟疑了下，略略有些心动：“我还是喜欢白一些的……”
“这个……”
毕竟，正常侍卫也没有望气的本事。
压根没人知道，朱厚照居然混在奉天殿的侍卫里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陆小凤沉默了下，也一声不吭的自己给自己包扎起来。
“今天你们几个打生打死的，还受伤不轻，朕实在是良心不安。”
存活的侍卫，基本都一股脑儿的前往御书房、寝宫等地护驾，打算好好在皇上面前表现一下，搏个泼天富贵。
“朕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难免有些手生……”
魏子云暗自叹了口气，恭恭敬敬道。
犹豫了下，木道人将独孤一鹤放下，亲自上药包扎。
“不要身外之物么？嗐啊，陆老兄想要美人就直说嘛。”
朱厚照屁颠屁颠的扶起有力无气的唐伯虎，搭讪道：“唐卿将宫九那逆贼诛杀，实在居功至伟。”
木道人和独孤一鹤对视了一眼，张口道谢。
“多谢陛下牵挂。”
奉天殿内外，甚至还挺冷清的。
“这样吧，你们回头想想有什么想要的，朝廷封号也好，金银财宝也罢……”
陆小凤一摆手：“多谢陛下了。”
“谢皇上……”
他刚刚跟魏子云联手，斩杀了两名突破重围的刺客，心中大为过瘾。
某种程度上，皇帝的态度就相当于朝廷的态度。
“谢陛下，老道适才躲在后面，没受多少伤。他们也……也不敢劳烦陛下。”
“……”
还好，见到了叶孤城等人以后，他心里已经挺有逼数了。
“嗯，朕能感觉到身上的龙气浓郁了许多。”
眼见到四周敌人已然清空，朱厚照心中有些意犹未尽。
没打算拔剑去找吴明等人的麻烦。
朱厚照很豪气的一摆手：“跟王琼说一声就行，朕都给你们批了。”
两人也谈不上无欲无求，得到皇帝的一个许诺还是很划算的。
朱厚照看了看陆小凤，大咧咧道：“朕也好这口，这里还有好些南蛮黑番女子，一个個身黑若漆，齿白如素，皮肤滑溜溜的，好玩的紧。”
更运气不错的是，这个手持霸王枪的风流才子，居然真的将宫九捅死了。
感觉到龙气入账，朱厚照觉得比临幸了一百个绝色美女还要爽多了，乐的合不拢腿。
“……陛下别提这人了。”
唐伯虎的脸色极为难看：“那家伙极……极为恶心，实在是不堪过目，看在龙气的份上，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杀了他。”
“你这勉为其难，用的还挺好。”
“真的是勉为其难……”
唐伯虎叹道：“杀了他，都有些脏我的手。”
“……嗯？那个宫九玩的这么……这么癫么？唐卿受委屈了。”
似乎明白了什么，朱厚照眼神有些同情：“唐卿既已恢复功名，便可以当官了，伱今夜立了大功，朕是不会亏待自己人的，唐卿想要个什么官位？”
“官位？”
“朕现在虽然是个‘昏君’，但也不能太昏，太高的给不了你……，最多给到正三品，你选一个吧。”
唐伯虎如果只是个风流才子的话，朱厚照倒也不会这么给面子。
但考虑到唐伯虎的武力值……
给一个三品大员，也完全不亏。
“唐某一介举人，岂敢居此高位？”
“居得居得，魏子云都有正四品，朕还打算给他升成从三品。你功劳比他大，正三品也当得。”
“……多谢陛下恩典！”
魏子云愣了一会，才弄清楚重点，连忙跪下谢恩。
“既然唐某恢复了功名，还请陛下准我明年开春进京会试。”
唐伯虎思索了下，傲然道：“若能金榜题名，此事再议不迟。”
“嗐，你本事这么大，何必多此一举呢？”
“唐某觉得有这个必要。”
“那也行吧，你们这种人确实要讲究一点风骨的。”
朱厚照问道：“对了，林谪……林公子和那两位姑娘呢？”
“微臣察觉观星塔一带有极为可怕的气息，当为绝顶强者交锋导致，不出意外应该是白姑娘和那个长生不死神。”
“至于林公子和阿青姑娘……”
唐伯虎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轻叹道：“他们在上面……”
“嗯？”
朱厚照愣了一下，抬头望去。
便在这时，狂暴的炸裂声响起，巍峨的观星塔轰然倒下。
漫天黑云爆开，化为倾盆暴雨落下，覆盖整个京城。
电闪雷鸣间，依稀可以看到三道光影御空而起，扶摇而上。
暴雨溅落，发出尖锐的声音，便似龙吟一般，
仿佛天穹上有神龙现出真身，在兴风作浪、行云布雨一般。
“这这这……”
朱厚照勉强压下心中的惊骇：“等会再看热闹，先把伤者转移到大殿里去啊！”
“……陛下英明。”
***
天穹之上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自以为剑道通神，决战于区区奉天殿顶，便真当自己踏足紫禁之巅，一览众山小。”
“可如今整个京城皆在你我脚下，奉天殿亦是渺小无比，几不可辨。”
吴明立于百丈高空，微笑道：“至于那两个跳梁小丑，无论是死是活，都不值我等一哂。”
一念所及，神满虚空，滚滚罡气凝虚为实，在他身躯的四周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让他稳稳立于虚空之中。
这也是天人的标志之一：踏虚！
“站的越高，视野越开阔，有时候确实不免让人产生错觉，真以为芸芸众生都在脚下一样。”
林轩牵着阿青的小手，淡淡道：“但吴岛主可曾想过，若德不配位，跌落尘埃之时，这百丈之高，便足以让岛主骨肉为泥。”
清越而玄妙的剑吟声震荡天地，太极阴阳鱼显化，在二人脚下缓缓旋转。
这与其说是罡气，不如说是纯粹到了极限的剑气。
狂风暴雨一旦落在太极剑气覆盖的范围内，便自行崩解，蒸腾殆尽。
仿佛二人四周有着一层无形的护壁一样。
虽然林轩这时候还没真正突破天人之障，但他这时候只负责“补魔”就行……
有了足够的功力补充，这些天人方能领悟的诸般妙用，阿青施展起来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百丈之高，确实足以让常人骨肉为泥。”
吴明望着面前的暴雨，微笑道：“可我辈功参造化、入微知机，又岂能以凡人论之？”
说话间，吴明伸手一按，一道雄浑无比的罡气自掌心席卷而出。
罡气击穿雨幕，暴雨被掌力所掀动，在半空中剧烈的旋转起来。
倏然间，化作一道十余丈长的水龙，向着林轩轰击而至。
“林轩，这老头很烦人，你借我些功力，我把他杀了吧。”
阿青目光盈盈：“我突然有些不太想帮小白，那边等下还是你去帮她吧。”
“你有把握杀他？”
林轩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对于阿青的想法，一时半会也有些弄不清楚。
不过，这妹子说的东西，还是很明确的。
压根没有半点歧义。
“我觉得不难的。”
“……好，那我不出手，你多加小心。”
这版本的吴明，明显比原著还要强大的多。
林轩觉得，如果阿青这妹子真能单刷，那今晚也基本妥了……
自己跟白素贞联手诛杀长生不死神，也不算太过为难。
“嗯，我会小心的。”
阿青嫣然一笑，挥动青竹棒。
太极衍化，方圆百丈之内的疾风暴雨化为怒海狂澜。
水波卷起，织就出一张天罗地网，将吴明拍击出的水龙网入其中。
雨水炸开，随之被天地之力挤压在一处。
须臾间，一道足有十多米高的水墙，在三人面前凭空拔起。
仿佛传说中的龙门一般。
恰在此时，黑云散尽，风雨止息！
天穹圆月依旧，紫微帝星熠熠生辉，仿佛比之前还要明亮了几分。
“紫微依旧，看来吴岛主终归还是棋差一着。”
林轩望向脸色阴沉的吴明，淡淡道：“却不知岛主以身为棋，又有何妙招？”
“原本老夫自负不世之材，觉得要杀这朱家天子不过屠猪宰狗一般。如今看来，却是老夫想的简单了。”
“阿青姑娘举手投足皆可借天地大势，融圆为一，浑然天成。也堪为老夫之敌。”
吴明眼中露出一丝欣然，轻轻的拂了拂衣袖：“也好，未知胜负，方才有趣！”
这一拂之间，似乎并非任何武功招式。
仿佛仅仅只是个乡下土财主，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尘。
但这一拂之间，却夹杂了十余种天下间绝顶袖法的精华。
任何一式，皆是门派的不传之秘。
一拂之下，水墙发出悠远而沉闷的炸裂声。
随之不断扭曲波动，凭空生出一个个漩涡。
漩涡以一种古怪的节奏急速转动，由小变大，寂然无声。
天地皆静，不见一丝微风，给人一种压抑无比的感觉。
“嗯？这招好像有点意思。”
阿青眨了眨眼睛，声音清脆：“准备好了就出手吧，我想看一看。”
声音透过水墙，原本的静谧被打破。
巨大的水墙不断晃动起来，仿佛在孵化着魔物一般。
“哈哈哈！老夫生平对敌从未如此全力以赴，今日酣畅淋漓，不亦快哉。”
吴明衣袍鼓荡，散发出睥睨河山的气势：“倒要谢过你这丫头了。”
“小老头，你刚刚若一心逃命，我其实也未必能杀你。”
阿青眸光闪亮：“所以不用谢我了，反正你马上也要死了。”
“哈哈哈！如此傲骨确实可为剑仙，老夫若真是死在姑娘剑下，也不算辱没了。”
“可惜，你我如此一战，终究还是被世间俗人知晓。”
吴明轻叹道：“纵千载之后，那些蝼蚁亦可肆意品评今日之战，不免让人啼笑皆非。”
“林轩，这小老头想的有点多。”
“嗯？”
“我感觉，过不了多少年，这江湖就该变了，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厉害人物也要出现了。”
“这小老头武功不错，但跟他们比起来，搞不好也只是一个大点的蝼蚁……呃，一只蚂蚱罢了。”
阿青微笑道：“所以，我觉得今天的交手也压根没人在乎的，这小老头居然还能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你！”
吴明面色一僵，原本霸道之极的气势为之一挫。
他刚刚一边积蓄气势，一边发话寻找眼前少女的精神破绽。
结果，眼前这位明媚出尘的少女居然表示：你比起真正的高手，也就是个大垃圾，不要想太多……
这也罢了。
更恶心的是，眼前少女说起话来，居然还真有一股发自肺腑的真诚。
以吴明的心性，也有些心头火起。
“……你说的还挺对的，就是表达的太直接了。”
林轩将九阴真气不断注入阿青体内的窍穴之中，微笑道：“人家多半当你有意讥讽。”
真要是风云正篇的话，一大把的应世、应劫之人出现。
再后期，真正的神魔也陆续出现……
战力的膨胀程度，确实不是眼下可以相比的。
“我刚刚是说给你听的，旁人信不信有什么打紧的？”
阿青嘴角翘起：“小老头，你准备好了么？”
“好！既然二位这么说了，老夫倒要看看，到底有哪些高人出世！”
看到林轩一副赞同的神情，吴明心中越发恼怒，全力一掌推出。
滚滚闷雷之音，随之响起。
这是吴明罡气催动到了极限，体内血液高速流动，声若击鼓。
肆虐的风暴卷动水墙，掀起一个个巨浪。
随之，巨浪幻化为一名名身披重甲的将士。
有双锤盖世、有白马银枪、有长槊如龙，有单刀破军……
所有的幻象都散发出强大无比的气息，发出无声的咆哮，带着滚滚兵锋向着阿青冲杀而至。
“嗯？就这？”
阿青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失望：“我本来还以为你挺厉害的。”
青竹棒扬起，划出一道若虚若实的轨迹。
碧色的光芒爆开，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一道璀璨到了极致的碧茫。
碧茫通天彻地，仿佛盘古大神挥动开天之斧，将天地鸿蒙都一斩为二！
恒古苍茫的剑意随之浮现，向着蜂拥而至的幻象扫去。
剑意席卷之下，所有的幻象都在空中一顿，停顿下来。
随之，一道道巨大的裂纹在幻象身上蔓延开来。
幻象纷纷炸裂，化为纷纷洒洒的水注，飞流而下。
“这是什么剑法？你到底是什么人！”
吴明闷哼一声，看着眼前流转的碧色剑光，眼中终于露出骇异之色。
他刚刚将水浪转为幻象，已然是绝世武者都难以想象的精神秘法。
吴明还顺势积蓄功力，打算趁着阿青与幻象交锋的时候，便发出至强一击，将对方击杀。
结果，眼前的少女仅仅是剑意显化，就散发出无可抗衡的威势。
宛如传说中的剑仙一般，轻轻松松斩灭千军万马。
剑意所向，也让吴明天人合一的状态也出现了一道道裂纹。
罡气运转随之变得生涩无比。
完全未曾想到情况，让吴明的坚不可摧的心境也剧烈的动摇起来。
“早上刚想出来的剑法，还没取名。”
阿青皱起眉头：“下一个问题太复杂了，林轩叫我不要乱想。”
青竹棒再次挥落，一道无始无终，无边无际的剑意显现，向着吴明斩落。
“天心劫！”
刹那间，吴明的脸色变得极冷！
毫不犹豫的，吴明将残余功力尽数注入心脉，一道道无形的气机宛如丝线一般，将林轩和阿青的心脏跟他连接在一起。
下一瞬间，“噗通、噗通”的心脏跳动声，密集无比的虚空中不断响起。
在不足一秒的时间里，吴明的心脏跳动了数百次，发出恐怖之极的炸裂声。
“哈哈哈！”
吴明七窍流血，放声长笑，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在吴明惊骇的目光中，阿青扬起青竹棒，轻轻一戳。
碧色的剑光一闪，径自出现在吴明的心口。
剑气破体而入，将吴明的心脉贯通。
原本便不堪重负的心脏彻底炸开，鲜血飙射而出。
“你！为什……”
浩瀚的剑意刺入，吴明身体一僵，五脏六腑乃至浑身窍穴同时炸开。
剑意弥散，天风吹卷，将他的身躯化为齑粉。
【轮回者“阿青”已击杀“隐身人”组织首领小老头吴明，挑战任务“无名岛主”已完成！】
“……你不怕他的‘天心劫’么？”
林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有些疑惑的看着阿青。
看起来，吴明不光认识大当家，跟帝释天也有一定的接触。
林轩怀疑，吴明的身份类似大当家和帝释天等人的中间人。
作为回报，连“圣心四劫”中最为臭名昭著的“天心劫”都学到了。
这门武功还是挺厉害的。
“天心劫”是以己之心带敌之心，让敌人的心跳与自己的心跳相连，进而操控敌人的心脉，让敌人心腑崩裂。
虽然林轩的天赋豁免了其中的精控部分，肉身强度也远胜吴明。
但也稍稍被其影响，心口有些隐隐作痛。
“没有啊，这东西有什么好怕的？”
阿青有些纳闷：“我心具足，不假外求啊。”
“嗯？”
林轩微微一怔：“阳明心学？”
“是啊！王大叔上次上课不是说了这个么？”
“他说了这个？”
“那怪老头刚刚那招，感觉是以气机覆盖方圆天地，牵引人心为他所用。”
“但我心具足，再无外物。凭心中之剑，便可斩尽万物，何必外求？”
“换句话说，我心中若是不愿，举世之力又何能驱之？”
阿青撇撇小嘴，带着林轩急速下降：“这么简单的道理，王大叔不是说的很清楚么？”
“……你不是说，他的课你一听就犯困么？”
“是啊。”
阿青心安理得的点点头：“可我只说了犯困，没说我听不懂吧？”
“他那句话，好像也不是这么理解的吧……”
“那我不管，我反正就是这么想的呢。”
阿青嘻嘻一笑：“我说了我傻傻的，想不出来就只能瞎想咯。”
“行吧，你厉害。”
林轩沉默了下：“我帮白姑娘弑神之后，再跟你好好聊一下这个问题。”
“嘻嘻，好啊！一言为定！”
阿青吐了吐舌头，微笑道。